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与祸水》大时了了

16、第 16 章

　　期中考试很快到来了。

　　姜玥心里并非不紧张，可能因为太迫切的想通过一场考试来检验自己证明自己，她这两天有点失眠。

　　尤其是送别郑承让的那天，回来后姜玥脑袋炸痛，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揉着睛明穴，认命地爬起来背一道历史题，才得以顺利入眠。

　　考完后姜玥浑身轻松，每个毛孔都散发出活力。

　　尚语绮从剧本里抬起头：“考得不错？”

　　“NO, NO, NO!”姜玥摇着食指，一面看人群在赵一涵那签到，一面记钢琴谱。“是春天到了。”

　　正值周末，3班第二个节目的参与者们回到教室里排练。

　　今年恰巧是附中成立80周年纪念，学校请来了很多知名校友，将严格遴选这次晚会节目。

　　人员刚到齐，赵一涵就表述了一番校领导对这次晚会的重视。

　　周翘翘扯了扯姜玥的T恤下摆，眼神闪躲，问：“赵一涵讲得这么厉害，那咱们的节目能过嘛？”

　　“你和赵一涵好好写剧本就行，不要多想。”

　　他们最后定下来的音乐剧为《音乐之声》，将近3个小时的电影内容缩减，合唱、伴奏部分直接在影片基础上调整。

　　尚语绮露个脸便走了。

　　一次排练下来发现很多问题，周翘翘和赵一涵咬着笔头改剧本。

　　姜玥从厕所回来，指头勾着书包带子，倾斜背了一只肩。

　　赵一涵趴在桌上写，周翘翘抬起头冲姜玥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确：别走啊啊啊啊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她们坐在赵一涵座位上。

　　姜玥咧着嘴，扔了书包。走过去才发现，原来赵一涵还是朵霸王花。

　　她在的这一排座位前后位置出奇的宽，这人的饭盒水杯纸巾吹风机等等占据了周围不少地盘，再看她阳光下暗紫色的头发，不知道怎么逃过黄思年和教导处的检查。

　　“你们润色得咋样？”

　　赵一涵对姜玥总是带点不耐烦和小怒火，摆摆手：“小事小事，你先走吧。”

　　呵，要她走，她还不打算走了。姜玥看一眼赵一涵旁边，周翘翘眉毛都挤在一起，双手摆出个合掌的姿势。

　　姜玥大喇喇在赵一涵前桌的位子上坐下，咳嗽了一声，拿起一张修改后的剧本。

　　赵一涵视线不善的瞟姜玥一眼，倒没再说话。

　　她和周翘翘像是遇到了瓶颈，整场戏不能超过6分钟，该怎么提炼电影情节。

　　等两人打算先各回各家时，姜玥已经打完两局游戏。

　　周翘翘叫她：“玥玥，我们要走啦。”

　　姜玥关了手机屏幕，手里卷起剧本，说：“哎，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来个性转。”

　　“什么意思？”

　　“让男生演玛利亚，女生演上校。”

　　操。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个点子挺好玩。赵一涵背着包气呼呼地先出了教室。

　　“我觉得可以有！”周翘翘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星期一上课时赵一涵带来了剧本最终稿，她和周翘翘肝了两天。

　　姜玥问：“你们最后怎么解决的删减和外国腔的问题？”

　　周翘翘有气无力的说：“赵一涵的表姐是××传媒的首席编剧，帮我们改了一些。”

　　姜玥：“……”

　　第一节正课是数学课，黄思年拿着数学答题卡，一脸肃穆地走过走廊。

　　周翘翘上厕所回来，特机灵跟姜玥说了句：“黄姐姐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姜玥：……

　　就知道她昨天连蓝牙耳机前的游戏声被周翘翘听到了。“怎么了，她脸色不好啊？”

　　“你不觉得这次期中数学的题超级难吗？”周翘翘鼓着眼睛。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就，不会做就空在那。

　　黄思年踏入教室门的刹那，3班的空气凝滞了一瞬。吃零食的，不嚼了；听音乐的，耳机摘了；看小说的，眼前盲了。

　　“这次考试成绩已经出来。我们数学组全体老师表示非常痛心，全年级及格率仅为31.4%。”

　　下面的同学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但不敢出声。

　　这么低的及格率，可以说附中历史上少有。

　　黄思年抚平了放在讲桌上的答题卡，目光缓缓环视教室，“我们班的及格率是50%。”

　　不对啊，3班总人数是单数，怎么会出50%的及格率呢？尚语绮和姜玥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黄思年说完，像是希望每个人记住这次让人屈辱的分数，她一个一个念分数。

　　从最低分念到最高分。念完一张取走一张。

　　姜玥打开水杯喝了一口。听倒数前十的分数没自己名字，原本抵着课桌的手便放松了。

　　尚语绮对自身实力太过清楚，古井无波地继续做题。

　　一直到念完不及格的同学分数了，姜玥分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

　　她感到不敢置信。姜玥还不明白学到一种境界后考试是有手感的，她只觉得这张数学答题卡跟偶尔尚语绮喂给她的题有点类似，换汤不换药，偶尔有拐两道弯的变形。

　　难道她是及格的那一半？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想法让姜玥的心跳加速。

　　高中时学习的反馈很快，一个月、两个月就能看到努力的成果。有成果会利于形成一种正反馈。这就是姜玥此时的心情。她都想好了下次再怎么学习和进步。

　　“周翘翘，110分。”

　　姜玥的心跳变成了狂跳，她觉出几分不对劲。

　　……

　　“郭思邈，134分。”

　　完蛋。姜玥面如死灰，她的答题卡一定是丢了。所以3班的及格率才是一半，因为剔除了她这份丢失的样本。

　　“明云龙，146分。”

　　“尚语绮，147分。”

　　黄思年的手扶着讲台，但讲台表面已经空了。没有剩余的答题卡。

　　整个3班沉浸在数学火葬场的哀戚里，或许除了尚语绮和姜玥，没有别人发现班上还有一位同学没有拿到答题卡。

　　姜玥极少有这样因为考试而鼻尖发酸的时候，她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颤颤悠悠地举到一半，姜玥的视线对上了黄思年的。

　　她从这位严肃的班主任眼中看到了严格和质疑。

　　黄思年几不可见地摇头。

　　姜玥放下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储藏在泪腺的水分子们一个赛一个激动，争先恐后地要往外跑。

　　但是姜玥不允许。

　　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直到黄思年讲完了第一个选择题才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尚语绮将自己的答题卡摆在了两人桌子之间。

　　姜玥能够对照她几乎全对的答题卡和自己的试卷，大概估算考试分数。

　　就在这种委屈、疑惑、愤怒交杂的心情中，这节数学课下课了。

　　黄思年说：“姜玥，来一趟。”

　　自从来到3班，姜玥成了各位任课老师办公室的常客，闭着眼睛都能走到黄思年的工位前。

　　姜玥走过来时想清楚了。她这段时间没犯事，好好学习，简直像个半桶水郭思邈。

　　她绝对占理，于是一扫萎靡。昂首挺胸地盯着黄思年头顶。

　　黄思年从斜前方教案笔记下抽出一张纸，“这是你的答题卡。”

　　姜玥接过来，看到一个硕大的红笔分数：101.

　　她及格啦！！！！！！！！！！

　　只是为什么黄思年不在教室发给她呢？

　　“数学组的几位任课老师对你的分数提出质疑。”黄思年冷冷地说，视线与姜玥短暂接触，便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

　　及格，60%的正确率。对于普通附中学生来说是简单模式。但对于鼎鼎大名在外的学渣姜玥，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好歹也得在地面。而姜玥的水准，怎么瞧都在地底。

　　然而这次不小心开启了困难模式，姜玥却一举飞过了，还笑傲那群优生？

　　姜玥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猜疑，但她觉得特别难受。

　　比上次硬生生捱了孙曼一巴掌还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