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逃离大海（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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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胆子小，警察来了说什么也不敢再进到那条巷子里。
他刚才听到疑似人的脚步声，疑心里头藏有凶犯。一想到自己刚刚与杀人凶手同处一条巷子，他就吓得手软腿也软。
进也不敢进，走也不敢走，万一警察没抓到凶手，凶手偷偷跟在他身上一路跟回家咋办？
等了半天，等来警察一句‘里面没有尸体’。
没有？咋可能？
网上明明说了，尸体散发的臭跟别的臭不一样，闻到了能让人打心眼里害怕，那味道肯定就是尸臭味，他现在衣服上还沾着那味呢！
张崇眼尖的看到几个警察脸色不好，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心想，这糟了呀！
里头情况一定很糟糕！
出现大案子，警察肯定要先保密。
张崇越琢磨越想哭，咋这破事叫他碰上了。他拉着警察的手，声音都哆嗦着：
“您就别骗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要不我跟您回警局，我这情况也不能回家啊！我老婆孩子都在家呢！”
“老丈，我们当警察的还会骗你不成？不要自己吓自己，里头就一堆垃圾，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海鲜店扔的臭鱼烂虾……”
“叮铃铃。”
“喂？行行行，我们这边处理完了，马上过来。”
接完电话，警察安抚了张崇几句就收队离开。
张崇一颗心仍安不下来，跑到酒店里住了几晚。老婆孩子让他回家，他都不肯回去。
白天他跑到人多的地方，想听听看附近有没有异常的事。
老头儿老太太们聚在一块儿闲聊，张崇听来听去就光听到他们抱怨最近海鲜价格贵，其余的啥也没听着。
“张老头，你儿子不是在水产局工作吗？你让他管管这海鲜价，每天都在贵，就一星期不到点的时间，一斤都要贵上十块钱了，你说说这像话吗！”
“宰人呢不是！”
张崇被人拉着抱怨，正要开口，抓着他的老头儿松了手，看着他的身后说：
“这不巧了吗？刚说到你儿子你儿子就来了！”
张家和眼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跟奶奶爷爷打了个招呼后，拉住他老爹不让他走。
“爸，跟我回家。”
“你咋来了？！都说了最近不要见我！”
张家和最近忙得都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工作忙家里还出了事，让他不得不顶着一张猝死鬼的脸从局里爬出来找他爹。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一看，好家伙，他爹的脸色也白得像个鬼似的。
自己能把自己吓成这样，张家和无语极了：
“人警察都跟你说了！就是袋臭鱼，让你不要瞎想不要瞎想，你就是不听，我把他们工作记录要来了，你不信自己看！”
“……还真是，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见有动静。”
“那是鱼没死透在里头扑腾。”
张崇声音越来越小：“……没死透扔什么扔，尽糟蹋粮食。好了好了，别催了，你老子又不傻，回家还要人催的呀？”
临走前他又看了眼工作记录，一边回家一边心里犯嘀咕：怪了，难不成真是年纪大了听错了？
其实张家和藏了一些东西没让他爹看到，他生怕他家这个小老头儿看到了又要吓得睡不着觉。
和人命不沾边，却在某种程度上，快要了人命。
他这些天就因为这事加班加得都快要猝死了，他不加班没法啊，他只是快要猝死了，而靠海吃饭的人是活不下去了。
起初是海边突然出现大规模鱼群搁浅，这些鱼看着活蹦乱跳，又是常见的食用海鱼，很快就被人捡走，有的流入了海鲜市场。
然而还没等卖，明明拿到的时候还鲜活得很的鱼突然快速腐烂，鱼鳃还在动，下半身都要烂完了。
张家和没让他爹看的视频，就是几十条烂得肉都黏在一起的鱼还在摆动的场景。
噗叽噗叽的粘稠水声，泛白的死鱼眼睛，大块大块烂肉掉落，都这样了，它们的神经似乎以为自己还活着，偶尔甩动一下只剩下鱼骨的尾部，像是在游动一样。
仔细去听，还能听到视频里有很细微的‘赫、赫’声。
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艰难的喘息声。
警察也注意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把所有垃圾袋都拆开，最后发现声音竟是从鱼嘴里传出来的。
收购了这些鱼的海鲜店只能自认倒霉，把鱼全部丢了，等平时合作的对象送鱼来，等来等去也没等到。
水产局倒是等来了一群哭天抢地的渔民。前些天搁浅到岸上的鱼全是从他们渔排里跑出来的鱼，他们拉的网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烂了，鱼一条没留住。
听了他们的鱼全被人捡走了，有几个渔民急得情绪上头闹着要自.杀。
这边渔排的事情还没解决，那边又通知浅海出了事。
所有靠浅海吃饭的渔民通通打不到鱼虾蟹了，空网子下空网子回，每天尽亏油钱。这事刚往上反馈，海面突然开始飘起各类鱼虾蟹的尸体，密密麻麻的，把方圆几公里的海面都铺满了，海面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调研组去查，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原因，看着哪哪儿都正常，可海洋生物每天都在大量死亡。
这些东西烂得又奇快，跟按了加速键似的，刚飘上来，一摸壳都软了。
调研组还捞到了一些长相奇怪的海洋生物，模样畸形，应该是生活在外海的品种。
这样的鱼竟然还不少。
调研组捞起一条腹鳍下生出两条畸形长条的鱼，高强度工作让众人都很疲累，有人开玩笑说：
“你们看，这像不像要进化出两条腿？”
“拉倒吧，进化出两条腿干啥，大房子不住上岸来挤罐头屋啊。”
“万一人家觉得大房子待着不安逸呢？”
说话的工夫，又捞上来几条畸形的鱼，有人调侃道：
“咋的，大房子里有怪兽，所以赶忙进化出两条腿连夜跑路？”
“是有这么几分道理，你们想，前些天渔排跑出来的鱼不也拼了命的上岸嘛。”
水产局。
局里现在愁云惨淡。
渔排的人哭，个体渔民哭，忙得焦头烂额的工作人员也想跟着哭。
都这么忙了，还有坏消息传来。
远洋开回来的几艘大型渔船打回来的渔获出了问题。
海产品监管部不允许这些渔获流入市场，大型渔船的渔民就闹到了这边。
张家和走的时候几方人还在吵着这事，回来后发现那些人不见了。
他还以为事处理完了，问了问，发现渔获的问题还卡在这儿，其他人不在这儿是因为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船老大的兄弟，另几艘去远洋打渔的大型渔船失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逃离大海（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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