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盼风雨来》知小鱼

45、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许琅宇会回国，苏斓雨做梦也不敢想。现在他真的回来了，还说是为了她，她依旧不敢相信。她习惯做许琅宇的影子，不敢奢望，但有他在身边，她是那么的安心与高兴。

　　连续几日的暴雨，空气潮湿得仿佛所有东西都开始腐朽变质，今天终于迎来晴朗天气。苏斓雨抬头闭上眼睛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然后久久伸个懒腰。

　　朗读会的海报与宣传单已经做好，苏斓雨开车去取，厚厚的一沓宣传单分量十足，对于瘦小斯文的苏斓雨来说确实不容易克服，幸好广告公司的小哥很热情，帮她搬上后车厢。

　　录音机里跳跃出轻快的音符，苏斓雨觉得唱歌的这位男歌手虽然年纪轻轻，但声音清澈，所唱的歌曲词曲上佳，能收到广大歌的迷喜爱也不无道理！

　　她跟着歌曲轻轻哼唱，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塞车已经是家常便饭的A市今天也出奇的路况良好，一路顺畅安全抵达书店！

　　小廖过来帮忙搬海报，瞧她高兴的模样好奇问道:“苏姐今天是买彩票中奖了？还是和琅宇哥度过了一个红鸾心动的夜晚？”

　　苏斓雨脸色泛红催促小廖赶紧离开，“宣传单很重，快去叫许琅宇过来搬！”

　　“是，遵命！”

　　自从许琅宇来了之后，这帮小姑娘越来越皮，玩笑都开到她头上来了！她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整治整治门风，重新树立老板的威严！

　　上午10点，小周将宣传单分发给临时招聘的五六个大学生，然后一起到学校和社区商场开展宣传。苏斓雨则和许琅宇一起负责将海报贴在店门旁边的玻璃窗上。

　　许琅宇双手交叉至于胸前站在屋檐外边，苏斓雨拿着海报估摸着位置摆正准备贴上去。

　　“歪了，往左边挪一点！”

　　苏斓雨没有怀疑，听话往左边挪了挪。

　　“又歪了，往右边挪一点！”

　　苏斓雨终于感觉自己被耍了，回头瞪他，“究竟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当然你是！”

　　“那还不赶紧过来！”

　　“遵命，老板！”许琅宇站到她的身后，不接海报反而抓住她的手。

　　双手触碰的瞬间，电流流过全身。他还在她手背摸了摸，仿佛羽毛扶过，痒痒的。

　　苏斓雨结巴道:“许，许琅宇，你干嘛？”

　　苏斓雨后退一步，却撞上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上，想抽手，却被他炽热的双手牢牢扣住。

　　头顶传来他得逞的轻笑声。“不是要贴海报吗？再动又歪了！”

　　苏斓雨红着脸抿着嘴唇，不敢再动。

　　他抓着她的手带领她将海报贴上玻璃窗，他的手松开，她立马抽回手。

　　许琅宇突然惊地叫:“啊，这次是真的歪了！”

　　苏斓雨抬头一看，果然！

　　“许琅宇，都是你！”

　　阳光洒在他的眼镜上，闪动点点碎金般的光彩，他笑起来，眼睛弯成温柔白月，“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贴上去的，怎么能只怪我？”

　　苏斓雨脸如羞花，低头小声道，“果然和宁婵说的一样，一肚子坏水！”

　　许琅宇推了推眼镜，“原来她向你这么夸奖过我。”

　　“谁那是夸你！”苏斓雨撅起嘴，一脸嫌弃，“赶紧拿下来重新贴好！”

　　许琅宇靠在玻璃窗上一脸嫌弃地看海报，“这海报设计得太没品味！”

　　“哪没品味？配色清新，言简意赅，我见挺好！”苏斓雨心里嘀咕，这配色和配文是她跟广告公司要求的，难道真的有这么差？

　　“不过当初在大学参加话剧社时，写的话剧要搬上舞台，我也是亲自设计海报亲自去跑宣传。”

　　“你写过话剧？什么故事？”苏斓雨眼睛一亮。

　　许琅宇似很艰难地回想，“时间太过久远，记不清了，讲的大概是一个天才少年喜欢一个傻姑娘，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傻姑娘不喜欢他，日思夜想，想着想着就疯了！”

　　苏斓雨目瞪口呆，这故事好雷，“你确定是你写的？”

　　许琅宇合上她的嘴巴，“骗你的！”

　　他取下海报，准备重新贴上，她乖乖候在一旁等他贴好。

　　“那你写的是什么？”

　　“你猜。”

　　“我猜不到！”

　　许琅宇笑着走进书店，苏斓雨追在他身后。

　　下午2点半，苏斓雨给大学生志愿者和A大的老师打电话确认朗读的书目。一共需要给十人打电话，其中每五个人一组，分AB两组。A组都是大学生自愿者，朗读童话寓言故事，主要面向小学生。B是大学生志愿者与A大的老师，朗读多是名作或时下火爆小说，主要面向的是大学生和书店的读者。

　　苏斓雨确认完朗读书目又联系出版社增订图书，等一切结束已经是下午4点。

　　许琅宇端给她一杯柠檬汁，调侃道:“老板还是挺有经商头脑的！”

　　苏斓雨得意地扬起脸，“那是当然。”她吸了一口柠檬汁，酸酸甜甜很爽口。

　　“好喝吗？”

　　“嗯，好喝。”

　　“你知不知道，这种小青柠过了夏天很难买到？”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那间书店快到冬天了还有柠檬汁出售？”

　　苏斓雨想了想，咬着吸管朝他眨眼睛。“有吗？”

　　许琅宇勾起嘴角，“或许没有。”

　　他拿起苏斓雨面前的笔记本，上面字迹虽然没有什么美感，但胜在工整干净，圆润可爱，和记忆中的一样。每一位朗读者的姓名和书名为一行，他注意到其中有个人叫杨玹，是A大的经济学专业的教师，朗读的书名叫《爱你就像爱生命》。

　　“杨玹，这位是你的学长吧？”许琅宇极慢地念出杨玹的名字，眸底深处之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是谁一口一个学长的叫得那么亲密？”

　　“哪有亲密？”苏斓雨低下头咬着吸管，眼睛眨呀眨，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听到了？“只，只是叫惯了。”

　　“哦。只是叫惯了，还说要约他吃饭！”

　　“不是约！只是为了答谢他的帮忙！”

　　“听说你和他交往了大半年！”

　　“额。”吸管口被苏斓雨咬扁发白，“是，是有那么一会事。”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松开吸管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风轻云淡道:“听深坤随口提过。”

　　苏斓雨咬唇，暗自心想何深坤和他那般要好，大概可能不只是随口提过！不过，他这么说，是说明他一直都关注着她吗？

　　“苏斓雨，你不是问我话剧写的是什么故事吗？”

　　“对啊，是什么？”可以转移话题，苏斓雨高兴地坐直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曾经，有一个男孩喜欢上一个女孩，但男孩胆怯，不敢向女孩告白，每一天清晨他都会绕很远的路到女孩的家，偷偷给她送早餐。女孩并不知道是谁送的。后来女孩被别的男孩表白，女孩答应了，男孩很伤心，每一天夜里，星光点点的时候都会来到女孩家对面，站在树下悄悄仰望她的窗台。学校话剧表演，女孩和男孩被选为主角出演，男孩在话剧里表达了对女孩的喜欢与爱慕，他们在灯光绚烂的舞台上拥抱、跳舞，得到台下所有观众的掌声。但是，女孩到最后也没有发现男孩对她的爱慕之情。”

　　苏斓雨皱着眉头，“这故事我怎么好像听过？”

　　“你当然听过。是陈奕迅的《不要说话》。”

　　苏斓雨感觉被耍，小脸鼓成气球，往柠檬汁里吹气，气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许琅宇捏住她的脸，“苏斓雨，你怎么这么笨！”

　　苏斓雨刚想拍打他的手，招兴正打来电话，她看了许琅宇一眼转过身去接电话。

　　“喂，兴正。”

　　“斓雨，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额。”苏斓雨起身往门外走，“这个，这个今天不太方便。你知道的，书店最近在忙着准备朗读会，大家都很累，我正打算请大家吃个饭。抱歉啊！”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

　　苏斓雨站在门外，背靠在门板上，手握着门把手，说话让她紧张。

　　“嗯嗯。不好意思啊。”

　　“没事。”

　　“那我先忙，下次再说！”

　　苏斓雨匆匆挂断电话，身后门突然被推开，许琅宇走出来低头俯视她，漆黑的眼睛里的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苏斓雨似做了亏心事，心砰砰砰地跳，突然手机又响起，她吓得一跳，险些没拿稳手机。待她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心里打鼓，今天是怎么回事？

　　“喂，学长！”苏斓雨赶紧转身往书架间走过去。

　　“刚才忘了跟你说，你托我找的那本书，学校图书馆里现存的版本只有两个，一本是2004年，苏福忠翻译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另一本是2012年，田然翻译的，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不知道有没有你要找的？”

　　“这两个版本我都看过了并不是我要找的。”

　　“这样啊，那我再找人帮你问问？”

　　“谢谢你，学长。”

　　关于许琅宇书签背后的那串数字，苏斓雨终于想明白那是页码、行数与列数，但翻译者不同排版不同，相应的文字与行数列数也不同，找出来的字都无法连成一句话。

　　“苏斓雨！”

　　苏斓雨吓了一跳，挂断电话。

　　许琅宇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每一步都牵动她的心。他看也不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酸溜溜地说:“你三番四次在我的面前和别的男人打电话，丢下我去找别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伤心？”

　　苏斓雨感觉心口被狠狠抽了一鞭，而许琅宇就是那个拿着鞭子的人。他的心疼是对她的鞕刑！

　　“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斓雨一步一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被许琅宇围困在角落里。他俯身低头，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猜测到他即将要做什么，她也情不自禁看向他的嘴唇，他的嘴唇红润如果实，诱惑着经过的人采食，苏斓雨难以相信一个男子能有这么漂亮诱人的嘴唇。

　　她胸口有明显的起伏，嘴唇微微张开。“许琅宇，这里是书店！”

　　他打开书本遮住彼此的脸，同时吻住她的嘴唇。此刻，火花四溅，她抓住他的手臂，他拖起她的脑袋。他的吻时而狂热，时而温柔，时而如暴雨，时而如细雨。她沦陷其中不能自拔，直到他放开她，她还恋恋不舍。

　　“今晚你请我吃饭！”他勾起嘴角。

　　苏斓雨还没回过神，“啊？”

　　她的气息如山谷幽兰，散发淡淡清香。他轻轻含一下她的嘴唇，又舔一舔。“喜欢我这样吻你吗？”

　　苏斓雨回过神，推开他，红着脸逃跑。“我请你吃饭！走吧！”

　　苏斓雨又被塞进副驾驶座，许琅宇明明有车，却老是喜欢开她的车。他开上沿江大道，道路两旁绿树成荫，苏斓雨偷偷看他，心里疑惑他为什么对A市的道路这么熟悉？

　　傍晚6点，许琅宇领着她走进一家西餐厅。餐厅以黑色为主色调，采用昏黄暖色灯光。每一张餐桌都用高过人头的黑色木板隔开，桌上摆放熏香蜡烛，营造神秘气氛。

　　苏斓雨的眼睛里映着烛光，许琅宇的眼睛里都是她。她一边等待上菜，一边捏着烛火玩。苏斓雨心想这算不算约会？她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太过灼热！

　　“斓雨？”

　　苏斓雨心想，这熟悉的声音，糟糕！她转身看向叫她名字的人，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学长，好巧啊，你也来这吃饭？”这时她看见杨玹身旁还站着一位女性，波浪卷的长发全部撩到左侧胸口，她挽着杨玹的手臂，笑容妩媚。

　　苏斓雨顿觉松了口气，看，人家是带女朋友来的！不过，学长的口味差别真大！当初看上她绝对是瞎了眼！不对，不能这么说学长！苏斓雨心里暗暗吐舌头！

　　“对啊，好巧。”杨玹惊喜的声色在看见苏斓雨对面坐着的人后放缓了声音，敛了笑容。“这位是？”

　　“啊，这是……”这个问题瞬间难倒苏斓雨，他究竟是她的谁？是她喜欢的人，初恋对象，新招聘的员工，但是这样的回答都是不对的。

　　许琅宇盯着她，目光如炬，期盼她的回答。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刚从国外回来！”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注意到许琅宇的目光如荒凉深秋，草木凋零！

　　“你好！我是斓雨的学长，杨玹。”杨玹朝许琅宇伸出手。

　　许琅宇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许琅宇。”

　　现男友与前男友，这一下子，许琅宇全部会面了。苏斓雨偷偷看他，他的侧脸轮廓清晰有线条感，九年不见，他已经从青涩男孩成长为成熟男人，每一个眼神动作都透露出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与无所畏惧的桀傲，还有深深的占有欲。

　　“苏斓雨这些年受你照顾，我在这向你表达感谢。如果方便，请坐下与我们一道用餐？”

　　杨玹脸上微微抽搐，她旁边的女人摇了摇他的手臂提醒他，他才露出笑容，“我们已经订好位置，下次再一起好好认识认识，是吧，斓雨？”

　　“啊，好，好的！”

　　送走杨玹，许琅宇一直默不作声，苏斓雨觉得今天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两人各吃各的，到最后结账出门许琅宇除了与服务员说了两句也没和她说话。他没有上车，跨过马路走在江边，苏斓雨默默跟在他身后，风呼呼地吹，吹散了烦恼丝却吹不散烦恼，吹皱了衣服也吹皱了心情。

　　她抓住许琅宇的衣袖，“许琅宇，你怎么了？”

　　许琅宇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凉风吹着他荒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我想听你说，你觉得我怎么了？”

　　苏斓雨咬唇，松开手。他不高兴是因为她当着他的面跟别人打电话，但这些电话都是因为有事情需要处理沟通不可避免的，方才遇见学长也不是她故意而为之，难道，他是在吃她的醋？

　　苏斓雨露出惊讶的表情，能让天之骄子的许琅宇为她吃醋，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琅宇无奈道:“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他逼近她，乞讨般，“苏斓雨，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苏斓雨的心跳骤然加快，爱这一个字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她是爱他，可他们之间如同飞鸟与鱼的距离，他是展翅凌空俯视一切的飞鹰，她是深潜海底深处的不知名的鱼，卑微如她怎么敢说她爱他！何况，她对他的爱一旦说出口，就像泛滥成灾的洪水，汹涌摧毁一切，拦也拦不住！那个时候面对那样痴狂的自己他还会接受她吗？倘若不接受呢？她对他的爱已经收不回来，他若不接受，她会疯的！

　　失去理智纠缠他，拖累他，那样的自己，她不愿意看到！

　　苏斓雨狼狈后退，许琅宇抓住她的手臂，“苏斓雨，我不许你逃避！”

　　苏斓雨推开他，“对不起！”

　　他眼眸里的火星瞬间烧成熊熊烈火！他扣住她的手将她困在他怀里，吻如狂风骤雨落下！苏斓雨觉得胸闷窒息，激烈挣扎，不顾力道地捶打他的胸膛。他的吻更加肆无忌惮，引得旁边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慌乱中她咬住他的嘴唇，血腥味流入唇齿。他吃痛叫出声，却仍旧不肯放开她！

　　旁边的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白皙的脸上瞬间开出诡异的红花，仿佛能滴出血的鲜红！

　　她惊慌间连连后退，在风中颤抖！

　　他则犹如孤雁立在风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苏斓雨的自我保护意识太过强烈，现在的她就像刺猬，全身的刺张开蜷缩着，他硬要撞上去肯定鲜血淋漓。

　　她不舍得伤他，但她自我保护的本能根深蒂固。

　　“斓雨！”杨玹匆匆跑来扶住苏斓雨的肩膀，俯身担忧道:“你没事吧？”

　　苏斓雨呆愣摇头，眼睛里是摇摇欲坠的泪水。

　　杨玹将苏斓雨护在身后，目光冷冷扫到许琅宇脸上，“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用这种霸道的手段追求一个女孩子，不可能赢得女孩子的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许琅宇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他的目光始终锁在苏斓雨身上，她躲在杨玹身后颤抖着。打许琅宇电话的人似乎很执着，铃声停了又响，像心魔一样缠着许琅宇。

　　苏斓雨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努力克制，良久才渐渐放松下来。她抱住自己拉了拉杨玹，“学长，我没事。”

　　手机铃声还在响，许琅宇不得不接起电话，对方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困难，向他寻求帮助，他犹豫了一下，答应对方下星期飞英国亲自处理。

　　听闻许琅宇要离开，苏斓雨突然僵住，明明是炎热夏季，却觉得似深冬寒冷。江风扑面，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回国了，但只是暂时的吧？他还是会离开，又为什么要逼她说爱他？

　　她双眸噙泪，抱紧自己。杨玹抱住她的肩膀，说要送她回去，她踌躇着转身。

　　“苏斓雨，你又要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走吗？”

　　乌云涌动，狂风忽起，吹得旁边树叶沙沙作响。

　　许琅宇上前去拉她的手，她似厌恶地甩开。

　　“苏斓雨，你只知道躲在门的后面保护自己，你有没有认真看过我？我已经陷在泥塘里，你就不肯出来拉我一把吗？”

　　苏斓雨定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却出卖她，“你要我对你说我爱你，可你也没有对我说过你爱我！”

　　两人在风中静立僵持良久，时光仿佛回到从前，他追问她爱不爱她，她曾经想过回答，但最终没有回答？他越是逼她，她越不敢回答！

　　他们明明怀着一样的心思，却不敢不肯表明，最后谁都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

　　在暗恋许琅宇的那些岁月里，苏斓雨懵懂无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躲在他背后的那个人，却不知道他也曾在无数个日月里躲在她的背后悄悄凝望过她！或许比她的凝望更加深邃绵长！

　　九年过去，是否有谁愿意首先迈出一步？

　　“苏斓雨，我需要你！”他走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别走！”

　　苏斓雨眼泪划过脸颊，带着哭腔说:“许琅宇，是你要走了！”

　　“你在这，我能去哪里？”

　　许琅宇抱紧她，脸爱恋地贴在她的头顶。

　　“你又要出国了！可我只是一只不会飞的乌鸦，永远不可能陪你一起飞！”

　　身后的人有些疑惑，很快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暂时飞过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我不走！”

　　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转身子面对他，“真的不会再走？”

　　他终于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真的。我不是说过不会再放你走的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吻她的眼帘，鼻子，嘴巴，像温柔的春风吹拂刚刚经历寒冬的花园，花园的花朵颤抖着渐渐绽放娇红的花瓣。苏斓雨抱住他，害羞地埋首在他胸膛。

　　僵愣在一旁的杨玹难以置信地目睹苏斓雨落泪，与一个男子争吵、拥抱、亲吻，他终于明白那半年的恋爱真真的是自己的一场梦。

　　之前与他一起的女人走上来拉住他的手，软语劝他走。他不走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是挪不开脚步，目光悲痛而冰凉地盯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失陪！”许琅宇身为深爱苏斓雨的男人，自然很了解身旁的人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他淡淡丢下两个字拉着苏斓雨回到车上，车门刚关上他就抱住她。

　　苏斓雨还没从刚才的感情挣扎中缓过劲来，眼睛红肿，仍然含着泪水。

　　他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的声音很轻，像犯错之后承认错误的孩子埋首在她颈脖间。“但是我也会受伤，你躲开我给别的男人打电话，向别的男人介绍我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即便曾经下过多大的决心也会动摇，我在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分量吗？”

　　似有什么落入湖面泛起圈圈涟漪，苏斓雨眼眸噙泪，抱住他。他却推开她吻住她的嘴唇，如同久旱的大地吸吮她嘴里的甘霖。

　　缠绵的吻令车内的空气骤然上升，他捧着她的脑袋，如不知餍足地野兽将她的呻吟与甜美吞食入腹。玉指没入她如山川河流的黑发，搅动层层柔情波浪。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配合着他，与他唇齿纠缠，呼吸相闻。显然她不及他，很快就跟不上他的步调，只能打开门户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下巴，爱恋地亲吻，撩得人心燥热！

　　“苏斓雨，苏斓雨……”

　　他轻咬她的耳朵，一遍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内心的渴望随着一声声的叫唤越来越无法抑制。

　　苏斓雨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亲吻里，他沙哑的呼唤让她瘫软战栗。胸口如同大雨将至的潮湿闷热，底下也是一片黏腻湿润，他抱起她坐在他身上，有灼热似火的东西就要冲破禁锢！

　　“许琅宇，不要！”

　　许琅宇纠结着压抑着心疼着，最后将她揉进怀里，静静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