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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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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滴声时常不停的敲打玻璃，着实有些令人烦躁。
顾真看着满纸的红色笔迹，眉宇微皱，习惯性的轻转掌心黑笔。
数学老师兴致高涨，仍旧沉浸在试卷错题的讲解中，丝毫没有被窗外的雨声所影响。
很快，属于下课的标志铃声响起。数学老师也恰到好处的掐准时间，将试卷上的最后一题讲解完毕，准时结束课堂。
“同学们课后要是有时间，还是要多练习练习那些错题，避免下次再犯。”
“下课。”
数学老师抱起讲台课本，转身走出教室。
等老师走出教室后，教室内很多学生便枕臂趴倒桌面，趁此间隙赶紧修复昨晚熬夜所耗费的旺盛精力。
也有部分同学转身围坐一处，契阔高论的谈论学校里面风靡传闻的各种八卦。
还有部分读书认真的同学，即使是在课堂间隙也没有浪费，充分利用碎片时间选择埋首苦读。
“呼。”
顾真放下黑笔，心底略微松口气，算是在这种紧绷的压迫感中得到暂时的喘息。
从乡下来到这个县城读书，已经半年多了。
初来乍到之时，县城的一切都让来自乡下的他好奇无比，尤其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让习惯待在乡下十五年之久的顾真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城市街道的繁华，让这个偏僻南城有了不一样的城乡气息。
城镇和农村是很不相同的两个群体。农村的孩子喜欢群体玩耍，阔天谈地的讨论万事万物。而城镇的孩子却喜欢分类聚集，只与自己的朋友谈论那些不同方面的爱好兴趣。
每个班级都是一个独立的群体，而在这个群体之中，又有许多分散的个体。
兴趣和爱好则将所有学生分门别类，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共同话题。
而没有话题可言的顾真，就只能被其他圈子排除在外，甚至于孤独到没有朋友。
顾真抬首望向黑板上的钟表，眼看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顾真站起身来，从教室最后面的橱柜内拿出抹布，起身走到厕所。
此刻，刚好冲完厕所的黄磊单掌拉开厕所的门扉，从厕所隔间内出来。
顾真站在冲洗台前，打开水龙头，将抹布放置在清水下冲洗。
黄磊转首瞥望，嘴角发出嫌弃的声音。
“啧啧。”
顾真假装听不见，将抹布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低头继续擦拭沾染泥渍的裤脚。
黄磊与顾真错身而过之际，用肩膀毫不客气的将他撞在旁侧的墙壁上。
“让开，别弄脏这里，别人还要洗手呢。”
布满水渍的抹布掉落在地，被黄磊一脚踩过，在地面挤出肮脏的水渍。
顾真扶住墙壁，皱眉怒道：“我没碍着你啊！”
“啧啧。”
黄磊刚好洗完手掌，关闭龙头，将掌心水渍全部甩在顾真脸上，眼底布满厌恶道：“滚！”
顾真被甩得满脸水渍，侧首抬袖擦去时，远处的黄磊已经走出厕所。
顾真弯腰捡起那块被踩脏的抹布，然后愤恨打开龙头，将其冲洗干净。
还未等顾真走进教室，在走廊外便听见教室内传来黄磊的高声谈论之声。
“你看他穿得那个穷酸样，我就说过他就是个乡巴佬吧，成天脏兮兮的模样。不会他父母也是那个穷酸样吧。”
教室内顿时传来些许嘲笑声。
“啊，还有还有，我刚看见他在厕所那里用抹布，以后那块抹布谁敢用啊，还不得让他自己吃下去啊。”
顾真满脸黑线的从后门走进教室，沉默不语的将刚才清洗干净的抹布整齐叠放在橱柜内。
教室内的黄磊停止谈论，朝教室后排的顾真侧眸瞥望，眼底满是得意的神情。
顾真没有理会，直接回到自己座位上，拉开最后排的角落座椅，从旁侧的书堆内抽出书本，径直垂首阅读。
一支铅笔从前排抛掷而出，划过一道抛物线后，刚好落在最后排的顾真身上，沿势滚落地面。
顾真被骤然打断阅读，蹲身捡起地上那支尚未用完的铅笔，随后起身，有些怒意的说道：“这支铅笔是谁扔的！”
前排众人全部侧首观望，但却无人回答。
顾真紧握掌心铅笔，再次出声质问道：“这支铅笔到底是谁扔的！”
还未等顾真说完，旁侧的黄磊忽而一把夺过铅笔，将其从顾真的面前抛掷而出。
铅笔打在顾真额头，‘啪嗒’一声从额头弹落至地面，瞬间断裂成两截。
顾真单掌捂住略微泛红的额头，抬首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能这样！”
黄磊直接开骂道：“你这个乡下来的乡巴佬，最好离这远点！”
“你，你！”
顾真牙齿颤栗，忽而伸掌抓起黄磊的校服衣襟，作势欲揍。
黄磊却满不在乎，蓄意挑衅道：“我怎么样嘛！有本事你就动手啊！学校可是明令禁止打架的！”
说话声音略有颤抖，却是一副怒目圆瞪的浑球模样。
庆安学校确实有三条明文规定。即不能恋爱，不能翻越围墙和不能在校内寻事打架。
这些顾真也知道。但此刻顾真眼冒怒火，根本顾不上什么校规，伸掌径直将黄磊向后猛然推出。
“你混蛋！”
黄磊身材健硕，虽然未曾摔倒，但也被顾真推得向后踉跄倒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势。
“妈蛋！”
黄磊径直出声怒骂，身影箭步前冲，一把揪住顾真的校服衣领，直接伸掌往他脸上甩去一个耳光。
“你这个乡巴佬！给脸都他么不要脸！”
顾真被打至偏头，黑色短发被甩至脸颊侧边，黝黑的脸颊出现红印。
黄磊单掌揪住顾真发梢，迫使其仰首，嗔目怒骂道：“什么玩意！”
顾真咬牙愤恨，左侧的脸颊生出火辣的疼痛，眼底涌起怒火。
随即，顾真同样伸手揪住黄磊发梢，直接跟他开始打架。
两人就这样相互揪住对方发梢，身体扭打在一处，谁也不肯让谁。
桌椅周围的学生全部起身，唰然聚集在两人周围，亲眼围观这场打架。
班长郝明见状，即刻从座位上起身，赶紧来到两人中间，拽住他俩的校服衣袖拼命将他俩拉开。
“顾真，黄磊，别冲动！”
但此刻的顾真和黄磊根本不听劝阻，刚被班长强行分开，继而又缠打在一处。
坐在教室前排的纪律委员于菲从书堆中抬首，继而侧首瞥望，眼看事情愈演愈烈，于菲突然起身，快速从教室前门出去。
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参与拉架，将情绪激动的两人勉强扯开半寸距离。
教室内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满室内。
很多正趴在桌面补觉的学生也迷蒙睁眼，看到角落处人群大量聚集，尚且不知发生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