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的魔法衣橱》一瓦

10、德古拉家族

　　奈奈和布洛迪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西魔都莱德布瑞大街。他们都不说话，目光不约而同对两旁顶级奢侈品商店绽出炽热光芒。
　　能够在魔都冬季时装周的最末上演一场秀。除非他二人是笨蛋，否则成名且自此走向设计师道路已算顺利迈开第一步了。茱莉安如此安排，桑夫人先输了气势。接下来她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誉地位。
　　想至此布洛迪不由紧紧盯着走在他前面踌躇满志的奈奈。眼中充满敬意。
　　刚一走出茱莉安的办公室奈奈就把设计图给他看了。当时布洛迪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这场秀大概是茱莉安为桑夫人安排的告别舞台。奈奈设计图里的铅笔画女孩穿着妖娆的裙衫扭动身体，中古建筑风且混搭着浴袍廓形的服装风格令人看了就着迷发狂。
　　奈奈忽然停下来，转身把右手搭在布洛迪肩部。“想不想喝一杯？”
　　布洛迪眼睛一亮。“当然。这个提议太棒了！”
　　“多找几个时尚界的朋友，怎么样？”奈奈掏出电话打给杰西卡，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杰西卡。想起那晚假面舞会上自己受到的羞辱，奈奈更是有充足的理由让她知道自己比她们都强。有谁能够刚刚毕业就拥有自己独立设计的秀场？
　　地点约在了韦恩的巴士餐厅。也许奈奈是想刺激刺激不务正业的韦恩。谁知道呢。不过还是有个最好的理由。韦恩的餐厅老顾客大多是东魔都纺织设计学院的教授学生。在这里聚会，等于免费把自己个人秀场的消息传播出去。一举两得。
　　奈奈勾着布洛迪的肩自信向前走着。生活多么美好，前途多么明亮，她将会得到梦想中的一切。掌声、聚光灯、地位、权利、他人的羡慕眼光。
　　“把你男朋友也请来吧？”
　　“他晚上有份工，下次有机会……”
　　两人在莱德布瑞大街上穿梭，想着将来这里或许会有一间属于他们的店铺。里面摆着他们对时尚的理解和创造。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富商对店里精心摆放的衣服爱不释手。
　　那时，他们的设计才真正有了生命。

　　夜幕降临后，巴士餐厅灯光闪烁气氛温馨。
　　天气寒冷，露天棚搭下的桌椅上空无一人。客人们主要集中在上层巴士，韦恩穿梭其间。他展露帅气阳光的笑容对客人有关酒水菜品的询问无不耐心解答。巴士餐厅有全套的素食菜单，韦恩希望来这里的客人能够食用这些更环保更绿色的食物。为了让客人放心食用，巴士餐厅甚至还提供有机农场供应商运输到此地的路程里程单。这种对生活时尚健康的态度倒是符合韦恩所修习的设计专业。
　　上层巴士餐厅的昏暗角落里有张双人台，那里一个穿银色西服的人趴伏桌上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嗨。”奈奈扭动着她花朵般的安娜•苏裙衫，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伶俐旋转。“我们来了。韦恩，这是我的好姐妹布洛迪。布洛迪，这是街区最帅餐厅主厨兼老板韦恩。”她笑着为二人介绍，窄厚的唇咧的大大的。
　　“奈奈现在的记性很不好啊。我们见过，在你家楼下搬镜子的时候。”韦恩伸出手握住布洛迪的。“很高兴又见到你。”
　　布洛迪的脸红了红。他的脸真的很容易红的，像个女孩子。“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眼熟，今天奈奈路上说了你很多事，我才想起来咱们是一届毕业的。你的毕业秀我也去看了，令人印象深刻。记得当时教授一直感叹五年前我们学校出了茱莉安，五年后东魔都纺织设计学院出了个韦恩。”
　　“是啊，韦恩。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他一直觉得可惜呢。茱莉安比你早毕业五年现在蓝色天空已经小有名气。你若认真做，五年后的成就一定比茱莉安强。”
　　韦恩但笑不语，接过奈奈脱下的外套挂在一边。“晚餐吃点什么？”
　　“你看着上些招牌菜吧。”奈奈耸耸肩，对布洛迪露出‘他就这样’的表情。
　　“奈奈。”杰西卡按时赶到。假面舞会她们不欢而散，杰西卡心里一直别别扭扭的。今天奈奈主动约她，她可是推掉了跟男友的幽会前来赴约。就为的奈奈在电话里说有天大的好消息。“天啊。”走近的杰西卡一把拉起奈奈左看右瞧。“安娜•苏，LV，费尔格蒙，卡地亚……精品，全部是精品。这里要是没有男人我一定扒开你的衣服看看内衣的品牌。奈奈，几天不见，你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些衣服包包哪儿来的？”
　　“嘿嘿。”奈奈站定身体，对杰西卡也是对所有人自豪的说：“十二月九号，你会在西魔都冬季时装周上看到我的作品。”
　　杰西卡迟疑的望着奈奈。她见状更加快乐，笃定说：“你没有听错。十二月九号，我的秀。在魔都冬季时装周最后盛宴上我的作品将压轴上场。”奈奈晃晃杰西卡呆愣的神智，“给我祝福吧，杰西卡。”
　　杰西卡缓过神来努力挤出笑容抱住奈奈。“真为你高兴，奈奈。没想到，你会是同学里第一个实现梦想的。”
　　快乐的人很难察觉他人的不快乐。奈奈自然如此。她浑然忘我的向杰西卡介绍自己的设计理念，宣称自己一定会取代桑夫人成为蓝色天空首席设计师助理。然后她会开创自己的品牌，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铺。当然，奈奈强调店铺一定要开在西魔都汇聚了最顶级产品的莱德布瑞大街上。
　　“奈奈。”杰西卡咽下口中花椰菜，蹙着眉问：“你知道茱莉安背后的支持者是谁吗？不要把自己创立一个品牌想的过于简单。西魔都的设计师个个都想创立自己的品牌，五年才出了一个茱莉安的蓝色天空。那些时尚界老牌怎么会乐于看到新兴品牌赶超自己。”
　　奈奈一怔，反问：“不是只要有独特敏锐的设计灵感就可以吗？”
　　“哼？怎么可能？没有大财团支持。光是设计师所追寻的那些海外进口的面料所需花费都是个天文数字。”
　　布洛迪点头附和。“这真是个现实的问题。茱莉安背后的力量我多少也听说些。好像是个古老家族。”
　　“对。德古拉伯爵。他年轻，目光敏锐。魔都上至顶级奢华品牌下至宠物店没有他不投资的领域。”
　　奈奈不以为意的笑起来。“不会吧？”虽然喝了不少酒，奈奈记忆里还是闪过那对幽黑幽黑的眼睛和极度苍白的皮肤。他不是自称德古拉家族什么的。
　　“真的。”杰西卡朝奈奈翻着白眼。“那天假面舞会你逞强发脾气走了，不然想跟你引荐的。”
　　“啊？”
　　“就是那个被你抢走酒杯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奈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那天我丢死人了！面具也摘掉了。”
　　“我去追你，你可还跟我耍脾气呢。东魔都最有名的几个设计学院的毕业生都去了，就是因为他大驾光临。”
　　“你还不了解我？”奈奈直摇头。“算了。反正那什么鬼伯爵欣赏的也是茱莉安。我有独一无二的设计位居前沿的灵感，不相信没有愿意投资的人。”
　　杰西卡双手一摊，“但愿。”
　　奈奈咕咚咕咚喝下面前的酒，大喊：“一定有的。”
　　不一会儿她就醉了，杰西卡搀扶着她跟布洛迪韦恩告别后离开巴士餐厅。目送她们离开后布洛迪也走了。餐厅里就剩下角落里趴伏着的银装男子。
　　远处，奈奈嘶哑唱着《嗨，裘德》，声音变形走音难听极了。
　　韦恩笑着收拾餐桌上的碗碟。银装男子没有醒来离开的意思，韦恩也不着急催促。
　　“嗯……”那男子终于醒转，嘟囔着：“她唱的可真难听。”
　　韦恩看他一眼，走上前收走餐盘。“你不能吃胡萝卜，偏偏还要在我这里吃。”
　　男子睁开闪亮黑眸，唇角忽而向上一弯。“不如此，你能跟我在同一房间里共处两小时吗？”他转而露出委屈神情，拍拍自己的臂膀。“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韦恩转身离开。“车在外面等你很久了。回你的古堡去！”
　　“韦恩。”
　　“滚。”
　　男子站起身，修长手指优雅抬起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黑发。他苍白脸上红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唇轻轻开启：“我还会来的。”
　　韦恩的回答是将手中盘子里剩下的胡萝卜朝男子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