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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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追到蕊儿的房间，婉容进房后只见蕊儿伏在床上哭泣着，肩膀因抽噎不断抖动。
“丫头，怎么了？”看到这样的蕊儿，婉容连忙上前问到。
“小姐，小姐不要蕊儿了。”蕊儿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小姐……小姐就要那个……那个碧儿，不要蕊儿了！”
“谁说的？你家小姐我何时说了不要你？”
“还说不是！”此时蕊儿止住了眼泪，红着一双眼睛，一边拿手擦着眼泪，一边转身看着自家小姐，“自那碧儿昨日一来，小姐眼里就只有她了。先是亲自抱她回来，再就是为她洗澡，还……还……”蕊儿越说越委屈，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起来。
“哎~~，你这丫头呀！整日里不知在想些啥！”婉容抽出自己的丝帕擦着蕊儿哭红的双眼，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好让小姐我也知道到底自个儿犯了什么错，惹的蕊儿今日这般难过？”
“小姐，小姐昨晚陪了碧儿一晚上，方才还要训斥蕊儿。”小丫头说着气鼓鼓地看着自家小姐，为了增加气势愤愤地抢过婉容手中的丝帕，擦着本就哭红的双眼。
轻拍了一下蕊儿的额头，“你呀！怎可如此无理取闹！”
“小姐！蕊儿没有无理取闹！”
“还说没有无理取闹。”说着，婉容硬是从蕊儿手里抓过帕子，好好为蕊儿擦着，“昨日那孩子身体如此虚弱，我又怎能置她于不顾。她现在也如你当日来府时一般境况呀！碧儿最亲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而且蕊儿，你比她幸福，因为你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你最起码知晓你的父母。可碧儿连自己的父母是何人都不知道。我心疼她是应该的，若是换做你是我，你又会怎么做？”
“小姐……”听闻碧儿的身世，蕊儿也明白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是如何的不对。
“所以你说说，难道你方才不是在无理取闹又是在做什么？”
“小姐，是蕊儿错了。”小丫头此时羞愧地低着头。
“好了，知道错就好了。”
话说碧儿一路跟在婉容身后，见婉容进了房后，便一直站在门外，直到听到屋里一时没了动静，于是敲了下门。
“谁？”婉容放开蕊儿准备起身去开门。
“姐姐，是我。我、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碧儿的声音，婉容开了房门，让她进屋，并关切地问道：“吃饱了吗？”
“吃饱了，碧儿谢谢姐姐昨日的照顾。”
“没什么，”边说着，婉容拉碧儿进屋坐下，“有什么事吗，碧儿？”此时蕊儿也来到两人身边，站在自家小姐身旁。
“姐姐，我、我是想来辞行的。”
“为什么呀？”蕊儿听后立刻问到，却被婉容拦住。这时的碧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碧儿感谢昨日姐姐的照顾，而且我已无大碍，不便打扰姐姐。所以想来辞行。”碧儿只一味低着头，小声地回答道。
“碧儿，可以抬起头看着我吗？”婉容说完看着眼前孩子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躲闪着看着自己。“碧儿，不是姐姐不让你走。只是你一个孩子，无亲无故，若你离开这里今后要怎样生活？你孤身一人能来到此处已属不易，而且你知道你要去往何方吗？”
“我……我……”碧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再次低下了头。
“还有就是，若你要走的原因是因为你蕊儿姐姐今日的无理取闹的话，请恕婉容管教无方。”
“小姐——”蕊儿刚想说话，便看到自家小姐转头望向自己，眼中神情严肃又透着责怪。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也知自己有错在先，忙说道：“碧儿……碧儿你不要走，刚才是我不对。”
碧儿连忙抬头说道：“不是，不是的！是我不好意思打扰姐姐。”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再次低了下去。
“碧儿，不要走好吗？”婉容此时转头温柔地看着碧儿，柔声地问道，仿若一位母亲在哄着正闹别扭的孩子般。“如有一日你的父母或是亲人来寻你，只要我知道你能过得比在我身边更好更快乐，我便让你离开。但现在，碧儿能呆在姐姐身边，让姐姐照顾你吗？”
“嗯——”伴随着这轻声的回答，一粒粒珍珠似的温热液体从那低着头的人儿眼中掉下，透明的玻璃珠又在那双白皙的小手背上破碎……
“怎么哭了呢？真是个孩子呀！”婉容轻柔地用丝帕为碧儿擦着眼泪。一旁的蕊儿看着碧儿在哭，听着自家小姐的话，也一阵感动，又不自觉地替碧儿高兴。
“嗯，姐姐。”碧儿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姐姐，我不是孩子了！”
“哦？那碧儿有多大了呢？”
“我、我今年满十九了。”
“啊！十九！这怎么可能！”一听碧儿说自己十九岁，蕊儿第一个惊得叫了起来，而正为碧儿擦着眼泪的婉容乍听之下也很惊讶。本也就以为碧儿是不喜欢人家说她是小孩子，就如一般孩子一样。而且蕊儿今年刚满十六，碧儿长得小巧玲珑，秀气可人，心想年龄最多也就十四、五岁，不曾想却有十九，着实让人惊讶。
蕊儿听闻十九，确是万般不信地叫道：“怎么可能嘛！我都有十六了，你看着也就最多十五岁，怎么可能比我还大呀！”说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碧儿，恨不能把碧儿从里到外瞧个仔仔细细。
“我、我真的有十九了。姐姐要相信碧儿，碧儿不会对姐姐说谎的！”
看着碧儿认真的表情，婉容也相信一个刚认识的孩子断不会骗对自己，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年龄，于是便说道：“碧儿，姐姐相信你。”
“嗯，呵呵。”此时碧儿也憨憨地笑了。
只听得一声“不行！”，两人同时望向叫出声的蕊儿，只见蕊儿气鼓鼓地嘟着嘴，“碧儿明明长得就比我小，而且个子也没我高。碧儿要叫我姐姐！”
“你呀！这都要计较！碧儿明明比你年长，怎可叫你姐姐，而且你就不怕越叫越老？”婉容好笑地看着自家丫环。
“老就老！反正我就要碧儿叫我姐姐！”
“那今后碧儿就称蕊儿为‘蕊儿姐’吧！是蕊儿小姐的简称，行吗？”碧儿也看着这个一心想让自己叫她姐姐的小妹妹说道。
“那还差不多！”说完，三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不过，自那以后碧儿也一直称呼蕊儿为“蕊儿姐”，蕊儿则同自家小姐一样称呼碧儿的名字。
世人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多年之后，我却知道，原来，即使是同族，也不一定都同心。只是，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只是让我懂得这个道理的代价太大……
你曾说，若我能过得比在你身边更好更快乐，便会让我离去。其实，自见你的那刻起，我便知道，在你身边的日子将会是最快乐的，也不会有人能给我更多的快乐！
你悲悯天下苍生，所以尽你所能救助所见到的苦难；你谋略过人，却选择只站在那人身后为他出谋划策；你只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也只是个柔弱的人类，却总喜欢把我护在怀中……
多年之后，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我有与那人相同的身高，便以为从此能为你打伞；我能化身为龙翱翔于天际，便以为能让你挣脱束缚你的枷锁，与我同在那片蓝天之上遨游；我想给你一个太平世界，我想证明我能比那人做得更好，却在最后只能将你带你回到那人身边……
持镜者，窥来世事。你曾叹，即便知道未来又如何，也只是徒增烦恼，且那烦恼更是自己所寻。直到我放开你的手时，才知道，我始终是个孩子！窥见了本不该见到的事，代价却是让这世上最该快乐的人儿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