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女伴就是狐狸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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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的人不少，宴会大厅里采取自助形式，说是来谈案子，变相就是上流人士的聚餐。
一进大厅，慕瑶不自在地扯了扯肩带，她真不习惯穿成这样，虽然是工作所需，她还是难受。环顾厅内，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就表明，她一晚上都要跟着叶堇臣，她学不来那些光鲜亮丽但又表里不同的公关高手，即便不认识，也能假意相互赞赏，谈天说地。
走了几步，叶堇臣回头不见慕瑶，只看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入口，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走到她身边，他低声问她：“你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入神，见到熟人了？”
“一个也没有，你不是谈事来的，赶紧说完就走吧！待这儿我难受。”
“做事前也得填饱肚子吧，你刚刚不是喊饿，先吃点东西再说。”他拉着她走到餐桌旁，把盘子给她，说：“你慢点吃，我去打个电话。”
刚进来一会儿，他就把她一个人丢这里，“你快点。”晚饭时间一到，她也真饿了，顾不得包裹了身子的紧身长裙，她就着桌子独自吃开了。
走出宴会大厅，站在吸烟处抽了一根，犹豫半天，他还是拨了电话，“喂，我是叶堇臣……”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来。他点燃第二根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让他来。
他甚至都不需要直接跟他联系，随便派一个子公司的业务经理去谈就可以，或许，他只想见见这个人。
掐了烟头，对着窗发了会呆，他才转身要回大厅。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蓝氏兄妹。
聚会开始都快一个小时，这两人才姗姗来迟。
蓝伟林见着他，指着旁边的小妹打趣：“这你要问她，话说我去的时候也不晚，但等她画完妆就两小时过去了，然后车一堵，还能早吗？”
蓝歆沅笑道：“哥，你都抱怨多久了，平常看你等那些女伴可是一句话都没有，今天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好，好，我不说了，时间不早了，进去吧。”将妹妹推到叶堇臣身边，他如释重负：“人送到这总行了，看你今天也一个人，我就把妹妹交给你了。”
等了半个小时，慕瑶死死望着入口处，总不见叶堇臣的影子，想出去看他，又怕他进来见不着自己，桌上的东西她吃了不少，眼看着盘子又要空了，她忍不住想：要是慕阳也能来就好了，她就不至于一个人无聊的坐着发呆。看着厅中来往的男男女女，纸醉金迷，谈笑风生，那是一个她永远融不进去的圈子，只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仿佛地球和火星，偶尔碰撞，然后又要重回自己的轨道。
眼光流转，她抬头看见祥林的老总周显与开发部经理，高新区合作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案子本来不用她插手，不过头一回商谈时，会议记录的秘书正好请病假，这才拉了她顶上，后来，跟在叶堇臣身边，她也了解了一些。
正想着，他们俩人也见到她，举了酒杯缓步朝她走过来。慕瑶真想立马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可没等她找着，人就到了跟前。摇晃着酒杯，周总半笑着，样子更加猥琐，“这不是慕秘书嘛，怎么一个人在这，你们叶总经理呢？”也许之前已经喝了一点，酒气上脸，灯光下一照，油头粉面的。
真当自己是美男子呢，学人家故作风流。她放下盘子，从旁换了果汁，咧开了嘴笑：“原来是周总，我们经理刚去打电话了，马上就回来，不然您先等等。”要知道，女人就是喜欢反的，脸上越是对你笑开了花，心里却恨不得把你一脚踹到火星去见外星人。
但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明白。
“不急，听说慕小姐是海量，趁这会儿咱们先干一杯，也让我见识见识。”不由分说，他夺过她手里的果汁，塞进一杯威士忌，顺势还捏了她的手一下，“来，来，别谦虚。”
慕瑶端着酒杯吓的一个趔趄，趁着他要来扶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撑在桌子保持平衡。
周显看到了，心里倍儿高兴，得了借口说：“看你，是不是站太久了，没事，靠着周总休息休息好了。”
慕瑶使劲忍着恶心，心想这还不是给你吓的，只得一个劲儿的笑，眼睛还要抽空张望叶堇臣的人影，可寻了大半个场子，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她借口去卫生间躲了一会儿，顺便给叶堇臣打去电话，但他正在通话。实在呆不下去，她只好偷偷绕过刚才的地方，又找了一个低调不起眼的角落。
几分钟后，周显又来跟她喝酒。她当时真想拿高跟鞋把他的猪脑敲晕，但她不能。
慕瑶听前辈们说过，甭管无视他，藐视他，轻视他，敌视他，他都无所谓。只要他看上你，或者你看上他，他都有法子把你弄进疯人院。
慕瑶明白，现在的状况显然是第一种，她自省，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周显对自己这么粘巴，她长得也不是顶漂亮，脑子虽然是聪明，但他的样子也不像猎头公司来挖角的。
算算他们总共见过两次，单独相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说的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周显站在她的身边，小声地跟她说话，先是关于公司合作的问题，她得听，到了之后，就开始说她的事情，在大学，在龙宸，她听得毛骨悚然，却不敢一走了知，自己的事，她更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
慕瑶对他傻笑，嘴上还得跟涂了软浆似的招呼：“哪有的事，都是人家瞎说的，我不能喝酒的，喝了就出事，到时候发酒疯丢了公司的脸，老板知道一定会炒了我呀。”最后两句，说得特别委屈。
慕瑶不知道，周显会看上她，还真不是因为她的相貌。其实，他最抵抗不了的是她说话的声音。
周显是北方人，公司里多的也是北方或者国外的职员，听惯了北方姑娘的豪迈爽气，难得遇到慕瑶这种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一口娇滴滴的吴侬软语，每听一次，就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软了。
“你这就是不给我周显面子，慕小姐，就一杯，出什么事有我给你顶，要是叶堇臣真炒你，你就来祥林，不要做什么秘书，直接是经理。”
话到了这个份上，要是不喝指不定他会再说什么，到时候影响了生意就不好了。望向门边，见叶堇臣已经进来，安心了一点。举起杯子，她呵呵笑道：“就一杯，周总可不好让我喝第二杯，您要说话算话。”话落，她仰头一口喝尽。
她一杯见底，脸立刻就红了，本来就涂了些腮红，现在更衬得人水灵粉嫩，“这样周总可以放过我了吧！我们总经理在那边，我去帮您请他过来。”
周显一眼看愣了，他原当她是个小丫头，今天一打扮，精致的脸庞，隐匿于衣裙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禁羡慕起叶堇臣。他一把拉住她，没有大动作，人却慢慢地朝她靠近，另一只手更可恶地扶上她的腰。
“周总，你快放开我。”亏得他用力不大，慕瑶双手推开他，忍着心里的怒火。
要冷静，要克制，公共场合要保持形象。
她这样不住地告诉自己，才能防止自己踢飞他的念头。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很喜欢慕小姐，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瞧他那张脸，她真想一巴掌甩上去，脑子里爬满□□的无赖，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淫思，让她倒尽了胃口。
最可恶的是叶堇臣。
说什么出去打电话，那现在身边的美女又是谁？早知有美相伴，何必拉她过来。还谈工作呢，香槟美人在前，他还记得什么鬼项目。她越想越生气，自己傻傻地在这里等他，等的被人调戏也没人来救，他倒开心，享乐的很。
“不好意思周总，我们总经理好像有事喊我，我先过去一下。”丢下周显，慕瑶拿了小包急匆匆地朝叶堇臣方向过去，似乎得想个方法，看目前的状况也不是马上就能离开的，叶堇臣有很多人跟他攀谈，她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左右。
有什么方法是最彻底，最管用的呢！根据前辈的金玉良言，她很快想清楚最好的对策，但不是万不得已，真的不想这么做。
她很讨厌那种样子。
可与其再被第二，第三个周总骚扰，还是从了自己老板吧，怎么说，她也算是卖身给龙宸的。
痛定思痛，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本来不是大事，偏弄得跟上战场一样，奋力挤开围在他身边的花花绿绿，一手挽着他，慕瑶半嗔地埋怨：“怎么走了这么久，说什么一会儿就回来，害人家等那么长时间。”她发誓，这辈子可是第一回说这两个字，自己听听，都觉得特别娇作。
叶堇臣不知她会跑过来，甚至是以这样的形式。
他心里暗笑，刚刚那边的一幕他也见到了，不是他不出手，只是他想看看，小丫头有多少能耐，能不能自己摆平。
头一回将她带至公共场合，以后这样类似的事情还会有许多，她要做的是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等着别人帮她。
将她拉到跟前，他介绍道：“这是我的秘书，慕瑶。”
“还有呢？”她依着他的身子，小声提醒，“我要出了什么事，看我姐夫不扒了你的皮。”
叶堇臣不急不慢，假装低头整理她的头发，耳语道：“一个周显，就让你破功了。我以为你能搞定他。”他搂了她的腰靠近自己，说：“也是我今晚的女伴。”
慕瑶满脸笑容地和众人打招呼，心里暗想：还不是你把我弄来的，只不过是让你掩护我一下而已，至于笑得那么勉强。她坏心地捏了他手臂一下。
那里是他的死穴，不小心被她知道，至今，她都觉得是个奇迹。
“你最好别把我惹毛，不然就把你扔到那群□□里。”他别过脸，笑盈盈地威胁她。
慕瑶笑着回望她，尽量不动嘴道：“我猜你不会。人家都知道我是你带来的，可是你的‘女伴’，没人会对我有兴趣的。”边笑，她边拿了一块南瓜酥塞到他嘴里，“要不要再来一个。”“堇臣”两个字她死也喊不出来，所以还是省了称呼。
在蓝歆沅看来，眼前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恩爱画面，叶堇臣脸上是少有的宠爱的笑容，他的手甚至一直扶着她，不曾放开。她不记得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噙着高贵优雅地微笑，她走近了他们，在灯光照耀下，看清她的脸，大方伸手道：“你好，我是蓝歆沅。”
嘴里被硬塞了一小块蛋糕，慕瑶还来不及咽下去，就被来人一惊，“咳，咳！”东西卡在喉咙里了。
叶堇臣扶着她，用力拍了几下，看她还是脸色涨红，身边没有水，也顾不得是酒，一口气就给她灌了好几杯子，还不忘给她顺气，“吃个蛋糕都能噎到，真以为自己小孩子呢，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咳，咳”，她用力地咳嗽几声，呼了口气，总算能说话，“你手劲怎么这么大的，骨头都快被你打断了。”她又瞪他，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几个大洞解恨。
拿纸巾擦了擦嘴，听到旁边有人在笑，“慕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蓝小姐，让你看笑话了，我叫慕瑶，是叶先生的秘书。”
蓝歆沅看她，礼貌地说：“你好。”
慕瑶不敢直视她，也不清楚方才的话她有没有听到，她真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未来老板娘。
她木木地回头看他，他一脸无畏，还好心地伸手帮她把落在一边的发丝绕到耳后。
慕瑶当场就快断气了！脑子里嗡嗡地什么都想不出，嘴巴也不灵活了，傻傻地伸出手：“你，你好。”
慕瑶的尴尬，叶堇臣的有意，她全看在眼里，似乎太明显，有点假。她撩了撩长发，娇笑了说：“刚才还以为堇臣一个人来的，他也真是，竟然把你扔在那边。你说你姓慕，那杨啸的老婆慕阳是你的……”
“姐夫！”挣开叶堇臣，慕瑶眼尖地在人群中寻到了杨啸，举高了手臂挥舞，“我在这儿。”
穿过人群，杨啸带着秘书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惊讶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她。
看到杨啸旁边的秘书，慕瑶瘪嘴，姐姐也真放心，老公身边整日地跟着个貌美如花的翘秘书，也不怕狐狸精鸠占鹊穴。
杨啸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叶堇臣，领了慕瑶，过去和众人打招呼：“今天真是巧，都来齐了，歆沅，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歆沅拿着杯子，笑说：“前两天才回来的，刚刚听她喊你姐夫，她就是慕阳的宝贝妹妹。”这个时候，有了杨啸在身边，她底气一下子足了，感觉自己也有个强大的支柱，脑子恢复运转，眼睛也看清了人家的脸。
真不愧是有钱小姐，姐姐说的没夸张，举止端庄得体，标准的四十五度招牌微笑，一身黑色露肩长裙，衬得人就跟世界小姐似的。。
杨啸宠溺似的拍拍慕瑶的头，点头又反问她：“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要订婚了？”说完，眼神略过叶堇臣。
蓝歆沅也顺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叶堇臣，说：“也许吧，到年纪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慕瑶就觉得没意思，想到那周显的项目还没有搞定，她走到叶堇臣身边，一尽秘书的责任。“总经理，祥林的周总已经到了，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女伴就是狐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