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抄的抄》叶汀宇

47、所谓的校园剧情节发展只不过是妹子数量激增的过程罢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们用飞快地洗了脸换了衣服，在一片“阿虚大人慢走”的杂乱喊声冲出家门。
　　因为对章若昭的事情在意得不得了，连上课都没办法好好地集中精神，只能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发呆，看着看着视线就飘到了前排人旁边的家伙身上。
　　杨帆。
　　对了，这家伙也见过章若昭，还和我一起走过鬼道。
　　中午饭的时候好好问问这家伙吧。
　　“……………………所以说你们两个家伙是来干什么的！”
　　对我的怒吼充耳不闻的两个人，一个正跟杨帆亲热地一边聊天一边交换着饭盒里的菜，像什么少女动画里的闺蜜一样，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的午饭。
　　关昕，司马耀，两个人竟然在午饭时间突然捧着午饭跑来我们班，加入了我和杨帆的午餐队伍。是要怎样，友谊万岁四人小组吗！还少一个啊，还少一个家伙才能追回那个车轮眼混蛋吧！（追佐助的不是五人小组么）
　　可恶，这样没办法好好问杨帆啊，毕竟从第一天开始就被关昕嘲笑说吃了“腐败的苹果”。司马耀这家伙也绝对信不过，除了知道他是我的伴星和认识小时候的我以外，这家伙还没帮上过什么忙。
　　结果一顿午饭就这样浪费了。
　　“你那个煎蛋，好好吃。”
　　“是我自己做的哟~”
　　“哇~骗人！真的假的！也教我做嘛~”
　　“其实也不是很难~你的炒菜也好好吃，我们教给对方吧~”
　　听着身边的两个人交换着这种对话，真是让人忍不住吐槽：“杨帆，单单看刚刚那段对话的话读者已经完全识别不出那一句是你说的了哟。你敢不敢不要进行这么娘的对话？”
　　“别在意~”他摆摆手，凑到我的耳边，“天才萝莉啊，让我和她打好关系嘛，话说你是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络的？”
　　我竖起手肘顶着他的肋骨把他赶走了。
　　这两个投缘的家伙很快聊着天到走廊去了，只剩下我和司马耀。
　　“你留在我们班做什么？”我看着还坐在刚刚吃饭的位置上的司马耀问。
　　“因为她要来。”
　　司马耀是知道有关心脏的事情的，但关昕还不知道，所以到现在为止总是能看到司马耀单方面一直保持与关昕统一行动的画面。
　　“咳，真是的，本来要问杨帆问题的，被你们都捣乱了。”
　　“告白？”
　　“……我一直不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对我做出回应。
　　“我要问的事你们也知道，所以不好在你们面前问……就是有关我弟弟，章若昭的事……算了，反正你肯定也不记得了。”
　　“我记得。”
　　“大家都一样，都不记得了，太奇怪了，所有人都说是我自己妄想出来的角色………………等等……你说啥？”
　　“我记得，你弟弟的事。”
　　“………………”
　　“………………”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刚刚好像有人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啊啊啊啊啊！
　　班上因为我突然爆发的大叫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连外面走廊内上详谈正欢的关昕和杨帆也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朝我走过来。
　　“到这边来。”
　　我急忙勾住司马耀的脖子朝白狼的办公室走去。
　　“为什么你没说你记得，我在医院问的时候你明明在场。”
　　“因为你没问我。”
　　我语塞。
　　的确，当时我问了在场的关昕，白狼老师和老妈，唯独没有问司马耀。
　　“你还真是率直到让人热泪盈眶啊。”
　　事实上我已经热泪盈眶了。
　　有人记得章若昭的事情，这至少说明现实中真的有过章若昭这么个人，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
　　“老师！！！！！”
　　我大喊着踹开门的时候，门板打在刚要出门的训导主任的脸上，发出可怕的巨响。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伸着脚吓呆了，连把手上勾着的司马耀推到前面去抵罪都忘记了。
　　“章若……虚……”训导主任捂着鼻子蹲下去，手上的书洒了一地。
　　“章若虚！”白狼老师先一步回过神来，冲过来把我们带出去了。
　　“你在干嘛！！！”一口气把我们带到楼顶的老师气愤地大喊。
　　“老师！这家伙！这家伙记得！”
　　“你口中的这家伙，继续这样下去可就再也不能证明他记得啥了。”
　　我低下头，发现一直被勾在胳膊里带着到处跑的司马耀，已经因为缺氧两眼发白了。
　　“呜哇糟了！”我把他放倒在地上，拼命拍着他的脸颊，“醒醒醒醒……”
　　混乱持续到司马耀起死回生之后。
　　“老师，这家伙刚刚亲口对我说的，说他记得，记得我弟弟的事。”
　　“真的假的……”
　　“还有老师，昨天我问的那个问题你也没有回答吧。你用来爆破结界的符咒难道不是章若昭的荧光笔吗，跟你并肩作战的不可能是关昕和这家伙吧。”
　　我口中的这家伙还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揉着太阳穴。
　　“嗯……”
　　老师像什么通灵者一样用并拢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抵住眉间，沉吟着回想当时的场景。
　　过了一小会，从他口中说出了我没办法理解的话。
　　“搞不好，我的记忆，我们大家有关你弟弟的记忆，只是单纯地被删除了。”
　　“删除？是什么意思？就是文件被消除的意思吗，是说网络身份完全被抹杀的意思吗，两百万再生不是我的自演啊，不要删除我的NOTA账号啊！”（对御宅族来说，会把三次元中的消失啊消除啊之类的定义转换成网络上的“资料删除”“身份抹杀”来便于理解，后半段是恶搞S级同士magnet里的台词。）
　　“好吧，也就是说你不能理解我说的话，老实说我也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我回想了当时的情况，我发现当我刻意回想某个细节的时候，细节与细节之间没办法完美地连接上，比如用来爆破结界的符咒，我只记得自己念咒了，但事实上没有物理攻击时不足以打开结界的，如果不是仔细想一想的话我恐怕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之后的战斗场面也是，我只记得我打了一架，然后赢了，把你送到了医院，仔细回想细节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大部分片段都是缺失的。”
　　“对吧对吧，绝对是你的记忆出问题了。”
　　“似乎是什么人抽走了我们脑中有关你弟弟的记忆，然后把剩下的记忆做了简单的润色和混淆，让我们不会注意到缺失的细节。”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要带走章若昭，又夺走除我之外所有人对他的记忆……”
　　“有点不自然，既然消除了其他人的记忆，也就是完全抹杀了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对吧，说明不是以赎金或者其他东西为条件的绑架勒索，只是单纯地抹杀而已。然而这种抹杀又不完全，这个存在过的记忆还在你的脑子里，司马耀也记得，或许还有什么人也记得，是犯人的疏忽吗，还是刻意的行为，目的是什么……小心！”
　　随着他的警告，司马耀也从地上一跃而起。
　　既然司马耀这种灵力全失的家伙也能看到，说明危险的不会是妖魔鬼怪什么的，但是从楼顶入口的门里出现的人，还是令我感到困惑了。
　　“铁如意同学。”
　　班上名为铁如意的女生正站在缓缓关闭的门前，用冰冷的眼神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游走。
　　铁如意，上一次体检时身高183公分，比我还高出4公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毕业理想填写的内容是“嫁给□□首领”，行事乖张，实力强劲，是我这种废柴绝对不会招惹上的角色。
　　现在的铁如意，虽然穿着校服，却没有打领结，从第二颗口子都散开的衣领里，可以看见纯黑色的内衣边缘——来是说我一直以为她会从胸口到大腿都缠满绷带而不是穿着内衣，毕竟是这种角色设定的感觉——本来就短过膝盖的校服裙也被她修剪到勉强遮住臀部的程度，里面的安全裤露出长长一截，破坏了短裙带给人的幻想，脚上则是一双鲜红色的苏格兰纹帆布鞋，泡泡袜勉强提到小腿。
　　“是你吗，章若虚。”
　　在叫过我的名字后，她将充满杀意的眼神定在了我的身上——非要说人家充满杀意也太过分了，但她双眼狭长，白多黑少，眼角也吊得厉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杀意凛然的。
　　“我怎么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却紧接着被老师骂了：
　　“笨蛋，你感觉不到吗，她是持有人。”
　　持有人……
　　“哎！？书的持有人！？”我们学校竟然也有持有人？
　　既然是书的持有人，也就是要和我战斗了？可为什么她没察觉出老师也是持有人呢。
　　所谓的持有人，也就是通灵者。
　　通灵者在持续增加着，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进入四魂界篇什么的？
　　到时候再遇到敌人就不用担心了，只要用斩魄刀从背后给他这么来一下……
　　桑雷德抹杀计划这样就达成了，征服世界指日可待……（“用斩魄刀从背后给他这么来一下”，某中文配音社的作品中《天体战士》里的情节）
　　这么想着，我悄悄喊道：“妙妙，妙妙在不在。”
　　随着“彭”的一声，妙妙出现在半空中，呼扇着翅膀。
　　“弗拗！在你个咖喱！”
　　尽管她把尾语适当地修改成了咖喱，我还是听出自己被骂了，看来她还在记恨我没有如约给她煮咖喱的事。
　　“好了妙妙，咖喱的事回家再说，先从那家伙背后用斩魄刀给她来这么一下……”
　　“章若虚！”
　　铁如意同学大步走过来，高高束起的马尾帅气地飘扬着。
　　“伊————什什什什什什什么！”我吓得步步后退。
　　好在面前还有老师和司马耀，铁如意同学走到两人身前就停住了。
　　“今天你来班上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追上来一看果然是这么回事。”
　　可我还是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很好地解释了她的话。
　　铁如意同学张开她的右手，像托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样举在半空中，莫非那里有只正在吃苹果的死神吗，不对啊，照理说苹果应该是外人也能看见的……
　　好吧，看她这样我其实立刻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果然，她的手上也凭空出现了一本书。
　　“这个是什么？”她扬起书问我。
　　她还不知道书的含义，既然拥有书，也就是说他的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罪孽，拿到书的时候没有被告知吗，而且为什么单单问我呢，老师也是持有人的事，她感觉不到么。
　　“那个被俗称为杀人笔记，把人的名字写在上面就可以杀死那个人，60秒内写下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也可以，如果什么都不写就会死于心肌梗塞。”
　　“……哦……”
　　她竟然沉吟着相信了我的胡扯，看来是没读过那本有名的漫画……
　　“那么这本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