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姜玥在蓝绿点了杯长岛冰茶。
按理说，她现在对泡吧不像以前那么感冒了，但第一时间仍然想来这。因为不知道还可以去哪。而且，有点少女心事时总想兑点酒精冷静一下。
郑承让走后，蓝绿换了个迷幻电子乐队，很有节奏感，同时又很致郁。
姜玥不觉便添了一杯。
身旁的座位换了几个男人，说要请她喝一杯，姜玥懒得搭理。调酒的侍应生叫小白，和他们这群人蛮熟的，帮她挡了一个男人。
“你上次的钢琴表演非常好，让人印象深刻。”
又来了一位。他的切入点有技巧，表明了他知道她是附中学生，他们可能是校友。
姜玥懒洋洋地抬眼，来者是个长相周正的男人，五官并不惊艳，但一眼看去会将他划到帅哥那一类。
“帅哥，你发胶用多了。”说完，她抿了一口酒。
他笑了笑，像没看出她的轻慢，继续道：“你很可爱，我想追你。这里的人都叫我一声杰哥，如果你跟了我，那也担得起一声嫂子。”
姜玥差点把酒吐回去。
小白在吧台内打碎了个杯子，这才让姜玥清醒几分。她定睛看向所谓的杰哥。
他长得不差，看打扮应当是会捯饬的，一身行头得有好几万了。姜玥眉头拧了一圈又抚平，总算搞清楚杰哥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让她想到一个词——油腻！
这种油腻不是中年男性的大腹便便，而是长年花丛中过自以为很了解女性，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过头的油腻。
姜玥勾了勾手指头，杰哥的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凑近她，烦腻的香水味跟着袭来。
“呸！”
酒精虽然没让姜玥倒在桌上，但麻痹了她的神经。几乎就在她刚表现出不逊的一面，分散在四处的几个男人便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操，这个杰哥还真没吹牛！
杰哥抹一把脸，手靠在嘴边，伸出舌头缓缓舔过。视线却一直盯着她。
而打算通风报信的小白被一个男人钳制了胳膊。
他眼神如阴冷的毒蛇。姜玥酒醒了一大半，捏着酒杯的手泛白。
杰哥笑得浑不在意，伸手从另一边握住了她的酒杯。
姜玥飞快缩回手。那杯酒便到了杰哥手里。
他仰头就着她喝过的位置一口干掉剩余的酒，笑着说：“现在可以考虑一下了？”
姜玥不说话，牙根紧咬。
蓝绿提供了嘈杂的背景音，有黑暗作掩护，灯红酒绿的场所不乏这样强取豪夺的场景。
“就在那边！”
“月亮！”
听到熟悉的嗓门，她强撑着的背差点脱力。
几个老熟人过来了，季霆锋像是认识杰哥，上前点头哈腰地递了一根烟。
奇怪的是，走在季霆锋身旁的不是彭婕，而是赵一涵。
对上姜玥的目光，赵一涵眼神冷淡。她走上前，一副谁欠债不还的样子，冷冷道：“你先跟我出去。”
姜玥挪下高脚椅，同赵一涵走出两步，被杰哥的人拦住了。
赵一涵回过头，说了句：“杰哥，你这样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蓝绿门口一阵骚乱。原来是派出所今晚出警了。看来这梁子只能暂且搁置。
季霆锋与赵一涵眼神相对，她颔首。
姜玥神经钝钝的，搞不懂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水逆。
赵一涵一句话都没说，把她丢进了一辆出租车。
姜玥觉得赵一涵在生气，但在气什么，她有点想不通。只能郁闷地往手心哈了口气，坐在后座冷静。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是尚语绮的短信：奶奶病情好转，我也挺好。这两天不去学校了，你自觉学习。
哦。
口亨。
***
姜玥酒醒后便开始失悔，给季霆锋打电话被他摁断了，说不方便打电话。赵一涵微信上回复说没什么大问题。
等到星期一，尚语绮、赵一涵没来上课。
尚语绮没来是因为奶奶的病情，赵一涵是为什么？清醒后的姜玥联想到赵一涵父亲的职业，自然而然对昨晚有了个猜测。
姜玥下楼去艺术班找季霆锋问事情的后续，扑了个空。
彭婕坐在桌子上，一脚踩着椅子，正在弹吉他。姜玥冲进去捅她后背，彭婕完全不在线，说：“啥？他不就逃个课噢？”
逃课是一回事，两人同时逃课可就有问题了。
直到吃完晚饭，姜玥仍有一种地图缺了一块的疑虑。
而且，期中考试和校庆晚会告一段落，生活好像又变成了深不可测的绿湖，让她一时把不定主意该往哪走。
附中进门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雕像，塑造出两人在看书的模样，书上立着凝缩的地球。
姜玥路过，想起她之前和尚语绮在这里发生的一段对话。
“你知道这雕像的寓意吗？”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尚语绮回答得一板一眼。
“不，这叫读书顶个球用。”
“……”
如果处在姜玥这个境况的是尚语绮，她会怎么做呢？姜玥抬眼望天。
尚语绮情绪调控能力很强，不会放任自己被过多的困在感性中。达到了一个小目标，那就设定下一个目标好了，所以才会有夹在墙上的计划表。
不会被赶出实验班了，成绩进步了，那就再前进一点好了。上次是310名，下次月考要进前300，她的名字也会成为铅字，印刷在风云榜上。
姜玥背着书包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做决定后便调转方向，去了最近的新华书店。
因为有年级第一和各科老师的轮番投喂，姜玥直到现在都没额外买一本辅导资料。
新华书店内摆着琳琅满目的教辅书。
姜玥：失策，应该拉周翘翘一起来的。
她走过几个书架，来到数学辅导资料区。随手翻了一本，刚看清扉页，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这本不适合你。”
姜玥没急着抬头，翻几页，瞟了一遍目录。确实是她没学过的，知识点偏深。
她这才扬起下巴，“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不认识。郑子旭点点头。
姜玥“哦”一声，把手中的教材塞进书架，往上一层看。
“我是郑子旭。”他与她的距离不远不近，语气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命不凡，“你要选数学资料？我来帮你选吧。”
姜玥没拒绝也没接受，郑子旭以为她默认了，一面说着几个系列的习题对比，一面佝下身子来回拿了三本习题册。
姜玥接过来，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听说年级第二从来不会做额外的资料？”潜台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对教辅这么清楚。
郑子旭原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很能得好感的，没想到被刺了一招。
他摸了摸鼻子，“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姜玥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身。“谢了哈。”
她走到物理区域，郑子旭也跟过来。
余光瞥见他那双阿迪EQT，姜玥明白了，郑子旭可不是想随手帮个忙，而是有目的的。
“诶，姜玥，你知不知道暑假我们要去P市参加模联？我和尚语绮都会去。”
姜玥抱着资料，两人面对面，“知道啊。”
郑子旭在她这个陌生同学面前说这个做什么？难道年级第二还需要炫耀吗，或许在搭讪？
“尚语绮多订了一个席位，酒店也是一人住标间。我寻思她没男朋友，这八成是给你订的。”
姜玥嘴角抖了一下，脚掌在地面打了两拍，很正经的说：“那可不一定。”内心暗喜。
说不定是给奶奶订的，但奶奶现在住院了。虽然尚语绮报了平安，姜玥心底还是留有那么一丢丢挂念。
“我说的八成是谦虚，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你。她还跟带队老师确认了可不可以带同学，除了你也没见她跟谁走得近诶，可能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郑子旭说得煞有其事，脸上还挂着点讨好。
姜玥把三本数学资料放在桌上，发出“嗵”一声响，问：“你喜欢尚语绮？”
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一丝恶趣味。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她刚知道自己喜欢尚语绮，眼前的郑子旭其实是她的情敌，而且还是说出去男强女强天生一对的有力劲敌。
可以预见，要是尚语绮和郑子旭在一起，附中的老师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学们会乐见其成：“他俩啊，本来就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此时姜玥带点自虐和挑衅，直接问郑子旭。
郑子旭一捏鼻尖，尴尬笑笑：“一下就被你发现了。”
“你想要我帮忙？”
“没有的事，只是想先和你打个照面，认识认识。”
郑子旭在附中的学生中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人。
姜玥记得周翘翘对他赞不绝口，但她与郑子旭曾经在走廊短暂相遇，那一次他的朋友夸他贬尚语绮，他没帮她说话。姜玥觉得，就这一点，她便对他非好感。
姜玥问：“哎，你说你和尚语绮谁更聪明？”
郑子旭没想到她这么跳，眼神往资料上走了一圈，回答：“各有高下吧，要分情况。”
她撇撇嘴。
“我服了你们的闺蜜情，我投降！”郑子旭举起双手，“您有时间帮我多美言几句，我先说句谢谢。”
说完，他挥了挥手，便先走了。
这位辅助走得太干脆，姜玥在原地翻了一会儿，看那些资料觉得都差不多。她想到郑子旭说自己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便去架子上拿了个遍。
书包里像放着大铁块，沉甸甸的。
姜玥小学毕业后就没背过这么重的包。
她慢慢蠕动进学校，刚走进高一教学楼，右眼皮随着手机一起跳起来。
一接通听到彭婕的喘气声：“我了个大草，月亮你牛逼，季霆锋真的出事了！我现在赶去约架，南门巷，你看你要不要……”
“彭婕你这个叛徒你是不是在给姜玥打电话！”季霆锋气急败坏道。
“我没有！”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