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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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线索？
哗啦……哗啦……
白色的浪花一层层递进着推到岸边，海鸥擦着浪尖低空略过，欢愉的叫声让老人的心情也好起来。
这里是卡罗•甘必诺的疗养别墅之一。三层的欧式建筑就建在临海的峭壁上。顶层的扩展阳台视野非常好，此时白发苍苍的老甘必诺就坐在轮椅上，手执望远镜观赏着近海的鸥群。只要他稍微挪动一下手中的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岛内更远处的人工沼泽。每年这个时节，那里都会飞来各式各样美丽的观赏鸟类。
推着轮椅的卡卡西把左眼闭了起来，今天的阳光很刺眼，他的那只暗红色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了。
“甘必诺先生，这里风大，还是进去吧。”银发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老甘必诺没有回答，过了一会他问：“卡洛斯去了日本有多久了？”
终于还是问了啊，卡卡西想，一边答道：“有些日子了。嗯，快两个月了吧。”
“这么久了啊。”老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浅棕色的浑浊的眸子看着远处的白色沙滩。
卡卡西低头问道：“需要通知他回国吗？”
“不必了。卡卡西，”老人回头看着他，“你认为他真的会派人查那件事吗？”
卡卡西想了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绝对会查。依我看，他不但会查，而且一定会把所有的谜题都解开。”
“是吗？”这虽然是个疑问句，却明显不需要别人回答。老甘必诺笑起来：“那孩子总是迷迷糊糊的，做事也冲动，我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会这么高。”
卡卡西也笑道：“怎么说，我也算那孩子的半个老师。”他停了一会，收敛起笑容，庄重的道：“况且，那件事，除了他之外恐怕谁也查不出来吧。您不就是为了让他去查才放他回日本的吗？”
“……”老人沉默着又拿起手中的望远镜。
卡卡西观察着老人的脸色，试探的接着说：“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她设的迷局……也只有做儿子的能解开了吧。”
“住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她夺走了我唯一的儿子！”老甘必诺猛然转过来的脸上有着盛怒、绝望的表情。
卡卡西低下眼睛恭敬的回答：“是。我明白了。”看来对于当年的那些事，对于皆人放弃继承甘必诺家而选择漩涡玖辛奈的这件事，老人还是没办法原谅。
卡卡西抬头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和近海处停泊着的游艇若有所思。其实他也并非那么肯定鸣人就一定能查出整个真相，只是从他们查了八年却仍旧没有任何头绪来看，调查的方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唯一了解玖辛奈的思考模式的只有鸣人了，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调查都是瞒着他的。当初为了不至于让鸣人对这件事起疑，他们从来没有直接的询问过关于玖辛奈的事。他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只是鸣人告诉他的那些内容对于调查并没有多少帮助。这次他在老甘必诺面前提议让鸣人回日本，一是为了让他亲自去查清那些过去未解的谜题，最重要的其实是想把本该属于漩涡鸣人的东西还给他。鸣人是那两个人的孩子，他有权知道他们的过去。尽可能的帮助鸣人，是旗木卡卡西作为老师唯一能为他的学生做的事了。过一段时间，他也将赶赴日本协助鸣人，只是在那之前得找个合理的借口瞒过依旧固执的老爷子。
“桑尼最近的动向怎么样？”老人突然的问话让他回过神来。
“他最近还是老样子，老实的经营着夜总会呢。”
老甘必诺闭起眼睛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好。”
“其实……他越是安静我倒越是担心……”
“为什么？”
“您听说过中国的那句话吗？”
老人摇了摇头：“什么话？”
“韬光养晦。”
那些个古老东方国度的玩意儿老甘必诺可是一点都不懂，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指的是故意隐藏起锋芒，将自己置于一个相对来说不显眼的位置。是种高深的权术。”
“你的意思是……？”
“我担心桑尼是故意做出本分的样子给您看的。”
“这……应该不可能吧。”老甘必诺伸手摸了摸下巴，“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对他还算了解。桑尼没有那个本事。”他很肯定的说：“他没那个本事。”
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吧。想想老爷子也说得对，如果桑尼真的有那种审时度势、进退自如的本领，甘必诺先生也不会大力栽培漩涡鸣人。虽然鸣人是皆人的儿子，但他同时也是老爷子憎恨无比的漩涡玖辛奈的孩子。如果卡罗•甘必诺培养的养子有十足十的能耐让甘必诺家族发展壮大，卡卡西相信老甘必诺必然会舍弃掉自己的孙子。他就是这样的人。处在财富和权势顶点的人，胸中所纳不可能单单只有一个“情”字，无毒不丈夫。大约也正是因为这点，皆人才宁愿选择和所爱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吧。卡卡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您都这么说，那大概是我多虑了吧。另外，下个月的家族会议需要延期吗？卡洛斯少爷短期内应该不会回国。”
“不必延期，他虽然不会回国，但是其他的那些股东还是会来参加的吧。况且，主持会议的是我，那小子还没有家族继承人的资历和实力，让他多多锻炼一下也好。”老人把望远镜搁在膝上，仰起头来不无感慨的道，“只希望我能多活些日子，好亲自看着他接管甘必诺家。”
“甘必诺先生，您说的什么话呢？”
穿着围裙的女仆低眉顺目的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行礼，手里捧着的银色盘子上放着一部电话：“主人，打扰了。有找旗木先生的急电。”
因为老甘必诺不喜欢在和人交谈的时候被打断（其实多半是害怕被人录音录像），所以每次来见他的时候，卡卡西都没有带手机。会特意打电话到老爷子这边找卡卡西的人，不是家族里的人就是非常相熟的生意上的伙伴。卡卡西侧目看了看老人，见他摆摆手一脸了然：“接吧，不是卡洛斯就是桑尼吧，要不就是其他的股东。有什么重要的事你随后告诉我就是了。”
卡卡西拿起话筒接听了一阵，脸色马上就变了。有些震惊和喜悦，也有些不可置信：“好……我知道了……干得好。果然那家伙不是盖的……是的……我马上过来。”放下话筒，还不等他开口汇报，老甘必诺就追问道：“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调查有进展了。”卡卡西剪短的回答道。
银发男人虽然没有细说到底是调查什么有了进展，老甘必诺单单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指的是玖辛奈的事。他急切的问：“什么进展？找到那东西了吗？”
“没，具体的我没细问。我……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在八年后的今天能找到一些线索。我现在就去找SAI问清楚。”
SAI是旗木卡卡西请来研究玖辛奈留下的遗作的一位画家，老甘必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曾听卡卡西提起过。他摆了摆手：“好。快去快回。”
直到旗木卡卡西发动车子时，他仍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他没想到那位年轻的黑发男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看出那些画里的蹊跷。当年他们翻箱倒柜甚至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那件东西，转而把目标锁定在玖辛奈赖以生存的那些素描、工笔画、油画和数码绘上，但是由于作品的数量太多（其中尤其以数码绘的数量最多），和能找到的作品有限，八年来卡卡西请了数十个人帮忙研究，还是徒劳无功。而今天竟然可以找到线索！
卡卡西把车速加快了些，回头瞄了一眼别墅阳台上仍旧拿着望远镜的老人。他知道老甘必诺正在目送他离开，便以笑容示意老爷子安心。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既然有了进展，要找到那件东西就是指日可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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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鹿丸右手肘撑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支着下巴。他的左手拿着一部手机帖耳放着，一边时不时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百无聊赖的。鹿丸的面前有三样东西，刚刚叫的一个汉堡包，一张写满了招聘信息的报纸，和一块上面记着一串地址的餐巾纸，地址是电话里的女人给他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想的，谁让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你都说了这么久了你不累啊？……好的，我会去的……当然，这回不撒谎，我绝对会去的……好啦好啦……那我下午就去总行了吧？……现在？现在去？不行，我还没吃午饭呢……”
“反正你马上给我去那边报道！”手鞠整个人都似乎从话机里钻了出来，怒吼声都差点扎穿了他的鼓膜。
“是！是！我马上去！马上去！”所以说没工作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真的是抬不起头，凭什么他就该被自己的准老婆这样对待啊……当律师了不起吗……想想现在的境况，鹿丸有些怀念起在本田集团跑业务的那段短暂的时光。
餐巾纸上记录的是手鞠介绍他工作的地址，听说是她的远房表哥开的一家私人侦探社。因为手鞠是律师，所以当初开张的时候那位勘九郎先生曾经拜托她帮忙，之后这两位名义上的表兄妹才有了联系。
虽然说奈良鹿丸知道手鞠是出于好意，他本人对任何人也都还算和蔼可亲，绝不会差别对待，可他心里确实有些看不起所谓的侦探，尤其是私人的。一是小说电视电影里描写的那些玄乎的推理在他来看不过是无稽之谈、纸上谈兵，除了能做茶余饭后的消遣之外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实中的案件；二是现实中的私人侦探做的那些事不是找寻宠物就是帮忙调查婚外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所以在这幢三层的灰色小楼前站定的时候，他仍然不太肯定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其实鹿丸大可以去应聘其他更有前途和保障的职位，但是比起到这里之后就马上能得到一份工作、解决温饱，应聘的过程实在是太麻烦了。
三层小楼的最底层是一间小超市，经营者就是这幢小楼的房东。超市的招牌正顶着侦探社的一排窗户。窗户上用红色醒目的广告纸糊出几个大字——风隐侦探社。名字倒起的挺艺术的。三楼的一排窗户都被暗色的窗帘封的严严实实。奈良鹿丸来之前并没有电话联系过那位勘九郎先生，因为他想手鞠应该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问过房东先生之后，他才知道二、三层都已经租赁给了勘九郎。看来这位侦探先生过的还算滋润，两层楼的租价并不便宜，至少普通的工薪阶级是付不起这样高额的房租的。想来是生意不错，不然也不会聘请员工了吧。
鹿丸顺着右侧的楼梯上了二楼，伸手按响了门铃。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应门，现在是午休时间，说不定勘九郎正在三楼休息。
走上三楼，他刚想按门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紧。这种情况，要么是房主粗心忘了关门，要么是有人闯空门撬坏了锁。鹿丸推开门朝里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里很暗，其实是采光条件非常好的设计，只是正对客厅的窗户上都挂着深色的窗帘，而且比走廊要更为潮湿一些，像是久未晒进一丝阳光。这样的家居环境肯定不能让普通人满意。鹿丸不觉有些奇怪。此外，这间房的玄关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摆放着鞋架和室内拖鞋，而且地板并不洁净，也就是说主人没有进门换鞋的习惯。
“请问有人在吗？我是今天来应征的奈良鹿丸。”鹿丸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门，还是没有人应答。没有行窃的痕迹，看来是那位勘九郎先生太粗心了。鹿丸无奈的笑了笑，打算离开，转身的时候发现了一幅悬挂在客厅壁龛里的画。刚刚因为从明亮的走廊进入昏暗的房间，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所以鹿丸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现这幅画。
奈良鹿丸一直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并不算旺盛，他对画没有研究，会驱使他走近一些看那幅画的原因大约是——不可置信。越走得近越看得清，他就越发觉得这幅画丝毫没有收藏的价值。显而易见，这是一幅画功粗糙的油画，画的是一对母子。本该温馨的主题却没有丝毫温馨幸福的感觉，母亲抱着婴儿的脸扭曲怪异，眼神也没有放在怀中的孩子身上。最主要的是上色的拙劣，颜料都是随便成块的涂抹在画像上，弄的整幅画坑坑洼洼，以暗红色调为辅的背景部分就像一滩滩干涸的血迹。
鹿丸皱了皱眉，他猜想这幅画应该是出自这间房子的主人之手，否则没有谁会愿意收藏这样的作品吧。他此时能有这样悠哉的评说，是因为还没预料到5秒后将会发生的事。从那之后奈良鹿丸就越发信奉起了那句西方的谚语——好奇心杀死猫。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