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归期》叶枫

10、9、变故（上）

　　新帝国历002年新年，再次占领伊谢尔伦要塞的十三舰队军官级人员及特邀嘉宾将近百人，在中央指挥室一侧的宴会厅内庆贺胜利以及举办迎新晚会，沿着大厅四面摆放在长桌上自助餐各种食品酒类前，三三两两的人群结伴走过，或取餐或饮酒或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低声交谈几句。

　　奥利比.波布兰搓了搓手，打算拿两杯白兰地，请正在引导宾客们的礼仪小姐共饮，一杯在手正想再取一杯，却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抢了先。“高尼夫，那是我的酒。”波布兰不满地想从同伴手中夺回酒杯，“780年份的克罗维希，就剩下这几杯了。”

　　高尼夫没管同伴的抱怨，拿着酒杯走向大厅一角沙发上窝着的少年，“嗨，尤里安，马上要成年了，要不要提前庆贺一下，干了这杯酒？”

　　沉默的少年从高尼夫手中接过酒杯，闻到杯中溢出的酒香，轻轻念叨一句，“是提督最爱的一款白兰地。”高尼夫也随之安静，原本是瞧见躲在角落里情绪低落的少年想上前安慰两句，但却在尤里安的一声感叹中，心情也随之压抑。

　　晚会的组织者是前不久辞去临时政府公职，从海尼深举家跑路来到伊谢尔伦要塞仅一天的卡介伦中将，承袭了原同盟元帅杨威利的超短演说风格，对全要塞播放的新年祝词只有一句，“很高兴能在此地向大家恭贺新禧，祝快乐！”

　　新年钟声响起，此起彼伏的“干杯”声中，尤里安一口喝干了白兰地，喃喃地低语着，“杨提督，新年快乐。”

　　卡介伦注意了尤里安很久，但他是整场晚宴的组织者，要应付各路特邀嘉宾记者们，尤其是那些已宣布脱离自由行星联盟的一些边远星系派来的代表，他无法抽身去宽慰还沉静在失去监护人的痛苦之中的少年，只能向正在与部下饮酒交谈的要塞防御司令官先寇布中将示意。先寇布本不想接过这种他不擅长的心理导师之职，但在场的有空闲且有资格给少年做心理辅导的似乎只有自己，为了杨那个家伙，勉为其难吧。

　　“考虑到新年里事务烦忙，且又是和约签订的第一个新年，要想得到奥丁官方回复，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先寇布知道尤里安在挂念着什么，从奥丁回到十三舰队，少年内心的失望及焦虑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在夺取伊谢尔伦要塞后，本以为帝国方面至少会有所反应，然而除了最开始收到鲁兹上将回复对杨舰队提出的要求必须由皇帝陛下定夺外，之后再无任何音信，帝国方占绝对数量优势的舰队撤到了离伊谢尔伦有一段距离的提亚马特星域，似乎有一去不回的打算。

　　尤里安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高大男人，低声问道，“如果一直得不到回复，如果他们不同意条件，甚至杨提督是不是还在奥丁都无法确定，我不想接受再无相见之日。中将，请在那件事上，让我任性一次。”尤里安在夺回伊谢尔伦要塞后提出若奥丁方面无视杨舰队的交换条件，他想以个人名义，用杨威利养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前往奥丁，正式向帝国有关部门提出探望养父的请求，他只想见到杨提督，留在他身边照料他，至于其他的已不再考虑。

　　“近半年内，海尼森临时政府曾派出官方交流团前往奥丁数次，提出过见杨，但都被帝国方面以杨元帅退役后打算静养不见任何人为由拒绝了，即使是你前去，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答复，不要做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尤里安，巴格达胥通过原费沙的商队组织以及波利斯.高尼夫的努力，建立起初步的情报网，想找到杨，必须有相关情报以及做充分的准备，我们在奥丁的现有战力只可能有一次行动机会，杨说过‘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想达到你的愿望，只凭个人意愿是无法实现的。那个得到杨赞赏的金发小子，不是个卑鄙之徒，他当日既然答应让杨退役并保障他的余生，违约可能性不大，杨一直是他想要招揽的人才，也许那位皇帝陛下此时正和杨交流战场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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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因哈特，大家给我们的新礼物现在可以拆了吗？”杨杨歪着头问另一张床上坐拥着被子的金发男孩。

　　“要等新年钟声响起后才能拆，艾密尔已经把所有礼物都搬到这里了，”看着房间里两张大床之间地上被礼盒堆满，莱因哈特微微露出些许不满，“米达麦亚卿不公平，送你的礼物多一件。”

　　杨杨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坦白，“上次去米达麦亚哥哥家里，艾芳夫人做的小点心很好吃，我多要了一点回宫里让你品尝，但你说不爱吃。这次米达麦亚哥哥让夫人又做了一盒给我，所以比你多一件。”

　　“嗯。”莱因哈特想起杨杨第一次去米达麦亚家里带回来的那盒点心，其实很好吃，他说不爱吃只是希望吃得啥都长不了多少肉的杨杨能多吃些，两个孩子的饮食被宫里的营养师严格控制，上军校后下午茶成了偶尔能享用的奢侈品，吉尔菲艾斯大公夫妇虽然疼爱弟弟们，但对有损健康的各类零食采取限量供应，处于贪吃年龄的男孩们有时会馋嘴。“都是奥贝斯坦，总不准许我出宫。”军务尚书以身份有别为由，多次阻止他和杨杨一同外出，去大臣们的官邸游玩。

　　“奥贝斯坦阁下也是为你的安全，等我们从军校毕业后，就不需要再限制外出的自由了。”杨杨已经懂得莱因哈特作为银河帝国的皇帝未来执掌整个帝国需要更多的臣子辅佐，不该先入为主对他人产生偏见。

　　“但是至少还需要五年半，听说以前幼年军校是五年制的，军务省接管后，多了一年的实践期。”最后一年将会按不同兵种进行相关技能训练，毕业后进入相应的部队服役，莱因哈特已经开始为自己和杨杨的未来发展方向做了初步规划。

　　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的黑发男孩，看看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离新年还剩不到一小时，“姐姐和吉尔晚宴结束后才能休息，他们说要招待很多重要的客人，让我们拆完礼物就先歇息。”一向早睡晚起注重睡眠的杨杨，能和莱因哈特一起守到半夜已属不易。

　　“差不多了，反正也没人看见，我们拆了吧。”莱因哈特体谅同伴的嗜睡。

　　两个男孩跳下床赤着脚踩在寝宫内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莱因哈特拿起最大的一个白色纸盒，贴在纸盒上的贺卡里写着“祝亲爱的挚友新年快乐！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打开包装，全宇宙仅此一架2000：1全手工打造的白色旗舰级战舰模型，尾部刻着金色展翅的雄狮图标“喔，是我们乘坐过的伯伦希尔号，吉尔说那是你的旗舰。”杨杨欢快地叫出声，但下一刻却有些遗憾地摸了摸战舰模型，“我家的商船比这个差远了。”吉尔菲艾斯定制的舰模，远比两人在电子模拟大赛里夺冠获得的那套1：20000制作的共12艘帝国高级指挥官旗舰模型要大很多且更加精致，而那套获奖模型里并没有伯伦希尔号。

　　“它也属于你，将来我们一起指挥伯伦希尔号，让整个浩瀚银河都留下我们的足迹。”冰蓝色的双眸里映着黑发男孩如花笑靥。“看看吉尔给你的礼物，这纸盒和送我的差不多大，难道是商船模型？”新年贺卡与写给莱因哈特的如出一辙。拆开纸盒，两个男孩惊奇的发现，里面竟然也是一艘旗舰模型，虽然没有伯伦希尔号那般华丽，却显得朴实无华，墨蓝色舰身上刻着13FLEET——HYPERION。

　　杨杨抱着舰模缓缓念出那行字“13舰队——休伯利安。”看向莱因哈特手中白色的伯伦希尔号，不确定地问，“吉尔也想让我拥有一艘自己的战舰吗？”

　　“也许吧，不过杨杨的也是我的啊。”莱因哈特转动了一下墙上的装饰贴花，将隐于寝宫一侧的储藏室门打开，里面堆放着两个男孩半年来的各类收藏品。“把它们放这里，和其他舰模放一起，若不是你说想达成缪拉卿的心愿，我才不会同意把那两架舰模送给欺负你的那两个家伙。”

　　“下半学期我们和佛朗兹同班，看在缪拉哥哥的份上，要和他好好相处。”除了无端猜忌抹黑莱因哈特那件事，杨杨对坎普兄弟俩的印象一直不错。

　　收藏好吉尔菲艾斯的礼物，两个男孩又陆续拆开其他人送的贺礼，基本上一式两份，姐姐送的是亲手做的睡袍；米达麦亚给了他们两套西洋棋，用上等白玉及红玛瑙制作而成，价值不菲；罗严塔尔的是航拍机；毕典菲尔特送了两台最新款多功能通讯机；梅克林格找来两幅当代名家所出颇具童趣的画作，可以装点在卧室的墙上；奥贝斯坦也让菲尔耐送来一套限量版“宇宙开拓史”。“咦，怎么没有缪拉卿的？”莱因哈特看着拆完的礼盒嘟囔着，确实没有缪拉的。

　　“艾密尔说，缪拉哥哥的礼物放在我们的枕头底下了。”两人的枕头下各压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信封里放着电子卡，莱因哈特指纹激活后兴奋地叫了出来，“杨杨，够我们还债了。”

　　手中电子卡上显示的数字，让杨杨也高兴地跳起来，“给了我们各两千马克，是新学期的奖励，缪拉哥哥太好了，靠我们的零花钱还清债务得好久。这下明天就可以还给艾密尔了。”

　　新帝国历002年除夕夜，躺在床上的金发男孩聆听着远处传来的新年钟声以及隐约的欢呼声，侧过脸看着另一张床上已经沉入梦乡的同伴，愉悦的笑容在脸上浮现，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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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们听说没有，今天凯撒又和二年级的伊沙克对着干，被哈森教官点名全校通报批评，这次连肯拉特学长也一起挨批，还会影响到他的见习教官考核。”

　　“还是为了那个叫杨杨的小男孩，他根本就不合适念军校，开学快两个月了，实战成绩垫底，每周体能测试都过不了线，这样的体质将来怎么可能上战场。”

　　“伊沙克升入二年级后，被指定为辅导学长，帮助教官进行新生体能训练，凯撒仗着他是皇帝陛下的堂弟，让肯拉特学长照顾那个小男孩，被伊沙克告发，凯撒又跑去和他打了一架……”

　　听着路过的学长们的议论，当事人之一的杨杨坐在被一排树萌档着的石椅上，双手托着下巴神情沮丧。身旁的肯拉特摸着男孩的头劝慰道，“别听他们的，你从一开始跑不动五百米到现在一公里都能坚持下来，进步很大。而且上午测试并没有失败，我已经帮你向军校总监提出申述，一年级及格线是三分十五秒，你是逆风跑的，今天操场风速超过每秒4米，一公里跑下来至少相差5秒，而你跑到终点的成绩是三分十七秒二，减去风速的影响，成绩完全合格，伊沙克的现场观察不够细致，忽略了客观条件的影响力才判定你失败。这点中午我已经和哈森教官交流过了，他认同我的看法，只是凯撒在对教官和学长的态度上有些强硬，容易引起其他同学的误会。”

　　“还是我的原因，如果我象凯撒一样，能够提前十五秒在三分钟内跑到终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凯撒也是想要帮我，才会对哈森教官和伊沙克学长失礼，等他气消了，我再去和教官学长道歉。”杨杨自觉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离莱因哈特甚至是佛朗兹都有很大的差距，军校每升一个年级，都会增加实战技能项目的种类及强度，要跟上进度顺利毕业难度颇大。为帮他再度和伊沙克约架的凯撒被哈森教官暂停下午的训练课程关了禁闭反省，而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

　　“那是因为你年纪最小，体能不及其他人是正常的，而理论类课程你成绩一流，哈森教官评价你和凯撒的战略、战术、洞查力以及把握全局的能力都超过了其他人，我倒觉得战场之上，单兵作战的效果远小于协同作战，能掌握整个战局的指挥官才是胜利的保障。”肯拉特继续安慰着男孩，“我已经联系了大公殿下，他会劝说凯撒认错的，艾密尔一会过来接你们一起回宫。”

　　“可是凯撒要被关到三点半，禁闭结束后要去小礼堂做检讨致歉，今天又是军务省官员来校检查的日子。”杨杨十分苦恼，原本就在军务尚书特别关注下的莱因哈特，一举一动都会被呈报上去。“今天还是每月一次帝国高级将领授课演讲日，这个月来的是罗严塔尔元帅。”虽然杨杨也喜欢罗严塔尔，但在帝国元帅上将中，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要求严厉甚至超过奥贝斯坦，但凡有错总会给予相应的处罚。

　　“现在担心也没用啊。艾密尔来了，看他怎么说。”肯拉特一眼看到远处沿着操场跑道向这边走来的侍卫长，站起身举手示意。

　　来到杨杨面前的艾密尔仔细打量黑发男孩，肯拉特笑着说，“别看了，打架的是凯撒，杨杨没事。”

　　艾密尔也颇为无奈地问，“凯撒还要被关多久？”

　　杨杨看了看手中通讯器显示的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但禁闭结束后得去小礼堂向教官及学长致歉，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吧。”

　　“我在操场上看到拜耶尔蓝少将在踢球，米达麦亚元帅也来学校了吗？”艾密尔路过操场时，正好一个球飞到他脚下，被他一脚弧线球踹回球场，接球的是米达麦亚麾下最年轻有为的将官拜耶尔蓝。

　　杨杨摇摇头，“没有看到米达麦亚哥哥，可能和罗严塔尔元帅一起来的吧，今天是授课演讲日。”

　　“去听演讲等凯撒吧。”肯拉特提议，在操场上干坐着还不如去大礼堂听课。

　　杨杨慢吞吞的站起身，艾密尔发现他的脚步有点踉跄，上前一把扶住男孩。“他上午跑了一千米中午又因为凯撒打架的事跑去拉练场劝阻，连午餐都没吃上，这会还没缓过劲来。”肯拉特向艾密尔解释着。

　　“这样啊，车里有吃的，不如你去车里等，还能睡一会。我来的时候已经和子爵家的司机联系过了，请他今天不用过来。”艾密尔体贴杨杨年幼体弱，且还是初春时节，气候较为寒冷。

　　杨杨有些犹豫，艾密尔笑在他耳边低语，“放心吧，是大公殿下吩咐的，难得一次，军务省也不好为这事去找大公殿下麻烦。”

　　来到停车场专属停车位，艾密尔解锁让男孩上车坐到陆行车后排座上，杨杨很熟练地从座位下的储物盒里摸出一包饼干，除了每天上军校由夏豪杰子爵家的司机负责接送，平日与姐姐、莱因哈特外出，都是乘坐这辆为皇室成员定制的陆行车。艾密尔打开中控，将车内温度设定到人体最感舒适的26度，开启外循环，让杨杨在车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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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拉特陪着艾密尔进入大礼堂，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下，主席台上巨大的屏幕里正在播放的是某次宇宙舰队遭遇战的纪实影像，罗严塔尔元帅的副官瑞肯道夫上校在一旁讲解，并不时回复台下一众军校生提出的问题。艾密尔没见到罗严塔尔的身影，心里颇为奇怪。自从军务省接管幼年军校后，进行很多项教学改革，其中之一是帝国高级指挥官必须轮班到军校为学生们进行每月一次的实战演讲，这种模式可以拉近军校生们进入军队后与指挥官的契合度，以便更好地统率部下，艾密尔毕业后就随莱因哈特各处征战，重回军校听课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将近三点半，肯拉特和艾密尔走出大礼堂，前往另一处教学楼内的小礼堂，那里通常用来处理一些比较特殊的学生产生的问题，比如这次的打架事件，当事人必须为此道歉，但为顾全颜面仅限于小范围内做检讨，参与者人数有限且多数是事件相关者。步入小礼堂，果不其他见到已经就座的军校副校长、校务总监、几位教官以及伊沙克和他的两位同学，颇为意外是帝国双璧两位元帅也在座，而另一个看客是军务尚书最得力的助手，代表军务省来校例行检视的菲尔纳上校，总共不满二十人。“军务省的大人们都这么有空闲吗？”肯拉特略有困惑，艾密尔大概猜到罗严塔尔元帅想要将年幼的皇帝陛下窘迫的样子存入记忆，才会屈尊前来。

　　“可以开始了。”校务总监乔纳斯上校对在座的各位长官行完礼后，宣布一年级学生凯撒.冯.缪杰尔的检讨会正式开场。

　　在威尔布鲁克教官的陪同下，莱因哈特从小礼堂侧门进入，冰蓝色的双眸扫了一圈整个现场，只在对上米达麦亚、艾密尔和肯拉特时才多了点温度。“我为之前对哈森教官的无礼之举表达歉意，我承认违反校规和学长伊沙克约架的过错，愿意接受处罚。”一开场莱因哈特就直奔主题认错，接下来却话锋一转，“但我同时也要为我的同学杨杨.冯.夏豪杰的测试成绩向校方提出申述，并投诉辅导学长伊沙克没有全面纪录现场的各项数据以至于得出错误的结论，让哈森教官误判杨杨的成绩不合格，同时造成恪尽职守的肯拉特学长被无端指责，相关申述内空我已写下交给威尔布鲁克教官，希望校方能给出一个公平的结论。”全场寂静无声，从来没有一个军校生敢在这么多教官及帝国高官面前提出要求的。

　　肯拉特在心里为凯撒这位学弟点赞，艾密尔更是以一种敬佩憧憬的眼光望着他的主君。罗严塔尔见挚友脸上赞许的笑容有些不以为然，莱因哈特此时身后有强大的后盾，做任何事不存后顾之忧，无论正确与否都不会对他自己造成不利影响，从这点而言，他的大胆之举要打个折扣。

　　就在伊沙克打算为自己辩护时，艾密尔衣袋里的电子通讯器突然响起一阵锋鸣，引得众人侧目而视，神情尴尬地艾密尔取出通讯器，在看到仅有的三秒钟影像后，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声叫喊着“有人劫了我的陆行车。”向小礼堂大门飞奔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在长官面前如此无礼。”乔纳斯上校叱责道，他见过艾密尔，只知道他接送凯撒上学，在宫中担任侍卫的少校。一个少校敢在两位帝国元帅面前如此失礼，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肯拉特也呆住了，他虽然没看到视频，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军校里也会发生这种事，更重要的是杨杨在车上啊。

　　莱因哈特耸耸肩，校务总监对艾密尔的言语让他十分不满，“丢了就丢了，让他们再派一辆车来就是了，不过军校这么严谨的地方，还能让盗车贼得手，再不严查，下一次恐怕要偷到……”揶揄地看向军务省代理检查官菲尔纳上校。

　　肯拉特惊惶失色站起身，双唇微微颤抖地吐出一句，“凯撒，杨杨在车上。”下一秒，以惊人的速度跑出礼堂的除了莱因哈特，还有帝国双璧及菲尔纳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