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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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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
尉迟涵版的皇后辛酸事太过曲折,听听改良版就可以了,下面让我们临时为淮皇后辟个场子,道一段皇后的宫廷秘史。
在介绍淮皇后时,我们需要提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曾在拓跋义生命中扮演过女主角的角色。此女为姚氏,是后秦高祖姚兴的女儿——西平公主。拓跋义很早就听说过邻国有这样一位端庄秀丽的美人,即位后,便向后秦王提亲,“时魏遣使聘于兴,且请婚”。秦王姚兴经过与朝中大臣的内部协商,觉得魏秦相邻,交恶不如交善,便同意将西平公主许配给拓跋义,唯一的条件是,西平公主必须作皇后。
魏有个传统,为后者,铸铜人以敬之。当拓跋义将西平公主接入皇城后,便开始了其修筑铜像的工程。
这个举动令宫中的某个女人受不了了。这个女人正是淮氏,也就是后来的淮皇后。淮氏先于西平公主入宫,又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在姚氏没有入宫前,她是皇后的最佳候选人。她曾在皇宫的石板路上整日徘徊,只为见一眼那个她爱慕的男人;她曾在见到故意绊倒了男人脚旁,心中只想着那个男人有没有再回头看看。然而,所有的幻想在西平公主进入皇宫后破灭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深宫中的少女痛不欲生。抵不住痛苦的少女淮氏,犯了此生第一个错误。
当时铸铜像的工程总监是淮氏的一个亲戚,淮氏找到他后,两人合力,成功促成了一桩豆腐渣工程。最后,铜像修筑失败了。“后以铸金人不成,未升尊位”,古代人是迷信的,他们认为“铸金人不成”是一桩不祥的事。可怜的西平公主就因为一座铜像而失去了皇后宝座,虽然在现在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但在当时的确没有可以申诉的余地。
西平公主没有成为皇后,淮氏却登上了她梦寐以求的位子。当上皇后的淮氏十分心虚,她最害怕的是哪天东窗事发,一无所有,因而她始终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她只希望能把握住现在这幸福的日子。但是现实没有她想象中的美好,很快,拓跋义得知了她的所做所为,皇帝愤怒了,他要废掉淮氏重立姚氏。
这时,姚氏发话了:“是后犹欲正位,后谦不当”,姚氏不愿当皇后了。淮氏保住了后位。虽然西平公主没有当皇后,但是却享受着皇后的待遇,她几乎是拓跋义的专宠,而淮皇后仍然是那个整天徘徊在石板路上的她。
再次陷入苦海中的淮皇后,又犯了第二、第三……个错误,直到三年前西平公主因病而逝,淮皇后才停止了历经十数年的习惯性犯错。淮皇后以为她想要的日子终于快来临了。
“我要与他生一大群孩子,有时我能唱首歌给他听,有时他能做首诗送给我,有时我俩紧紧依偎坐在御花园里看黄昏的夕阳,有时他能牵着我的手一起徜徉在皇宫的石板路上……”这就是淮皇后的爱情理想。
但是让淮皇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所深爱的男人,在爱够了别的女人之后,仍然没有回到她的怀抱,而是去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纵然淮皇后是个有文化的女人,她从小就被告知皇帝的双性恋症是历史遗留问题,但还是免不了一通伤心。
皇帝对他人的多情对她的寡情,让淮皇后的爱情理想始终只停留在理想层面。
如今,淮皇后害怕犯错,不允许有一点点的污点,哪怕这污点只是和她沾那么一点边。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但她坚信,只要不放弃,始终有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言归正传话朱放。
朱放提出疑问:“即是婢女犯错,与后无关,为何皇后要遮掩此事?”
“是为了皇上吧……”尉迟涵说得惆怅,女人就那么点小心思,侍讲,你怎么就不懂呢。天煜宫被毁是重大责任事故,虽不是皇后做的,但皇后也有连带责任,她怕皇上责怪啊!皇后欲为皇上多添子嗣,却又不够得宠,这么多年来始终只有一个儿子。如今还闹出这样的绯闻,真是可悲。
“皇上追其责任否?”
“皇上未再追究。”
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与其追究这个,不如把此次的绯闻事件好好盘查一下。尉迟涵又该头疼了。尉迟涵头疼什么?这么机要的事件,担任总负责人不是他还能是谁。这次是自己给自己擦屁股喽。
尉迟涵觉得再讨论这件事实在不怎么有趣。于是把二日后,怎么一个审判过程和朱放细细道来。其实,这套程序朱放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两人再一次发挥了工作的高效率,很快把事情解决了。
方侍讲准备一下,二日后我们法庭上见。
尉迟涵要走了,突然听朱放问了一个傻瓜式的问题:“为何皇后欲为皇上多添子嗣?”
“皇室多子多孙即为吉祥之意。皇后想为皇上多生几个儿子,平常也。”
“皇上多子。皇后得宠不多,且已育有一子,不专一教养,作何总想多生儿子?”
尉迟涵说,侍讲,你想得太多,女人家的事女人知道,你可以去问女人,问我没什么用。
朱放无奈向他挥了挥,将他送走。
二日后的提审真的没什么精彩之处,除了堂上时不时如同变戏法似的冒出来的证人们,乏味得简直让朱放想打瞌睡。失踪了几天的证人们很有默契的同时更改了证词,一个个痛哭流涕的表示此生不再说谎,更有严重者,在堂上就准备以死明志。经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朱放同志很轻松地洗脱了一场莫须有的罪名。
朱放被无罪释放了,不过他不能再回到三德殿。虽然拓跋义可能很希望他回去,但朱放还是在众人热烈的目光欢送下回到了自己府邸。
这其中有几个人的目光是极度炙热的。
首先是拓跋义,他的态度无疑是最热情的。从朱放走进他视线的那刻起,拓跋义的眼睛便再没瞄向过他处。拓跋义是个皇帝,他时常告诉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自己沉溺在虚幻的感情中。任何感情都是脆弱的,是廉价的,是会随着权力的转移而转移的,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但是,当他看到几日未见的朱放时,这种坚持就像夏天的巧克力,捂着捂着就化成了一团烂泥。也许,是他太累了,多日积累的压力以及蜂拥而起的谣言令他太疲惫,他要找回在朱放身上体会到的那种宁馨的温和感觉。他积极地担当着此次法庭上的法官,一切政策向朱放同志倾斜,拓跋义急切地希望朱放能重回到自己身边。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他还需要再忍耐一段日子。
其次是拓跋炎,他面上有些欢喜内心已是一片灿烂。拓跋炎虽然年轻,但是他很内敛,甚至比他的父亲拓跋义还要不苟言笑。他时刻保持波澜不惊,只有朱放是他的软肋。拓跋炎虽然早熟,但是对爱的需要还是存在的,应该说感情对于拓跋炎更是不可缺少的。朱放就是他的情感依赖,今日朱放能走出牢狱再次沐浴在阳光下,拓跋炎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他那颗孤傲的心,一刹那充满着兴奋的激情。
再次是贺楼英,他的目光是露骨的忌恨。拓跋义偏袒朱放,这都看不出,贺楼英就不是贺楼英了。但是,贺楼英不能抱怨。现在领导很高兴,高兴的原因是朱放脱罪了。换句话说,如果朱放继续坐牢,领导的心情会很差。贺楼英作为朱放案陷害人之一、新绯闻当事人之一,领导不追究责任已是法外开恩,还想再把领导惹火?抱怨要选好抱怨的时机,现在绝对不能抱怨。憋了满肚子的火向哪里发泄?惟有找朱放。
朱放接收着三方热烈的目光,特别是贺楼英那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让他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