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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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乐去沙漠的前一天，唤来了沉木。
“诸葛正我的徒弟，有个叫无情的，去把他的腿治好吧。”
沉木答应道:“知道了。”
说罢，他便转身准备药材去了。
吴乐继续抚琴，吴桑问:“京城那两个怎么办？”
他指得是如今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还有万圣阁三足鼎立的局面。因为狄飞惊和苏梦枕的病，所以万圣阁隐隐压过一筹，但本质上还是互相牵制。
“再看看，你替我盯着点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如果他们愿意替朝廷做事就让沉木去。”
“若是不愿意呢？”
“只要狄飞惊和苏梦枕想治病，就不会不愿意的。哪有人会不想治病呢？”
吴桑研墨的手一顿，道:“不一定啊，如果他们就是这样的奇人呢？”
“那就换人呗，反正有用的是他们的位置，又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正说着，吴曲进来了，给了吴乐一篮子花:“此去沙漠，多卖点花，早日回归。”
那篮子花吴乐终究没带去，带了十万精兵和季漪绵走了。
季家人的易容永远是一张脸，化名永远是禾子。
可能是能力所限，可能是他们就是想不到好名字，好相貌。
他们一路行至沙漠边缘。吴乐的副官孙沥询问过她之后便定好了路线，禾子则去给吴乐取水和地图。
军队补水和干粮，稍事歇息后整装出发。
吴乐坐在马车里，外面拉的却不是马而是骆驼了。
禾子问:“大人，到后直接打？”
“那样真残暴。”
“可是，我们就是去灭人家国的。这事哪不残暴了。”
“我听沈白歌前几天说了石观音，现在想起来沙漠里确实有一个我要抓的石观音。”
“江湖上那个？有点印象。”
“对，但是他们沙漠消息流通的肯定比我们快，肯定藏起来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老巢怎么去。”
“不知道？”
“沙漠可不是我们的主场。但是我找到了她的弟子。让她联系了石观音。”
“您要把我送去那里，然后打探地形吗？”
“对。拜托你了。要是石观音实在丧心病狂，影卫会保护你的。你看，接应的人已经来了。”
“等灭了国，我来接你。”
禾子倒是兴高采烈:“行。那我去玩玩，您记得快点来接我。”
将禾子送走后，吴乐重新看起地图。
沙漠日子实在难过，就算马车里放了好几盆硝冰也时不时有热气窜出。
不过比起外头，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这种沙漠最容易死人不过，马车外有士兵来报:“外头有四个男人来买水喝。”
吴乐倒是不想卖，但不卖就是三条人命，卖了吧她又不怎么高兴自己军队的救命水要给外人。
于是她问:“他们能给多少黄金？”
士兵如实传话。
一会后来禀报说:“有个男人说他叫姬冰雁，是这里最大的商人。如果您愿意卖三囊袋水，他愿意割让一半的产业。”
哦？吴乐来了兴趣，一半产业说割就割，真有这么不心疼自己钱财的人？
“你问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过了一会，那士兵来报:“他说他知您是吴家人。”
吴乐点点头:“卖给他吧。”
估计是看到了马车上的车纹才认出这是吴家的军队了吧。那也不用担心他到时候不给钱了，这一半产业里肯定还有向京城示好，表示自己心意的意思。
水是卖出去了，吴乐也要求军队加快了速度。
依照她的计算，到龟兹国还有三天。能打个措手不及最好，但八成他们军队到来的信息已经传满了整个沙漠，对方已经有所准备了。
再距离到龟兹国还有一天半的时候，吴乐收到了京城送来的信。
信上说，在她走后的第二天吴颜也出发了，他这次是有事要办的，顺便帮她打一下龟兹国，让她走得慢点等等他。
吴乐有点懵，吴颜要办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分开来不就好了吗。
但更多的信上就没说了，她只好停下军队在沙漠等了两天。
幸好吴颜来的时候带足了水，粮食和硝冰，不然她就要不顾手足之情跟吴颜吵起来了。
吴颜的衣服上风沙满满，还有沙粒自他头冠滑落，在外面整顿仪容，命令军队出发去龟兹国后他进了吴乐的马车。
吴乐将果盘和酒杯推给他，问:“到底怎么了？”
“我也是回京才接到的消息，快活王狼子野心。联手龟兹国，要反。”
“属实？”
“属实。”
禾子到石观音地盘参观了一圈后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石观音还挺会享受。虽然某种方面品味低下，但她既品味低下又心理扭曲的，就挺少见的了。
由于她背后的朝廷势力，石观音本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禾子要去哪就去哪，没有数不清的政务和姓云的，水果新鲜甜美，就是肉食不怎么样。
在这住了几天后，这个峡谷突然来了客人。
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瞎子，应该会符合吴乐的审美。似乎琴也弹得不错。
他怎么样禾子当然是不关心的，不过过了几天，这个峡谷又来了客人。
这次来了一行人，有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好的，禾子勉强有了点兴趣，但这几天的水果盛宴已经让喜好茶和肉食的她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带着楚留香一行人的曲无容看到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难得道:“禾子姑娘。别去惹她。”
“禾子？”楚留香挑起眉，姬冰雁皱了皱眉。
曲无容看过去，楚留香笑笑:“算起来，我也是第三次见到禾子姑娘了。她怎会在这地？”
曲无容不语，带着他们继续走。过了半晌才道:“京中贵客。”
楚留香确实是第三次见到禾子，但他前两次见到的禾子是季雨时，这次的禾子是季漪绵。
哪怕他去问江南刘家的事，季漪绵也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禾子没事和自己下棋的时候楚留香走了进来。
“禾子姑娘，江南一别后又见面了。”
禾子随口道:“谁和你又见面了。”
随后她立马反应过来:“等会儿，你说你和谁在江南见过？我？”
“你和——禾子姑娘在江南见过！”
禾子简直笑趴在了棋盘上。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一声道:“看来我是认错了。”
禾子拂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你和我讲讲你和禾子姑娘在江南见到的时候是什么场景呗？”
“如果你不说，我就立马让外边在找你的人把你抓走。”
楚留香道:“姑娘您和禾子姑娘真是差不多的脾气呢。”
差不多的脾气不好。
“关他什么事！你快点说说看发生什么事了。”
楚留香便把这些都跟禾子姑娘说了，看这位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去江南干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禾子听完就把他赶走，继续一个人下棋了。
石观音的峡谷好玩的没什么，但值钱的很多。
算算时间，她在这里呆了快要一个星期了。影卫应该已经把地形送了出去，吴乐也该来接她了吧。
因为这谷里还有一个会弹琴的瞎子，所以禾子不高兴弹琴，就吹笛子玩。
吹累了变得断断续续的时候，屋外一阵兵戟刺破□□的声音，女子连绵的惨叫声冲撞耳膜。
禾子连忙打开门，吴乐正站在庭院前，风光霁月，日轮都成了她的陪衬。朝她微微笑道:“我来接你了。”
吴乐和吴颜一同带兵解决龟兹国和快活王之后便根据影卫的信息一路烧杀抢掠来到了石观音的峡谷内部。
吴颜带兵抓石观音去了，吴乐便来接禾子。
禾子接过替吴乐撑伞的仆从手里的伞，她们往吴颜那边走去。
禾子道:“大人，您来之前我做了份地图，把所有值钱东西的存放点都标了出来。”
“行。把地图给孙沥吧。”
禾子顺手拿了一颗石凳上的葡萄塞进嘴里。这个峡谷遭受巨变已经成了岌岌可危的形态。
她们找到吴颜的时候吴颜已经抓住了石观音，并把她的脸划花了，舌头也割掉了。
他们旁边还站着几个男人。长得倒是丰神俊朗，此时却颇有手足无措之姿。
也可以理解，毕竟有个小偷，还有个杀手在。见到官府总归心里面不自知的。
吴颜见了吴乐便道:“武功全废掉吗？还是废一半？”
“一半吧？不行，废八成吧。毕竟高危人物。”
吴乐思考着回答他，吴颜点点头:“毕竟砌墙也是个体力活...可不能太早死了啊。”
等一切都处理好了，石观音谷里的金银财宝书画琴棋，所有值钱的玩意都装满了马车，而石观音本人和她的女弟子都带着镣铐由一队人马押送边疆之后，吴乐因为漫漫沙漠而不高兴的心情终于好转了。
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摸摸鼻子，道:“呃，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吴乐瞟一眼他，道:“不记得了。”
“其实，我们的马车在来这之后就被石观音弄走了。导向也没了。不知你可否...”
吴乐看看吴颜。吴颜摇摇头道:“我们只剩两间马车了，其余都装满了东西。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吴乐又看回去，刚想拒绝孙沥就附耳道:“那边那个黑衣服的是姬冰雁，就是几天前用半数家产买三袋子水的那个。”
尽管他的声音已经很小，但奈何那边都是江湖中人，听力自然不同凡响。
黑衣青年拱手道:“在下姬冰雁。”
吴乐看了看他，又看向吴颜，眼神示意到:给钱的冤大头啊。挤一挤？
最后他们还是坐上了马车，就是有点挤。
当然，他们挤的是吴颜的马车。
说挤也不然，其实比起其他马车已经很宽敞了，坐五个大男人甚至还有余地。
但是这里放了数不清的硝冰，中间的桌子上还放了水果，浓茶，棋盘和看到一半随意摆放的书，角落里还放着一张琴和两把兵器。
这让原本尚有余地的空间变得狭隘起来。他们不敢乱碰，就怕摸到暗格被灭口处理了。
就连胡铁花也不敢大声讲话，唯恐惊扰到了看不出神色的吴颜。
吴颜道:“我是怕热的，硝冰放得有点多，所以要捎上你们的话就会这样挤。不过阿姊那车里的硝冰还要夸张，禾子能坐上去已经不错了。你们就只好勉强跟我挤一下了。”
姬冰雁看着这简直是铺张浪费的硝冰，仿佛看见了铺满地的金子。
这车厢隔绝了热浪，外头的暑气几乎进不来，三个时辰一换的硝冰使这车厢里布满了凉意，仿佛初春三月，雪化之时。
在沙漠里走要有这样一辆马车，真的是千金难换了。
姬冰雁明智得不去想被朝廷控制的硝冰数量怎么会在这里能这么浪费。
楚留香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劳烦吴大人了。”
吴颜耸耸肩:“还好。反正阿姊说了那个黑衣服的是冤大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