《[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35、第三十三章 棋盘落子

　　四楼禁区的低吼与魔法余韵，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彻底打破了哈利维持的表面平静。魔法石的存在，伏地魔迫切的渴望，邓布利多精心布置的守卫——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危险而诱人的漩涡。
　　【里世界】的会议变得前所未有的频繁与激烈。
　　伊尔迷的光幕上已经列出了详细的“四楼障碍”初步分析模型：三头犬（路威）、魔鬼网、带翅钥匙、巨型棋盘、魔药逻辑谜题、厄里斯魔镜。每一关都标注着可能的弱点、通行方式以及潜在风险，数据来源于哈利短暂的窥探、图书馆记载（由汉尼拔回溯）、以及对奇洛身上日益增长的黑暗能量的反向推测（利世的感知）。
　　“障碍设计具有明显的‘考验’性质，而非绝对毁灭。”汉尼拔指出，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仿佛在拆解一套精密的心理学实验，“邓布利多在筛选，筛选具备特定品质——勇气、智慧、友谊、自我认知——的人。他在等待某人，或者某些人，去通过它。奇洛，或者说他背后的东西，显然不是邓布利多期待的‘合格者’。”
　　“那我们呢？”利世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我们是合格的挑战者，还是…计划外的变数？”
　　“变数。”哈利（主人格）的声音在意识中心响起，冷静而确定，“我们不会按照他的剧本走。我们的目标不是通过考验拿到石头，而是确保伏地魔拿不到，并在过程中…获取我们需要的。”
　　“嘻嘻！破坏！干扰！让老蜜蜂的棋盘乱掉！”小丑手舞足蹈，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给三头犬喂点加了料的肉！把魔鬼网换成食人花！把钥匙孔堵上！哈哈！”
　　“成本过高，且易暴露。”伊尔迷否决，“建议采取隐蔽的、非破坏性干预。例如：在三头犬区域留存特定气味信息素，干扰其嗅觉判断；记录魔鬼网弱点并选择性‘泄露’；分析魔药谜题逻辑，准备反制预案。重点：在奇洛/伏地魔尝试突破时，制造‘意外’故障或风险。”
　　汉尼拔颔首：“这需要精确的情报和时机把握。我们需要知道奇洛的具体行动计划。他一个人力量不足，很可能需要…帮手，或者利用什么。”
　　一个念头在哈利脑中闪过。帮手？霍格沃茨内，谁可能被奇洛利用，或者被伏地魔残魂蛊惑？
　　【表世界】，哈利加快了步伐。
　　他不再完全回避与人接触。在魔药课上，当西奥多·诺特再次“恰好”需要某种稀有药材而哈利手边有备用品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地递过去，而是抬眼，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魔鬼网讨厌光和热，但剧烈挣扎会缠得更紧。”
　　诺特接过药材的手指微微一顿，灰色的眼睛快速扫过哈利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一次情报的交换，一次默契的确认。
　　与布雷司·沙比尼的“偶遇”则发生在图书馆。沙比尼正对着一本《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皱眉头，哈利“不小心”碰掉了旁边一本《常见魔法陷阱解析》，书页摊开，恰好是介绍某些古老机关对特定频率声波敏感的内容。沙比尼帮他捡起书，挑眉笑了笑：“谢了，波特。有时候安静过头，反而容易错过关键的…‘声音’，对吧？”
　　盟友网络在无声中延伸。他们不询问，不承诺，只是交换着碎片化的、有价值的信息，共同编织一张针对霍格沃茨深层秘密的网。
　　奇洛教授变得越发古怪。他不仅在课堂上频频出错，有几次甚至在看到哈利时，会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结巴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哈利能感觉到，那后脑勺的黑暗存在，对他的“兴趣”与日俱增，那贪婪的窥探几乎不再掩饰。伤疤偶尔传来细微的刺痛，不再剧烈，却像持续的针扎，提醒着那条无形的、可憎的连接。
　　更让哈利警惕的是，他开始在夜晚“感知”到一些极其微弱的、不属于霍格沃茨常规防护体系的魔法波动，从城堡的不同方向传来，最终隐约指向四楼。有人在悄悄测试、探查。不是奇洛一个人能做到的精细程度。
　　“他有同谋，或者…被更高明的存在引导。”汉尼拔在【里世界】断定，“奇洛本人的魔法能力不足以如此隐蔽地渗透多层防护。寄生体在直接指挥，或者，有其他我们未知的棋子。”
　　一天深夜，从图书馆返回地窖的哈利，在一条偏僻走廊的拐角，听到了压低的、熟悉的结巴声音，和另一个冰冷、嘶哑、仿佛蛇类摩擦的耳语声。他立刻闪身躲进一座骑士雕像的阴影后，屏住呼吸。
　　是奇洛。他背对着哈利的方向，身体僵硬，头巾微微颤动。
　　“…主…主人…那镜子…我无法…”
　　（一阵嘶嘶的，令人牙酸的低语）
　　“可…可是…魔法石…”
　　（更严厉的嘶嘶声）
　　“是…是的…主人…我明白…需要…需要那个男孩…”
　　（一阵短暂的，充满恶意的沉默）
　　“他…他很特别…伤疤…还有那种感觉…也许他能…”
　　（一声不耐烦的，冰冷的嗤笑般的嘶嘶）
　　“遵…遵命…主人…我会…安排好…”
　　奇洛踉踉跄跄地快步离开了。冰冷的嘶嘶声也消散在空气中。
　　哈利靠在冰冷的石像后，心脏沉稳地跳动，血液却似乎变冷了。
　　“那个男孩”…指的是他。伏地魔注意到了他，不仅仅是因为救世主身份。伤疤，还有他体内“异常”带来的某种“感觉”。他们想利用他，为了厄里斯魔镜？还是通过他，来获取魔法石？
　　计划必须提前。
　　第二天，魔药课后的密室检测。
　　斯内普的脸色比往常更加阴沉。陀螺检测结束后，他没有立刻让哈利离开，而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他。
　　“我听说，”他声音平滑而危险，“你最近对城堡的历史，还有…某些特定的魔法物品，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波特。”
　　哈利低下头，扮演着一丝被质问的惊慌：“我…我只是在图书馆看书，教授…有些东西…比较有趣…”
　　“有趣？”斯内普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管好你的好奇心，小子。有些东西，不是你这颗被塞满了芨芨草和疯狂念头的脑袋能够理解的。离奇洛远点，离四楼远点，除非你想在圣芒戈的永久监护病房里度过余生，或者更糟…连病房都进不去。”
　　这次警告的力度远超以往。斯内普知道了什么？还是仅仅出于敏锐的直觉？
　　“我…我不明白，教授…”哈利瑟缩了一下。
　　斯内普看了他良久，眼神复杂难辨，最终挥了挥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滚。记住我的话。”
　　离开密室，哈利知道不能再等了。伏地魔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斯内普的警告意味着教授们的耐心和“保护”也快到了临界点。
　　当晚，【里世界】的会议做出了最终决议。
　　伊尔迷展示了最终的行动方案：“时机：魁地奇比赛当天。人员混乱，注意力分散。目标一：确保奇洛/伏地魔无法正常获取魔法石。目标二：收集奇洛/寄生体的直接行动证据。目标三：评估自身能力在实战中的表现。执行人员：主体（哈利），辅以必要的人格能力切换。后备方案：暴露可控范围内的‘小丑’特质，作为扰乱与脱身手段。”
　　汉尼拔补充：“需要一件‘道具’，一件能合理引开某些注意力，或者制造小型混乱，又不至于引发全面警报的东西。例如…一把失控的、无伤大雅的烟花？或者，一只‘偶然’闯入禁区走廊的、被施了混淆咒的猫头鹰？”
　　利世轻笑：“我会好好‘品尝’那个黑暗存在的行动轨迹…但愿它能留下点‘味道’。”
　　小丑兴奋地扭曲身体：“终于！终于要开始了！混乱！美妙的混乱！我会好好表现的！嘿嘿嘿…”
　　哈利（主人格）站在里世界的中心，环视着他的“房客”们。疯狂、优雅、贪婪、冷酷…这些特质如今都成了他的力量。他不再是德思礼家碗柜里那个无助的男孩，也不再是刚踏入魔法世界懵懂的救世主。
　　他是哈利·波特，体内沉睡着诸多恶魔，心中燃烧着冰冷的复仇火焰，前方是成为足以颠覆棋盘的黑魔王的漫漫长路。
　　而魔法石事件，将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路标。
　　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眸在【表世界】的夜色中，映着窗外冰冷的月光。
　　棋子已就位。
　　该让执棋者们，见识一下“变数”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