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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骑士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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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体育场里一片沸腾，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倒是让左伊有些意外，看来食堂里的事已经迅速传遍校园，对于看热闹的积极性果然没有国界之分。
而且，这也验证了亨利说过的话，马丁和他的跟班们在学生中的确很有名。
在杰夫和麦克兄弟入场后直接将场面掀到高潮。
“干他，杰夫，让这小子知道黄种人根本没有篮球的机能。”
“嘿，居然有人矮成这样，他都够不着球吧。”
“喂，加油小个子，赢了他，赢了杰夫那个自大狂。”
左伊对于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不同呐喊充耳不闻，插着兜悠闲的走到杰夫面前，嘴角依旧是礼貌而好看的笑容。
“如果我这个时候说我不了解篮球规则会不会像是临阵退缩。”
杰夫哼笑一声，“现在来求饶了，你认为我会放过你?”
耸耸肩，对对方的不友好并不介意。
“好吧，不过我在中国的时候玩的都是另一种记分方式，这种正规的篮球规则倒是有些不习惯。”
杰夫好笑的扬起下巴，“呵，你们那边的家家酒篮球是怎么记分的，不知道几分球按进篮数算吗？行，用你的规则来，免得你输了说不熟悉规则。”
麦克兄弟俩也笑了起来，显然觉得这种用记分方式来当借口的理由弱爆了。
左伊在嘲笑声中用喇叭对体育场里的人说明了下新的规则，还让负责人员暂时更改了比分牌的程序，根据新规则在每8分钟后会显示一次当前比分。
规则并不难懂，双方将轮流交换攻守方阵，攻击方进攻时防守方进球要扣分，有的时候双方进球都不作数，有的时候一方的得分会翻倍。而其中交换时间是根据当前比分与上一次攻守持续时间来算，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十秒。
杰夫对于冗长的规则早没了兴趣，只想着尽快捻爆这个烦人的小鬼。
诺曼捅了捅旁边的费洛，“喂，我以前打篮球怎么没听过这种规则，难道在中国还是见识太少？”
费洛还是盯着左伊的方向，一句话都没有什么。
哨声响起，一开场就进入白热化，奔跑声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夹杂着欢呼此起彼伏。
不断的通过阻拦 传球，双方焦灼的进行着，篮球惊险的一次次到达篮筐又被拨开，始终没有拉开比分的序幕。
杰夫的篮球的确打的不错，置于麦克兄弟俩单看一个人话还可以但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实在没什么默契了，或许也可以说是太过默契，两个人总会同时抢一个球同时跑到一个方位上去，难怪在比赛中教练从来没有让他们两个一起上场过。
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肘，左伊站在不碍事的地方悠闲地看着眼前精彩的对决，嘴角的微笑显示出了当事人的好心情，诺曼气得直想把球往他脸上砸。
比赛还在继续，二对三的消耗要比预计的更为恼人，这个叫杰夫的家伙果然不好对付，诺曼几次被他的假动作晃过，无论速度转向还是力量都不在自己之下，现在短时间的还好一旦比赛时间拉长左伊那完全坑队友的状态绝对是死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怨恨太多没处发泄诺曼在接到传球后手一滑把一个稳当当的三分球给射偏了，而对方抓住这个空档一鼓作气率先进了球，把他气得不行。
一阵强劲的风席卷而来，势不可挡的姿态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整场，起跳，滞空，灌篮，在对方还为那一球喜悦时费洛已经将比分追平。
他的动作太过完美，速度和力道都那样震撼人心，以至于在这球进后整个场馆安静了几秒，接下来便是狂热和欢呼简直要掀翻体育馆的屋顶。
随着这一球的影响比赛的节奏也被彻底带出，双方不断进球，你争我夺，所有热烈的情绪肆意放纵。
很快就到了第一个八分钟，比分11：8，虽然还是雪丁堡大学的队伍略胜一筹但进球的分数明显要比现在的得分高。杰夫刚要提出异议突然想起了那个小鬼定的规则，一开始的交换时间要长有的时间内进球不算不计分，之后扣分与得分才会逐渐增多。
杰夫看着比分不禁怀疑那个亚洲小鬼搞这些不过是想压缩分数别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伴随着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赛事继续。
不过令诺曼非常不满的是左伊这个家伙不光袖手旁观还总在关键时候帮倒忙！
这不，就在费洛要投篮时听到左伊一句“你会对我做那种梦吗？”手臂一抖乱了准度，球砸在篮筐上被对方截取进了分。
诺曼气哼哼的来到左伊旁边。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食指轻叩，抱着胸，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赫然发现的真相往往只是在某一时刻下自认为的推测，当人愿意去相信那个结果的时候便会忽略显而易见的问题。”
“嗯，你是说费洛他自己搞混了对你的感觉？”本来还心系比赛的诺曼彻底被带偏了。
闻言，左伊终于转过头来，嘴角的弧度不变，“不，这是种节奏，被节奏带动迷失其中。”
“节奏？”
两个人说的欢孤军奋战的费洛并没有分神，晃过麦克兄弟后举起双臂准备投篮。
“先等下。”说话的是左伊，费洛因为他的话止住了动作。
左伊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射吧。”
一球进篮，诺曼...忍不住想到了些其他场景，虽然得了分但他看先费洛的目光...万般同情...
第二个八分钟很快结束当比分刷出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21:28，因为他们实在没注意到费洛他们的队什么时候逆袭的，明明是杰夫他们队的得分更多才是。
如果说观众的反应是惊讶那么杰夫他们可以说是愤怒了，随手抹了下脸上的汗正要争吵起来就听到一声平缓的“投篮。”
三分球，这让所有人意识到比赛还在继续，时间并不会因为什么而终止。
“回防！”杰夫大喊着奔跑起来，所有愤怒和不甘让他急切的想要发泄出来，他要得分，他必须赢！
一个篮板球，杰夫和费洛几乎同时跃起，两人的弹跳滞空能力相当，像是两个枪手间难分高下的对决。
“让他进。”
杰夫看着对方放弃了对抗，篮球在自己手中，思维好像停止了运转，本能般的他投出了那球。
进球，得分，没有任何的喜悦他感觉身体变得发凉，那个人的手指还在有节奏的敲击着，他突然明白了，规则，那个被所有人选择遗忘的规则。
麦克兄弟的脸色也白了起来，“他，他在数秒，他一直都清楚分数。”
场下的人因为这个变化更为兴奋，显然是刚发现这个新规则的有趣之处，不少人都在低头看手表想要根据时间来推算出攻守方的交换，但时间的规律并不是一成不变现在想要推算恐怕来已经不及了，只有从一开始就在记着时间的人才能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该说漫长还是转瞬即逝，球又落到了杰夫的手上。
进球还是不进球，每一秒钟他都在不断的做着这个选择，就像在看不见的浓雾中摸索前行。
就在犹豫间再次被人截去。
“投篮，三秒内。”
那个人的言语成了全场唯一的指令，所有人都依据他的判断来有所动作。杰夫握紧了拳头，不甘心和恼怒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力量充斥全身，奋力跃起，拦住球，默数时间，蓄力，射篮，他知道他跳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知道这一球一定会进。
随着杰夫落地全程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超水平发挥一球实在太漂亮了，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在吵闹的杂音中杰夫终于找回了实感，自己熟悉的球场，习惯的比赛。
抬起下巴，挑衅般的看向那个亚洲小鬼，而那个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手肘，还向他微笑点头致意，令杰夫万分不爽。
似乎找到了方法，当费洛组投篮的时候阻拦反之则是杰夫组进球的时机。
速度和力量不断在消耗，费洛他们的劣势就明显显现出来，二对三的差距是无法通过其他方式来弥补的，尤其，杰夫他们的水平不低。
“喂，你别光站在那指挥，过来帮忙啊!”诺曼双手撑着膝盖累得不行，看着某人气定神闲偶尔站累了还活动下脚腕简直想打人。难得的在比赛中有这种让自家队友和对手都恨得牙痒痒的人存在。
而对方的回应是，娇媚一笑。
果然想打人!
找到节奏的杰夫无比畅快，他知道双方的体力都不行了而且对方已经到了极限，这一次的比分一定会有个大的翻转。
晃过拦截的人来到篮下，跃起，对方来不及阻拦这一球一定会进。
“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对他们发出的指令不是中文而要用英文吗?”
指尖一颤，一种猜想涌上心头，在下落的时候仿佛力量都被抽离，就是那一个恍惚球砸到篮筐滚了一圈终究没有进去。
还不待杰夫有所遗憾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的接住球，传球，诺曼一个投球进了篮筐。
杰夫一愣，如果现在是自己队进球的时间那么对方进球反而会扣分，如果……他不敢去怀疑，那个猜想。
场中央的比分牌再次变化。
16：32
所有人始料未及情况下结束了第三个八分钟。
“嘿，这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明明是杰夫他们进球更多啊。”
“是那个新出来的规则吧，感觉挺有意思的，你说教练以后会不会让咱们也这么训练。”
场下的声音杰夫毫不在意，他瞪着左伊，这个人，这个人一直都在控制着别人，无论是自己的队友还是对手，都在他设下的陷阱中。
此刻杰夫已经不想管什么比赛什么赌约，他只想狠狠的揍这个人一顿。
落地的球滚了过来，手轻轻的拍打恢复了跳动的节奏。
左伊运着球，仰起头，态度不似挑衅。
“想不想试试看，拦着我，最后一个八分钟。”
仰起的眉梢让人难以拒绝这样的挑衅。
如果愤怒得以适合的引导，人将会有无数种可能性来释放精力，而非单纯暴力。
左边还是右边，假动作还是突破方向，假意通过的误导还是没伪装好的漏洞，每一次交锋每一场对决都在不断判断抉择。
体力和精力的大量消耗早已到达极限，不同于以往的比赛，这半个小时的赛程远远大于一整场所要耗费的能量。
压力如细丝密雨而来注意时早已狼狈不堪，寸步难行。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下一个动作是对还是错，得分的标准不再是进球或不进球，当一切变得冗杂起来，就会不断的，不断的怀疑。
“靠！”杰夫忍不住骂了一声，直接伸手截去了左伊手中的球。
短暂的交锋没有任何阻力，没有追赶没有惊愕，那只食指依旧在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杰夫皱起眉头，忍不住回头看了下那人的表情，又是该死的微笑!
就在这一瞬间的停滞球又被对方拍了出去，该死，这是第几次了，明明知道都是误导还是无法完全忽略。
甩了甩头上的汗，热气蒸腾的更为烦躁，烦人的规则该死的比赛。
直到最后一个八分钟终止杰夫也没能突破左伊的防线，不是没从他那得分不是没从他那拦下球而是从来没有从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上看到裂隙，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得分都在意料之中。
累倒在地上的杰夫狠狠地捶向地板，他已经不想去看那个比分了，麦克兄弟也瘫倒在旁边，这场比赛的消耗简直夸张到难以相信。
28：33
这个比分完全不在杰夫的预期内，他楞愣的躺在地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友谊赛，没必要太过悬殊。”
杰夫看着自己面前伸出的手，忍不住皱起眉，被耍了太多次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满是陷阱。
左伊不在意的收回手，走向一旁，场内的欢呼声很吵，杂乱的让人意识不清，杰夫只想睡一觉摆脱这种浑身无力的状况，连习惯的骂人或是挑衅都懒得去做。
“嘿，左伊，你真厉害，我第一次看杰夫输那么惨，你干嘛不让他输得更厉害啊。”
左伊他们一下场亨利就带着矿泉水赢了上来，叽叽喳喳的比他们赢了比赛的人还要激动。
左伊没管他先喝起水来，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体育运动虽然真正上场只有八分钟还是累的不行。
没人看出来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下是个缺乏运动的懒宅。
“喂，对啊，干嘛要放水，完全不像你的风格。”诺曼抱着胸靠在栏杆上问。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大哥会给别人面子，一个连自己的脸都不要的人哪会给留别人颜面。
左伊只是微笑着，依旧故做高深。
“每个八分钟的分数都和你指挥应得的分数不同。”说话的是费洛。
“诶？什么意思，比分有水分?不对啊，这是机器计分的啊。”
左伊无奈的看了看诺曼解释道，“要知道以正常人的生物钟来计算时间每一秒钟都会存在很大误差，随着时间的延长误差将无法估计。”
“额，这，难道说。”
左伊耸耸肩摊开双手，“居然有傻子会相信我在数秒还算出了双方交换时间。”
……
……
“你，你一直在诈他，你根本不知道时间?不对啊，那第二个八分钟咱们怎么反超的?”诺曼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
左伊注意到费洛在巡视观众席上的人，聊有兴致的问，“怎么，你发现了?”
“第三排带眼镜的男生，第五排走道旁那个红头发的。”
左伊笑了笑，“还有后面第一排那个穿西服的数学老师，虽然他没有拿着本子计算。”
“喂，你们两个到底再说什么?”诺曼听得一头雾水。
“真正算时间的人。”
“嗯。”左伊响应了费洛的回答，“时间不可以用数秒这种不严谨的方式计算，所以一定会不断的看表，最好有本子来记录，在双方进球的时候做为为数不多知道时间的人他会难以克制的对这一球得分还是失分做出反应。”
“第一个八分钟你一直在寻找参考人选?”费洛问他。
左伊耸耸肩，“最终选定了他们三个人，不过只有临进球的时候才可以参考。”
“那最后一个八分钟呢。”诺曼问，虽然胜利了但让对方赢了那么多球他一直耿耿于怀。
“要知道我上场了。”
诺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没有办法分出精力来判断得分失分只能在心理上给他压力诈他?”
左伊同情的看了看他，“我上场了，我说过我真的不会打球。”
……
好像刚刚的球技真的一言难尽只是被气势掩藏了…所以，这真的是个只能帮倒忙的队友……
观众席上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微笑着看着几个人准备离去的身影。
‘准确的讲我只是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放心，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给了他充分自由选择的机会。’想起那个人当时说的话和食堂里听到他给杰夫的选择不禁笑出了声音。
真是个有意思的男孩，谢里夫探员眼角笑出了细纹依旧没有影响俊美，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