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盼风雨来》知小鱼

46、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心心念念几个字

　　自从许琅宇向苏斓雨说出“我需要你”四个字，两人在车里上演了赤裸裸的激吻之后，苏斓雨一直冥思苦想该怎么向招兴正坦白，介绍彼此奇怪的关系。

　　她和招兴正交往这一个多月，见面约会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事大多是微信或电话解决，手没牵过吻没接过，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正常的情侣。虽然他们确实不是正常的情侣，但想结束这段关系，还是有必要跟对方说清楚。

　　对于苏斓雨来说，分手两个字只比我爱你和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容易说出口一丢丢而已！因此，她决定向经验丰富的宁婵请教一下。

　　宁婵和何深坤从高中就在一起，分分合合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宁婵提出的分手，分手的经验自然全是相当丰富。

　　书店対街不远处的咖啡店里，苏斓雨咬着吸管低头思索，眼睛转来转去，好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开口。

　　“吸管都被你嚼烂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宁婵紧接着又道，“不会是你劈腿了吧？”

　　苏斓雨差点一口咖啡喷在宁婵脸上，她猛地眨眼睛，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宁婵扬起脸，摆出你有多少斤两我不知道的表情。“你原本就精神劈腿，现在怕是□□上也劈腿了！”

　　苏斓雨做贼心虚，偷偷瞄一眼四周，就担心宁婵的大嗓门会让自己被眼神凌迟处死。

　　宁婵瞧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苏斓雨，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苏斓雨捏了捏吸管，“我也没想要啥出息。”

　　宁婵暗自翻无数个白眼也不解气，但开口却不像之前言辞犀利。“别人都以为你是佛系女，无欲无求，一切随缘，怎样都好，可我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遇上许琅宇，你都特别没有自我，摇摆不定。他不在的时候，他是你的影子，他在的时候，你活成他的影子！”

　　苏斓雨明白宁婵的意思，九年里她没有任何进步，还活在过去，偷偷织着自己的梦。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许琅宇没有回来之前，开书店是她唯一坚持做下去的事情。

　　“我不喜欢你和许琅宇在一起！”

　　“啊！”苏斓雨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原本你就寡淡得心中没我多少位置，现在他回来了，跟他争宠，我争不过！”

　　“呵……呵。”在苏斓雨心中这就是一句玩笑话。

　　宁婵别过脸，“不过有他，好过你随便找个人了此残生！”半霎回过头来，“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招兴正说，我瞧他比杨玹正常。”

　　“比学长正常是什么意思？”

　　宁婵表情有些古怪，“意思就是，他是个看得开的人，你打击不了他！”

　　“哦！”苏斓雨点头，招兴正看起来虽然不是风轻云淡万事皆可的男人，但确实是一个睿智冷静取舍有数的男人。假如许琅宇没有出现，她不否认她会继续跟招兴正交往下去，甚至走入婚姻殿堂。但能想出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的人，是正常人吗？苏斓雨深表怀疑。

　　“话说回来，你和许琅宇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宁婵突然凑过脸来仔细观察苏斓雨。

　　苏斓雨的脸瞬间红得可以冒烟，她一圈一圈地搅动咖啡。“这，这个……”

　　宁婵牙痒痒地道:“许琅宇啊许琅宇，当年还挺扭扭捏捏的，现在长进不少，出手倒挺快！”

　　苏斓雨想起封闭狭窄的车厢内，许琅宇眼镜片后面充满贪婪与欲望的眼睛，还有他在耳边低低的喘息，不禁浑身酥麻。她捏紧吸管，“还，还有件事，你说我该不该跟许琅宇表白？”

　　宁婵忽然笑起来，“这个嘛，最好别！你可以先撩一撩，再晾一晾，等他憋得快不行了再视情况而定！”

　　“这个，我不太擅长。”苏斓雨觉得宁婵的笑容很诡异，仿若魔鬼化身。

　　“你确实不擅长，因为那是你的本能！”

　　苏斓雨不明白宁婵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荡漾，她自己都快纠结死了。

　　“就像你说的，遇上感情的问题时我会本能的抗拒。因为我太害怕爱上一个人失去自我，所以始终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很了解自己的软弱之处，但是九年时光，我以为自己已经渐渐淡忘他，可以随便找个人平平淡淡没有意外的过完一生。但他回来了，靠我那么近，触手可及，我为什么不能伸出手去尝试一下？他说他需要我，我已经逃不开了！”

　　九年时光，他成了她的影子，无处不在，现在他期盼地向她伸出手，她做不到无动于衷！虽然她还没有听到他跟她说出那三个字！

　　“苏斓雨，我早就知道，只要他肯迈出一步，你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宁婵说得对，她抗拒任何人唯独抗拒不了许琅宇，只要他靠近一点，给他丢个诱饵她就会自己送到他嘴里。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苏斓雨回到书店时，许琅宇正在吧台煮咖啡，在他前面坐着一位姑娘，姑娘身穿紫灰色印花连衣裙，黑直长的头发齐整的梳在脑后，化着淡妆，知性优雅。

　　许琅宇与她说了什么，她嫣然一笑，一边将细短的发丝撩到耳朵后，然后沿着自己的耳廓一路摸下去，一边与许琅宇说着什么。

　　许琅宇将咖啡递到她面前，轻声提醒她小心别烫着！

　　“苏姐，你回来了！”小廖突然大叫一声。

　　许琅宇听到声音朝门口看过去，苏斓雨尴尬非常，低头走进去。

　　许琅宇与那姑娘说了声“失陪”追上她，“苏斓雨，我围裙松了，帮系一下。”说罢转身背对她。

　　苏斓雨瞧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刚好合身，挺拔的后背线条清晰可见，腰峰处围裙系带确实松了，下边是挺翘的臀部！

　　苏斓雨顿时脸红，暗骂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她强装镇定给他打个蝴蝶结，还自以为淡定从容地说了一句，“好了，去吧！”

　　某人听着，却似酸溜溜的。

　　苏斓雨转身继续故作从容，闲庭信步。许琅宇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耳边笑，“刚才偷偷摸摸的，和宁婵出去说了什么？”

　　苏斓雨随意打开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嘟囔，“没说什么。”

　　许琅宇自然不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摸她的耳朵。“她一定给你出了什么鬼主意。”

　　苏斓雨往后动肩膀意图甩开他的手，“我的书店是个文雅之地，不要勾肩搭背，挤眉弄眼。”

　　许琅宇又搭上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耳廓，苏斓雨觉得他的指尖似有星火，摸到哪儿，哪儿就像火烧一样。

　　“苏斓雨，你看清楚没有，不是我勾搭你的客人，是你的客人有意撩我，毕竟我这么帅，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站在那就是一尊让人艳羡爱慕的艺术品。”

　　苏斓雨嘟着嘴酸溜溜地说:“艺术品是不会说话的。”

　　许琅宇嘴角上扬，肯定道:“你吃醋了。”

　　“才没有！”

　　苏斓雨丢下书往阁楼落荒而逃，许琅宇任她跑，慢悠悠地跟上去。

　　吧台上的那姑娘瞧见苏斓雨与许琅宇亲热的样子，黑着脸离开，小廖笑容可掬地送她一句“谢谢光临！”

　　楼上，许琅宇进门之后挨着苏斓雨坐，与她说话她装作听不见专心写方案。

　　许琅宇托着下巴盯着她笑，苏斓雨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打出来的却都是省略号，一串接着一串密密麻麻地像蚂蚁爬满屏幕，也爬满她的心。

　　许琅宇身子压过去轻咬她的耳朵，“醋的味道怎么样？之前都是你灌我醋喝，我都喝怕了。今天终于吃到点甜的，我很高兴。”

　　苏斓雨自然是舍不得骂许琅宇的，可是他这一翻话让她心痒痒的，就结巴的骂了一句，“变，变态！”

　　许琅宇突然轻笑，声音像午夜撩人的琴弦声，苏斓雨觉得自己可能有一天会溺死在他的声音里。

　　“我要工作了，麻烦你出去一下！”

　　“美色当前，你怎么能坐怀不乱？”

　　如玉修长手指滑入似黑色瀑布的长发里，托似她的脑袋，另一边捧着她的脸轻捏她的耳朵让她转过脸与他对视，目光碰撞的一刹那似有烟花绽放于夜空之中。

　　他勾起嘴角的下一秒吻上她的红唇，苏斓雨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他的诱惑，他是她的这座花园辛勤的园丁，每一朵花，每一片花瓣他都无比珍惜与爱恋着。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被他牵动着，为他颤抖着。

　　她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沉醉在他丰沛的灌溉下，每朵花都绽放到极致。不过她也发现，在吻她的时候，他也会渐渐沉迷，低低喘息。他身上的肌肤会越渐滚烫，抱着她的力道慢慢收紧，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眉宇微蹙，他的吻会变得激烈狂热，非要抽走她的心魂不可。

　　他终于舍得放开她，她埋首在他胸口急切地喘息。他勾起嘴角在她耳边说:“刚才有人来敲门，还叫了你的名字。”

　　苏斓雨慌张抬头，刚才有人来敲门？她怎么没有听到？是谁？门没有锁，那人不会打开门看见了吧？原本就因亲吻而娇红的脸，此刻更是红似玫瑰。

　　“快出去吧，应该是特地来找你的。”许琅宇给她整理散乱的头发和松垮的衣服，脸上荡漾着笑容。

　　苏斓雨心里犯嘀咕，他为何笑得这般奇怪？当她出门看见正在楼下等着的招兴正，终于明白许琅宇为什么笑得那样荡漾，他明显是故意的！

　　她慌张地站在招兴正面前，双颊绯红，嘴唇微肿。招兴正也不是傻子，刚才看见房间外放着的一男一女两双鞋子时他就想推门而入，但出于对个人隐私的尊重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选择敲门。得不到回应，他便猜到里面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此刻她这般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们在孤男寡女里面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很想质问自己的女朋友，让她给他一个解释，但是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说什么以朋友的方式相处，质问她总不太合理，所以他更愿意选择与许琅宇对峙。

　　他两人目光相撞，如同两把锋利的兵刃，发出铿铿对抗的声音。

　　苏斓雨感觉到他们两人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惶惶不安，得趁他们没有开战之前赶紧阻止他们。

　　她笑了笑与招兴正道:“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说过，明天开始休假，今晚一起吃饭。”

　　苏斓雨感到尴尬，她竟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走吧！”

　　苏斓雨偷偷瞄一眼许琅宇，他仍旧盯着招兴正，听到她说要走，眸光波动。

　　“苏斓雨，你走一步试试！”许琅宇冷冷地道。

　　苏斓雨立即定在原地，这下肯定是走不了了！

　　店里的小姑娘们看似在忙手上的工作，其实都时刻关注着他们这边的战况。

　　招兴正这是第一次来书店，姑娘们并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是苏斓雨的男朋友。苏斓雨每次与他见面都是自己开车过去，与他通电话也有事说事，没说过一句暧昧的话，她们都以为她是单身。如今招兴正一来就和许琅宇杠上了，她们都兴奋着要看对手戏。

　　苏斓雨眼看他们就要开战，努力思考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换个地方，但显然，来不及了？

　　“国际知名的高级设计师，竟然会选择到我们这座小城市当一间小小书店的服务员，真是其心昭昭啊！”

　　“诚如若见，我心昭昭。我就是为了苏斓雨回来的，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得到她的心。”

　　“人心易得却难守护！我很好奇，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离国九年！”

　　许琅宇的意志力是非常强韧的，他会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步一步精心筹划苦心经营，除去在感情方面，他没有失败过。他不得不承认，爱情是他唯一的弱点，在爱情面前他脆弱得如同蝼蚁！

　　“因为苏斓雨！”不过幸好，九年孤旅让他学会了坦诚面对自己的弱点，既然没办法克服，就表露出来，他需要她给他勇气！

　　身旁的苏斓雨心头一痛，当年真的因为自己伤害了他，他才选择离开，去澳大利亚！

　　“苏斓雨，如果你不爱我，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所以，告诉我你是爱我的，让我留下来！”

　　苏斓雨心痛不已，皱着眉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她。

　　他低着头，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她第一次发觉他也是会胆怯的，他的手在颤抖。

　　苏斓雨突然上前一步，和许琅宇并肩站在一块，“兴正，我有话跟你说。”

　　和招兴正面对面坐在上午与宁婵一起坐的位置上，苏斓雨觉得莫名的奇妙与特别的尴尬！上午刚和宁婵聊完如何甩掉一个男人，傍晚这个男人就坐在自己对面。

　　苏斓雨咬着吸管，吸一口柠檬汁。方才的勇气在准备要说出口的时候却有点漏气的感觉。

　　她在心里重复地问自己，难道你要再一次让许琅宇伤心吗？时隔九年他终于回来了，他说不会再离开，那么她也一定要为了他勇敢起来，结束她和招兴正之间的关系。当然是她有错在先，她首先得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向人家道歉！

　　她坐直身子正准备开口，招兴正抢先一步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先等等，让我先说。”

　　苏斓雨怔愣一下，“好。”

　　“我们虽然是相亲认识的，对彼此了解也不深，说有多深的感情也没人相信，但我真的很中意你。初见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法，自己之所以到了32岁也没有找到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或许就是在等待你的出现。你说你心里住着一个人，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是担心吓到你，但那天他出现之后，我第一次有危机感。”

　　苏斓雨这一生被表白的次数不多，算上这一次一共三次，他说得最为坦诚，她不能说不感动，但她的心已经装满了许琅宇，所以，更多的是惊讶！

　　招兴正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感觉很挫败。“其实，那天见面之后，我调查过他。毕竟许琅宇这个名字在设计界很出名，我在设计院工作，对他这人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真的是他。看来我的胜算不大。”

　　“斓雨，能不能暂缓死刑？给我一个机会？”

　　苏斓雨把吸管都捏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道:“对不起。”

　　“那就重新认识吧。依据他刚才的表情和说话的内容，一定还没有跟你表白，我们公平竞争。”

　　苏斓雨蹙了眉头，当决心要拒绝一个人的时候，说明在她心中他们已经没有可能。

　　“对不起，无论怎么说，我在与你交往的时候爱上了别人，不，我一直都爱着他，在和你相亲的时候，我也是爱着他的。我不该爱着一个人却去与你相亲，之后又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再欺骗你，和你在一起。你的选择我无法阻止，但我们分开吧！”

　　良久，招兴正哑然失笑，“看来我们只能做朋友了。”

　　从咖啡店出来，城市绚烂的灯光在黑暗中点亮。苏斓雨送走招兴正，似了结一件心事般心情愉悦，正要回书店，一声汽车喇叭声吓她一跳。

　　她寻声望去，她的小黄车像只甲壳虫趴在路边动了动，里面的人摇下车窗，目光投射到她脸上，似在说“我等好久了，还不乖乖的赶紧过来！”

　　苏斓雨感觉自己像只傻兔子，看见自己喜爱的兔窝里，还有人拿着胡萝卜向她招手，她想也没想就欢喜地跑过去钻进自己的兔窝。

　　“苏斓雨，过来一点。”

　　苏斓雨刚坐好就听见他说这么一句，不明所以地侧身向他靠近，他还嫌不够，“再靠近一点！”

　　她依言挪动身子再靠过去，他转过脸，彼此的鼻尖差一些就能触碰上。他的目光漆黑又光亮，又似有雨水落在她眼眸里。他说:“吻我。”

　　苏斓雨心上一跳，脑子转不动了。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嘴唇微微开启，鲜嫩诱人。他明明再过来一点就能吻住她，但他说吻他！

　　她着了他的魔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吻住他，心瞬间酥得要炸裂般，兰香扑鼻而来。

　　他温柔地配合她生涩的亲吻，像涓涓温柔溪流流经心房。她不懂怎么亲吻，只能重复着蜻蜓点水的吻他，他似勾起嘴角，含住她的唇瓣轻咬，她不甘心挣脱，也含住他的嘴唇轻咬。

　　感觉他愣了一下，她得意的扬起嘴角。下一刻，他像潮水涌上来，将她淹没，她颤抖着抬起手，他抓住她的手往他心口上按。澎湃的心跳透过胸腔一下一下剧烈地传递到她的手掌心，瞬间与她的心跳练成一线，彼此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

　　这么炽烈的感情，她承受不住地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复又松开，又揪紧。

　　当他放开她，幽香而灼热的气息仍旧缠绕着他们。她听见他说，“苏斓雨，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吗？”

　　“嗯。”苏斓雨像受了魔鬼的诱惑，他问什么，她只能答什么。

　　“那我许琅宇就是你的男朋友了！苏斓雨，你爱我吗？”

　　苏斓雨心上一紧，颤抖着埋首在他肩膀，“许琅宇，你也还没有跟我说。”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月底书店的朗读会，我要参加。”

　　“那，那你要读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又接着吻她，苏斓雨心动到不行，柔软的手掌抵在他胸口，“许琅宇，我们还没吃晚饭。”

　　“我正在享用。”

　　心弦都快被他撩断了。

　　“我，我饿了。”

　　他装作天真地问，“我不好吃吗？”

　　苏斓雨面红耳赤，他不好吃，他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