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寂寞的猪猪

7、07th 邀请是矛盾的纠结

　　邀请是矛盾的纠结13-14
　　【鹰从身后圈住墨玥的脖子。“让他加入吧。”】
　　13
　　夜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浓的GIN味。
　　鹰嘲笑他：“你在哪里high啊，5天才回来，你还要不要这个家啊！~~”
　　夜不耐地推开他，“别闹。”
　　鹰顿时来劲了，“你丢个烂摊子自己跑去躲灾啊？那个孩子自杀死啦！”
　　夜有些血丝的眼睛带着危险的光，缓缓投到鹰的眼里。
　　鹰不由得觉得有些寒，但却不甘示弱，眼眸掩饰地一闪，妩媚地搭在夜的肩上“骗你的，甜心，他走了而已。”
　　夜收回了刀子眼。“……嗯。”跟预料的一样……
　　“我早说你别把思路告诉他啦，回头又觉得可惜了？”
　　“没你什么事儿。”夜脱掉黑绒衣，黑发从长长的绒衣里解放出来，领子上的羽毛自由飘落。
　　夜坐到吧台上，拿过一瓶GIN。
　　鹰觉得有些自讨没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报纸朝天，漫不经心地看。
　　房间里有些过分的安静，只留些许水声。
　　以前有这么安静么？夜捏着酒杯，转了转。吧台的灯光找的杯沿泛着光。

　　水声停了。
　　夜好像想起了什么。
　　此水声非酒水声。——是浴室发出来的。
　　他看着黑暗里，墨玥湿着一头茶色软发，披着件厚厚的白色浴衣走了出来。
　　身上略略的水气让他显得有些性感。
　　夜神情没有变化，却在心里反省了一下，喝酒果然是比病魔更伤身体的事。瞧，幻觉都出来了。

　　墨玥没看到吧台的夜，走到鹰身边，静静地靠坐在他身边。
　　鹰扔掉报纸，有些开心地亲亲墨玥的脸，“好香。”
　　墨玥擦擦脸，不置可否，好像在想事情。
　　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
　　出神间，似乎看到了一件黑色的绒衣。
　　刚才好像还没有的。
　　转过头。
　　夜正在看自己。
　　墨玥怔了一秒。
　　立马不自在地别过头。

　　毫不掩饰的厌恶……，果然是墨玥啊。夜想。
　　他没走。
　　夜觉得今天的GIN后劲很大……
　　明明是一样的BOWBAY。
　　‘我不在’、‘自己破解’这些因素皆备，玥却没走。
　　……
　　夜想了想，也只有那个理由了……
　　囚犯刑满释放后，总有一段时间难以适应。
　　因为在监狱里，只要听从别人的命令就行了，不允许反抗。什么点儿该干什么事，都被烙印在身体的记忆上。
　　一旦丧失了那种灼热的束缚，人就像没有骨头的肉块，茫然地拿不了主意。有些人走出来了，但回不到过去的样子。有些人走不出，就辞别人世。
　　夜想，墨玥的留下可能就像那些囚犯，对这里有了依赖性，一时的茫然罢了。
　　否则还能因为什么。

　　鹰帮墨玥擦着头发。
　　墨玥安静地让他擦着头发。
　　一派河蟹。
　　夜忽然仰头喝完杯里的GIN。
　　“夜……”墨玥好容易才逼迫自己说出一个字。
　　“嗯。”
　　“右耳上的耳钉能帮我拿掉吗？”
　　……
　　夜觉得也许该再来一杯。……敢情是为了取下耳钉才没走？呵……那还真是自己疏忽了。
　　墨玥等了一会儿，没回音，不知所谓地看向夜。
　　“戴着。有本事不会自己摘？”夜的脸色略显冷霜，唇边写着‘危险’。
　　“……你好像忘了自己的处境啊，玥。日子太舒服了么？”
　　墨玥听得愣愣的。
　　这就是夜。
　　琢磨不透的夜。
　　前一刻像是很好说话，后一刻却带着尖刺，惟我独尊。
　　“乖乖地当我手上的布偶，或自己成为国王。别一副世界围着你转的样子。”夜瞥了眼鹰手里的浴巾，随手把昂贵的玻璃杯抛到身后。眼里换上一副邪魅的傲气。
　　鹰心里吐吐舌，这不是故意让我收拾嘛！
　　墨玥炸毛，跟这种人交流真是个错误！
　　“夜。”鹰笑着直视夜的眼，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鹰从身后圈住墨玥的脖子。“让他加入吧。”
　　加入？墨玥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了不是正好有空缺么？”
　　夜低笑。“你也太一相情愿了吧……”
　　“加入什么？”墨玥回头问鹰。
　　“NO.1的骇客组织，NIGHT。”鹰亲了墨玥一下。语气又变得硬邦邦，“夜，拿来！”伸出手摊啊摊。
　　夜无视他，移开眼去。
　　“装什么傻，我的ID卡！！”
　　夜冷冷地暴，“……我是首领还是你是首领？”
　　两人对峙中。
　　鹰上下看了夜几眼，挑着痛处讲，“都走到这一步了才给人选择的自由，夜，你不卑鄙么。”
　　墨玥咬咬唇，虽然不太明白，但鹰似乎想让自己加入那个组织，而夜不同意。
　　“我~喜欢玩弄优柔寡断的男人~~~”鹰忽然邪笑着舔舔唇。
　　夜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了某个男人的事。
　　他重新坐到吧台上，架起修长的而腿。
　　仰了一会儿头，夜叹了口气，“在我卧室内格里。玥，明天跟我去日本。”
　　鹰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墨玥，你先去看看我们都在做什么生意，在决定去留吧。反正你现在不走是吧~”
　　墨玥有种被‘骗’的错觉。
　　……是错觉么？

　　14
　　生活总是一个片段串着另一个片段。
　　走出大楼，墨玥觉得像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但却有些无所适从。
　　这样的墨玥，和网络上叱诧风云的一代新娇形象全然不同。
　　Crescent，新月，不知道有多少圈内人，知道了这个新名字。——这个技术一流，却喜好破坏再造的独行侠。（墨玥：冤枉，我那是在做弥补！）

　　夜还是在用那辆车。
　　黑色的跑车开出B1区的时候，表面不断地反射着滑腻的光亮。
　　这个型号……
　　墨玥开始回想……↓
　　“夜，那辆奥迪貌似超贵的！但性能好棒啊。不过我得先买房子，呃……等我攒够钱……”
　　“……”
　　“啊，你这个败家子！！故意买来气我是吧！？”
　　回想结束。↑
　　那时候觉得他随手就买一辆车，真的好cool，现在想来……就一个出挑的骇客而言，绝不是什么难事。

　　墨玥打开车门。
　　神色古怪地坐了进去。
　　两人气氛僵滞，夜专心开车；墨玥靠在座椅上浑身不自在。
　　只留音响里那首《cracker》孜孜不懈地流淌。

　　“……”墨玥下车的时候，觉得比上次熬夜两天都累……
　　夜在临近机场的旅馆内暂时停车落座。
　　墨玥脸上都是问号。
　　啊对了，夜是是个即使动用骇客力量都没法查到身份的人，他要怎么出国啊。
　　还有自己，连护照都没办过，身份证被那场火一起烧掉了……
　　正自琢磨着……
　　有人按门铃。
　　夜开门，接过一包东西，也不打开看，“野兽，你的办事效率有待提高。”
　　“……你好意思说，把我当跑腿的？”
　　“哼。”夜轻笑。
　　被叫做‘野兽’的男人，有着健康的棕蜜肤色。一头黑色的及肩发，自然卷曲着扎在脑后。一身紧身衣勾勒出他紧致的肌肉。
　　似乎是外国人。
　　野兽看看坐在床上的墨玥，摸摸嘴唇。
　　墨玥好像看到了他锋利的牙。（哆嗦）
　　夜不满地踢了他一下，“滚。”
　　野兽细长的眼睛戏谑地一下，“夜，多情总被无情恼，你这样会伤了我心的。”
　　夜的表情墨玥看不见。
　　但野兽明显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咳咳，场地变了， TC1090997768； FK10091878896，别走错了地儿。”
　　“我知道。”
　　野兽吊儿郎当地卡了卡皮带，“那我去做‘准备工作’了。”眨了眨右眼，“そねじゃ~”
　　夜挑挑眉，“就那种蹩脚的发音。快滚。”
　　“啧。”野兽觉得难得见面，不干一架实在有点遗憾，但还是晃悠着滚了。——破坏夜的好心情，一般自己都赢不了。

　　夜从包裹里拿出个盒子。然后将垫在底下的一叠衣物扔在床上。
　　是和服。
　　……干嘛要穿和服……墨玥抽了下嘴角。
　　而且……
　　夜脱下衣物，快速地换上黑底色、深纹路的和服，穿戴迅速，一气呵成。“愣着干什么，快穿啊。”
　　墨玥恼“这是女装！！！”
　　“来不及给你弄别的身份。”夜从盒子里抽出张护照。照片上的人竟像极了墨玥，只是略显阴柔。
　　墨玥气的抖，“为什么你是男的！！！”墨玥翻着盒子，发现另一本护照上（当然也是很像夜的某人），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比夜还粗犷，留着不干不净的胡子。
　　夜开始变妆。“随便你，爱去不去。”
　　镜子里，夜的表情，在墨玥看来就是：早知道你成不了事，没指望过。
　　墨玥一跺脚，豁出去似的脱了衣服，翻腾了半天好容易穿上了里外两件厚厚的衣料，手忙脚乱地开始绑腰带。
　　夜改容完成以后，墨玥还在与腰带搏斗……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夜好笑地走到床边。
　　墨玥猛地一抬头，像只自尊心受损的小兽“不要你帮！”
　　夜看了看他杂乱的发，拿出把剪刀，在墨玥惊楞的目光下，开始给他换发型。
　　……道行深的就是不一样，任墨玥故意大浮动乱动——腰带乱扯，都能剪得四平八稳。
　　夜几下剪出了一个温顺的发型。用了些药水就把那头不羁的乱发搞得服服帖帖。
　　如果不是墨玥咬牙切齿的模样……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墨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和照片上的有了8、9分像。
　　夜无奈地看了看墨玥绑得乱七八糟的腰带。
　　“我自己会的！”墨玥拍开夜欲解腰带的手。
　　夜沉默了一会儿。“你到底去不去。”
　　墨玥听起来是：你还是别去了。——尽添乱。
　　这时候要说不去，估计会被他看扁扁扁……（回音）。虽然墨玥并没有后悔说要去。
　　默然地点点头。
　　夜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接触到身体的手指，让墨玥再度不自在。
　　夜的手环到墨玥腰后，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
　　耳朵红了。
　　腰带再转到身前。
　　墨玥眼睛乱飘。
　　夜脸色一派专业。
　　墨玥暗自嘀咕，他到底是不是骇客？或者他是个裁缝、理发师、美容师？？
　　夜将腰带塞好。“要这样放进去。”
　　“……哼。”
　　好容易，修长的手指离开了敏感的腰部，墨玥不由地松了口气。

　　***
　　毫无悬念地通过临检。
　　登机。
　　一个日本少女，飘逸的茶色短发下，一身浅底淡紫色花纹的和服衬得他娇小玲珑。白色的袜子踩着浅黄的木屐，一步步走入机舱。
　　红扑扑的脸蛋，淡色的樱唇，含羞的黑瞳，顿时吸引了大片人的目光。
　　好一个小家碧玉！
　　日本传统美女果然美态。（美女当然是美的，你们见过美女是丑的嘛？！啊？！啊？）
　　墨玥要是知道，自己的形象给人如此错觉，估计要吐血三升。——好歹是个1.70米的‘七尺男儿’好吧？
　　是了，这少女可不就是墨玥。
　　待一个黑色和服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众人就心情复杂了。
　　男人有着张意外精致的脸。高挑的鼻梁，冷漠的眼睛，乌黑的长发丝毫没有柔化他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寒气。（夜终于带上黑色的隐形眼镜了。）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虽然扎眼，但站在一起，却又说不出的合衬。

　　少女按着手里的票，找到了对应的座位，率先坐了进去。
　　手中除了一个绣袋以外，别无一点行李。是众人的错觉嘛？竟然觉得那么可爱的女孩有些粗鲁，……一定是错觉。
　　墨玥这下丢脸丢尽了，气的脸红扑扑的。（这才是真相。）
　　夜嘴角带着点不易发现的笑。

　　飞往日本，只消睡一觉。
　　夜闭上眼，开始养精蓄锐。
　　墨玥则是没乘过飞机……心里不断地翻滚着类似‘如果坠机’之类的问题。
　　一个是不会照顾人，一个是不屑要人照顾。
　　墨玥就在高空的压力下耳膜受堵，心率加快。
　　墨玥悲哀地想，自己的脑子早就横跨七大洲四大洋了，身体却一点不能适应空间的变换。
　　“すみませんでした，……”右排的一个中国男孩指指自己的照相机，用简单的日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いいでしすか？”
　　墨玥低着脑袋，一阵拨浪鼓似的摇头。
　　男孩显得有些可惜，但仍递出一个橘子。似乎想送给墨玥——只可惜这人的日文并不会说，只能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墨玥懒得再被纠缠，伸手接下橘子。
　　男孩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餮足坐回原地。
　　他身边的同学对他好一阵调笑。
　　听得墨玥脸红一阵白一阵。
　　夜睁开眼。
　　不耐的神情一览无遗。冷冽的气息顿时让一边的讪笑弱下了不少。

　　“喂，夜。”墨玥心理挣扎了很久，还是开了口。
　　“嗯。”
　　“之前在公司……把资料泄露的，真的是你么？”说完一句话，墨玥就觉得出了层汗。但疑惑一旦生成，在坚定的说服都没法让自己的偏见站稳脚跟。
　　夜哼了一声。含糊得像‘嗯’。“你就是想问这个。”
　　“法庭出来的那天，是你叫来的流氓。”墨玥开始拨橘子。
　　“啊。”——墨玥判定：真话。
　　“让他们打了我一顿。”
　　“打得不够狠。”——墨玥判定：……待定。
　　“……烧了我住的地方。”墨玥开始咬牙切齿。
　　“怎么没把你烧了。”——墨玥判定：还是待定。
　　“那首cracker是你唱的？”
　　“不会。”——墨玥判定：假话
　　“那……”
　　“你烦不烦。”
　　“……”
　　夜的好心情被打散，侧过脸继续睡。

　　墨玥无语地望天。
　　有人做过个实验——说谎者实验。
　　1/12的人，一次谈话会说三次慌。

　　墨玥叹气。
　　鹰说话倒也有道理。有些事要自己来看。

作者有话说

　　真的米人看么？？？i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