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平凡爱情》于兰

8、重新开始

　　小城真小，小到今天发生什么，明天小城的大人小孩，全部都知道，有句古语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事情发生两天后，也就是国庆的最后一天长假，大清早，兮兮就被张母的一个电话催回了家，一进家门，李志和他的母亲寒着脸坐在客厅，张母在一边不停地赔着笑脸。

　　张母看到兮兮从玄关处走进来，上前拉住她的手，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怎么回事？外头传得风言风语的，你跟亲家母和李志好好解释解释！”

　　兮兮抬头看李志，他正襟危坐，目光烔烔地看着她，她忽然间有些内疚，她的犹豫不决和自私让大家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她低头，坐在李志的身边，还没落座，李母大声问道：“听说你和林森在一起？”
　　“没……有……”她有些心虚，也有些悲观的样子，举城皆知，看样子，她又成了Ｗ城的名人。
　　李母不相信地看着低头回避，回答声音迟疑的兮兮，反问道：“真的没有？”

　　李志将她放在膝上的手握住，转过头对李母说道：“妈，兮兮都说了没有，我们应该相信她，流言蜚语是最不可信的。”
　　“可是我听说林森都退婚了！”
　　兮兮猛然抬头，急问道：“阿姨，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真也好假也好，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蒙在鼓里就好！如果你对志儿不满意，现在退婚也好！”李母横了她一眼，越发地不喜欢她了。
　　张母笑着说道：“亲家母，这婚都订了，怎么听到些不三不四的人糊乱说的话就要退婚呢？这样不大好吧，你看看这两个孩子，情深意重地，怎么好拆散他们呢？”

　　“妈，阿姨说的有理，我相信兮兮不是那样的人。”李志说完，直视着她。
　　兮兮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小声却坚定地说：“我同意你们退婚！”
　　张母大喝道：“死妹崽，你要气死我吗？”

　　“妈，我先走了，他们过礼的聘金聘礼，媒人那里不是有单子吗？照单子全退给他们吧！”说完，转身就走。
　　李志追了出去，在楼道门口的芭蕉树下拉住了她，质问道：“是不是那些流言是真的？”

　　兮兮疲惫地回头看着他说道：“不算是，也不算不是，我们真的不适合，李志，你是一个好男人，会有一个更好的女人来爱你的，像我这样无心的人，你就放过我吧。”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兮兮，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李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些放不开的往事，如果只是因为那些，我有信心陪着你，直到你想通为止。”

　　兮兮抬头看着他，坦然道：“我对自己的感情，看的并不清楚，这两天，才理清了些，李志，你走南闯北，生活阅历丰富，有理想有抱负，而我，这十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古城里，连个朋友都没有，天天接触的，是比我大上一辈的长辈们，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借口？”李志挑眉问道，他确实阅历比她丰富，她心中所想，他大概能猜到一些。
　　“算是！”

　　李志苦笑着说道：“你倒是诚实，也就是因为你的诚实，我一直愿意等，等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如果，悔婚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放弃，或许我还有一线机会？”
　　“对不起，现在我的思绪很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李志伸手，将她马尾没扎住掉出来的头发夹在她的耳后，低沉地说了句：“傻瓜！以前只是觉得你古板简单，现在看来，还傻傻的，让人心疼！”

　　兮兮后退一步，不解地看着他，一直以来，她都不相信李志对她是有感情的，看来，她又自以为是了。
　　李志爽快地笑道：“不用内疚，现在想清楚了好，总比结了婚以后，再后悔，找我离婚的好，更何况，我也不是全没一点机会，不是吗？”说到后面自嘲道。

　　兮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爱是两厢情愿的事，不要说对不起，纵使你不爱我。”李志说完，转身往兮兮家走去。

　　兮兮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到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恍惚。她索性站在香樟树下，看车流和人流，阳光从叶子的缝隙照下来，斑斑驳驳地映在她的脸上。

　　林森开着他的白色面包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傻站在街边，他打开车门，冲她说道：“我去你的住处找你，一看你没在，心想肯定是回家了，没想到在这里就看你了。”

　　“我刚从家里出来。”兮兮有些慌乱地说道。
　　看到她的心不在焉和慌乱，他温和地问道：“吃过饭没有？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兮兮摇摇头，拒绝道：“不了，我去菜市场买点菜，随便做点吃就好。”

　　“我载你去。”
　　“不用，十几分钟就走到了，你去忙你的吧。”兮兮客气地拒绝道。

　　林森听了有些生气，她对他，还是这般客气疏离，他突然间有些强势地上前，拉着她的手，让她上了车。

　　李志出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做为税务局的工作人员，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森。
　　林森绕到另一边上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李志，他冲他点点头，表情淡漠地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李母看到这一幕，劝着仍看着他们离去方向的李志道：“你看，幸亏还没结婚，不然，可就太惨了，以前听说她也是一个好好的、老实本份的女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脚踏两只船，勾引人家的未婚夫，唉，人不可貌相！”

　　“妈，哪有那么严重？”
　　“算了，妈也不说了，积点口德，反正你们俩都分了，散伙了。”
　　李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跟李母一起，徒步走回离这里不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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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市场内，兮兮随意买了些菜，林森执意帮她拎着，她也不好说什么，买好后，又坐上他的车，赶往她租房的地方。
　　用电饭煲做饭，再洗菜炒菜，她也不问林森，全部做了两人份的，一个长豆角炒肉，一个空心菜，摆好后，林森赶紧帮她盛好了饭。

　　林森帮她夹菜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有些异样，有些脸红。
　　吃完饭后，林森抢着洗碗，兮兮也不管他，从容地坐在书桌前看书。

　　洗完碗后，他笑着说道：“兮兮，以后我们也这样好不好？你做饭做菜，我洗碗拖地，行不行？”
　　“以后？”兮兮问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的，以后，一辈子！”
　　兮兮震惊地看着他，想了想说道：“那个，我还没想好，你不是还有未婚妻吗？”

　　“我昨天就退婚了，兮兮，我们错过了十几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我不想再浪费了。”林森看着她，说得很真挚。
　　兮兮的脸更红了，“一辈子！”她听到这句，心头有些微酸，还有些微甜，竟有些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林森站在她的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给她捏着肩膀，边捏边说：“你好好想想，希望这一次不再是拒绝我！”

　　兮兮回头，眸子里含着泪，轻声说道：“我……我会学着去爱！”
　　林森将她拉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那就好！”

　　感觉到他紧张的心情，兮兮的心情大好，嘴角上扬，颇皮地说道：“不过先说好，我是个过于自私的人，所以，你要容忍！”
　　林森反驳道：“不仅自私，还霸道，喜欢让别人都听你的，我很喜欢你以前的那些真性情。”
　　兮兮挥拳，打在他的胸前。

　　“这些年，你闷头上下班，在家也是光玩游戏，都很少说话，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毛竹成家了，你的心结也解开了，很怀念你的凶样子。”
　　兮兮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笑说道：“原来你是受虐狂？”

　　“没办法，小时候被你保护惯了，找别的女人，我不习惯保护别人。”
　　“你是找老婆呢，还是找不要钱的保镖？”兮兮说完,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都还不知道爱不爱他，竟边这样的话也说出口了，不由大窘。

　　“老婆？你这么想嫁我了？”林森玩笑着说道。
　　兮兮将他推开，红着脸说道：“你想的美。”脸却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