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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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班出的节目要进行筛选，教导主任亲自把关。
姜玥和尚语绮穿着一白一黑的服装，化了淡妆，两人五官都愈发明艳了。
尚语绮的白裙搭了一件小斗篷，很有巴黎靓女的味道，等大家从表演教室鱼跃而出时，姜玥手欠地扯她斗篷边角。
尚语绮扭过头，视线从姜玥不安分的手上移到她脸上，倒没说她讨嫌。
赵一涵来回跑，扶着墙，气喘吁吁道：“我刚看了分数，咱们节目八成入选了。”
其他人喜形于色，周翘翘直接跳了起来。
姜玥还在捏斗篷上的小毛团，赵一涵拍了拍她的肩，凑过来小声说：“我刚看到几个艺术班的鬼鬼祟祟，还以为他们要搞我们。”
“什么玩意儿？”
赵一涵抿唇，不再说下去了。
从她的角度恰能看清尚语绮的侧脸，尚语绮边往前走，边还有意顾忌着姜玥的速度。
赵一涵与尚语绮同班快一年了，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算上了上次在女洗手间的那几句。
她只知道这位年级第一是老师的宠儿，五官如天神细细琢磨而成。不仅学习成绩好，更是体育、特长全方位碾压。
但平常不怎么搭理人，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位天山雪莲。
赵一涵纳闷的想，这俩人是怎么玩到一块儿的？
80周年校庆晚会的节目单原本由学生会内部印制，原定于晚会当天亮相。哪知道这次不知中途哪个环节出了叛徒，完整的晚会节目单在论坛曝光。
瞬间在各个群中爆热。
《音乐之声》首屈一指，主要得益于他们不仅是唯一的音乐剧，而且有红玫瑰与白玫瑰双双加盟。
【我没看错吧，尚语绮是那个高一风云榜上的第一名嘛？】
【啊啊啊啊啊啊女神！！！！】
【等等，姜玥这个名字也很熟哇~】
【月亮真的太棒辣！疯狂为月亮打电话(～￣▽￣)～】
【u1s1，我还挺期待红白玫瑰合体】
【楼上玫瑰是什么梗_】
……
学生会一拍大腿，决定趁热打铁，类比明星演唱会、电影首映前的造势，对各节目拍定妆照，搞场大事。
这消息放出去，A市师大附中的公众号粉丝数量直线上涨。
拍定妆照的帖子一直在附中论坛置顶，这件事却不了了之了。
同学心之所愿，无奈学校老古董们不允许花过多时间精力在这些劳什子娱乐上。
很快，日晷转到了晚会当天。
校庆晚会是露天举办，全体高一高二参与，与高三党们没多大干系。顶多是露天舞台如潮的喝彩声依稀传入高三的题海中，引起几丝焦躁的波澜。
姜玥手中的可乐发出了喝到底的声音，她随手丢进垃圾桶，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高三楼，感叹一句：“高三真惨啊。”
两人都穿着帆布鞋，已经换好了新裙子，手里提着高跟。
“校园晚会两年举办一次，也就是说，下一次咱们也正好高三。”
尚语绮这让人窒息的回答，瞬间噎住了姜玥的下一句嘚瑟。
周翘翘和赵一涵老早就去现场了，姜玥和尚语绮抄近道，走在教学楼之间花园小径。
这里灯光太暗，原本是情侣约会圣地，后来也成了老师们捉早恋的圣地，手电筒打过去，一捉一个准。
“哎，你报理科啊？”月光如洗，姜玥打了个嗝，满口碳酸饮料味。
尚语绮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弱智，眼神都没分一个。
姜玥苦恼地蹙眉，“那咱们岂不是不能做同桌了？”
“好不容易傍上大佬，大佬就从指缝中溜走了。也不知道我会被分到哪个班，但是选文科了应该轻松很多，我记忆力还是很能打的！如果不在一层楼……”
“姜玥。”
尚语绮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姜玥边说边摇着脑袋，听到叫自己名字，脑袋正好朝尚语绮的方向倾斜。尚语绮停下脚步，她没停，就这样擦过了对方的肩膀和脸颊。
是很细腻的触感，带点夜色的凉意。
尚语绮停顿了两秒，“你理科思维很好。”
“唔，是吗？可是我物理化学生物都考很一般。”
“那是开头难。”
姜玥鼓了鼓眼，“尚语绮，你的意思是……你想我选……理科？”
尚语绮凝视着姜玥，两人的脸庞上有透过层叠树叶洒下来的月光。她眸子里情绪闪烁，像是想说什么。
不远处爆发一阵欢呼声，主持人上台，晚会要开始了。
“总之再想想。”她丢下这一句。
晚会后台是行政楼的大厅和几间阶梯教室，现在一片混乱。
赵一涵舒展着胳膊，见到尚语绮和姜玥后，她昂首阔步走过来问：“我们要再排一次么？”
“时间上来不及了。”尚语绮手腕上戴着一只红色腕表，看时间时往下滑了几毫米，姜玥盯着，舔了舔唇。
出乎姜玥意料的是，3班另一个节目也被选上了。
赵一涵表面放松，两只手却不停歇地抖来抖去，跟个多动症似的。
姜玥看在眼里，声音不由降低了几分贝，语气却带着点挑衅：“哎赵一涵，真有你的，你们那个大众爵士舞走后门了吧？”
“说什么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一涵双颊绯红，搓了搓手，捏拳，像是想跟姜玥比划一番。
“哈哈哈哈哈。”姜玥笑着，忽然给了尚语绮一胳膊，“你包里手机在亮。”
尚语绮手机调了静音，打开看已经十来个未接来电。她面色微白，走到安静些的地方回电。
姜玥站一旁，视线不曾从尚语绮的背影上离开。
“你看看你这眼神，简直像个舔狗。”赵一涵逮着空就反击。
爵士舞靠后，她这会儿不急。
“你语文多少分？舔狗不是形容男生追女生嘛？”
“不是啊，攻追受受追攻都可以啊，主要是形容那种苦恋在心、爱而不得的心情。”
姜玥：“……”
她战术性后仰，目光游移地看了眼尚语绮，又看了眼说完就清点道具的赵一涵，声音带着点不确定：“什么苦恋，我和尚语绮都是女生诶。”
下一秒，赵一涵给了她一个非常鄙夷的眼神。
“都什么年代了，同性不可以在一起吗？先说明，我可不是仰慕同性恋觉得这样很酷，只是相爱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同性之间的爱情吗……
姜玥的心底仿佛突然绽放了一大片一大片五光十色的烟花。
让她很难继续接话。
在这时候她曾经挑衅尚语绮得到的那句暧昧的“姜玥，我喜欢女生”，也变成了催命一样的符咒。
姜玥脑袋嗡嗡响，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她看到尚语绮熟悉的走向她的步伐，突然福至心灵：尚语绮不会喜欢自己吧？
那次打架时尚语绮凑近的低语，后来转班后她给予的帮助……
姜玥人生的前十六个年头，都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女。此刻破了一道裂缝，她下意识想填补，全然忽略了赵一涵调侃的是她看尚语绮的眼神很舔狗。
尚语绮走过来时神色不太对劲，姜玥心跳正乱，赵一涵率先发现，便问：“怎么了？”
尚语绮瞟一眼姜玥，下巴微收，“我奶奶住院了。”
这句话霎时打散了姜玥少女心的探究，她急忙追问：“啊？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
姜玥还记得奶奶慈祥调皮的模样。
“你要不要……”赵一涵迟疑道，“你还能演出么？”
姜玥了解尚语绮的小动作，虽然她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并非完全的冰山。当她情绪波动时，左手会握拳张开，重复这个过程。
姜玥盯着尚语绮不自主的小动作，昂头见她侧脸太阳穴的筋脉有轻微浮动。
她故作轻松地摆手，“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弹钢琴，我们本来就是背景嘛，起个噱头作用。”
“你可以按单人演奏？”
“可以啊，之前尚语绮不在我不也陪你们训练了吗？”
赵一涵是主要负责人，想得便更多，眉头已经拧起，欲言又止。
“我没事，已经在医院了，等表演结束我再走。”尚语绮道。
说罢，她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扶着额头。
姜玥站在原地发愣，赵一涵走上前说：“我去清点人数，很快就到我们了。”
学生会的工作人员给演员们别上话筒，赵一涵见尚语绮依然沉默坐着，低头看了会儿脚尖。
“尚语绮，我刚是不是有点不留情面？抱歉，我真的不希望出岔子。”
“没事，我去了医院也帮不到什么。”
姜玥抱着谱子坐在一旁，看尚语绮的左手不断收拢放开，修长的手指舞得让人眼花缭乱。
姜玥做了个突兀又大胆的动作。
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尚语绮的手很凉，但指腹相接触时，姜玥却感到一阵电流从手指传到了砰砰加速的心脏。
“你要不先走，我一个人真的可以。”
尚语绮先是凝视姜玥的眼，目光缓缓转移到她握着她手的手背，“不差这几分钟。”
手里卷着节目单的工作人员吆喝道：“音乐之声，音乐之声做准备啦！”
……
姜玥对这场演出的记忆非常模糊。
很多人弹琴时会因为手心出汗受影响，她不会弹琴时出汗。但这次刚站到台上，姜玥就摸到了一掌心的汗，坐下后才不作声色地擦到了裙摆上。
她只记得舞台的聚光灯开得很闪，亮如白昼。台下掌声如潮，时不时有人充满荷尔蒙的尖叫一声“赵一涵”、“姜玥”、“尚语绮”。
尚语绮坐在她身旁，身子被晚风吹凉了，她们胳膊肘相触碰，姜玥觉得尚语绮冷得像一块冰。
一块坚如磐石的冰。
琴声中是能品味到人的心情的。虽然尚语绮没有摁错一个键，姜玥却分明从她倾泻的琴声中尝到了焦急、担心。
她怎么能忘了，尚语绮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刚刚就应该第一时间推她走的啊！
姜玥一乱，差点摁错，脑海里的节奏短路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也不知道尚语绮有没有注意到。
……
完蛋，她也喜欢尚语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