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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之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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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是伤心,只是默然。慢慢在脑海中陈列明细,是甚么时候开始的?又在甚么时候结束?他彷佛未曾参与其中,到最后亦只是一阵惘然。
这时有人把门踢开了,敢在陈家里如此嚣张的人也不多,大概石克和便算是一个。只见这武林盟主一手提着白碗,一手持着小刀,见了湘湘,话都不说,单是使使眼色便把那小东西吓得整个人跳起来。
「啊﹗石盟主﹗」湘湘一下跃起,虾着腰,便向石克和徐徐笑来。
「哦?」石克和似是一副讶异模样,偏偏头,才又出言提点。「我和陈公子有些话聊,你就先出去好了。」
「是,是﹗」湘湘答应得爽快,连忙奔了出门不说,还贴心地把门都合起来。
瞧他人越大便是越是机灵,若是不说,只怕别人还当他是石府的家奴。倒是他真正的主子却越活便越是胡涂,病恹恹的躺在一旁,还得见他不想见的客人。
这个家的主人还未说话,石克和倒也随意,挥挥白衣,坐在小桌的一旁便跟陈公子说起话了:「睡着的时候不觉,现在醒来了才知道,原来还真的这么像啊?」
「像谁?」大概是爱屋及乌,陈百应一见了他,竟也像凌天宫人一样骤生敌意。他身体不好,一双眼睛倒是凶,狠狠的盯着石克和不放,似是一有机会便要把他的头颅给咬下来。
石克和见他如此,倒是高兴。兴头一来,便更是要吊吊他的口味:「那天在野外天黑,看不清楚,现在这么一瞪,倒是更像了﹗」
陈百应听着,知他指的是当日护送宋严武回凌天宫的事,心里不觉黯然。不过数月,早已物是人非。就像他陈百应,本来还是个包藏魔头邪道的败家子,现在他们耍一个戏法,他便已是个忍辱负重的勾践王。
「哈。」
也不知他在陈家讨了多少便宜,只看那一身白衣翩翩,倒显得份外逍遥。石克和也不怕自己招人怨恨,眼角一抬,望着陈百应手上的碗儿又道:「不过呢,看到药苦而不敢吃这点就不像了﹗」
其实像谁陈百应也不稀罕,只是听石克番这么一说,倒像是在挖苦他有多娇气。一时气不过,咕噜咕噜的便硬把那碗药咽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哽死。石克和见此也就笑了,提起了那张小刀,轻巧地在指头上划了下,才又淡淡的道:「这样倒好了,若是你连药引也未喝下,我倒不知道要怎样治你了。」
他边说,边把血滴到那个白瓷碗里。这情境陈百应看着眼熟,一时竟再说不话来。可见他一声不响,石克和倒不愿一张嘴巴闲着,嘻嘻笑了数声,似是被割到的不是自己的肉:「陈公子你或是不知,可当初要把你救回来,可费我好大功夫。所幸你也练过他们的武功,明暗相冲,仍保得住一条心脉不散。要不然啊,还真是神仙也难救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
可凌天宫的武功不是素不外传的吗,石克和一个正派头儿,怎么又会晓得那邪道的功夫?更莫论是……
石克和似乎乐意看到他一脸诧异,放松着嘴角,一边又对他笑了起来:「不过我也只学得那本心经的一点皮毛,也不知有没有用。可是嘛,既然我夸下海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陈公子,你说是不是?」
「你认识他……」
陈百应猝然抬头,先时不知道,这才觉得还真有点像。尤其是笑的时候,就似是看到了铜镜一般。只是那个倒影却毫不在乎地挥舞着手上的小刀,露出了与主体回异的表情,轻轻松松的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