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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抚养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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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便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真弓穿上丧服,她赶上了葬礼,但只是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面。她不希望被人认出来,因为不知道上面的高层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处理,但她不想离开现在的家。
人们都在哭,她却难受得哭不出。大家的哭声分明是在提醒她,他们真的已经死了。
三代作为前任火影,是唯一有资格主持葬礼的人。他说九尾已经被封印,不会再贻害人间,四代夫妇因此牺牲,是村子的英雄。
除了四代夫妇,还有不少牺牲的忍者,他们都是英雄,名字也都被刻在了木叶的纪念碑上。
但木叶目前实力空虚,因此一切要以任务为重,并且不能露出疲态,这样才能避免村子遭到二次侵害。
但他没有提到他的妻子也在这次事件当中牺牲。他没有时间悲伤,在这个节骨眼他必须要站出来,让外人认为木叶实力尚存。
葬礼结束后,他去医院看了鸣人。
鸣人正在婴儿床上睡着,但护士们很忙,没有人能够全程照顾他。
这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但同时也是九尾的人柱力。如果他们二人还活着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现在这样的情形要怎么对待鸣人,就变得很复杂。他想到自来也,但现在鸣人那么小,以自来也的性格很难照顾得好他,更何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来也身居何处。
但水门和玖辛奈都是孤儿,没有其他的亲人。
说到亲人……
真弓收到三代的传唤,虽然犹豫,但她还是去了,丧服都没来得及换。
毕竟木叶剩余的人里面,她最尊敬的也就是他了……除了对他没能救下水门二人的那一点点怨恨。
“真弓,一个人住还习惯吗?”三代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
但这话在真弓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点点头,“是的。”
三代见她反应如此,心中有些悲哀。原本他见过的真弓,单纯直率,绝不会联想到这种事。
他伸手摸了摸真弓的脑袋。
真弓有些反感,但她没有感觉到恶意,便也没有抗拒。
“鸣人的事,你都知道了。”三代见真弓点头,吸了一口烟斗,梳理了一下语言,“我希望你能够对他的身世保密。”
真弓早有这个预感。明明是英雄的孩子,三代在葬礼的时候却没有提过,甚至玖辛奈分娩当天都没有人知道,分明就是有意隐瞒。但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她不知道,但这很重要。
“鸣人的身世?”真弓疑惑地反问,“身世是指……”
三代突然发现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她的样子与其说是没听懂,更像是在套他的话。但随即他就想到,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水门愿意指导并且照顾她的原因。但是有些事终究还是不能让她知道,她虽聪明,但年龄还小,行为不可控。
“鸣人的父母都是有名气的忍者,但也因此仇人很多。他们死后没有人能够保护他,如果有人要趁机报仇,鸣人就会很危险。”
三代的解释让真弓沉默了。他说得十分在理,她也愿意相信,但是她就是觉得哪里有古怪,好像事情另有隐情。
但真弓想不明白,只能妥协地点头。她发现自己的直觉总是准的,只是有的时候不清楚原因而已。
“但鸣人没有其他的亲人,所以他作为孤儿从此以后必须要住在孤儿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常去看看他吧。”三代说着,语气沉重。
真弓愣在原地,“等等……”
她的大脑短路了一瞬间,然后飞速运转起来——三代说的不像是假的,但是奇怪的是他主动提到了这个问题,好像在故意说给我听。他要看我的反应吗?为什么呢?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因为如果我不满他的处置要把鸣人的身世说出去,那不就违背了他原本的意愿了吗?
三代看着真弓思考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
“可不可以让我来抚养鸣人呢?”真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三代的表情,“否则的话,如果鸣人真的在孤儿院生活,我会把他的身世说出去。”
真弓冷静的样子让三代心中发紧。
也许是水门夫妇的死让她一夜之间成长了,也许她本身就有这样敏锐的判断力。但这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孩子能够达到的。不管她是否洞察了他的想法,她这番话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并且抓住了他唯一的漏洞。
“你和水门夫妇虽然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很遗憾,但你并没有抚养他们遗孤的权利。鸣人的身世你最好不要考虑说出去,你知道那对鸣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三代并没有受到真弓的威胁。
这一番话让真弓的心思冷了下来,她不知道是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但现在她了解到,三代和水门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真弓深深地弯下腰。
“鸣人是水门哥哥和玖辛奈姐姐的孩子,他们没办法照顾他,就只有我可以了。对不起,拜托请把鸣人交给我抚养,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鸣人遇到危险。我对您发誓。”
真弓迟迟不起身,三代迟迟不说话。
要不留后患地争取鸣人就只有现在了,真弓深谙这一点,不遗余力地表现着。
“我会给鸣人安排一个乳母。”
听到这话,真弓直起腰。
“所以……”她的眼中难得露出希冀。
“嗯,你可以继续住在那里,我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乳母,帮你抚养鸣人。她不知道鸣人的身世,你不要多说,”三代看着满心雀跃的真弓,欣慰又有点担心,“所以以后不可以做任性的事,不可以冲动,就当是为了鸣人。你很聪明,但是不要依赖聪明,谨言慎行……如果水门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么叮嘱你。”
听到水门的名字,原本已经露出笑容的真弓沉默地垂下眼神。
随后,三代叫暗部带来了一个看起来安静寡言的女子,她怀里抱着的是襁褓中的鸣人。真弓看着睡得安详不问世事的鸣人,眼圈红了。
真弓和鸣人的乳母一同回到水门的家。三代对她吩咐的是照顾鸣人和真弓,这样也显得比较合理,不容易引起怀疑。
说是乳母,但看起来却很年轻,而且在路上买了奶粉,显然也并不是人妇。
“三代说你是信得过的聪明孩子。我照顾你和鸣人的期限只有两年。所以在我离开之前你也要学会怎么照顾他,会很辛苦,你可以做到吗?”女子说话慢条斯理,声音温柔但有几分清冷。
真弓对她并不排斥,因为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极了她的好友。
真弓自己搬到了水门和玖辛奈的房间,把自己的腾给了鸣人的乳母。
“我只有白天会在,你不必收拾房间给我。”她看着真弓两个房间跑来跑去,出言提醒道。
“姐姐你要照顾鸣人那么辛苦,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真弓回道。
女子眼神终于柔和些,凡是早慧的孩子,都叫人心疼。
“叫我穗子就好。”她说着,轻轻摇晃着鸣人。
过了几天,真弓的爸爸齐木亮司也来了一趟,看到真弓平安无事就匆匆地离开了。关于鸣人的事他没有多管,真弓一向聪明有主见,所以他从不对她做的事指手画脚。
只是真弓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样,甚至还不如,她眼中的温情几乎消失不见了。
天玄打听着也来到了真弓家里。
他以为真弓会不甘心没有毕业,但她却决定继续去忍者学校。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要找老师谈谈的。”天玄看着逗弄孩子的真弓,很是疑惑。
“我已经明白了,老师的判断没错,”她亲了亲鸣人的额头,接着说,“现在的我的确没有资格称为忍者。就算现在立刻当上了忍者,也没有能力为同伴的性命负责吧。”
天玄没能理解她的话。他有点心慌。从前真弓即便不说话他也能明白她的想法,现在她开口他却听不懂了。
见天玄不说话,真弓把鸣人递给穗子,然后认真地看着他。
还是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她一直很珍惜。
“虽然你也许讨厌我,没把我当做同伴,”她直率的目光让天玄感到有些刺痛,“但我一直把你当做重要的朋友。恭喜你毕业,还有,不要死啊。”
换做别人的话也许不知道这话算是祝福还是诅咒,但天玄知道她是认真的。发自内心希望他不要死。他心中有所触动,说不出话。明明很高兴,但又有些难过。
“我不讨厌你,我……”
他的眼神瞟到了旁边的穗子。
穗子一脸平静地抱着鸣人从客厅走进了房间。
“真的吗?”真弓脸上有了笑意,“太好了……我一直以为我的性格太差,你讨厌我呢。”
天玄被她看得脸渐渐变红,移开了目光,眼神还是有些飘忽。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总之,我是不会等你的,你自己好好加油吧。还有,我是绝对不会死的。”他别扭地说着,然后站了起来。
“约好了。”真弓也跟着站起来,伸出手。
天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要拉钩。
“幼稚……我说过不会死,就绝对不会。”
真弓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内心安慰自己,这也算是约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