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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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林成避开了上朝的时间，在刘轩亲信的安排下，从密道进了皇宫。
“咳咳咳……”林成从密道出来，往下择一路上挂在自己身上的蜘蛛网，“皇兄！你下次能不能把你这个密道收拾一下！”
刘轩摆弄着笼子中的鹦鹉；“哎呀，阿成你忍忍。这个密道从古至今也只有皇帝和他亲信知晓，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万一哪天哪国军队打到了皇城，非得要你皇兄的项上人头，我也好赶紧跑。要是让宫里那些有的没的人知道了，以后出事儿了怎么办、”
林成：“那你可以自己打扫啊。”
刘轩：“……”
“行了，说正事。”刘轩将案上的奏折拿给林成，“王咏挺有意思的，睚眦必报。之间指婚的事儿我以为没成，没想到他竟然心眼如此之小，偏偏因此记恨上了林峰。林家兵权在握许多年，朝堂上不满之声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就搞了联名上书这套，说要我收归兵权。”
林成一边听刘轩的解释，一边看奏折上的内容。刘轩还未用朱笔批奏，但是在上面滴了几滴。
“要么说王丞相是忠臣，”林成将奏折还给刘轩，“深谙皇兄之心啊。”
刘轩：“我正愁没个理由收归兵权，他就颠颠地送上来了。王咏想我把镇北王手中的虎符缴上来，然后让林峰去驻守边疆，削其爵位，不得入京。林峰一旦没有了虎符，将兵分离，行军布阵就只能靠中书省下达命令。”
“可是朕还想要的更多。”
林成乐了，道：“皇兄你现在的表情可跟朝堂之上的完全不一样呢。”
“原先王咏和林峰二人沆瀣一气，两脉同气连枝，势力是在过于庞大，任何一方我都没办法单独铲除。如今联姻已除，联系已断，二人反目成仇，各自为营，自然是我想看到的。”
“军权，我要；相权，我也要。”
“好说。”林成随手抽出一张宣纸，拿起刘轩砚台上晾着的毛笔，草草几笔画出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官僚体系，“以往新越的权力划分，军权是划归在丞相的管辖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林峰和王咏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就算林峰是异姓王爵，手握兵权，只要一日不变更管辖所属，就算咱们将林峰手里的兵收回来，也影响不到王咏，反而会让他又可乘之机，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收归虎符也只是第一步。”
刘轩沉思一会儿，道：“原来王咏打的是这个算盘。”
“嗯。皇兄刚才也说了。虎符一旦不在林峰的手里，行军布阵就只能靠中书省直接下达命令。但虽然三省也听命于皇兄，但是最直接的行政权却在王咏的手里。皇兄拿到的消息，每个也都会从王咏的手里先过一遍。”
就算他们将兵权收归，按照正常的流程，最终还是会落到王咏的手里。
兵部是六部之一，隶属尚书省，而三省又归于丞相管辖。左丞相软弱，多年来一直是王咏掌握大权。
门下省中负责审议的官员也有不少来自王咏的派系，负责审查诏令，具有封驳之权，也是一大的障碍。虽然丞相是听命于皇帝，但是人心隔着肚皮，刘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王咏一定没有二心。
说到底，兵权看似是层层划分之下小小一部，但却是最难控制的国之命脉，是无数派系趋之若鹜的存在。历史上，有多少曾兵权在握的名门望族翻了天去，叫朝代改名换姓，自己做了天下共主。
除非刘轩能将完整的兵权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然丞相最终还是能合法合规地在兵权的事情上插上一脚。
相权和军权一旦放到了一个人的手里，刘轩只觉自己如今的龙椅坐得烫屁股。
“不赖皇兄想不到，新越几代皇帝都实行这样的官制，兵权又一直都在林家的手里。虽说有兵部在林家之上，但兵部也只是个执行机关，所以其后的弊端一直是隐藏着。”林成安慰刘轩，“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刘轩看着林成在宣纸上的勾勾画画，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将真正的兵权剥离出来，让任何一方都不能直接统领。而后设立统军，主管军队，并直属于我，把兵部变成一个只管理兵籍的空壳。不削林峰爵位，但是让他驻守边疆，不得入京。待到林峰的势力不足为据之时，我就改革官职，废除丞相以及三省，直接统领六部。”
林成爽朗一笑：“还是皇兄聪明，看来这么多年的皇帝不是白当的。如果问我，我恐怕给的也是这个计策。毕竟这个是短时间内最可行，而且见效最快的计策。如果实行下去，剩余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想要拔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恭喜陛下，大权在握，指日可待。”
“当然陛下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我。到时候要不要给我个营玩玩？”
刘轩白了林成一眼：“怎么？不装你的纨绔世家子弟了？”
林成：“装了这么多年谁不累啊。再说了，我前一阵子表现得太精明了，稍微有点眼神的都能猜出来我不是真纨绔了。”
“哦，你是说方青云吧。”
林成当场拒绝：“不，不是他，别瞎说。”
“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林成说，“你知道为什么王咏不再同意和林峰联姻了吗？”
“为什么？”
“因为我说我是断袖。王咏家就那么一个女儿，当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刘轩：“……”
林成：“京城人士都知道我和方青云在一起了。”
刘轩：“……”干得漂亮。
“阿成，我该说你点儿什么好。”刘轩苦笑，“都说了让你防着点儿方青云，你偏偏喜欢和他混在一起。看你的架势，动真心了吧？”
林成被刘轩戳中小心思，脸上一红。
刘轩严肃地抓住林成的肩膀：“阿成，如果方青云不是敌国质子，皇兄我还是非常开明的，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你们站在了对立面。”
“新越和北楚之间早晚都会有第二次战争的。届时，以你的身份，该何去何从呢？”
“阿成，皇兄不想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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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云前脚刚踏进府邸的门，后脚木辛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方青云的面前。
方青云：“……你给我站起来。”
木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殿下，您就看看陛下的密信吧！”
“不看！”方青云一拂袖，“你哭也没用！”
李自同连忙上前，想要将木辛扶起来。木辛原本还倔强地想给方青云磕两个头，结果被眼疾手快的李自同强硬地禁锢在原地，他抬脚踹了一下木辛的屁股，把他拉了起来。
木辛：“？？”
“悠着点，陛下最近一封接着一封催殿下，殿下早就心烦意乱了，你还偏偏往刀尖上撞。”李自同趴在木辛的耳边小声地说，“殿下从小到大也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随他去吧。”
“就怕陛下情急之下，会对殿下不利。”木辛也十分头痛。
木辛后半句话还没说，原本已经走出很远的方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将木辛手里的密信抽了出来，粗暴地撒开信封。
密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方青云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冷笑一声，道：“方青衣真是好样的，我看他是龙椅坐了太久了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吧？敢用这种语气命令我？”
“殿下。”
方青云把密信随手扔进李自同的怀里：“都瞧瞧。”
李自同将发皱的密信重新展开，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谴责方青云沉溺享乐，忘记任务，在新越玩失踪，担不起太子重任。如果日后还要这样子的话，等回到北楚就立刻问罪。
“他还真以为小时候救我一命我就得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方青云死死地握着定骨，手上青筋暴起。李自同害怕他又牵扯到右手的旧伤，连忙跑上前顺着方青云炸起的毛，让他放松自己的手。
“废了我武功，皇位我也让了，时至今日倒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还了这么多年，还得还不够吗！
“在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程梓的声音突然在他们三人的背后响起，他们仨一齐转过身来，随后就看见程梓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瞅着他们，表达着疑问。木辛此刻也来不及躲了，僵硬地站在原地，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连同心，都不是了。
他跨过漫长的岁月终于看见了心上的人。他已然是个活脱脱的少年，再也不见那年的孩子稚气。
程梓梳着高挑的马尾，一身劲装，身上和手腕关键的部位还带着坚硬地盔甲，脚踩长靴，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到底看什么呢？也不说话。”程梓又往前走了两步，靠得更近了。风卷起他身上的皂角香，扑进木辛的嗅觉范围。
李自同把烫手山芋往木辛的手里一扔，脸上立刻摆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木辛没想到李自同会把这个扔给自己，程梓在自己面前，他无处可藏，信上的内容又不能被他发现。
木辛心一横，把信纸团成团，塞进嘴里，顺带着嚼了两口。
“好吃。”
方青云：“……”
李自同；“……”
程梓：“？”
“东边有家新开的茶楼，这是他们最新推出的‘糯米纸’，”木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入口回甘，童叟无欺。”
说完，他费劲地咽了口口水。
程梓抽出腰间的水壶递到木辛的面前：“看出来了，就是貌似有点儿干。你喝点儿水顺顺。”
木辛尴尬地接过程梓的水壶，转头瞪了一眼李自同。
他丢脸丢大发了。还是丢到了程梓面前。
如果可以，他想把李自同杀了助助兴。
李自同凭借多年侍奉方青云的惊艳，对杀意有着灵敏的嗅觉，当时就躲到了方青云的另一边。
“程梓？你怎么来这儿了？”方青云问道。
程梓：“军营要发新制盔甲，我来找世子。一般哪儿哪儿都找不到他的话，就只能来您这儿找啦。”
“不巧，他不在。”
程梓一下子泄了气儿。他已经到处都找了，都没看见世子。从军营跑出来的时候还由于太着急，没把身上的盔甲拆下去。现在拖着这样的一身，又沉又累。
方青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样拿着程梓水壶，死命喝水往下咽的木辛，打算使个坏。
“叫一声青云哥，”方青云抬手恰了一下程梓还有点儿婴儿肥的脸蛋，“你可以在这儿等到他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