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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比大小吧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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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轻轻笑了一下，口中说着：“……操。”
他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温言也不动筷子，手里拿着葱油饼，直愣愣地看着他。裴钰才说：“言言啊……”
温言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钰轻笑：“知道爸爸多有钱吗？”
温言端端正正地坐着，怯生生地看着裴钰，摇了摇头。
“爸爸一天到晚辛苦赚钱，能给你买几大仓库牛奶外加几仓库奶牛。”他把筷子递到他的手里，挑眉：“一个破茶壶值多少钱？你非要因为这个过不去还是咋地？”
温言轻轻地倒抽一口凉气：“一个……破茶壶？”
“几十年的老物件，都被茶汤泡得包浆了。”裴钰面不改色：“摔了就摔了，不值钱。”
温言懵懵懂懂：“……是这样吗？”
裴钰骗起小孩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说：“拿出去卖也就能卖个几十块，连你的一瓶奶都买不起……行了，赶紧吃饭……”
温言有些晕头转向了，他喝了一口汤，鲜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虽然对方才裴钰说的话还心存疑虑，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被鲜美的鲫鱼汤吸引了。裴钰心惊胆战地看着他骨头都没吐一下，一口小尖牙直接咬断，嘎嘣嘎嘣地咽了下去，咔嚓咔嚓地嚼完了整个鱼头。温言喝完一碗，裴钰的一碗才刚刚下去几口。温言犹犹豫豫地看了他一下，裴钰挑眉：“比大小看错地方了啊言言，你得往下看。”
温言虽然有些懵懂，但是也能听出来这话不是什么正经的话，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盛饭去了。”
裴钰含着笑喝了一口汤。
吃完饭后，温言主动去洗碗。这小崽子眼角的余光一直撇着裴钰，像是生怕他撇下他偷偷跑了。直到晚上洗完澡，整个猫湿漉漉的，耳朵这才若隐若现地要露出来。裴钰摸着小崽子的猫耳朵，心想这一晚上给闹的，现在这小孩才终于有了松快一点的模样。
真揪心。
他晚上有点事儿要做，温言本来都躺在了床上，见他在换衣服，立刻爬了起来。那么小小的一只，穿着松大的睡衣，头发蓬蓬的，猫耳朵轻轻地动了动，一双碧绿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像是含了一汪水。裴钰望了他一眼，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心虚，像是被老婆发现丈夫要出去嫖一样。
但是温言不问，这小孩就只是静静地跪坐在床上，身上披了被子。直到裴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才嗫嚅着开口：“……你不会扔掉我的吧。”
裴钰简直抑制不住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孩脑门有些热，那温度简直烫到了他心里。裴钰说：“我出去办事呢……你在家好好睡觉，不准想多了，敢胡思乱想你试试。”
温言轻轻地嗯了一声，眨了眨眼。他垂着眼眸，从裴钰的角度看过去，那很像是一个依依不舍的姿态。裴钰不知怎地，心里痒痒的，像是被小刷子刷过去一样。他的声音放软了些：“……我快点，我尽量赶快回来。”
温言乖乖地点了点头。
裴钰走到楼下的时候，鬼差神使地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简直有点挪不开目光。
温言站在飘窗那边，双手贴在玻璃上，他的身后是暖黄色的灯光，头发有些翘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猫眼里仿佛满是依恋与不舍。猫的某种特质简直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裴钰点了一根烟，开车的时候，咬着烟蒂笑了。
……猫啊。
……这种生物。
……看上去可真是招人疼。
裴钰第二天没回来，温言朦朦胧胧地关掉闹钟，外面已经有些亮堂了，但是浓重的夜色还没退尽。他看了看手机，该去学校了，但是裴钰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裴钰，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温言有些犹疑：“……是裴钰吗？”
那人啊了一声：“裴爷在忙……您是哪位？”
温言抿了抿嘴唇。
不知怎地，心里总是勒得慌，一阵一阵地发紧。
那边隐约传来什么声音，温言听到有人问了一句，方才接电话的那个声音带了一点笑：“……不知道是哪个宝宝……裴爷的桃花呗……”
温言缩在被窝里，垂着眼眸。他终于说：“……是温言。”
那边沉默了片刻，声音也隐隐约约的，像是在问温言是谁。温言拿着电话，缩在被子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露出个脑袋。
那人说：“有什么事吗？”
温言慢慢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上学。”
那人啊了一声，声音像是忽然拐了个弯：“……老大。”
听到裴钰的声音之前，温言隐约听见了零星半句“未成年人”之类的。他皱了皱眉，紧接着裴钰的声音响起来：“言言？”
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温言小声说：“……你还好吗？”
“还好。”
裴钰顿了一下，才道：“冰箱里有草莓菠萝包，自己热一下。你的小零食在一楼小冰箱里，少吃点糖……里面的一盒草莓记得带走。自己泡一瓶牛奶，等一会儿有人过去接你去学校，记得把门锁好。”
温言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有些磕巴：“那你……你好好休息。”
“知道。”
裴钰说：“乖一点，挂电话吧。热菠萝包的时候小心别烫到。”
温言软绵绵地说：“……好。”
草莓菠萝包是裴钰昨天晚上顺路带回来的，口感微甜，奶味有些浓，草莓选的是上好的，鲜红透亮。温言吃完后，喝了一瓶牛奶，打开了小冰箱。裴钰带来的一盒草莓估计有二十多个，盒子格外漂亮。温言把书包装满，抱起自己的小书包，锁好了门。
他心里记挂着裴钰，第一节课一直在走神，一本书一页都没看。第一节下课，他摸出了草莓，给两个前桌和王慎尧都分了分，抱着保温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前桌吃了草莓，礼貌询问：“昨天下午晏来来学校了，你们没碰上他吧……你俩怎么最后一节双双翘课？”
温言说：“碰上了。”
他喝了一口奶，软吸管的头没有奶嘴好用，他皱着眉，觉得装进保温杯里的牛奶失去了原本的味道。王慎尧在他旁边做习题，看了他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喜欢吃奶棒……”
“没想到你还喝奶啊？”
温言眨了眨眼睛，把草莓往他那边推了推。
王慎尧拿了一颗草莓，解出来最后一道数学题，声音清清淡淡的：“挺甜。”
前桌是个见多识广的：“这是R国的弥生姬草莓，群马县的农民一般都是自己吃，一般不往外地卖。咱们这儿种出来的不甜，我知道的也就满庭芳卖的有新鲜的R国空运弥生姬，贵的要命。”
前桌的同桌鼓掌：“航总的隐形身份其实是某位财阀集团隐藏身份来上学的大小姐吧！”
航总一挥手：“谬赞谬赞，最近也没什么忙的，也就融资几个亿参与收购中关村计划……疏忽学业大不应该。”
航总同桌说：“难怪你测验才考了班里倒数……”
“行了闭嘴。”
航总顺手捞走一颗草莓：“上课了。”
温言笑了笑，听了这么一顿插科打诨，他心情也好了一点。只是第二节下课，又看见晏来背着书包进来了。他像是没睡醒一样，懒洋洋地看了一圈，最后坐在了那边靠窗的位置。航总小声嘀咕：“奇了怪了……晏来几周不来学校，短短两天竟然让我撞见了他两回……”
航总同桌说：“您赶紧算一卦，是不是最近命犯桃花了。”
“不。”
航总倔强：“这是个操蛋玩意儿，本航总承认自己以前眼瞎。”
王慎尧往后靠了一下，脸上带着笑，罕见地开始八卦起来：“这玩意儿怎么操蛋了啊航总？”
航总往后靠了靠：“你们猜昨天晏来来学校是干什么的……来找何东旭麻烦的。听说是何东旭抢了晏来女朋友，晚上的时候救护车过来了。我那时候有点事，看见何东旭一脸半个身子都是血……”
“我觉得吧，为了一个女朋友把人打成这样，这玩意儿指定是脑子有点问题。”
王慎尧敲了敲桌子，脸上带着有些莫名的笑：“……航总有大智慧。”
航总打了个响指：“王总有眼光。”
温言咬着棒棒糖，往那边看了一眼。刚刚好跟晏来的视线对上，晏来一双桃花眼简直占尽了便宜，总像是含情脉脉的样子，他慢慢地眨了眨，嘴角带着一点笑。
温言面无表情地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低头喝了一口奶。
王慎尧微微侧着头：“温总看什么呢。”
温言垂着眼眸，先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再往那边看看，看着这个人类眼里还是那种眷恋的深情。他看着王慎尧，皱紧了眉，最终还是艰难地作出了判断。
“他发_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