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38、第三十六章 契约之缚与暗室密谋

　　奇洛教授“精神失常”、“盗窃未遂”的事件在霍格沃茨掀起的波澜，最终被邓布利多以“不幸的意外”和“加强校园安保”的说辞渐渐平息。对大多数学生而言，这只是紧张学业中的一桩怪谈，随着时间推移，热度迅速消退。唯有少数有心人，能察觉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变得更为汹涌。
　　哈利胸口的契约印记，像一块冰冷的烙铁，时刻提醒着他与伏地魔之间那危险而脆弱的联系。它并无实体，却仿佛寄生在魔力回路中，每当哈利尝试深入思考契约内容或伏地魔相关事项时，便会传来一阵细微的、针刺般的约束感与警示性的灼热。这是一种典型的黑魔法束缚，旨在防止背叛。
　　【里世界】对此的反应是高度戒备与深度解析。
　　伊尔迷将契约带来的感官数据化，不断建模分析：“契约能量呈惰性潜伏态，触发条件为‘主动向第三方泄露信息’或‘违背互不伤害及知识分享承诺’。反噬模式推测为魔力紊乱与神经剧痛。规避方案一：严格履约至约定时限。方案二：寻找契约魔法本身漏洞或更高优先级的魔法覆盖。方案三：由非主人格意识执行‘违约’行为，测试契约判定主体。”最后一条建议冰冷而极端。
　　汉尼拔则从心理学和魔法契约本质角度剖析：“伏地魔设置此类契约，源于对自身现状的不自信与多疑。它更是一种威慑与试探。他并不完全信任你，哈利，但他渴望石头，所以愿意冒险。契约的存在，反而暴露了他当前的虚弱——他不敢用牢不可破誓言那种更公平但也更危险的双刃剑。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在履约框架内，最大化自身利益，同时…准备‘意外’。”
　　利世感知着那印记的黑暗气息：“嗯…带着蛇一样的阴冷和占有欲…像是个标记。不过，它似乎只‘盯’着‘哈利·波特’这个整体意识…对我们这些‘房客’的单独活动，反应很迟钝呢。”她的话语中带着某种暗示。
　　小丑对束缚极度不满，在意识深处用想象中的炸弹和酸液不断“攻击”契约的虚影，虽然无效，但提供了情绪宣泄的渠道。“讨厌的锁链！迟早要把它扭断！嘻嘻，或者…把锁链另一头的家伙拽过来一起锁住！”
　　哈利（主人格）在最初的紧绷后，逐渐恢复了冷静。契约是枷锁，也是护身符。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只要他不主动触犯条款，伏地魔便不能伤害他，甚至需要“分享知识”。这为他赢得了宝贵的缓冲期。至于履约…他从未打算真心帮助伏地魔恢复。镜子前的交易，本就是一场各怀鬼胎的骗局。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安全地食言，并让伏地魔承担后果。
　　他的日常生活恢复了“正常”——上课、完成作业、在斯内普的密室接受大脑封闭术检测。斯内普似乎从奇洛事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对哈利的监控和试探变本加厉，陀螺检测的频率和深度都有所增加，问题也更加刁钻，时常涉及“是否感受到异常魔力吸引”或“对黑魔法契约的了解”。哈利凭借日渐精进的伪装和汉尼拔的心理反制技巧，一一应付过去，但能感觉到斯内普的疑虑如同不断累积的乌云。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内部的气氛发生了微妙转变。奇洛的“失败”和“疯狂”，隐约与之前救世主在休息室引发的血腥事件形成某种晦暗的关联。虽然无人明说，但一种混杂着畏惧、好奇和隐约评估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落在哈利身上。他不再仅仅是“那个疯了的救世主”，更成了一个带着不祥谜团的存在。
　　西奥多·诺特在一天傍晚，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悄无声息地塞进哈利正在阅读的《中级变形术》书页中。上面用简洁的语句列出了奇洛被送往圣芒戈后，邓布利多与几位院长（尤其是斯内普）频繁密谈的时间点，以及四楼禁区被施加上更多、更复杂防护咒语的类型分析（部分源自诺特家族的古老藏书）。末尾有一行小字：“肖像画们议论，校长近期多次独自前往钟楼。”
　　布雷司·沙比尼则在魔药课上，趁着斯内普转身训斥纳威的间隙，对邻桌的哈利低语：“听说，魔法部派了人来‘慰问’奇洛教授，顺便‘了解情况’。来的那位，脸色可不太好，跟咱们院长在门口‘聊’了挺久。”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妈妈在巴黎的沙龙里听到些风声，尼可·勒梅先生似乎…‘身体欠安’，深居简出得厉害。”
　　这些碎片信息，经由【里世界】的整合分析，逐渐拼凑出更清晰的图景：邓布利多并未因奇洛的“失败”而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可能已对魔法石的安全产生疑虑，并加强了与尼可·勒梅的沟通；魔法部的介入（很可能是福吉的人）带来额外变数；伏地魔虽暂时沉寂，但其存在与目的可能已引起更高层面的关注。
　　哈利意识到，必须加快自己的步伐。被动等待“下次混乱”过于冒险，他需要主动创造或利用时机，同时，必须开始为“违约”和最终面对伏地魔做准备。
　　一个阴冷的周末下午，哈利以“研究古代魔文作业”为由，申请了长时间使用一间偏僻空教室的许可。他反锁上门，布置了几个从伊尔迷处学来的、结合了麻瓜反监听原理和基础屏蔽咒语的简易警戒魔法。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主动、有意识地在非危机状态下，尝试深度协调与引导【里世界】的力量，而非单纯压制或被动应对。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针对魔法石，以及…契约。”哈利在意识中沉声道。
　　汉尼拔的虚影首先浮现，如同主持会议的主席：“首要目标：确保魔法石不被伏地魔获取。次级目标：研究并尝试解除或规避契约。三级目标：利用契约期内相对安全的接触，获取伏地魔掌握的古老魔法知识，尤其是关于灵魂、黑魔法及强力诅咒的部分。”
　　伊尔迷的光幕展开，列出条目：“方案A：在伏地魔约定的下次联系前，抢先取出魔法石并妥善隐藏或破坏。风险：触发未知防护，暴露自身，可能直接导致契约反噬（若被判定为恶意阻碍交易）。方案B：假意合作，在交付过程中设置陷阱，重创或禁锢伏地魔残魂。风险：需要极高欺骗技巧与强大的瞬时控制力。方案C：寻找第三方力量介入，搅浑水，趁乱达成目标。风险：不可控因素多。”
　　利世饶有兴致地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喂’给那个残魂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一段被精心包装过的、充满诱惑但内藏致命矛盾的知识碎片？或者，在魔法石上动点手脚？如果它那么渴望‘吃’下去的话…”
　　小丑蹦跳着：“让我来！让我来设置陷阱！最华丽最有趣的陷阱！保证让那条臭蛇脸大吃一惊，然后彻底完蛋！哈哈！”
　　哈利倾听着，大脑飞速运转。“方案A风险太高，且我们尚未完全掌握安全取石的方法。方案C过于被动。重点考虑方案B和利世的提议。”他目光沉静，“我们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安全取出并可能‘加工’魔法石的方法；二是足以在关键时刻对抗甚至制服虚弱残魂的手段，或者…一个让他无法反悔的‘保险’。”
　　伊尔迷：“取石方法：继续研究厄里斯魔镜。建议尝试与镜中未来影像建立更稳定联系，或寻找关于该镜制造者及原理的文献。‘加工’可能性：查阅炼金术资料，了解魔法石的能量结构是否存在可干预节点。”
　　汉尼拔：“对抗手段：我们自身的优势在于意识层面的多重性与特殊性。伏地魔擅长摄神取念与强力诅咒，但对高度混乱、分裂或具有异常精神抗性的目标，其效果可能打折扣。大脑封闭术需提升至更高层次。同时，可尝试引导小丑的混乱特性、利世的吞噬欲望、以及我对于心理弱点的把握，构建一套精神层面的复合防御与反击策略。”
　　小丑欢呼：“对！用疯狂对抗疯狂！用混乱淹没他！”
　　利世轻笑：“如果他的残魂本质是破碎的灵魂…那么，对于‘吞噬’灵魂存在特殊偏好的我，或许能找到‘品尝’他的方法呢…当然，需要小心别被噎住。”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雏形开始形成。哈利需要更深入地挖掘每个人格的特质潜力，并将其转化为可操控的武器。同时，他需要更多、更隐秘的知识来源。
　　“诺特提供的信息显示，城堡内有我们尚未充分利用的资源——那些古老的肖像画，以及可能存在的、不为人知的密道或藏书点。”哈利思索着，“沙比尼的母亲的人脉网也是个渠道，但需谨慎。此外…”
　　他想起了维特养父留下的那个小箱子，里面除了几本关于灵魂学和古代魔法的深奥书籍（他早已看完并让汉尼拔记下），还有一枚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上面刻着细微的如尼文，养父曾玩笑般提过这是“某个喜欢藏东西的老朋友的恶趣味”。当时他不解，现在想来，或许养父的“朋友”中，有隐藏的魔法界人士？那钥匙，会不会指向某个秘密藏书点或储藏处？
　　“圣诞节假期，”哈利做出决定，“我会回一趟‘家’，仔细检查养父留下的所有物品。同时，假期也是城堡人少、便于秘密行动的时候。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最大化提升当前能力。”
　　他看向【里世界】的同伴们：“汉尼拔，继续负责大脑封闭术的进阶训练方案，并分析所有已获得的关于伏地魔行为模式的情报。伊尔迷，优化我们的行动路径，寻找城堡内可能存在的、与炼金术或强大魔法物品相关的隐秘地点，并尝试通过麻瓜网络，侧面调查尼可·勒梅近况及‘魔法石加工’的理论可能性。利世，专注感知训练，尤其加强对灵魂层面波动的辨识度，尝试模拟‘接触’伏地魔残魂可能遇到的情况。小丑…”
　　哈利停顿了一下，看向那个躁动不安的紫色身影：“我需要你的‘创造力’，但不是无目的的破坏。思考一下，如何将你的‘混乱’特质，转化为可精准投放的…精神干扰或逻辑陷阱。比如，一段看似合理却内嵌矛盾指令的记忆碎片，或者一个会自我增殖扭曲的诅咒想法。”
　　小丑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趣：“哦？把混乱做成精致的陷阱？像一份包装精美的毒糖果？嘻嘻…有趣！这个挑战，我接了！”
　　分工明确，目标清晰。哈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在体内萌发。这些人格不再仅仅是需要控制的隐患或被动利用的工具，他们正在逐渐成为他意志延伸的、各具专长的“器官”。
　　接下来的几周，哈利的生活在表面平静下，充满了高强度的秘密准备。他花费大量时间泡在图书馆禁书区的边缘，借阅那些与灵魂魔法、古代契约、魔法物品制作相关的书籍，由汉尼拔和伊尔迷进行高效记忆与分析。他“偶然”发现并“友善帮助”了哭泣的桃金娘，从她颠三倒四的抱怨中，意外得知了二楼女生盥洗室下水道的一些异常声响规律（可能与某些管道通往非常规区域有关）。他甚至在一次天文课上，通过利世的感知，捕捉到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在城堡某处墙角长时间凝视一副盔甲的不寻常举动，并记下了位置。
　　胸口的契约印记偶尔会传来轻微的悸动，仿佛另一端的黑暗存在也在沉寂中积蓄力量，或通过这链接默默感知着什么。哈利不予理会，只是将大脑封闭术运转到极致，将内心所有关于计划的思绪深深埋藏。
　　终于，圣诞节假期来临。大部分学生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哈利婉拒了留校的邀请（那会处于更严密的监视下），平静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站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前，他回望笼罩在薄雪中的巍峨城堡。一个学期，他从一个懵懂（至少表面如此）的闯入者，变成了一个与黑暗君主立下契约、体内蛰伏着诸多恶魔、并悄然盯上魔法石与更远大目标的阴谋家。
　　列车轰鸣，驶向伦敦。哈利靠窗坐着，窗外风景飞速倒退。
　　他的目的地，不是充满节日气氛的破釜酒吧或任何热闹场所。而是养父维特生前留下的、那栋此刻空无一人的寂静公寓。那里，或许藏着通往更强大力量，以及…揭开养父遇害真相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