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好马吃不吃回头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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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分钟的时间，她掏出手机上网，找了几个特别搞笑的笑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可惜一点用没有，甚至越看越让她神经质。
她有预感，吃完这顿饭，自己肯定得送医院挂水。
“瑶瑶。”她还想多冷静一会儿，偏偏他不肯了，久久不见人出现，直接找到楼上。
慕瑶努力扯出个笑容，管不了它是不是很假，很热情地说：“师兄，好久不见了，欢迎你回国。”人都回来三个月，这时候才来欢迎，她鄙视了一下自己。
莫希文盯着她的笑容，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勉强地笑，心里很不舒服，却还得装作没察觉，收回目光，他依旧温柔：“嗯，很久不见，上次聚会没看到你，这三年，你过得还好吗？”
老套啊老套，以前在小言上看到的狗血片段，最近碰到不少，她当时对那些非常鄙视，但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要文艺一把了。
“还好，不对，是很好，真的很好。师兄呢，国外的生活很有趣吧！”她摇摇头，想说实话，但还是撒谎了。
“你说过，自己最讨厌撒谎，不喜欢欺骗，也不愿被骗。说实话，这三年，我过得不好。”他转过头看她，却注视不到她的眼睛，她一直躲，一直避开，最后直接选择转身背对他。
她觉得气氛实在太怪，他们俩不是还在吵架吗？他应该怪她，骂她，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谈原则。
慕瑶被弄糊涂了。
重新转过身，她主动对上他的目光，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内容，忽然低头，语气诚恳道：“师兄，对不起，我为当年欺骗你的事郑重向你道歉。我知道自己很过分，辜负了你的信任，真的对不起。”原来慕阳的事情，真的伤他很深很深，三年的时间，都不够治愈那个伤口。
莫希文摇摇头，朝她站的方向走近一步，而慕瑶又不自觉地后退，两个人有一瞬尴尬，“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了。其实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当初是我太冲动，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他苦笑，又道：“离开的时候，我的确很生气，从小到大都没那么生气过，人坐在飞机上，还介意你骗我的事。实话告诉你，在日本的第一年，我几乎每天都做梦，梦到我和你决裂的那天。”
他说的云淡风轻，听的人，内心早已沸腾。365天，一天都不拉下地怪她！慕瑶的心一震，然后感觉到碎掉的声音，连血都流不出来，直接化成了沫沫随风而逝。
她发现自己除了对不起，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沉默，再沉默。然后听到他说：“我以为自己很恨你，恨你拆散了我和慕阳，但慢慢的，课程越来越忙，渐渐没有时间深究一些事，然后就学会了忘记。”
“你说的，我不太明白。”她老实地说。
“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不会忘记慕阳，会一直爱她，就算她没有嫁给我，但我也会一辈子记得，但事实根本不如我想的。三年里，我最最经常提到的名字，是慕瑶。”他眼光炯炯的看她，透过镜片，她仍然觉得耀眼，“花了三年时间我才明白，我最介意的是你的欺骗和背叛。慕瑶，我发现我们都错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她的思绪仍停留在他之前的话上，可最后一句“我最介意的是你的欺骗和背叛”，她听见了，却不敢相信。她讷讷地问：“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但不对啊，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姐。”
“不是，瑶瑶……”
“瑶瑶，希文，下来吃饭啦！”慕妈妈在楼下喊。
慕瑶如获大赦，自顾自从楼上跑开，回头说：“师兄，先吃饭吧。”没能把话说完，莫希文总觉得有些不安，不过看慕瑶刚才的样子，应该也理解了七八分，也许，真像慕阳说的，一切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慕瑶几乎都是躲着莫希文的。不是黏着妈妈说话，就是缠着老爸下棋，反正就是不打算单独和莫希文一起。
慕家二老不明白两个年轻人的心思，以为是慕瑶害羞，也就没在多插手，任她一个人忙活。
而莫希文，也打算采取自由放任的态度，该说的都交代过，之后就是要慕瑶表态。
他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意识到这点，和慕爸爸下完最后一盘棋，他就借故公司有事先离开，慕妈妈热情地把人送到门口，嘴里还不停说：“以后没事常来家里玩儿，反正我们也近，你晓得我们老俩口孤单在家，有女儿也等于没有，都不晓得来看看我们，你今后有空，就多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莫希文点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好，阿姨做的菜那么好，都让我嘴馋，以后要多打扰伯父和阿姨，我才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在学校时候，我家瑶瑶也受你不少照顾，应该的，别不好意思。”
“妈，有什么话就以后说吧，耽误师兄工作就不好了。”看他们难舍难分的，慕瑶忍不住插话。
“对，不耽误你时间，记得常来就好。”慕妈妈说完，朝他使了个眼神，又瞥向女儿，慕瑶也不含糊，马上找借口溜开：“那个，里面还烧着水，我去看看，就不送师兄了，师兄再见。”话一完，人就一溜烟进了厨房。
莫希文看着好笑，说：“那我先告辞了，阿姨再见。”
“再见，再见。”
这天晚上，慕瑶又梦见了莫希文。
那是在一间布满了紫堇花的玻璃房子，自己身穿着粉色小礼服，优雅的坐在紫藤缠绕的秋千上，面前，同样跪着一身白色西服的莫希文，他手持玫瑰，满含深情地说：“慕瑶，对不起，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真的对不起，为了能让我弥补对你的伤害，嫁给我好吗？瑶瑶！”
她想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紫藤缠住，根本动不了，想张嘴说话，只有嗯嗯的声音。
莫希文依旧温柔地望着她，那种深情，简直要将她融化。
“瑶瑶，你就嫁给他吧，师兄对你那么好，你还犹豫什么！”是言言的声音。
“赶紧答应吧，说愿意，愿意，愿意，愿意！”好多人在旁边起哄，叫嚣，她听得心动，真的很想说YES，但她发不出声音。
“他才不是真的爱你，他是因为得不到你姐姐，所以退而求其次的说喜欢你，你不要被他骗了，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骂你的吗，忘了吗？好马不吃回头草，醒醒吧！”
才不是，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你骗人，骗人！
“这本就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心里所想，我只是把它说出来，你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你已经忘记他了，不爱他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最喜欢的还是师兄，不许你诬赖他！你是谁，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就是你自己！哈哈！”
“瑶瑶，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你已经不爱我了？”莫希文哀怨地问。
“不是的，不是的。”她急得满头大汗，眼珠子溜溜地转，但就是看不到有别人，她冤枉地眼泪都快下来，泪眼朦胧，又一个穿着隆重礼服的人朝她走过来，说：“慕瑶，还记不记得我跟你的提议？我们在一起吧！”是叶堇臣，她听出了他的声音，却看不清他的人。
“是你，刚刚说那些话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讲那些假话！”心里一急，眼泪就落到礼服上，化成一大块黑色的水渍，她惊恐地看着礼服，泪水越流越多，很快就把衣服染成黑色，她很害怕，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莫希文不见了，叶堇臣一步步向她靠近，身后却牵着另一个女人。
她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他们好像没看到她所在的位置，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竟然从她面前穿过。
“不要啊！”一声凄厉地叫声，睡在床边的肉包被惊醒，摇晃了肥胖的身体跳到床上，舔舔她的手臂。
真是个可怕的噩梦。
她一边擦干额头上的汗，摸到眼角时，发现自己真的哭了。双臂抱着自己，头磕在膝盖上，她不得不去想刚才的梦，那是不是有什么寓意，是暗指了什么吗？
这一夜，她浑浑噩噩想了许多，直到天亮。
上午，慕瑶迟到了。
秘书室组长从她出电梯就一路目送着她，但什么也没说。慕瑶放好东西，电脑还没开，同事夏叶敲门进来：“瑶瑶，你今天怎么晚了？难得见你迟到，总经理刚刚找你。”
原本还萎靡不振的慕瑶，意识到自己难得迟到一次，就让老板抓了个现行，她勉强打起精神说：“知不知道什么事情？人在办公室吗？”
“十分钟前刚离开，好像是去机场了。你回个电话过去吧！”
“知道了。”夏叶没在她这里多留，话完就回去干活。慕瑶没工夫吃早饭，从包里掏出电话，却发现手机早没电自动关机了，换上新的电板，一开机，提示短信就“嘟嘟”地跳出来，叶堇臣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她回拨过去，一会儿就通了，“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电了，你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很静，他说：“我今天中午是不是和天华的老板有约，你替我打个电话过去，把饭局推了，跟华董说，我会另找时间约他。”
“是的。”
“还有下午的会议，我会通知凌祺让他主持，你到时候在旁协助他一下。”
“我知道，那晚上的酒会……”他下午似乎很忙，原本的计划全改变了，酒会是不是也不会参加了，她握着电话想。
他说：“我大概四点会回公司，我们下班后直接过去，先这样，有事我再通知你。”嘱咐完一切，他匆匆挂上电话。
叶堇臣驱车赶到机场，蓝歆沅已经到了。
她从夏威夷回来，一身海滩装还来不及换，在人群中寻到他，开心地拥抱他：“最近过得好吗？我离开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你不是后天的飞机，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伯父伯母知道吗？”接过她的行装，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我想见你，在那里待得够久了，玩够了就回来啦，正好可以给你个惊喜。”她挽着他的手走出机场，男的帅女的美，她又是一身夏日风情，惹得众人侧目。
叶堇臣也注意到她光洁的胳膊，坐到车上，打足了空调，他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说：“小心着凉，衣服为什么不换？”
“忘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谢谢你，堇臣。”她转过脸亲吻他。
他笑道：“我先送你回去换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好马吃不吃回头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