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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骑士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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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排除球场上的小插曲,今天学院里的重头戏依旧是约瑟夫先生的讲座。
作为全美享有盛名的艺术品收藏家,约瑟夫先生可以说是艺术界的标杆,他独具慧眼的欣赏水平发掘了不少当代新锐画家。雪丁堡大学之所以请约瑟夫先生讲课除了拓宽学生的视野听一听顶级艺术家对艺术品的点评外也是希望自己学院学生的作品中能有那么一两幅得到这位大师的青睐。这样一下能大幅度的提升雪丁堡大学在艺术类院校中的知名度。
当左伊他们来到报告厅时已经坐了很多人,左伊在后面的位置坐下后发现费洛并没有跟过来。
费洛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往前走了几排坐到许多穿着统一校服的亚洲交流生那边。
“啧,当着我的面就被别的小狐狸精勾跑了。”左伊摸着下巴摇了摇头,“果然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坐在前面一排的诺曼……
不过他没想到这么巧方泽他们学校的人也来听讲座,陆离那个小鬼也不在。不过现在他不会再把陆离和左伊搞混了,左伊这家伙估计是来美国上学才跟他们断联系的。
费洛坐到方泽旁边,得知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参加来美国的交换学习时皱起眉头。
回头看了一下,左伊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挺起胸膛以一种蔑视天下的气势挑衅般的看向费洛…旁边的小狐狸精,方泽一个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费洛打开手机,播出那个最近的通话记录。
当听到对方接起的话的声音时费洛就明白自己确实猜错了。电话显示的地点在中国,费洛来之前有做过处理对方无法显示他所在的国家但他知道这种处理并不能改变所在地的显示。看向后排趾高气扬的人,才慢慢开口。
“没什么,只是最近要出国想问你要不要带点保健品,国外的保健药品更靠谱一些。”
对方发出不明显的笑声,似乎是对费洛追到美国的揶揄,没有点破只是好心情的回复着。
“这听起来不错。”
“你似乎不太关注周边的事物,听说这样的人很绝情,他们只会把自己的精力花费到想要的东西上,对别人的付出视而不见。”
左伊转过头,看向坐在左边的人,微笑着开口,“也可以讲这样的人很专情,不找小三不搞外遇。”
旁边人被他的说法逗笑了,“那这样的人应该也不愿意去乐于助人。”
前排的诺曼早就注意到了,竖起耳朵偷听着,费洛刚不在就勾搭上一个野男人,他有义务帮忙看着这个不找小三不搞外遇的人。
“不过会很乐意接受有偿咨询,警察先生。”左伊说。
谢里夫探员笑了笑,“上次你说凶手可能是个中国人,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思考方向,我或许应该试着融入中国留学生的群体,你有什么建议吗?”
谢里夫点了点下巴,思考着问到,“像篮球街舞之类,中国有什么能吸引自己国家人兴趣的运动吗,嗯,比较具有观赏性那种?”
左伊认真建议,“胸口碎大石。”
诺曼……
“或者有什么图案,纹身似乎更直观一些,中国人都熟知的,哦,不要说什么青龙白虎,有没有更具有艺术性的?”
左伊开口,“春宫图可以。”
诺曼……
“或许我还需要个中国风的名字,嗯,听起来很厉害又不会太正式那种,让人听到就会想亲近交谈。”
左伊想了想,微笑着回答,“这样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网名借你,要知道一个好的名字是结交志同道合朋友的先决条件。”
“哦?那是什么?”
“合欢老祖。”
诺曼…一口气卡在那里,活生生的咽下去,他头一次觉得会中文…是种耻辱。
台上的演讲已经开始,关于近现代艺术约瑟夫先生的见解并非那些枯燥无味晦涩难懂的说辞,反而风趣幽默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安德鲁·修斯是近代抽象艺术流派的领军人物,他的作品《灿》一举打响了欧洲市场,要知道在国际艺术领域本土的美国人总是很少能分一杯羹。”谢里夫在旁边补充。
现在约瑟夫先生正讲解的就是这位大师的这幅成名画。
“不过相比起《灿》我更喜欢《名利场》。”左伊说道。
“喔?为什么?安德鲁晚期的作品声望大幅度下滑,还被很多艺术品评论家人戏称昙花一现的疯子。”
《名利场》是安德鲁·修斯晚期作品,那个时候的他由于饮酒过度手指技巧已大不如前,整体艺术风格也大有改变,用色线条也不似往日的大胆张狂,再没有早期作品的惊艳。
左伊点着下巴,听着前面约瑟夫先生精彩绝伦的见解,微笑着开口。
“或许相较于绝对自信的释放者我更喜欢迷途的羔羊。”
讲座的内容由安德鲁辉煌的青年时期讲到几年后灵感枯竭的彷徨期,这个时期的作品是安德鲁艺术价值最为平庸的。
“《名利场》这幅画作虽然被美国艺术品评论家大为讽刺但它最终被英国慈善家飞利浦·泰勒以一千三百万美金购得,甚至超过了一些他登盛时期的作品估值。”
费洛坐到左伊另一半的位置上礼貌的解释到,他坐下的动作非常优雅,转过头面带笑容的看向谢里夫点头示意。
或许是职业习惯,谢里夫敏锐的察觉到对方隐藏的敌对性。
“所以说评论家的估值并不能作为衡量价值的标准吗?”
“不,我只是想说美国人习惯商品化来看待交易,在这一点上其他国家更人性化一些。”费洛答到。
谢里夫挑了下眉,“哦,比如说呢?”
费洛看向左伊,歪歪头颇为深情的把手搭在对方的腿上,认真毛遂自荐道。
“美国红灯区明码标价竞争大,还是中国人给的多要求少,毕竟在国内这块市场并不发达。”
左伊……
两天内被接连普及中国这方面国情的谢里夫……
至于前排的诺曼咽了下口水,果,果真人性化。
讲台上又搬上了新的作品,这些作为约瑟夫先生的私人收藏被带过来供学生们欣赏。
“《断臂的维纳斯》是安德鲁一生当中唯一的一个雕塑作品,也许很多人并不清楚安德鲁·修斯出身于雕塑家庭,他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小有名气的匠人……”
左伊看着讲台上,习惯性的将手指抵在嘴边,轻轻敲触。
“怎么?”费洛问。
“只是觉得这个作品无论是艺术性还是创造性并不具有收藏价值,作为私人馆藏约瑟夫先生看上去可不想那么有情怀的人。”
“或许是想收集安德鲁各个时期的作品吧,毕竟他是近代美国艺术流派的代表人物。”
台上的约瑟夫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解自己的观点,说到维纳斯对安德鲁的意义时特意补充了一点。
“这段时间对于安德鲁·修斯来讲是人生一个巨大的困境,父母的离异兄长的离世和偶然间发现暗恋多年的缪斯实际上一直在做皮肉生意,这些无一不是巨大的打击,曾以为的美好瞬间击破,对自己的信心也变为了疑惑。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用父亲教授的技巧雕刻出了维纳斯,残缺不全的完美。”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欣赏一下这个作品,体会安德鲁·修斯当时那种彷徨而无处发泄的心情。”
随着遮布的揭开,偌大的报告厅里瞬间骚动起来,众人纷纷站起捂住嘴巴。
台上离得最近的副院长手里的水杯被攥紧,他吞咽了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呀然。
在一片嘈杂中谢里夫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那座雕塑,不,应该说摆成雕塑造型的尸体,狰狞的的表情残缺不全的肢体,嘴里含着一枚白色的骑士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