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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当乐青带着两个孩子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其他皇子的福晋带着孩子也都先后的赶到了。女眷们此刻见了,似乎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出了皇太子的事情之后,京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本来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各个皇子为了避嫌,都不约而同的互不走动,而妯娌们也在各自丈夫的要求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突然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大家都带着孩子见到了面,怎么能不让她们感受到身为皇家媳妇背后的重重责任与外人无法体会到的恐怖气氛。

      三福晋带着自己所生的长子弘晴与长女重瑞,四福晋因为自己所生的弘晖前几年夭折,便带了府里另一位侧福晋李氏所生的儿子弘昀与长女重玉,五福晋因自己多年来一直无所出,于是也带了府里侧福晋刘佳氏所生的长子弘昇与长女重芳。

      众人都互相见过礼,也便借着等在门口等着宣诏的空档口,好容易见面的几人这才稍稍的寒暄起来。

      “乐青这些日子没见嫂嫂们,还真想你们,心里也总惦记着孩子们,虽然皇阿玛的病让人着急,但无论怎么说,咱们妯娌们今天好歹也算是见到了……”乐青不但年龄上是几个人中最小的,在身份上也是最低的,因此,在礼数上她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老七家的,怎么是你带着孩子来这儿啊?月容呢?宫里传旨可是要嫡福晋们带着孩子进宫的呀!”

      三福晋见来的是身为侧福晋的乐青,反倒是应该出现的嫡福晋没有现身,好奇之余,不免心下猜测是不是乐青故意强出头,抢正室的风头,于是说着话的时候,还有些刻意的摆出一副高姿态。

      乐青知道她这几个嫂嫂里,三嫂是最直率的,有什么看不惯的总要说,虽没有大福晋那样的尖酸,但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有点居高临下的口气,但她也不恼,反而温和的笑了笑道:

      “三嫂有所不知,本来今天是应该姐姐带这两个孩子来的,没曾想,她今天身上来红,她怕冲撞了皇阿玛他老人家,所以就让我带着他们进宫来了。这不,您瞧,急匆匆忙换上的宫装,我还生怕见驾的时候别有什么失仪才好,麻烦几位嫂嫂替我瞧瞧,我这身打扮可有什么不妥?”

      “原来如此啊,我心说呢,老七家的乐青最是明事懂理的,怎么可能做那些不合礼数的事!……恩,放心,我瞧着你这身打扮呀,就挺好的,没事,你们几个说是不是啊?”

      三福晋呵呵一笑,四福晋和五福晋也都含笑点头,乐青谢过几位嫂嫂后,也便替两个孩子整理整理衣装,让他们好得体的见皇爷爷。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三福晋又说话了:

      “哎,我说老七家的,敢情是你们家的水养人么?怎么这两个孩子我才没见他们一些日子,这两个小家伙可比前儿瞧着的时候越发的水灵了啊!瞧瞧重静的小脸蛋啊,多象他们老七,真真招人疼,长大了一准是个美人儿,还有你的弘曙,恩,这身段不是我说,越发的象你了,瞧这两孩子往那儿一站,不就跟观音菩萨身旁站的那金童玉女一模一样么!瞧我家的这俩,他们阿玛瞎宠着,让这两个小东西成天介胡吃海塞的,都成胖丫头,胖小子了,往你家那俩身旁一站,那还能看么?你们说是不是啊?”

      快人快语的三福晋首先发了话,笑咪咪的拉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看着乐青道。乐青听着这样恭维的话,面上虽然笑着谦虚,但心底里还有些暗暗地责怪她的这个三嫂实在有些糊涂,怎么能在另外几位嫂嫂面前说这些话呢?三嫂她为人直率,向来有话直说,尽管有时也让人下不来台,但却并无多少坏心,是个好相处的人,但却有一点不太好,就是尚不太懂得顾忌旁人的心情。

      许是她与三阿哥志趣相投,她在三阿哥跟前很是得宠,嫁进门之后连着生了4个孩子,两男两女,可谓有子万事足。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将来她万一年老色衰失了宠,好歹还有儿子女儿,母凭子贵,老了也有个依靠,因而腰杆很硬,说话也无所顾及。

      而四福晋和五福晋却并没有她那样的幸运,她们两人都是各怀伤心事。四福晋自从儿子弘晖病故之后,便忧思成疾,身子总不如以前好,而连着几次怀上的孩子都保不住,所以,直到现在,她膝下还是无子。平素只要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与当年弘晖故去的时候差不多大的时候,就会止不住的掉眼泪,吓得她们几个妯娌平时去她那里串门都不敢带上自己的孩子,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四福晋好歹还有过自己的亲生孩儿,至少也享受过母子的天伦之乐,而五福晋比起四福晋来,更是凄凉。想当日她与七福晋共同被聘为皇家的媳妇,皇子的正室,同一天进门,同一天被迎娶,那样的风光和热闹。

      谁又能想到,十年过去了,别人家的福晋都有所出,纵然不是最得宠的,却也都有孩子在身边,而她自己的肚子却从来没有生过一子半女,甚至连有喜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过。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伤心,感到无望,乃至感到绝望呢?而今再听到别人这样在她面前“炫耀”般说话,脸色自然也难看起来。

      “几位福晋,跟我来吧。”

      乐青正在发愁怎么找个话题把眼前这样尴尬的场面打圆场打过去,这个时候,皇上身边的李德全大总管快步地来到她们跟前,小声的说着话,要将她们引到皇帝的病榻之前。

      “李谙达,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要紧不要紧?”

      “是啊,李谙达,听说皇上不肯吃药,可是真的?”

      众人一见来的是皇帝身边最贴身的人,于是连忙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直问。李德全马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

      “嘘,各位福晋,稍安勿躁,您几位带着小主子跟着老奴只管走,到了地方,让小主子们进去,您几位没有传召便在殿外侯着。快点走吧!”

      说罢,李德全便径直在前头引路,众人见状,也知道不便再问,便连忙各自拉紧了孩子的手,跟着前头的李德全往乾清宫的暖阁方向而去。

      四人带着八个孩子刚随着李德全跨进暖阁,便隐约的听见从内室里传来的低低地哭泣声,太监宫女们跪了满屋子,这种情景让她们全都有些吃惊。李德全进了内室去通报,她们几个便在门外侯着,没过多会,三阿哥与七阿哥一起面色凝重的从内室走了出来。胤祐一见来的是乐青,显然没有料到来的会是她,先是一楞,虽脸上有几分喜色,但却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忙上前道:

      “怎么是你来?福晋呢?”

      乐青见三阿哥在跟前,没好意思将原由当面说,于是凑到他耳边将福晋身上见红的事情说了,胤祐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既然孩子们都到了,赶紧地让他们进去,别耽误了!老七,别磨蹭,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三阿哥见孩子们都到了,忙拉过还在咬耳朵的胤祐,两人一同领着八个孩子进了内室,剩下了四位福晋忧心忡忡地的站在外头侯着。眼前这光景远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尽管来之前的路上,她们各自都告诉过孩子们应该说些什么,应该怎么说,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哪里懂什么察言观色,万一兴致所在,在龙颜面前童言无忌的胡乱说一通,惹恼了皇帝,恐怕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八个孩子被大人领进了屋,一进屋,他们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虽然他们之中最大的已经十二三岁,最小的也有四五岁,平日里在父母与师傅的教导下,也都好歹懂了不少礼数,也学了些本事,但毕竟谁也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都不免有些害怕。

      偌大的房间里,不但有他们的阿玛,有他们的祖母,有好多太医,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长着山羊胡子的大人们。他们不是站在一起小声的说话的,就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抹眼泪的,更多的则是跪在皇爷爷的床榻前苦苦哀求着,这样一幕,着实让这些出身贵胄的孩子们有些傻眼了。

      见孩子们都傻傻地站着,四阿哥便将孩子们围拢在了康熙皇帝的床前,轻轻地对孩子们说:

      “孩子们,你们皇爷爷生病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吃药,你们说,该怎么办呀?”

      “皇爷爷为什么不肯吃药呀?”

      “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皇爷爷嫌那药很苦!我以前生病,额娘也总是熬药给我喝,可那药又苦又黑的,我也不想喝。”

      “可是,因为药苦而不肯吃药那是不对的,师傅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所以,药虽然苦,但是对皇爷爷的身体是有好处的,皇爷爷不能因为药苦就不喝药!”

      “不是,皇爷爷才不怕苦的,皇爷爷那么勇敢,每年的木兰秋狝都能打好多猎物回来,所以你说的不对!”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康熙皇帝面前,用稚嫩的语音与充满童真的话语互相对话,听得旁人啼笑皆非。一旁的四阿哥生怕孩子们这么吵下去,会惊扰到皇帝,正要出言阻止,这时五阿哥家的女儿重芳用带着哭音的娇软声音道:

      “皇爷爷,皇爷爷,你生病了吗?你疼吗?你哪里疼啊?让重芳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皇爷爷,皇爷爷,你起来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理重芳,是不是重芳不乖,你生重芳的气了?……皇爷爷……”

      小丫头越说越伤心,看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爷爷,禁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小脸的五官几乎都要皱到一起去了,那可怜劲,看得房中众人皆是心疼不已,稚龄小儿的呼唤最是令人揪心,五阿哥登时就心疼得不行,赶紧将女儿抱到一边,好言安慰,但是小家伙反而不领情,越发的大哭起来,一边还叫着“皇爷爷,皇爷爷,我要皇爷爷……”,令一旁的几位上了年纪的妃嫔听得更是泪如雨下。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更是愁云惨雾,孩子们毫无保留的天性将大人们压抑在内心的担忧、害怕等情绪统统的释放了出来,孩子们趴在皇帝的病床之前,连呼带唤,身后的大人们也是苦苦地哀求,终于,病榻之上的皇帝似乎也被这样的场面所感动,他动了动身体,原本面朝墙面的睡姿稍稍地侧了侧。尽管依旧还是面向墙壁,也没有说话,却是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三阿哥用肩膀顶了顶胤祐,嘴巴朝父亲那里努了努,压低了声音对胤祐说道:

      “哎,这招好象挺管用的。怎么被你想出来的?”

      胤祐朝他三哥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外飘去,他之所以能想出这个办法,还不是拜门外那个小女人所赐?是啊,他也应该找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她,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来,令人无法招架。

      正兀自想着,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皇爷爷,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您不肯看病吃药,就是在逃避问题。您的身体有病,那就需要看病吃药,把这个病给消除掉,可如果你既不看病,又不吃药,身体的病就一直一直在那里。您今天不看病不吃药,它还在,你明天不看病不吃药,它也依然还在。只有看病吃药,找到身体的病根在哪里,然后彻底的拔除掉,这样身体才会好,问题才能解决,您光靠逃避是不解决问题的。”

      孩子的话音刚落,原本房间里还有些吵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都摈住了呼吸,眼睛也都一致的看向病床上的皇帝,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暗叫“糟糕”,刚开始还在吵闹的孩子们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陡然变化,连在五阿哥怀里抽泣着的重芳也都止住了哭声。

      胤祐脸色大变,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呆在原地手脚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动了,因为说话的这个孩子正是他的长子弘曙!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带有教训口气的话来,而且这个被教训的人还正是当今的皇帝,自己的皇阿玛!

      皇阿玛是何等样威严的人没,一生中除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能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外,其他人有谁敢这样唐突大胆的说话?那样做的话,不等于是冒犯龙颜,自找死路么?可而今,说这些话的正是自己的儿子,这样的罪,他该怎么领受呢?弘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怎么向乐青交代啊!

      一想到这儿,他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儿子一把拽下跪倒,自己也立刻跪在龙床之前,连连叩头谢罪道:

      “皇阿玛,弘曙胡言乱语,实在罪该万死,他如此唐突,也是儿臣管教无方,还请皇阿玛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宽恕了他的罪过,儿臣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

      “弘曙,还不给你皇爷爷赔罪,小小年纪,竟如此的胡言乱语,哪里学来这些诨话!看来平日里是对你管教的太松,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责罚你!快,快给你皇爷爷叩头赔罪!”

      胤祐呵斥着儿子,众目睽睽之下,弘曙却依然倔强的不肯低头,他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阿玛,我没有胡言乱语,为什么要赔罪!当日您和皇爷爷一样,生了病不肯吃药,额娘也是这么说您的啊?后来您不是自己也承认额娘说的对吗?既然您觉得额娘的话是对的,那么现在同样的情况,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我在皇爷爷面前说,就变成是胡言乱语了呢?”

      弘曙理直气壮的反问,竟让向来博学的胤祐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这个道理怎么能明说呢?他们在场的大人都知道,其实皇上不肯就医吃药也就是在闹情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也是在逃避问题,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看病不吃药的折腾自己也是于事无补,到最后伤心伤身的只能是自己。那样大的问题依然还存在,还等着他去解决。但是,这种想法他们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谁也没胆子去跟皇上说,没胆量这样劝皇上,大家只能心知肚明的放在心里。

      这种道理是无法和一个孩子解释清楚的,如今从他的嘴里说出了这些话,他们尽管非常的赞同,可也都替这个胆子大的小家伙捏了把汗,天威难测,谁知道皇上听见这样的话是高兴还是震怒,他的命运完全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啊!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胤祐无法回答儿子的问题,只能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而弘曙尽管被父亲扯着一同跪在了一起,可却倔强的挺着身体,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色。其余众人也不敢插话,只在一旁沉默着。房间里的气氛几乎就要凝滞,李德全站在一边也是急得一身汗。他看了看房间里脸色各异的众人,再瞧了瞧龙床上半天没有回应的皇帝,刚想要出言缓和缓和,却未料床上的皇帝咳了一声,悠悠地道:

      “老七,你的这个儿子啊,果然是你家的那个侧福晋生的!真是一模一样的胆大包天啊!”

      “皇阿玛!” 胤祐见皇帝发了话,但这语气里却又听不出到底是何种情绪,心下一惊,生怕父亲要治儿子的罪,连忙道:

      “是儿臣管教无方,请皇阿玛饶恕了他的罪,儿臣回去后,一定好好管教!”

      又过了半晌,康熙皇帝终于将一直面向墙壁的身体转了过来,在李德全的支撑下,勉强坐了起来,他有些虚弱而气喘地环视着一屋子的妃嫔、儿子、大臣、孙子孙女,锐利的眼神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当看到了四个儿子与出嫁多年的女儿,还有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全都脸带焦虑的望着自己的时候,内心毕竟也获得了许多安慰,尽管自己被那几个不孝的儿子气得伤心绝望,但总算他还拥有这么多孝顺、懂事又听话的儿孙,他们的关心对自己来说,实在如同三九天里送来的炭火一样,令他感到了温暖与希望。

      尤其是弘曙说的那番话,无异于是实实在在的给了自己当头棒喝!或许他小,只知道将自己觉得对的道理说出来,却还不知道他的那番话在自己心中有多少重量,但是无论如何,弘曙的话,的确是一针见血!逃避是没有用的,朝局中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自己一个个的去解决,自己而今在这里不吃不喝的讳疾忌医,难道朝廷里的那许多棘手问题就会消失么?当然不会!那既然早晚都要自己去面对,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么?

      康熙皇帝想到这里,郁结在心中数日的烦闷终于理顺了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向跪在跟前的弘曙道:

      “弘曙,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是你额娘说过的吗?”

      “回皇爷爷的话,是,是额娘当日说的,孙儿那日也在一旁,所以听到的。”

      “你觉得你额娘说的道理是对的,对吗?”

      “是。”

      “恩,好,好……老七啊,老七……”

      康熙皇帝看着胤祐,心里感触很多,想说些什么,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想了想,没有把话说下去,他慢慢地朝一屋子的人摆了摆手,缓缓道:

      “行了,你们在这里都陪了好多天了,朕知道你们的苦心,都跪安吧!别一个个的都在朕跟前,让钱国安留下来就行了。”

      众人一听皇帝要留太医,知道皇帝终于是想通了,愿意看病吃药了,不由得大喜。好歹眼下这危急的情况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只要皇帝肯看病吃药,那一切问题也都好办了!于是,按照旨意,众人纷纷告退,当胤祐带着儿子女儿要退下的时候,老皇帝终于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唤胤祐留下,想了想道:

      “老七,弘曙这孩子聪明,懂事,是个好孩子,这胆量也象你家的那口子,是件好事,但是他心太直,又敢说话,恐怕将来要吃亏!你……要好好调教他!”

      胤祐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皇阿玛会突然说起这些,他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想到儿子刚才的所为,隐隐地他知道皇阿玛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他恭敬的领旨谢恩,便退了出去。乐青已经带着孩子在门外等着,见他最后一个出来,忙迎了上去,急道:

      “皇阿玛都跟你说了什么了?是不是在责罚你没管教好弘曙啊?我也是刚才听说的,把我也吓了一大跳,我说他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么没遮没拦的,亏得皇阿玛圣明,不然啊,他这小命说不好还给弄没了呢!”

      说着,便拉下脸往儿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胤祐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乐青,想到了刚才父亲与自己说的话,心下忧虑之余,不免觉得想笑,他抱起女儿,拉着儿子就往外走,然后边走边故意冷着脸对她道:

      “你自己还好意思说儿子,他这胆子啊,十足十的象你!有其母啊,必有其子!这小子将来有的是让我操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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