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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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比赛首日。
荣子跟着山王的队伍一起去看湘北和丰玉的比赛。
看台上尽是丰玉的后援，显得湘北特孤立。
“阿牧！”荣子看到海南的队伍坐在看台下方，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不少观众侧目看到旁边坐着山王的人皆露出敬畏、崇拜的神情，议论纷纷。
荣子看看旁边大马金刀坐着的山王成员，扯出顽皮的笑。
“笑什么，这么诡异？”泽北问。
“哈哈，只是觉得大家都很怕你们似的。”荣子说出实情。
“有么有么？”泽北四下张望，观众们早就将注意力转移到马上要开始的比赛上去了。
“笨蛋荣治。”荣子悄声嘀咕了一句，把他的头扳过去，“看比赛啦。”
正说着，湘北和丰玉的队伍进入赛场。比赛开始。
一开场，丰玉就打出了一个6比0的小高潮，海南的队伍为此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丰玉的速度很快啊。”荣子说。
“他们本来就是快速进攻见长的队伍。”一之仓回答。
樱木花道投出一球，球高高越过篮球架飞到海南的队伍中落到清田信长的手里，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哄天大笑，樱木花道被安西教练换了下去，替换上场的是6号的安田。
“这个人很优秀么？”一之仓问荣子。
“不知道。”荣子把电脑打开调出资料递给一之仓。
“很普通嘛。”一之仓扫了一眼，看回场上。
安田上场之后担任运球工作集中将球传给了禁区内无人能敌的赤木队长，湘北这才打破了鸭蛋。
“原来如此。”泽北似乎已经看懂了安西教练的战略，“外公之所以把那个6号派上场是为了调节湘北的进攻速度。丰玉是擅长快速进攻的球队，湘北的话从表面资料上看来与他们是同类型的球队，这样的话只有反其道而行了。”
“原来是这样啊。”荣子点点头。
上半场10分钟，湘北将比分追至14比15，仅落后一分。由于赤木的活跃，丰玉派出三个人包围他，试图将球在他这一环节堵死，湘北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真正的王牌流川枫及时接应，接传球射篮，动作流畅迅疾。接着他又连续进球，他的活跃引起了丰玉防守队员南烈的警惕。
球传至南烈手中，他曲起手肘高举过头，流川枫贴上去抢夺，就在这个时候，南烈的手肘猝然朝流川枫撞过去，肘部击在流川枫的左眼上，他当即倒了下去。
荣子看到这一幕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膝上的电脑顺势滑了下去。
泽北手忙脚乱地接住荣子价值不菲的电脑，惊诧地看着她，“荣子，你干什么？”
湘北休息区里的樱木花道跳将起来指着南烈大声叱喝，观众席因为这一变故起了骚乱。比赛被迫中止。
“快，抬担架来！”裁判上前查看，当机立断。
流川枫被搬上担架抬到急救室去了。
荣子听到泽北的声音一震，低下头看着哥哥。她的眼睛因为心中意外的情绪一下子睁大。心绪紊乱。
泽北将她按回去，“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荣子低下头，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脏是如此剧烈地跳动着，清晰可鉴得仿佛能感觉到血脉扩张的动态。双手搁在膝上一会儿张开一会儿握紧，如此反复重复，她抬起头，泽北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关切地望住她，她说：“我想去看一下。”
泽北点了一下头。
荣子起身把电脑放在座位上往观众席后面走去。还没走到急救室就看到湘北的几个球员从里面跑出来，看到她停了一下又跑过去。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让荣子心里的不安数倍扩大。她走进急救室。
医生紧急为流川枫的左眼冷却消肿，他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汗水从额际滑下来，顺着脸颊落下，凝在下颌的地方，吧嗒一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她站在门口不动。
流川枫倏地睁开了完好的右眼，一眼看到她怯生生地杵在门口，皱着脸，一副觉得他应该很痛的表情。他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似乎觉得有趣，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她朝他走过来，他上下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她非常听话地在他脚边蹲下来，他嘴角扯动了一下，微微移动了右手触到她的指尖，突然一阵尖锐的痛楚从眼部扩散开，右手猝然捏住了她的手指。她一吓，肩膀耸动，随即就镇定下来，仰头望着他，他咬着牙忍耐着痛楚，眉宇褶皱得快要打出一个结。
医生处理完毕后看到旁边的荣子正想赶她走，流川枫霍然站起来，冷冷瞄了医生一眼，拉着荣子就走。
“你没事了么？”荣子很怀疑。
流川枫没吱声，暗暗咬着牙的样子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千万别勉强啊。”
“啰嗦。”流川枫恶狠狠道，手上不由施力，荣子觉得痛想甩脱，他就用剩下的眼瞪她，她虽然不痛不痒，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荣子抬腕看表，“上半场结束了。”
走廊那头一个湘北的队员正朝这边走过来，看到二人立时一副下巴要掉到地上的样子。
流川枫没理他，径直走到湘北控室，里头传出安西教练的声音，荣子望了流川枫一眼，抖了抖手，流川枫瞟她一眼，由着她把手抽出来，他拉开了门。
众人看到他都是又惊讶又惊喜的表情。
不知死活的樱木花道头一个凑上去嘲笑他：“哟，看你这副模样真够疼的！”
流川枫用一只眼斜他，“敢碰我一下就宰了你。”
樱木花道抖抖肩膀跳开。
“流川，你下半场还打算上场么？”
“那当然了。”流川枫回得理所当然。
荣子略略侧头看他，眼神里有点不怀好意的嘲弄，他垂眼睨她。
赤木等人面露忧色，似乎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
流川枫看着他们，道：“今天再来一次吧，我们常说的那句话。”
众人皆愕，随即就听到湘北控室里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声：“我们很强！”
离开控室前，荣子问走在她前头一步远处的流川枫，“提升球队气势也是你王牌的任务和职责么？”
“废话。”流川枫说。
“嗬~~~~”荣子拖了个长音。此刻她已完全不似起初般被心焦的情绪所左右，她觉得应该是她面前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让人需要担心的表现，他在自己的领域有足够、充分的自信掌控一切，即使陷入困境也一样。真是个能让人依靠和信赖的家伙。荣子想到这里笑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脊背，道：“一定要赢哦。”说完，她越过湘北的队伍回到看台上。
“没事了吧，那个湘北的11号。”泽北问。
“嘛，应该是没事了。”荣子抱起电脑坐下来。
流川枫的回归让观众席上响起了阵阵担忧、惊叹的声音。
比赛再开，赤木队长将球击出，宫城接应，流川枫快速跑动，湘北众大喜，然受伤的眼睛始终还是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坏影响，球由流川枫指间滑过，南烈乘势夺球快攻，篮下躲过赤木传球岸本，射篮成功。时间19：44，比分28比36，湘北的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还是不行啊。”荣子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的，一只眼睛受伤的话，视野减半缩小，对球的距离感也会受到影响。”泽北道。
“他应该能克服的。”荣子接口。
“那家伙到底什么人啊，你这么关注他。”泽北不爽了。
“他啊，”荣子转溜着眼珠子想了一下，道：“外公叫他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荣子的话让坐在前排的深津等人都回过头来，泽北道：“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明天你们打打看不就清楚了。”荣子笑眯眯地说。
下半场，湘北和丰玉都提高了进攻速度比之上半场节奏快了许多，丰玉的后援队发出不屑的嘲笑声。“哦！！湘北想和丰玉在比分上一较高下么，真是不知死活！”
湘北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影响到丰玉的进攻，6号的板仓外围射篮，进了。他傲慢得朝宫城倒竖起大拇指，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嚣张模样。
宫城气得牙痒痒，运球组织进攻，流川枫和樱木花道紧随其后。
流川枫抬起头看着篮球架出现了一丝错位幻象，他用力摇了摇头逼使自己集中精神力，南烈嘲弄：“你还能掌握距离感么，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场边呆着吧。”
流川枫目不斜视，对南烈说道：“你认为全日本最优秀的篮球选手应该是什么样的选手？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能够率领球队夺取全国冠军的选手吧，我就是要成为那样的选手。我决不会后退一步的。”他眼里盈满坚毅，宫城传球过去，他接球，过人，南烈一怔，他已经高高跃起，投篮？！南烈震惊，流川枫力度适中地将球推了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入篮网正中。
进了！！众人皆惊。
宫城抢球，果断传出，球滑出流川枫指间被他救回，运球上篮，丰玉两人上前拦截，他用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瞄了篮框一下，抛出手中的球，球在框上摩擦了一下滑下去，同时，裁判吹响哨声，“蓝色6号，推人犯规。”流川枫获得了罚球机会。
“那个家伙可真厉害，一点都没变！” “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受伤啊！”
海南的队伍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荣子撑着脸颊，“真是有够乱来的。”
“没错。和你哥哥一样。”河田雅史在旁边附和。
“不要扯上我。”泽北不乐意了。
流川枫罚第一球，双手托起篮球凝视篮球架，缓缓闭上了眼睛，右手轻轻一推，球飞了出去，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球穿过篮网落到地板上。
进了？！！！竟然投进了？！！
第二球，球在框上砸了一下，樱木花道跳起抢篮板，胡来得想在丰玉四名防守队员聚集在篮下的情况下使出他的集训射篮，岸本拍飞了他的球，丰玉快攻得分。
“湘北的红头发实在很胡来。”观众席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场上的樱木花道接赤木传球以一记漂亮的射篮让观众席上的嘘声熄火。
这一球让湘北的士气大振，狂潮般的反攻开始了。与此同时，号称百发百中的南烈却连续八球失误更是让湘北抓到快攻的机会，时间5：01，比分是81比81。湘北终于扳平了比分。
丰玉的教练再也坐不住喊了暂停。原本想好好磋商接下去的对策的丰玉众，没想到却因为岸本对南烈的指责起了争执，内部急剧崩坏，连教练都忍不住出手，他们的骚乱引得湘北对他们侧目连连。胜利的天平开始越来越明显地倒向湘北。
“南烈的失常应该是因为压力吧。”泽北说。
“嗯？”荣子看着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毕竟是自己撞伤了湘北的11号，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更不能原谅了，看到湘北的11号不顾眼睛的伤势坚持比赛，对南烈来说恐怕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压力。”一之仓深入解释。
“原来如此。”
“如果他没有办法摆脱这个阴影的话，丰玉就输定了。”泽北道。
场上，南烈的三分射篮又失误了，樱木花道抢得篮板球，湘北发起了快攻，流川枫接传球直冲篮下，直接跃起灌篮，气势惊人，摄人心魄。
终于反败为胜了。流川枫看着记分牌，喘着粗气，心中道。
“难道他能看见么？”“不可能，他眼睛还肿着。”“看来王牌杀手南烈也没能打倒湘北的王牌11号啊！”观众席里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南烈再次对上流川枫，他强行带球上篮，高高跃起的身躯正对着流川枫，曲起的膝盖离流川枫的脸只几寸，突然他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了一般朝着流川枫压下去连带着撞倒了一位记者，裁判吹哨，“进攻犯规！”
流川枫率先爬起来揉着被压到的肩膀，“好痛。”
目瞪口呆的记者瘫坐在地上半点反应都没了，只见南烈躺倒在地猩红的血从他脑袋下面大片大片地渗出来。
“阿南！！”丰玉的球员都涌了过去，南烈被抬了下去。
赛场上的形势愈来愈分明了。樱木花道活跃的篮板球，三井防不胜防的外围三分，赤木在篮下无人能阻挡的气势，宫城灵巧、出奇制胜的抢断，流川枫在任何角落都能得分的能力，湘北真的是一支很强的队伍。
时间是1：58，比分91比81，湘北领先10分。
经过包扎后的南烈回到场上，丰玉在他的带领下发起了猛烈的追赶，他连续投入两个三分球向人们展示了大阪第一得分手的威力。然而即使如此，稳操胜券的湘北还是以4分的优势赢得了比赛最终的胜利，顺利进入第二轮。
比赛的终场吹响的同时，山王的队伍站了起来走向会场的出口。
湘北队么？山王的球员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们明日的对手，双方对视，激起敌意的火花。
明天他们就要向君临日本高中篮球界顶点的卫冕全国冠军山王工业发出挑战了。
荣子走在队伍最末回头望了望场上的流川枫，他远远睨过来一眼，她勾唇笑了笑，跟着山王的队伍走出了会场。
另一方面，各个赛场上第一轮比赛的战况逐见分晓，正如赛前的预测，各个强队均显示了强大的实力顺利闯入第二轮比赛。第一天所有的比赛结束之后，59支参赛球队共有27支销声匿迹了。
比赛激烈。这个夏天正当炎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