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混混后我只想发财》橘子味哇哈哈

76、抉择

　　“呵，洪伯你好大的威风，”楚念槐冷笑，“我倒要向大伯讨教一下，他手下的奴才装腔作势，败了楚家名声，该当何罪？”

　　她眉毛一挑，“不若发卖了吧，不听话的奴才还留着做甚。”

　　石路青正迷惑着这人是谁，突然就撞门进来，比主人家还有气势，然而楚念槐一句话就让他拨云见日。

　　楚念槐的大伯，不正是楚家家主楚辛义吗？

　　被称为奴才的洪伯没有丝毫恼怒，不卑不亢道：“奴才听的是老爷的话，而不是念槐少爷您的话。”

　　“老爷想请石公子前去谈谈，奴才这才到这来请，老爷的话，念槐少爷您敢不听？”

　　洪伯话说得趾高气扬，激得楚念槐心里直憋火，“这里可不是楚家！这是我家的私铺。”

　　“而你，招呼不打一声就私闯进门，”楚念槐神色冰冷，突兀地提高音调，“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咱们去官府说个明白，奴才都敢欺压到主子头上了，太没有王法了。”

　　“你……！”洪伯被拿捏住命门，失声叫出声，但楚念槐更快，当下又对门外的几个店小二道：“动手啊，愣着干什么！

　　店小二可不是卖命给楚家家主的，而是云衣坊干了多年，是楚念槐的亲信，她一发话，他们也不含糊，当即就上了手，把人给牢牢按住了。

　　“楚念槐你莫太过分！”洪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仆，哪敌得过几个青年壮汉，挣扎了一下就被人得抓得死死的，当即恼羞成怒，连念槐少爷也不喊了，“我奉老爷命令而来，要是你敢把我押到官府去，你就不怕老爷怪罪于你？”

　　“一个奴才罢了，”楚念槐不屑一顾，“就算打杀了，又如何？”

　　她扬扬手，“把他带下去，待我和石公子谈完了，再来处置他。”

　　“老爷一定会找你的，楚念槐你完了……呜呜”洪伯还在絮絮不休，可店小二嫌他烦，直接捂了他的嘴，几人合力把他关到店里杂物屋去了。

　　房间内重新恢复平静。

　　楚念槐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重新扬起笑，“石公子，我们继续。”

　　石路青笔尖的墨早干了，他复蘸了墨，正要接着他的笔画继续写下去，楚念槐突然伸手拦了拦，犹豫开口，“等等。”

　　若照楚念槐以往的行事作风，对方不问，她定是不会多嘴，顺水推舟就把契约签了，毕竟方子拿到自己手里就好，哪管对方死活。

　　可石路青为人实属坦荡，又帮助自己良多，到契成前的最后一刻，良心战胜了利益，她还是拦了一把。

　　“怎么了？”石路青拿着笔，侧头疑惑瞧她。

　　楚念槐咬了咬唇，微叹了一口气，决定诚实告之，“刚才那人，洪伯伺候了我大伯三十多年，一般情况下，他的话就代表了我大伯的意思。”

　　“我被我大伯，也就是家主从主家赶出来，主家的人见我失了势，自然就捧高踩低，所以今日才这般肆意妄为。”

　　本说的是难过的事，但楚念槐只是平铺直叙地道了出来，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只是紧接着，她的语气就沉了下去，表情也带了点凝重，“我对于楚家而言，已是颗弃子，照常理而言，家主是不会再搭理我的。”

　　“可今日却反常地找上了人，想来，目标只有一个，”她把契约拿起来，意有所指，“应该就是这个。”

　　“近日来我家染坊接连出了红色的布料，楚家眼线众多，想来早就得到了我是从你手上买了方子的消息，今日来该是为了从我手下把你的方子给抢过去。”

　　楚念槐抬头，“石公子，楚家家大业大，若你把方子卖给他们，得到的钱肯定比我的多，但这只是其次，若是你不卖，反而卖给了我，楚家定会怀恨在心，打击报复于你。”

　　这番话楚念槐说得掏心掏肺，和楚家一对比，自己越发显得穷困不堪，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她又仔细地将方方面面的利弊都阐释了一遍，才抬起头来，夹着些许紧张，道：“我差不多说完了，石公子你可权衡一把，我……我不强求你与我签。”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里都充满了勉强。

　　石路青面色微凝，拿着笔的手也有点僵，他索性搁下笔，沉默着坐了下来。

　　如果他独身一人，对待这事，可以大方哂笑一声，笔尖一勾就落下大名，可他家中不止他，上有七旬老人，下有八岁孩子，石路青当然得为他们想想。

　　屋内气氛近乎凝滞，楚念槐也没开口，只静等着石路青结果。

　　约摸三刻钟后，楚念槐腿都坐麻了，突然看见石路青动了。

　　他左手拿过契书，右手重新蘸墨，落笔，大拇指沾上旁边的印泥，重重地按了下去。

　　“石公子！”楚念槐喜出望外。

　　石路青思考良久，自然不是因为一时意气才下了这决定，楚家再厉害，说到底还是个商户，楚家家主也不敢招惹官员，更何况……石家还有元观帝御赐的字。

　　纵使楚辛义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当今圣上的脸吧。

　　石路青把字做成牌匾，挂在豆腐铺后面的堂屋里，而目前为止，就只有楚念槐和孟见朝看过几眼，都没仔细瞧，当然不会想到这字居然是圣上真迹。

　　楚念槐不知道这一茬，只知石路青选择了她，感动得双眼水汪汪的，“石公子实属仗义之人！”

　　“不如我派几个会武术的仆人去你家护着，”楚念槐高兴完了，又不由地担心起石家人的安全来，“万一楚家找你家麻烦，至少还能挡一下。”

　　“多谢。”石路青应承下来，虽计谋无错，万一楚辛义使些阴暗手段，自己防不胜防，还是有人护卫着为好。

　　石路青和楚念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五种颜色卖出去，四万两银票顷刻就进了他腰包，他把钱藏进里衣，又跟随楚念槐去挑了五个看家护院的，做完这一切，才晃回了石家。

　　“路青，今儿有人来找你买豆腐，咱卖完了，我就告诉他明日再来，他让你明天给他留一斤绿的，还有一斤粉的。”

　　“对了，他说他叫齐盏年。”

　　石刘氏瞥见他回来，向倒谷子一样，把事全说了。

　　石路青闻言一喜，正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齐盏年身为元观帝的宠臣，肯定见过元观帝的字，明儿就请他进屋品鉴，顺带着把他家有皇帝赐字的事宣扬出去，震慑一把楚家。

　　第二日石路青一边做着生意，一边抓心挠肝的，都快卖完了，才等到齐盏年下了朝，姗姗来迟。

　　“石公子，有我的份吗？”齐盏年笑着问。

　　石路青放下刀，转身往屋内走，“在里屋放着，齐公子进来取吧。”

　　齐盏年脱了官服，就不喜别人再唤他齐大人，石路青此举正合他心。

　　齐盏年从善如流，大步就跟了进去，石路青颇有心机，故意把齐盏年的豆腐放在堂屋里，引齐盏年去拿。

　　“其实宫中也有人学会了做绿意，圣上还赏过我一块，只是我觉得味道没你家好。”齐盏年发着牢骚，声音压得低，毕竟说宫中坏话不是什么好事，他也就认准了石路青嘴严，才敢吐露出来。

　　豆腐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极为显眼，齐盏年粗粗一扫就看见了，他乐呵呵地步上前去，把竹篮拎在手心里。

　　只是下一瞬，竹篮就突然坠落。

　　“这……这，”齐盏年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颤着，“这是皇上写的吗？”

　　一切正如石路青预料之中发展，他心中暗松一口气，正想解释，大门外又冒出个人影，眯着眼看着屋内。

　　“石小子你怎么回事，豆腐还没卖完呢，咋就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