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濒临死亡 ...
-
会议结束林栀然去父亲办公室拿完东西才看到十分钟前来自京甲的未接电话。
一看时间有些疑惑:她怎么可能在上课时间打来电话?或许因为公益助学的事想不开,翘课了...思及此,愧疚的他立马回拨过去,同时整个学校的下课铃声响了。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京甲接起来,她有气无力地直接说道:“林栀然,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送我去下医院...我现坐在教职工办公楼前的花坛旁...”在既疼痛又虚弱的情况下,她附加请求道:“如果有可能请尽快,现在下课了...”
“你等我,我立马就到...”林栀然一边跑出行政大楼一边拨通了莫师傅的电话:“莫师傅,你现在学校吧...那正好...您能不能把车开到教职工楼前的花坛那...人命关天,爸爸那边我会说...在那等我就好...谢谢。”如果不是真的承受不住,软弱的她怎么可能随便向他启齿帮忙,让他尽快,一定是想躲着向敬与吧。
京甲跌坐在花坛前的地面上,背靠花坛,高于地面的花坛壁正好完全地遮挡了她,她是故意躲到这里来的。没过多久便听到了三两脚步声,或缓慢或急匆,以及渐近又渐远的对话。
“她看起来脸色很苍白,一定是生病了,我教你们班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在课堂上举手上厕所呢...先去你们班主任那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没有,你再去找找。”
旁边响起她不愿听到的掺杂担忧和焦急语气的那个声音:“真怕她晕倒在什么地方...老师,我先去了...”然后就是一阵急速跑步远离的声音。
“你慢点...”语文老师有些担忧地喊道。
京甲闻言真想立刻走出去叫住他,请他不用担心,然后再告诉他,她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不用费心寻找和担心。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林栀然,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为什么突然感觉死亡离得很近?意识在渐渐迸逝。
难道要如此离开这个世界,不行啊,那对思齐来说,该多么惨痛!父母的离开于她是多年之殇,不想最亲爱的思齐以后也常年心怀如此之殇。如果真的有如果,如父母一样不能不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思齐,好吗?不是强求你成为他的“衣食父母”,只是作为一份安慰停留在他的人生即可。我们思齐很懂事,虽然他会笑着跟我说他拥有很多朋友请我放心,可我不想他孤苦无依...就像我没有依靠时常感受到的绝望一样...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活不活着都无所谓...
对不起,总是这么麻烦你...我只是想为思齐争取一根‘救命稻草’。
也曾有甘愿离开世界的想法,不过...我更想活下去...
不知是短时间内思绪斐然后陷入昏迷还是说一直处于迷糊的之中,总之京甲在一阵催促的疼痛之中再次清醒,正好看到林栀然天使一般的脸庞,如果世界上有天使存在,那么就是这般模样吧...
“谢谢...”京甲嗫嚅着。
林栀然无比庆幸:“你终于清醒了...我们快到医院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看着京甲被大片血迹印染的裤子,心中既恐惧又担忧,虽然不愿去相信,可他真的想不到,除了流产,有什么原因可以使她流这么多血...
“月经...血...好像快流完了...”
“你别害怕,一定会好起来的。思齐还需要你这份依靠...”打消了心中的一份疑虑,不过看着她全无血色的脸庞,林栀然仍然感到恐惧。
有生以来,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可我好累...”
然后京甲再次陷入昏迷,感受到车子骤停,林栀然焦急地看了看窗外,到医院了。
班主任的办公室没人,然后向敬与又找遍了整幢楼的女厕所,都没有发现京甲的身影。或许她因身体太难过,然后一个人去了校医务室?心里几乎认定京甲此刻就在那,他满怀期待地飞奔过去,可扑空。
他的心不容许他放弃寻找她的信念,宿舍、操场、图书室,任何想得到的地方都寻了一遍,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在焦急、奔跑中度过,还是寻不到她的一点踪迹。
向敬与垂头丧气之际,准备去吃饭的李君儿挡在了他的面前:“怎么了?”
“她不见了。”
“怎么会?”在学校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李君儿不禁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向敬与摇了摇头,李君儿又问道:“是不是因为阿姨?”虽然向云没有向她明确表达过想法,但在与她短暂相处之中,发现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那么,一旦她知道生活中出现了不完美的存在,一定会去干预。早晚她都要见一见京甲。
向敬与惊讶得抬起头,急忙反问:“什么意思?”
李君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话,不过仍然小心翼翼解释:“今天我在学校看到阿姨了...”
向敬与想起了早上种种,顿生心生怨怒,准备打电话质问向云。可刚一转身,却被身后的李君儿紧紧地拽住了衣服,又听她说道:“你们到此为止吧,你这样不会让她变得幸福和快乐,难道你还不如我了解你妈妈,如果你继续,只会让京甲变得更难堪,不是吗?虽然爱情很伟大,可我觉得平静幸福的生活才是一切之本。难道你不希望京甲幸福快乐吗?这应该是爱一个人的前提啊。”
那我该怎么做?我只想抓住我想留住的一切...向敬与不甘。
“你明明很聪明,既了解你妈妈,也了解京甲,不如先放下吧。”
陷入昏迷的京甲被送入抢救室,不过十分钟,就被下了病重通知书。
“文京甲的家属,在吗?”护士喊了两声。
林栀然不知所措地走了过去,护士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她什么人?”还没等到回答,就看着手里的文件夹继续说道:“必须叫她父母过来,目前她是病重。”
“她没有父母,我行吗?”下午在会议讲堂面对镜头和长辈领导讲话时一点都不紧张,可现在他说话却有些颤。“她到底什么病?”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她没有父母?看她穿校服应该是学生吧,那先把老师叫过来,问问她家里有没有其他亲人,她现在需要输血,你知道她的血型吗?”
面对意气风发的护士,林栀然恍然后坚定地告诉护士:“血型我不太清楚,不过是她请我送她来医院的,现在我可以代表她,代表她的家属。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我可以签字...”
护士又打量他一眼,正色后把单子交给他:“那好,她现在很紧急,你先把费用交下。”
“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清楚。”护士耐心地回答完他,然后急匆匆地赶往另一个地方。
林栀然并不知道京甲的班主任是谁,经过周旋打听总会知道,不过现在没时间了,他选择打电话给向敬与,希望他能立即赶过来。幸好他接了电话,林栀然开门见山:“敬与,谢谢你接电话,京甲现在医院...病得很重...你知不知道她的血型?”
向敬与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刚被捋平的心绪又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听清林栀然的话后他立马紧张起来:“A型,她是A型,我看过她的体检单子,京甲怎么了,是胃炎吗?”
“不是,你快点过来,她现在...病重...没有家属...班主任老师在的话,最好也一起过来...”
“知道了...”向敬与来不及去找班主任,一边打电话一边直接奔出校门。人会想明白很多事,可关键时刻内心也剩下一个诉求,于向敬与而言,此刻他只想奔赴到京甲身边,守着她。
向敬与赶到时,京甲刚好被推出抢救室,她清醒了,眼睛半睁着,脸色依旧无比苍白,左右两只手臂上共吊着三瓶药水。他的心里急疯了。
“你们两个是家属吗?”另一位从抢救室出来的护士疑惑地问道。“现在她的情况已经稳定,接下来要送到病房去,不过病因还有待观察,需要有家属能够一直陪伴她,你们联系过了吗?”
“我可以...”向敬与和林栀然几乎异口同声。
护士惊诧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帅哥:“你们是她的同学吧?”
“他刚刚说他可以代表家属...”先前对话的那位护士跑了过来,对她解释道,“所有的费用都是他缴的。”
“没有家属这个情况我知道...不过不行,她是特殊情况...必须要女士陪伴,一会儿还有好多后续事情。你们没有女同学一起过来吗?”
林栀然摇摇头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月经血过多导致贫血昏厥...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帮她稳定,输液补充血液、止血以及补充营养,具体的病因需要观察,需要有人时时帮她更换卫生巾...”
“我可以自己来...”躺着的京甲奋力吐出这句话打断了护士。
可护士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她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有力气,所以赶快找人来陪护吧,我们先把她推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