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璇]终有期》春鱼

24、借口

　　这父子两个玩得够大的。

　　我看着星璇，心中一动开始威胁他。内外城的妖怪要是知道这父子两个的狼子野心，想必定是群起而攻之。燎日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威胁的了整个里蜀山的妖怪。

　　至于如今的星璇，燎日都不如，要是我将这些广而告之，事情进展会变得非常艰难。

　　星璇确定我这次不是在开玩笑，略有失措的脸上又转瞬露出不在乎的神采。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妖怪也一样，想要从没有感情羁绊的妖怪拧成一股绳，那就是古今奇事，以后人界也不用存在了。

　　星璇坐在那里，看着我。他说：如果我许诺可以击溃里蜀山妖界的屏障呢？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这不是所谓的痴人说梦么？里蜀山妖界的屏障如今的我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个结界可谓是固若金汤，除去偶尔的异动会让锁妖塔的妖怪偶然进入，还不能让妖怪再返回锁妖塔去。

　　这么厉害的结界，你说打破也不会有妖怪相信。

　　我问他打算怎么做。星璇也不避讳，直言他的想法。

　　根据星璇的说法，里蜀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屏障却有日益薄弱的现象。我听后仰头想看看里蜀山所谓的“天空”，却先看到了秘密基地的山洞顶。连我这个曾经穿越内外世界的妖怪都没察觉到里蜀山屏障的变化，难保星璇不是作空头许诺的。

　　星璇知道我不相信，便指了城南的河道外，说那里可以一试。我听后立刻笑出了声，里蜀山最难说的这条奇怪的河流。

　　河流从双溪不知之处而来，往不知何处而去。河水流动意味里蜀山绝对有地方出入，但是我的法术却从来没有发现这些地方。而且妖怪们都基本都没法在里蜀山河水中长期的生存，所以即使有那样的出入口，也不可能变成逃出里蜀山的出口。

　　所以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欺骗那些心急又无知的妖怪们。

　　我等着看他如何解释。

　　星璇摇摇头讲明，里蜀山河流的水比之前有增无减，说明里蜀山的确出了问题。很多沿河的地方都被河水淹没，若是照这么下去，里蜀山迟早变成一片汪洋。

　　那需要多久？

　　我这么问他。星璇笃定的回答一百年。我又一次笑出声，风水流转，一甲子就会发生改变，再者妖怪厉害者无数，难保之后不多久这个小问题就会被解决。而且没有什么能证明这些出入口就联通外界或是蜀山，若是将宝押在这上面，不过是骗小孩的哄人话。

　　里蜀山和蜀山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一直令我好奇，不知道蜀山是否知道有我们里蜀山一说。想起之前立在外城的里蜀山的石碑，文字听说还是先古之作，传说里蜀山原本是关押凡人中异类的地方，没想到如今却关了一群妖怪。

　　或者说里蜀山的妖怪原本都是人，不过是灵气异于外界导致异变。

　　若是这么想，里蜀山还是一座绝妙的牢房，将人界的灵力强大的生灵关进来，再异化成妖怪。就算能逃出去，这层身份脱不去，只怕还是会被蜀山捉回来。

　　我不想再听星璇的借口，离开了秘密基地。不过星璇所说的里蜀山涨水的事情，让我十分在意。

　　既然他拿这件事情来说，那么肯定不仅仅是涨水淹没带来的危机，怕是还有其他的问题。突然我有种预感，星璇希望我亲自去探查，弄明白这件事。

　　涨水，无非是入口流水太快，而出口却来不及排出。星璇将这两个地方都告诉了我，看来我要跑腿的事情恐怕还不少。

　　我先来到双溪，毕竟这里宽敞明亮。里蜀山并没有太阳，偏偏双溪从“天顶”洒下的光芒，就因为这个光芒，双溪的草植风貌就与内外城大不相同。也只有在双溪，才能看到波光粼粼的美景。

　　这也是很多妖怪喜欢呆在双溪的原因。

　　我遥望远处，发现天顶之上，有瀑布飞流直下。这道瀑布高悬于天顶。我不是长了翅膀的猫，也飞不上去。

　　说起来，双溪之中我从未看到过能飞翔的鸟妖。我听说鸟妖一族很是讨厌双溪，但外界都不知道原因。我想起那个飓风遗孤，决定去问问。

　　在内城找到翔，我发现他身体成长了很多，也在刻苦的修炼。听跟在他身边的小妖怪说，星璇答应了跟翔一较高下的事情，而且只要是星璇输了，就任由翔处置。我看那小妖怪也是鸟妖，便问起双溪的事情，小妖怪直言自己连双溪都没去过，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同类进双溪的事情。

　　不过不准进入双溪这件事是鲲鸟一族在里蜀山传开的。而且当时还有鲲鸟在双溪入口附近把守，严禁同类进入，如今鲲鸟虽然式微，但是鸟妖一族基本已经达成共识，不会再有鸟类进入双溪。

　　我好奇问了那只小鸟妖要不要跟我去双溪看看，小家伙胆子小，死活不肯试试，最后居然还扑棱这翅膀跑了。

　　翔从我一进来就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盯着我，我挑衅地回应。既然刚才的事情他都听清楚了，那就看他的态度了。翔拖着翅膀走到我面前，故意扬了扬脑袋。

　　我嘲笑刚刚的小鸟妖胆子小，又说他看着挺大胆子怎么也跟小鸟妖一个样。果然翔不禁激，星璇教得办法真是好用。

　　翔跟着我穿过法阵来到双溪，感觉还没走几步，翔就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我看他拖着大大的翅膀十分吃力，便折返回去。一靠近我就发现他原本干燥光滑的翅膀上变得毛毛躁躁，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将他拉到双溪入口附近询问他怎么回事。

　　翔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含糊地说水似乎都粘在他的羽毛上了。他展开翅膀抖了抖，还抖下了不少水。我想是靠近溪边水汽重，于是便催促他飞起来试试看。没想到他扇动翅膀腾空而起，扫了我一脸水。

　　他的确飞了起来，而且天上的水汽也没有那么重。我指了指瀑布让他飞到那里去看看，没想到紧接着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我被溅了满身的水。翔突然从天上落了下来，掉进了水中。他在水中扑腾却不见沉下去，顺着溪流远去。

　　我伸手去抓，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拉上岸，询问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