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龐家天下》金淑儀

25、赤壁大火

　　周瑜先是利用黃蓋使詐降計，〈黃蓋詐降是正史的確有的〉準備等東風起時便使用火攻燒毀曹操的戰船。

　　到了這時候最讓人擔心的，莫過於就是到底是哪一天會吹東南風了，畢竟得事先安排好軍隊，還是諸葛亮根據天氣判斷，認為三日後會有一夜的大風，才讓周瑜等人定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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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一場大火讓曹操併吞江南的野心灰飛煙滅。

　　“丞相，快走吧”徐晃邊咳嗽邊滿臉著急的說：火越來越大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曹操看著自己軍隊的慘況，是幾乎瘋狂的大叫：我曹操征戰半生，什麼時候遭遇如此慘敗過了？我寧可死在這裡也絕不受這種羞辱，周瑜小兒你有種就來殺我啊。

　　“丞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到了這時荀攸等人也顧不得禮節了，扯住曹操的衣服苦勸：丞相只有先保得性命，將來才有報今日之仇的機會啊，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荀攸還沒說完，一隻火箭正朝著曹操頭上飛過來，荀攸也不知自己一個文官此時到底是哪來的力氣，想也不想一把就把曹操推開，那隻箭不偏不倚的就插在了他的左肩上，瞬間燒著了他的衣服。

　　“啊”饒是荀攸再能忍耐仍是忍不住慘叫出聲。

　　“公達”“軍師”曹操跟其他人是同時狂叫出聲，立刻撲過來，徐晃趕緊解下自己的大麾撲滅他身上的火，曹操立刻情急的檢查他：還好，還好，冬天的衣裳穿得厚，外頭又有風毛擋住，傷得不是很重，你給孤撐下去聽到沒有？這是命令，你要是有什麼差錯，你叫孤是還有什麼臉回去面對文若跟其他人？首先文若第一個就不會原諒孤。

　　“是”荀攸儘管已經是痛得臉色慘白，但看到曹操總算恢復理智了，甚至還能想到把叔父搬出來威脅他，仍然勉強的一笑。

　　“丞相，先離開這裡吧，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徐晃說：離開這裡再幫軍師拔箭跟療傷。

　　“走”曹操眼見敗局已定，那是恨得咬牙切齒，只能先選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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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這裡的曹操實力沒有那麼強，赤壁一場火更是重創了他，那是極為狼狽的撤回北方，只留下幾個大將鎮守合淝等要地。

　　荊州已經落在龐山民手裡，如果合淝再丟，那他以後就真的不用打算繼續混了。

　　他唯一能慶幸的大概就是自己重要的將領跟謀士一個都沒少。

　　只是荀攸這回可著實傷得不輕哪，背上跟手有一大片燒傷，當場還能靠意志力勉強保持著清醒，之後卻足足昏迷了兩天，休養了兩個月。

　　什麼損失也比不上差一點失去自己最重要的謀士之一讓曹操火大啊，更何況荀攸會受重傷還是為了救他。

　　看到荀攸昏迷不醒的樣子時，那真的讓曹操不由得想起不過一年多一點前，郭嘉的手從他手中滑下去的畫面啊。

　　曹操這一生在戰場上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可哪怕在赤壁大火時都沒讓他這麼感到恐懼過啊。

　　卻說江東這邊，周瑜本想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設法留下諸葛亮，沒想到隔天魯肅到驛館時才發現諸葛亮一大早就已經走了。

　　魯肅趕緊追到江邊，卻早連船的影子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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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卻是不急著到徐州境內與劉備等人會合，論用兵徐庶才真正是高手，有他在劉備身邊便已足夠，再說徐州的戰事比他想像中還順利，自己沒必要現在攪和進去。

　　他與奉劉備命令留在小城支援他的廖化會合之後，卻是決定扮成老百姓的樣子到襄陽瞧瞧。

　　這個決定很冒險，他自然知道荊州諸臣目前個個都已經是恨不得生吃了他，如果碰上絕對不會有好臉色，但荊州是絕不能放棄的地方，襄陽更是重之又重。

　　更何況荊州這麼多文武人才他們又豈能這麼輕易的放過？

　　再加上.............，李恢的事徐庶之前在傳信中就已經告訴他了，龐山民身邊如果真的有益州來的人，那對他們這邊而言可會是個麻煩事。

　　自己最好是能找機會探探這個人，想來他才剛到龐山民麾下，歸屬心還不會那麼強才是。

　　更何況李恢不惜大老遠的從益州跑到冀州，想來他圖的不就是高官厚祿嗎？可卻只得到一個小小書佐之位，那心裡是如何能甘願啊？這一點諸葛亮的看法倒是與劉備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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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日龐山民正好收到冀州的傳信，是關於徐州戰況的報告。

　　徐州戰況之快也確實出乎龐山民意料之外，劉備連拿徐州的四郡，其中三郡是不戰而降，主要還是因為曹操在赤壁大敗擊垮了徐州的士氣吧，短短幾個月劉備如今已經兵臨徐州城下。

　　曹操在赤壁一場大敗之後已經是元氣大傷，因此儘管他恨透了劉備竟然敢在他後面捅刀子的事，卻是沒有太多力量支援徐州了。

　　他只能派出少量軍隊前來，沒想到卻被徐庶派兵中途攔截。

　　看來劉備得徐州應該是遲早的事了，看到這裡龐山民心裡已有定見。

　　倒是劉備在拿下下邳之後，曾派兵士到處搜尋陳家親屬，也就是當年主動獻上徐州給曹操的陳珪的子孫，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雖說劉備頗為怨恨當年陳登主動獻上徐州給曹操的事，但下邳陳氏可是徐州第一大士族，在徐州極有聲望，這一點劉備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時代除了像龐山民這樣的異數之外，各州州牧通常都得依賴當地士族的支持，就像劉表當初得依靠蒯蔡兩家才能站穩荊州一樣，而如果動了陳家的話，你覺得自己就算拿下徐州，是能在這裡站穩腳跟嗎？千萬別小看世家的影響力。

　　事實上就連龐山民也是因為收服了諸如荀諶.辛評等出身世家的這些袁紹舊臣，才能走到今天這地步的不是嗎？而除非你認為自己有像他那樣強大的向心力，有本事可以把世家收得服服貼貼，甚至是改變向來只關心自己利益的世家，或是有像曹操那樣足以威嚇世家的權力，不然最好還是與本地世家保持友好吧。

　　再說陳登已經死了快八年了，陳珪又在許都，你要算帳也得搞清楚對象吧？

　　還是徐庶極力勸解劉備，說眼前敵人已經夠多了，而他們如果決心要以徐州為根本爭奪天下，首先就得穩住這些大族，否則難保荊州之事不會重演，才總算讓劉備得以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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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法拉攏臧霸也是徐庶極力建議的，因為臧霸雖然不是徐州人，但是他在徐州幾年十分體恤百姓.深得民心，如今的威望不輸蒯越之於荊州。

　　臧霸雖然是武將，但他跟龐山民一樣深知掌握民心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在徐州這個曾被曹操留下深刻傷痕的地方。

　　也是因為有他，才讓因為當年屠城之事原本對曹操極度排斥跟恐懼的徐州民心逐漸安定下來啊。

　　這點劉備自然也知道，可問題是臧霸不買他們的帳啊，好像真的決心要跟他們對抗到底.寧死也不投降的意思。

　　儘管此時情勢已經一面倒向劉備也一樣。

　　劉備估計也沒想到自己堂堂皇叔人緣居然這麼差，在荊州就已經受夠了氣，現在居然連在徐州也這樣。

　　還好這陣子陸續有徐州的人來歸附，不然他估計真的會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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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辛評與右司馬崔信一起來到荊州。

　　這個崔信正是崔州平的堂兄，博陵崔家當初受到崔州平的影響，選擇留下來幫助龐山民，如今大部份的人都在并州任職。

　　崔信與自己的兩個堂弟不同，他的外表就是十足的武將，雖然已經年過四十，看起來卻仍是威風凜凜哪，在軍務上一直是高幹相當得力的左右手。

　　“雖然之前元平跟州平都有跟我提過”崔信沒有來過荊州，在馬上忍不住感慨：但我是真沒想到荊州竟是如此富庶啊。

　　“我第一次來荊州時也是同樣的想法”辛評點頭：這一切都是多虧劉景升大人十餘年來治理有方，不管外界如何批評劉大人，可他在荊州所做的一切不假。

　　崔信認同的點頭：“而現在，這個責任就落到主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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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邊談話邊牽著馬走過市集，可能此時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攤家大都已經準備收攤，市集上並沒有太多人，不過這種市集這幾年在河北是完全看不到了。

　　“兩位認識崔元平.崔州平兄弟？”兩人走過一個賣餐食的地方時，位置上一個原本低頭用餐的人似乎聽到他們的對話，突然開口詢問。

　　“他們是在下的從弟”崔信有些詫異的回頭：這位先生認識他們？

　　“至今雖然未曾謀面過，但州平與諸葛軍師以及徐軍師均是同門師兄弟”那人微微一笑：在下常聽他們兩位說起。

　　“你是劉皇叔手下之人？”辛評立刻反應過來。

　　“在下簡雍，字憲和”那人站起身子一躬：現在劉皇叔麾下任記室，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在下崔信，字守平”崔信還算客氣，雙手一拱：現任并州右司馬。

　　“在下辛評，字仲治”相較之下辛評的態度就有些冷淡了，連自己的官職都懶得報：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們要走了。

　　“原來是辛軍師，在下久仰了”簡雍雙手一拱：如果二位不嫌棄，在下能否跟二位談談？

　　“不用了，我們來荊州是有公事要辦的，沒那麼多時間”辛評一口回絕，拉了崔信就走，留下簡雍一個人神色僵硬的站在那裡。

　　辛評倒不是怕簡雍會對他們如何，簡雍手無縛雞之力，而是不想碰到劉備身邊其他人，到時又吵個沒完。

　　跟這些人吵只會讓人很煩哪。

　　他們跟那邊還真是命中相剋，走到哪都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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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平日裡待人溫和客氣，但事實上他的性子十分剛烈，只要是他看不慣的人從來沒有好臉色，昔日在袁紹底下時他就看出劉備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對他始終不假辭色，當初也是他跟郭圖極力勸袁紹殺掉劉備的。

　　更何況他們也不算說謊不是？他們來荊州確實是為了公事啊。

　　而這一點是早就讓劉備恨之入骨了，更何況就是辛評跟荀諶極力提議讓龐山民接管冀州的，讓劉備更是恨上加恨。

　　劉備對荀諶或許還會客氣兩分，辛評他可從沒放在眼裡過，畢竟辛評在昔日袁家舊臣中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過。

　　只是劉備很快就會知道，這個他從沒放在眼裡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了。

　　卻說荊州這日來了個投效龐山民的人，此人姓王名璉，出身徐州琅琊，跟諸葛亮算是同鄉。

　　琅琊王氏在此時還名不見經傳，名氣比起諸葛家可能都還差點，但王璉頗有學問，臧霸任琅琊相時曾在他底下任上計掾一職，後來因母親過世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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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從之前在徐州時就曾聽聞王璉之名，拿下琅琊之後多次想要徵聘，卻被王璉拒絕。

　　沒想到劉備惱羞成怒之下竟然口出威脅之語，拿王氏全族威脅王璉，結果徹底惹惱了他。

　　徐州都還沒全打下來呢，就已經敢開始在他們這些世家面前拿翹了，當真以為自己是誰？

　　若真要在這樣的人底下為官，王璉寧可離鄉背井。

　　再加上王璉的從兄王益去年投了冀州之後頗得龐山民重用，目前在鄴城擔任主簿，別看只是個小小縣主簿，鄴城於冀州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前世曹魏的都城啊，雖然龐山民為了指揮方便將侯府設在冀州城內，但冀州的主要部隊都屯紮在鄴城，糧草也都在這邊。

　　因此在鄴城鎮守的官員自然不會簡單。

　　目前的鄴城令也是個厲害角色，此人姓蔣名濟，字子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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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這正是原本的歷史上幾句話就解了揚州之圍的那個人。

　　蔣濟原本任丞相西曹屬，當年在隨曹操征伐冀州時因受傷被縛，龐山民對他拜為上賓，極為禮遇，也讓原本不願投降的蔣濟改變了態度。

　　這幾年曹操那邊可是不只一次的提出想要換回蔣濟，甚至不惜願意割讓城池，可卻都被龐山民拒絕。

　　因為龐山民很清楚蔣濟雖然比不上荀攸.程昱等人有名，卻同樣十分有智謀，不然以曹操的個性怎麼會那麼重視他？他會讓蔣濟鎮守在鄴城就是這個原因，人才比土地更為重要啊。

　　而蔣濟決定投降時，原本是十分擔心自己在揚州的家人的，後來得知曹操並未為難才放下心來。

　　曹操在這一點上可比劉備要聰明得多啊，既然龐山民以仁德服人，那自己哪怕是裝出來的，至少也得做出個寬厚樣子來，不然人才豈不是全跑到冀州那邊了？

　　蔣濟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降臣居然能被賦予這麼重要的責任，當時是激動萬分，幾年來是盡心盡力的在公事上，尤其是鄴城的守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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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還沒完全得到徐州呢，居然就已經有世家選擇離開，讓原本就十分厭惡世家的劉備等人更是火冒三丈。

　　也許真是被刺激到了吧，這事發生沒幾天，徐州城破。

　　臧霸率軍死戰，最後力竭被生擒。

　　劉備等人苦勸臧霸投降，沒想到臧霸卻對著劉備破口大罵，罵他不過一織席販履之輩，連給曹操當看門狗都不配，哪一點有資格為徐州之主。

　　這下可徹底惹火了劉備，也不管徐庶如何苦勸，直接叫人把臧霸拖出去千刀萬剮。

　　臧霸至死是大罵不絕，更大叫要全天下好好看清楚劉玄德的真面目。

　　徐庶到底冷靜得多，眼見這一幕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劉備此時並不知道，殺死臧霸是他這一生犯的最大錯誤之一，間接導致了他最後在徐州眾叛親離的下場。

　　最糟的是此時甚至有人提議殺光臧霸全家以絕後患，還是被徐庶極力阻止了。

　　要真這麼幹劉備仁德的名聲就全沒了，日後還怎麼拉攏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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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將軍這一死只怕那劉玄德要站穩徐州有得折騰了”龐山民看到報告立刻這樣斷定。

　　“劉玄德是想殺雞儆猴，警告徐州那些不肯歸附他的人吧”崔信說：只可惜他用錯手段了，臧將軍的威名連并州都是人人皆知，可見他在徐州有多大的影響力。

　　“主公”這時卻是荀緯走進來。

　　“公高，你怎麼會來？”龐山民開口問。

　　“臣有位好友說想要來投效主公”說著他往旁邊微微一讓。

　　龐山民這才注意到荀緯身後站著一位年紀比他大了一些.年約四十的男子：“這位先生是？”

　　“在下河內常林”那人深深一揖。

　　“您是常伯槐先生？”此話一出，不只是龐山民，連崔信都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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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林由於當初出言得罪袁潭之故，差一點被袁潭殺死，因此在袁氏滅亡之前就已經離開并州，這些年竟是無人知道他人在哪裡。

　　“龐某久聞先生之名，始終未能相見實在遺憾”龐山民立刻走過去：先生這些年一直在荊州？

　　“不是，在下之前一直在吳郡”常林搖頭：“赤壁時為了安全起見才到荊州來，沒想到一月前卻意外遇到公高的弟弟，因此才與他再度碰上，離開并州這麼久，也是因為與他重逢才讓在下知道.........”他的神色瞬間黯然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先入內再說話吧”龐山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趕緊轉移話題：站在外頭太冷了。

　　“伯槐兄，你有彥雲的消息嗎？”才進入大廳，荀緯便開口問：我跟他當初本來說好一起離開并州的，結果他跟仲遠兄竟然自己先走，這陣子我跟季才是到處打聽，卻都找不到他。

　　“沒有，我離開并州之後就跟那邊的朋友完全斷了聯繫”常林搖頭：彥雲的脾氣你們也知道，他們兄弟的家世在我們之中最高，可受的苦難卻也是最多的，當初他們兄弟是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回到并州，如今卻因為曹操被逼著再度離開，他會刻意不與你一起走只怕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吧，這次除非他自己想出來，不然只怕我們是誰也找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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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龐某難道會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嗎？”龐山民苦笑一聲：如果真不願來投效，龐某又豈會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