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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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晨星微熹，天边亮起一层朦胧的白。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已经过去。
范韶静默了片刻，沙哑着声音说：“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从未如此想过。”
他一挑眉，嘴角勾起，满脸的得意不加掩饰，道：“只要有这个小女孩在，你就永远赢不了。”
他漂亮的手指，指向了呆坐在墙角的姜蔻。
“六姐，我杀不了你。”范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也不能杀你。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是不会忌惮别人的报复的。何况，想杀你的人足以堆成山海，我嘛，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笑声震动窗楞：“可是这个小姑娘……从今往后，每一个欲取你性命的人，都会把她当作首要目标！六姐，你能保得住她几天呢？还有你的失魂症，想一想，某天早上醒来，身边躺着的就是你女儿的尸体！你甚至连谁杀了她，怎么杀的她都无法得知……哦不，或许你会彻底忘了她，从此浑浑噩噩地度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一个小小的炮弹似的身体冲了过来，直直撞上他的小腿，奋力地踢打着，甚至想故技重施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范韶趁姜蔻得逞前，用力捏住了她的腮肉，将她举了起来，笑道：“留着力气对付你妈妈的仇人吧。剑是仁者之器，呵，姜雨莘，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个成年男子的手劲，姜蔻痛得泪眼汪汪，却仍挣扎着说：“手下败将，兀自……呃，逞勇斗狠……”
范韶脸色一沉，抬手抚上她脆弱的脖颈。
“住手！”
姜雨莘真怕范韶一个激动就掐死嘴贱的蔻蔻，连忙叫住他，厉声道：“你若想折磨我，就把孩子还回来！”
“不如，我现在就掐死她？”范韶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我真想看看你悲痛欲绝的模样。”
闻言，姜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母亲。
朦胧的白光照进室内，照亮了范韶的面容五官。抛去疯狂的神色，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双目斜飞，容貌俊俏，眼角一颗小痣凭添几分忧郁情思。
姜雨莘心中一滞，盯着他的脸，缓缓道：“你既然认定我是蔻蔻的母亲，不如猜猜，她的父亲是谁？”
范韶闻言一怔，如遭雷击，登时变了脸色，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想得起他！”
“我能想得起娘娘，当然也能想得起他。”姜雨莘一字一句道，“看来你也记得他，你根本不敢动蔻蔻一根手指……换而言之，你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已经够他杀了你。”
范韶颤声道：“你一定是在唬我，你一定是在唬我……”
他嘴里说着不信，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松开。姜蔻一落地，就忙着弯腰咳嗽，顺便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两下。
“不对！”范韶惊叫一声，猛然抓住了正要逃走的姜蔻，“他根本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如果他知道……你怎么可能带着女儿隐姓埋名那么多年！”
姜蔻吓得哇哇大叫，范韶却不管，厉声喝道：“你果然在诈我！”
姜雨莘手心已经满是冷汗，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心虚，故作淡然道：“如果，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呢？”
范韶低头思索，等抬起头时，一张俊脸已是面如金纸。他像撒开炸雷一样撒开姜蔻的手，捡起地上破破烂烂的斗笠，飞速窜出窗外，嗖的一声消失了。
姜蔻还来不及欢呼，就听哇的一声，阿娘吐出一大口脓血，软软倒了下去。
她登时吓得四肢僵硬，动也不敢动。
——天边泛起暖黄的光芒，灿烂的霞色铺满天空，晨起第一缕日光，悄悄照进了这间狭窄的屋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