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42、第四十章 蛇语的苏醒

　　霍格沃茨的第二学期在一种微妙的张力中展开。奇洛教授的“意外”早已成为旧闻，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吉德罗·洛哈特以其浮夸的笑容、闪亮的牙齿和一系列自吹自擂的冒险故事迅速占据了话题中心。然而，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角落，在魔药课的地窖密室，在那些懂得观察阴影的眼睛里，平静的水面下，暗涌从未停歇。
　　哈利胸口的契约烙印如同一个阴冷的计时器，提醒着与伏地魔那场危险交易的时限正在缓慢流逝。星髓石被他贴身携带，那温润冰凉的触感时常带来一丝奇异的安抚感，仿佛在灵魂层面构筑了一层极薄的隔膜。利世的感知证实，这块石头确实能在契约烙印被外部意志（尤其来自伏地魔方向）主动触动时，产生微弱的“折射”或“迟滞”效果。这不足以解除契约，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争取到一瞬的反应时间。
　　伊尔迷主导了对“寂静之盟”提供的魔法石防护信息的深度分析，并结合诺特给的家族藏书摘录（通过加密的纸条传递），开始构建一套针对厄里斯魔镜的“非标准干预模型”。模型核心假设：魔镜的“真实取出条件”并非简单的“纯洁愿望”，而是与取石者内在的“渴望本质”与魔法石的“存在目的”达成某种深层次的、超越道德评判的“共鸣”。哈利在镜中看到的景象——那个掌控一切、脚下臣服着邓布利多与伏地魔的未来自己——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但强大的“共鸣”信号。他们需要做的，不是改变哈利的渴望，而是研究如何将这种“渴望”更高效、更隐蔽地“投射”给魔镜，同时规避邓布利多预设的警报机制。
　　汉尼拔则持续关注着外部环境的细微变化。洛哈特的到来并非偶然，他那华而不实的教学背后，是否藏着邓布利多转移视线的意图？魔法部对霍格沃茨“安全隐患”的报告风声，是否预示着福吉势力对邓布利多权威的新一轮试探？斯内普愈发阴沉的脸色和更频繁的、针对哈利的隐晦警告，又意味着什么？
　　而小丑，则对一切表面的平静感到无比厌倦。“无聊！太无聊了！到处都是傻笑和吹牛！我们需要点乐子！混乱！尖叫！哈哈！”他的躁动在哈利的意识深处鼓噪，尤其在看到洛哈特那口闪亮的白牙时，总有种想用粪蛋把它们染黄的冲动。哈利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压制他，这反过来又促进了大脑封闭术的练习——他必须构筑更坚固的壁垒，才能将小丑的破坏欲约束在可控的幻想层面。
　　平静（至少是表象的）在二月初的一个下午被打破。那天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正指导大家练习“修复咒”（Reparo）。哈利刻意让自己的咒语效果显得平庸，将一把摔坏的羽毛笔修复得歪歪扭扭。坐在前排的罗恩·韦斯莱似乎进展更不顺利，他的旧魔杖（显然出了些问题）发出一阵刺耳的噼啪声，不仅没修好他的破墨水盒，反而让里面残留的紫色墨水炸开，溅了旁边赫敏·格兰杰一脸，也弄脏了哈利摊在桌上的羊皮纸一角。
　　“哦，真对不起，哈利！”罗恩慌乱地道歉，脸涨得通红，一边试图用袖子帮赫敏擦脸，结果越擦越花。
　　赫敏气恼地躲开，掏出自己的手帕：“韦斯莱！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你的魔杖早该换了！”
　　“我知道！可我没钱……”罗恩嘟囔着，沮丧地看着自己那根用胶带缠着的破旧魔杖。
　　哈利看着羊皮纸上那团刺眼的紫色污渍，皱了皱眉。这张羊皮纸并非普通笔记，边缘用隐形墨水记录着伊尔迷整理的部分防护模型参数。他正准备用个清洁咒，旁边却传来一声尖锐的、充满恶意的嗤笑。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不知何时注意到了这边的混乱，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看看，穷鬼韦斯莱连根像样的魔杖都买不起，弄脏了我们的‘救世主’的作业。”他拖长了腔调，“也许你该用你那擅长发疯的劲儿，把污渍瞪掉，波特？或者让你的‘小丑朋友’出来，把它变成一场滑稽表演？”
　　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
　　罗恩的脸更红了，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赫敏愤怒地瞪向马尔福。
　　哈利抬起眼，看向德拉科。没有愤怒，没有窘迫，翠绿的眼睛里是一片深潭般的平静，却让德拉科嘴角的讥笑不自觉收敛了几分。就在哈利准备用一句平淡的回应带过时——
　　一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他。
　　不是来自体内的人格，也不是契约的悸动。而是…听觉上的扭曲。
　　周围所有的声音——弗立维教授的讲解、同学们的窃窃私语、罗恩粗重的呼吸、赫敏的抱怨、马尔福刺耳的笑声——突然间都退得很远，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一种冰冷、滑腻、带着嘶嘶气音的诡异低语，如同毒蛇在石板上爬行，无比清晰地钻入他的耳膜，直达脑海深处：
　　“…杀…时候到了…撕开…温暖…鲜血…释放我…”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某个具体方向，更像是直接从意识深处、从血脉中响起！它充满了怨毒、渴望和一种古老的恶意。
　　哈利浑身一僵。额头的伤疤没有任何反应，但这声音带来的寒意，比伤疤刺痛更甚。
　　“…找到…那个女孩…红头发…带着我…靠近…古老的管道…让我闻闻…那密室的气息…”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含糊的嘶嘶声，但哈利奇异地……听懂了。每一个音节，每一种怨毒的情绪，都清晰无误。
　　蛇语。
　　他是蛇佬腔。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传说中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标志，与黑魔法、与伏地姆紧密相连的能力。
　　【里世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哈利的剧烈反应而瞬间激活！
　　利世最先感知到异常：“啊啦…这是…灵魂的低语？不…更古老…像是血脉里沉淀的‘回音’…充满了蛇类的冰冷和…杀戮欲望…”
　　汉尼拔迅速分析：“蛇佬腔。萨拉查·斯莱特林著名能力。遗传性极强，通常与黑魔法天赋关联。触发条件？听到蛇类声音或…特定魔法物品的共鸣？‘红头发女孩’、‘古老管道’、‘密室’…关键词指向性明显。这是线索，也是陷阱。”
　　伊尔迷警报提升：“突发性信息摄入。来源未知，可能涉及精神投射或血脉共鸣。内容包含暴力与神秘地点指向。风险：暴露蛇佬腔能力（重大嫌疑）；被未知存在引导。建议：立即切断感知来源（如果可能），伪装无异常。”
　　小丑却异常兴奋：“嘶嘶声！好玩！蛇语！我们能和蛇说话！让它们去咬马尔福的屁股！或者把洛哈特的头发变成一窝小蛇！嘻嘻！密室？听起来是个藏宝贝的好地方！或者关着吓人的怪物？太棒了！”
　　现实只过去了一两秒。哈利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迅速恢复了那副略带不悦、因为羊皮纸被弄脏而皱眉的表情。他抽出魔杖，对着污渍轻声念出“清理一新”，紫渍消失了，羊皮纸恢复洁净，只是边缘的隐形墨水参数也连带被抹去了一部分（这反而更好）。
　　他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诡异的蛇语，也没理会马尔福的挑衅，只是对罗恩点了下头，示意没关系，然后继续低头“研究”自己那根修复得歪扭的羽毛笔。
　　德拉科见哈利毫无反应，觉得无趣，哼了一声转回身去。
　　弗立维教授拍了拍手，让大家集中注意力。课堂继续。
　　但哈利的心，再也无法平静。那冰冷的蛇语如同毒蛇，盘踞在他的意识边缘。红头发女孩？指的是谁？金妮·韦斯莱？那个今年刚入学、总是红着脸、看起来怯生生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她带着什么东西？古老的管道…密室…
　　他想起了一些零散的传闻，关于霍格沃茨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了一个密室，里面关着可怕的怪物，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才能开启。这传闻一直被当作校园怪谈，但结合这蛇语…
　　以及，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是偶然触发了血脉能力，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呼唤他？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保持着最高级别的警觉。他减少了不必要的行动，更加深居简出，同时让利世的感知处于半激活状态，尝试捕捉任何类似的、异常的魔法波动或精神低语。蛇语没有再出现，但他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走廊里开始出现一些被石化的猫（比如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墙壁上偶尔会出现用血红色的、仿佛用鲜血写成的恐怖字迹：“密室已经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学生们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四起。教授们加强了巡逻，邓布利多脸色凝重，洛哈特则上蹿下跳地宣称自己当年在西藏对付过类似“雪山石化蜥蜴”的经历。
　　哈利冷静地观察着。被石化的生物，血色的警告…这不像是简单的恶作剧。那蛇语中提到“杀…撕开…”，但目前为止只有石化，没有死亡。是怪物能力所限？还是警告阶段？
　　他特别留意了金妮·韦斯莱。这个女孩看起来比开学时更加苍白、恍惚，时常独自发呆，黑眼圈很重。有一次在图书馆，哈利“偶然”坐在她斜后方，利世的感知捕捉到女孩身上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异常黑暗冰冷的魔法气息，那气息与奇洛后脑勺的伏地魔残魂有些相似，却又更加…年轻？稚嫩？像是某种复制品或碎片。而且，这气息与金妮自身的生命力以一种不健康的方式微弱交融着，仿佛在汲取她的活力。
　　她带着东西…哈利几乎可以肯定，金妮·韦斯莱身上，或者她经常接触的某件物品，就是蛇语中提到的关键，也是密室的钥匙之一。
　　与此同时，胸口的契约烙印，对霍格沃茨内弥漫的这股新出现的、与伏地魔同源但又略有不同的黑暗气息，产生了微弱的、近乎愉悦的共鸣。伏地魔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还是说，密室里的东西，本就与他有关？
　　一天深夜，哈利再次潜入有求必应屋（如今他已能较为熟练地召唤出那间堆满杂物的训练室）。他需要测试一些东西。
　　“我需要验证蛇佬腔的能力，以及…尝试追踪那蛇语的来源。”他对【里世界】的同伴说。
　　伊尔迷列出方案：“方案一：尝试主动与城堡内可能存在的蛇类画像或雕塑沟通，建立初步控制。方案二：在绝对隔离环境下，复现之前触发蛇语的情景（紫色墨水、韦斯莱的魔杖故障、特定情绪？），尝试主动聆听。方案三：利用星髓石的空间干扰特性，尝试屏蔽或过滤可能来自特定方向（如金妮·韦斯莱方向）的蛇语共鸣。”
　　他们首先尝试了方案一。哈利找到了一幅描绘中世纪巫师决斗的挂毯，角落里有一条作为装饰的青铜小蛇雕塑。他集中精神，回忆着那天听到蛇语时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尝试对着小蛇雕塑发出嘶嘶声。
　　起初只是无意义的气流声。但很快，在汉尼拔的精准情绪模仿和利世对那股“蛇性”气息的捕捉辅助下，哈利发出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种奇异的韵律。青铜小蛇的双眼，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红光，雕塑本身微微震动了一下，但仅此而已。它并非活物，无法回应。
　　“有效，但对象受限。”汉尼拔判断，“需要活体蛇类，或者…具有强烈蛇类魔法印记的物品。”
　　他们没有活蛇。于是转向方案二。哈利复现了当时的环境：羊皮纸、紫色墨水（自己调的）、模拟罗恩魔杖故障的魔力波动（由小丑模拟那种混乱）。他集中精神，仔细聆听。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蛇语。
　　“触发条件可能更复杂，涉及特定人物（金妮）、特定物品（她携带的东西）、以及城堡内‘密室’相关魔法的活跃周期。”伊尔迷分析。
　　方案三暂时无法实施，因为无法确定蛇语的具体来源方向，且星髓石的主要疑似功能是干扰契约而非过滤信息。
　　测试暂时没有突破性进展。但哈利确认了自己蛇佬腔能力的真实性，以及它与当前密室事件的高度关联。
　　就在他准备离开有求必应屋时，胸口的契约烙印突然传来一阵比以往都更清晰、更强烈的悸动，同时伴随着一个模糊但充满恶趣味和贪婪的意念碎片，直接穿透了星髓石微弱的隔膜，撞入哈利意识：
　　“…有趣…非常有趣…我年轻时的作品…竟然在这里被激活了…哈利·波特…看来你离我的秘密…越来越近了…保持警惕…或许…你能给我的复活…带来一些…额外的惊喜…”
　　是伏地魔！他的残魂感知到了霍格沃茨内与他同源的黑暗魔法（日记本？）的活跃，并通过契约链接传递了信息！他称密室里的东西是他“年轻时的作品”！
　　哈利站在有求必应屋杂乱的阴影中，背脊挺直，眼中毫无温度。
　　伏地魔的“作品”在霍格沃茨肆虐，目标是“麻瓜出身者”（墙上的血字暗示）。邓布利多和教授们在明处调查。金妮·韦斯莱被某种黑暗物品侵蚀。而他，哈利·波特，斯莱特林的蛇佬腔，体内藏着诸多恶魔，与伏地魔有着危险契约，手中握着星髓石和部分真相线索…
　　这不再只是一个校园恐怖传说。这是一场多方参与的、危险的黑暗游戏。而游戏的核心，似乎是一件伏地魔“年轻时的作品”，它能通过日记本之类的媒介控制他人，开启密室，释放怪物。
　　哈利缓缓勾起嘴角，那弧度冰冷而锐利。
　　一件能控制人心、开启密室、可能与伏地魔灵魂密切相关的“作品”…
　　这听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威胁。
　　更像是一件…值得“收藏”，或者“利用”的…特殊道具。
　　密室的剧情，正式拉开帷幕。而哈利·波特，这位未来的黑魔王候选人，已经悄然调整了他的目标清单。在应对契约、谋取魔法石、追查养父真相的同时，或许…他该考虑，如何将这位黑魔王前辈的“年轻作品”，变成自己棋盘上一颗有用的棋子。
　　霍格沃茨的夜晚，更深了。墙壁上血字的警告，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一场更加隐秘的狩猎与博弈，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