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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忍者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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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只觉得往前走的那一步像踩在了沼泽上,一股巨大的吸力令他瞬间动弹不得。
“真弓,拉我一把。”
听到鼬慌张的声音,真弓终于把眼神从樱树上移开,看他样子奇怪,赶紧拉着他的手往后拽。
费了半天力气,两个人都坐倒在地。活着的那半双生树簌簌地落下一些花瓣,像是在表扬他们一样。
鼬只觉得自己得救了,不停地大口吸气。他的体力从他被吸住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飞快地流逝,以至于现在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没事吧?”
真弓拉住鼬时就发现不对了。她只觉得他有千斤重,自己也要被拖入泥潭一样。
“快点离开这里。”鼬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任何人抗衡,除了逃别无他法。
真弓也爬起来,可刚迈开腿就被什么绊了一下,又跌回地面。
她倒在地上,思绪飞远了,身体却十分沉重,几乎要陷进地面去了。
仿佛能闻到樱花的味道,鼻子旁边的花瓣飘起来又落下。
“真弓!”
她听到鼬在喊她,但也好像远了。
“叮—”
她却听见一丝脆响,不知是从哪来。但这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刚才那些幻象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但刚才的感受太过可怕,让她颤抖着,拉着鼬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那片诡异的死掉了的漆黑树林张牙舞爪的,却像欢送他们一样。
两人跑到了山坡,直到可以看见村里的灯火才停下。
“感觉怎么样?”鼬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说话间呼吸急促。
真弓点头,但手还在抖,腿也发软,“大概没事。刚才……我还以为我已经死掉了。”
“那里有什么东西,会吸收人的体力。”鼬思索着。
“不对,不是那种感觉。”真弓立刻否定了鼬的话,她描述起当时的情景,“我当时感觉身体很沉重,灵魂却要飘出来一样。”
两人的意见无论如何也没法统一,但这不影响他们决定立刻下山。
“伊鲁卡他们怎么办?我们最好提醒他们一下。”鼬停下脚步。
真弓闻言心中有些动摇,但她眉毛紧紧蹙着,并不愿意。
“已经找不到刚才的路了,万一一不小心再碰到那棵怪树,那不就完蛋了?”
鼬也有这个顾虑,但他方向感很好,刚才的路他摸索着应该不会走岔。
听他这么说,真弓反而更坚定了,“就算能找那怪树,也总不能在树边守着吧?我们的能耐什么状况都招架不了,那地方多诡异你是见识过了的……而且要挨个找他们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放弃吧,我们去跟三代目说一下,肯定更管用。”
随后两人出现在火影居,在跟三代目说明了情况之后,获得了充分的信任。
“你们记得路吗?”
鼬表示自己记得,真弓摇摇头。
又问到都有哪些孩子上山了,真弓拿过笔,却是一口气把所有人的名字写出来了。
鼬有些意外,至少换做是他可没法这么轻松地写出来。
“空,雾,你们跟着他们上山,保护好他们和其他孩子,每人带三份兵粮丸,其余随机应变。”
看样子三代目也不清楚什么妖樱的怪谈,真弓有些好奇了,也不知这谣言是怎么传开的,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传开的?
山上还是那样的死寂,越走他们越觉得连风都没有了,静得不同寻常。
看到了那片漆黑的树林,四人都放慢了脚步。
“白眼!”
那个叫雾的暗部是白眼的拥有者。他一靠近便觉得不对劲,开眼之后更是眉头紧锁。
“这山上有什么结界,但普通人甚至忍者都注意不到,是高手设下的。目的应该是引导人们绕开这棵树。”
“那棵树情况如何?”暗部空追问道。
“……很不妙。树下埋着一口棺材,里面没人。但是棺材上有条通路,还很新。”
也就是说棺材里面的人出来了,就在他们两个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
得出这个结论,两个孩子吓得寒毛倒立。
暗部空分出了一个影分身,然后又召唤出了几条忍犬。
“你们两个跟着我的影分身下山,这里就交给我们。”
…
这天夜里的事保密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所有孩子也都去了忍者学校,没人缺席。除了青木老师的气色不佳,一切都与往常无二。
真弓课后再问三代目有关于那棵怪树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也都是模棱两可的。
就这样过去了几日。真弓忙于照顾鸣人和读卷轴,渐渐忘了那曾经吓得她夜不能寐的经历。鼬也因为当天私自跑到后山玩而受到了父亲的责罚,被禁足了一星期。
在给父亲的信中,真弓提到了那双生樱树的事。她本不确定鬼神之说,现在有些相信了。父亲一直教导她世界上没有鬼神,她怕他不信,努力把事情的经过写得绘声绘色。
“写什么呢,真弓?”
宇智波泉常常围在鼬的身边,也就经常出现在真弓面前,是个可爱的姑娘,真弓总爱调笑她。
“泉想知道吗?”
“嗯!”
真弓嘴上说着好,却挡着纸面,泉转来转去都看不到。
鼬坐在窗边看着两人闹,忍不住也轻轻笑了。
这一笑可倒好,不光是泉,周围的小姑娘都看得出神了。
真弓扭头看他,也觉得不错,窗外春光正好,少年眼眸含笑。这样和平美好的景象,她有些时日没见过了。
但是还不够灿烂,不够热烈,总是差了点什么。
真弓不由得想到一个人,但很快不敢再想。
她收回目光,低头写信去了。泉闹了个大红脸,也不赖在这里了,嘟囔了一句“真弓小气鬼”就跑回了座位。
“周末止水哥哥要来指点我忍术,他很厉害,真弓要来看看吗?”鼬想到止水要来,那是他非常崇拜敬佩的兄长,他想介绍给真弓认识。
“我要补觉……照顾鸣人的。”
周末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是她难得可以休息的日子。
见真弓头都没抬就拒绝了,鼬只好作罢。
鼬不用一个人带小孩,不知其中的辛苦,但他相信真弓也不是平白推辞的。他也就没有勉强。
但他的好脾气又让真弓没有招架之力,这和嘴上不留情的天玄不一样,往往会引发她的内疚情绪。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她看了一眼表情如常的鼬,摸了摸鼻子。
看到真弓的样子,鼬幼小的心灵才由阴转晴,也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暗自期待起周末了。
周末。
穗子听到敲门声,把鸣人在床上安顿好,然后走到门口。
她觉得有些罕见,毕竟真弓不可能这么早回来,而平时她家又很少有人造访。
“哪位?”
门外却静了片刻。
天玄想了一下,才记起真弓家里还有个保姆之类的家伙。他第一次做任务到遥远的雷之国,带了点土特产给真弓,想着周末她不用去上学就来了。原本就觉得有点难为情,这下还有个外人在,更踟蹰了。
“是我,天玄。”
穗子把他迎了进去,让他坐到沙发上。
天玄注意到真弓不在,他随手把袋子放在了地上,接过穗子递来的水。
“真弓去朋友家玩了。说起来很难得,她周末几乎不出门的,还以为她没交到朋友呢。”
穗子说话很温柔,又清清凉凉的,天玄甚至有种一路走过来的热气都消了的错觉。
“嗯。”他说到自己带来的土特产,“是我在雷之国做任务买到的,当地的果子糕点什么的……”
穗子觉得这孩子还挺妥当,出去做任务也想着带东西给真弓,接了东西谢过了他。
把东西带到厨房之后,回来却看见天玄已经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这么快就走了?”穗子诧异。
“不在这打扰了。”
天玄这孩子是傲气,也我行我素了些,但是也算有礼貌,这点不错。穗子这么想着,给他开了门。
天玄走到门口,却站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穗子问。
天玄对上她平静的眸子,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真弓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家伙?”他还是问出口了。
…
空中的苦无相互碰撞,然后纷纷指向四周的靶子,几乎同一时刻,苦无全部命中了靶心。
真弓也不得不赞叹这技术的高超,她从未试过用两个苦无相撞改变角度,想必对苦无的操控是很好的训练。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说话的是个笑容明朗的少年,一头半短的卷发显得很精神。他走向真弓,递过几把苦无。
真弓看着他恍了下神,然后才想起来接过。
“不许笑我啊,止水哥哥。”又看了一眼安静站在树边的鼬。
真弓的投掷手法不花哨,但基础非常好。试了几次,进步十分显著,看得止水都有些愣了。
“这么快就能够同时计算全部六个方向……”止水喃喃自语,“这孩子的大脑是什么构造啊。”
鼬看不出其中的关键,他也还没开始练习这一招,但是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难了,真弓果然很厉害。
“明明都计算好了的,还是误差那么大。”真弓把苦无还给止水,挠了挠头。
“已经很不错了。你的肌肉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这种精度,多练几次就好……这比起平时的定点投掷,可要难了好几倍呢。”止水拍了拍她肩膀。
这之后,三个人决定去宇智波的步行街上吃茶点。
止水说到他最喜欢的一家小吃店,鼬也难得赞同,说是以三色丸子出名的。
于是真弓就客随主便,三人挑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下了。
气氛有些沉闷。止水只知道自己的表弟是个闷葫芦,比成年人还老成,没想到他好不容易交往到一个女孩子,也是个同样类型的。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他有些无奈,开始闲扯话题。
“真弓是为什么想当忍者呢?”
这年头已经不强制征兵了,很多孩子不愿当忍者,家里也会尊重其意愿。
真弓想了想,已经忘记自己最初是为什么想当忍者了,或许是觉得好玩吧,总之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当了忍者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了……至少可以死在他们之前嘛。”
这话可不像七八岁孩子说的,止水看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也沉重了几分。
真弓心情突然就低落了几分。她明明越来越坚强了,却始终觉得自己还很弱小。片刻后,双手端着茶杯慢慢地酌了一口。
“这么说可不吉利哦,你要记得,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止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虽然忍者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因战争而死去,但我们之所以还可以过得幸福,是因为前辈们曾经为了我们而努力。所以……”
“即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我们也要拼命守护这个从前人那里继承过来的幸福。”
鼬听得眼睛亮亮的,他又看向真弓,却见她看着茶杯出神。
村子怎么样她都不在乎,她只记得木叶欠那一家人。
“真弓?”
这时街上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真弓抬头,诧异地看到那标志性的茶色头发,居然是天玄。
两个月没见到他,他好像长高了点,身材更瘦长了,那稚嫩白净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神色,让她心安的冷漠。
“天玄!……你怎么在这?”她先是高兴,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天玄看到她,又看到坐在她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点头致意。
“我……”他顿了顿,“有个任务。你呢?”
“我在和朋友们聊天。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同学,宇智波鼬,这位是他的兄长,止水君。”
天玄一愣,“…宇智波止水先生?”
又看向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小哥。
他早听说过止水的名字,他在木叶可是个颇有名气的天才少年,更是宇智波一族的名人。
她给两人介绍了天玄,“……是我以前的同学。”
但他很快就以有任务在身为由告辞了。
他走后,止水一直沉默着。
真弓见气氛突然安静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是你,”止水笑了一下,但又撑着下巴思考起来,“我只是觉得……鸩这个姓氏我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