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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你好,暴力孕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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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五一路疾驰,却不是迷茫乱闯。
他显然心中已有能解决困局的目的地,只是事情似乎十分棘手,令他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近一包烟。
“去后备箱。”他推了下一脸焦灼的张十三,说“装一箱物资。”
后排正愧疚的6660居民们忙说,“我、我去吧。”
汪五看了他们一眼,手指顺着张十三的衣领摸进去,在被布料挡着在那惨白锁骨处飞快写了个“石”字。
随后他侧头,眼神凝重的与小张对视。
张十三愣了下,明白过来赶紧点头。
“我去。”张十三匆匆将输液袋挂至头侧把手处,艰难的从副驾驶先爬过后座最终翻至后备箱。
“妹妹先去米琪腿上,我找个箱子。”张十三托着女孩的腿让对方爬回后座,随即弓着身迅速找了个厚纸箱,草草翻着后备箱物资。
最终在角落箱子内侧找到了符合汪五要求的物资。
快速检查了下,里面是几锡纸板消炎药、止疼片等普通药物。
——以及五六个用棕色药瓶装着的、挂着血丝儿的结晶化腺体。
张十三把倒吸的那口凉气憋在胸口,抱着箱子缩在后备箱。
车又行驶了一小会。
米琪趴在窗户上惊讶,“咦这不是我们偷鸡路过的那个树林儿吗?0830避难所?”
汪五在前排嗤笑了下,“就是你们仨吓得快尿裤子的那个树林,张十三那汗出了一脑袋。”
张十三:“……”
妈的,还笑的出来。
感情这人当时是在头顶上猫着是吗?
汪五显然对爱护花草树木没兴趣。
越野车撞断了不知多少棵半高的小树苗,一路从山坡冲下,奔向那曾被“挖矿人”洗劫过的倒霉避难所门口。
“小心电网。”张十三赶紧提醒。
汪五发出一声响亮的讥笑,“里面的人都快死完了,有个屁电。”
越野车撞断了电网,停在了避难所圆形液压门前。
汪五锤了锤喇叭,弄出刺耳的长鸣。
没多久,液压门上的观察窗开了个小缝。
有人来了。
正趴在门内观察他们。
“下车,”汪五飞快对后排说,挑了个相对顺眼的,“你抱着狗崽子。”
随即他跳下车到后备箱处,接过张十三递过来的纸箱夹在腋下。
张十三意欲下车。
汪五立刻抬手按住正欲跳车的张十三脑袋,语气威胁压低声音说,“你老老实实呆在车上,不准跟来,知道吗?”
张十三摇头,非要下车,“怎么行,万一再见不到了呢。”
汪五恶狠狠:“闭嘴,不许哭。”
“不能分开,”张十三急红了眼,扯着他不撒手,“会丢的,不能再分开了。”
“你要是敢乱跑,你孩子我就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去。”汪五一手抱着纸箱一手夹着烟,只能用额头抵着额头,将他顶回去。
他眼神阴鸷,“听话,给我留在这,不准再自作主张乱搞事。告诉你,你们谁都别想甩掉我偷跑。”
随即他咬着烟关上了后备箱,迅速锁车,留着张十三在里面死命的拍门。
汪五无视被铁皮牢笼闷在里面的微响,抱着箱子大步走到避难所门口。
他扬声冲里面喊,“你们要的东西带来了。”
探视窗后面响起猎|枪拉栓上膛的响声。
三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从缝隙伸出指着他。
“汪五,你原本说的可不是这么多人。”门后是个女人。
她不悦道,“别往前走了,否则现在打死你。”
她认真的威胁着。
汪五轻笑了下,只要他乐意,伸出手轻轻一掰,不需多费力气,就能把枪口撅到天上去。
开枪就是炸膛,谁都别想好好活着。
但他没这么做。
汪五快速收敛了笑,将箱子凑过去飞快给里面人看,“都在这了,一个人都不少你们的仇我也帮忙报了。”
“能先让我孩子输液吗?他快不行了。”他手挥了挥,示意抱着汪九子一脸狐疑的米琪往前走两步。“我没食言,后面的确是我家人。”
汪五指指面色惨淡的汪九子,“我孩子,你们见过。”
汪五又指指米琪,“我老婆。”
米琪:“……”
“先给我孩子输上液,剩下的药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找。”汪五一脸诚恳的说,“后面那些是我老婆的穷亲戚,丈母娘和残废老丈人,傻小姨子小舅子,统统押给你们当人质。”
突然有了新身份的6660避难所众人:“……”
门内人狐疑,“你这恶人,是不是打什么算盘?你确定这些人不是你绑来的?”
汪五无奈的抬手抹抹脸。
“女士,我之前不就和您说过,我找了我太太很久了,如果不是真的情况紧急,小孩垂危,怎么舍得把她押给你们当人质?” 他坦诚道,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那副样子十分虔诚,如果不是6660众人知道他是怎样的疯子,定然也会大受感动。
“废土之神见证,我也是虔诚的信徒。”
汪五凄惨的摇摇头,“我要真是心思不纯良的人,不是该求着这破拖油瓶早死早托生,好能重温二人世界吗?那他妈的该多爽快。”
6660避难所众人:“……”
真巧呢,你看起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呢。
可门内的人不知实情。
几个孕妇迅速合计着。
他们避难所的辐射宁储量不错,且藏得很深,只有这几个原本充当护士的女人知道储藏位置。
连“挖矿人”掠夺者洗劫都未能发现,这是她们现在唯一的筹码。
上次洗劫事件,她们几个也是用这些药品,和这叫汪五的达成合作协议,才勉强从掠夺者们枪口下逃生,保全性命。
对方虽没带来指定的药材、器材,但约定的掠夺者结晶石倒是一个都不少。
“开门可以。”领头女人迅速说,“再给你两天找清单上的东西。如果没赶回来,就断了你小儿的药。”
汪五眯了眯眼。
“别打主意,你小儿身体状况你也清楚,”女首领说,“这是辐射量累计到一定程度了,再不持续输液几个月就要全身溃烂而死。”
“好,”汪五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求你们。”
液压门缓缓打开。
被掠夺后的0830避难所所有幸存者现身。
竟是4个腹部高高隆起、身怀六甲的女人!
她们手持猎|枪、散弹枪瞄准众人。
个个神色警惕。
6660避难所众人哪见过如此怪异的阵仗,不由得后退一步。
“小姑娘和omega进来,男人和ALPHA自觉进鸡笼。”为首的女人飞快指挥。
她是个穿着修女袍、褐色皮肤黑头发的年轻女子。
她用枪口迅速指了指汪五,“你不准进,让你老婆抱着你小儿去输液,你等着,他输上你就快走。”
导演眼神都直愣了,情不自禁向前半步,脱口喊她,“喜莲娜!”
修女看她一眼,没有丝毫动摇,面无表情仍与汪五对峙,“现在去!”
汪五抬起双臂做投降状态,后背像是豹子一样微弓着。
修女怒了,“你的回答!”
他不动声色向前半步,坚定道,“至少输三包,至少脱离危险,不然我不会去的。”
两人僵持着对视,对视到汪五不耐烦。
杀意隐隐从信息素里渗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长被哈利掺着忙上前与汪五同一立场劝说,“好商量,姑娘。我这半个儿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我老头子给你做担保。”
所长躬身咳咳,叹了口气拍着胸脯,“他只是看着疯些凶些,实际是个顶单纯的心肠。你觉得他会骗你,难道我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也会骗你们不成吗?”
老所长迅速指了指汪五,“你!去一边等着,求人怎能是这样态度?!想来小孩儿可怜,有些人性的就不会不帮我们,何况你还帮过他们的忙。大家都是有良心的人,一报还一报不是吗。”
所长神色和蔼,看了看喜莲娜的肚子。
孕妇们神色有些凝重,的确若不是汪五出手,当天她们几个都要死在“挖矿人”手里。
所长见她们神色有松动之意,忙冲米琪使眼色让抱着孩子先进去。
老人这边继续劝着领头人,“走吧,先给孩子输上要紧,后面你和我女婿再商量。他也是有恩必报的人,你们态度好些,他哪怕多弄些物资给你们也成。”
汪五啧啧,津津有味的看着。
“姐、姐夫。”妹妹怕他笑的太明显被看出来,赶紧推推他,“你高兴傻了,先去车里等着吧,我看着呢,放心吧。”
为首暴力孕妇被连哄带安抚,进了屋,只留下两人继续在门口看守。
汪五滑稽的耸肩投降,不住摇头,“你们继续,我回车上等。”
随后他驾车,开进远远地树林子里。
这才趴在方向盘上噗嗤嗤笑。
想不到一群菜鸡还挺有意思。
竟比自己预期的还要顺利,小子大概率也不会有事了。
他眯着眼摸了根烟出来,先抽了几口。
再解了安全带,意欲下车去安抚下后备箱里的张十三。
——不用看都知道,对方肯定慌了。上一次他们分开不就是吗,张十三更不要命一样,一会儿疯魔着要去抢孩子,一会儿又扑上来嘴里喊打喊杀责怪自己。
——想必此时也是,早就泪眼婆娑,眼睛哭得像个破皮儿桃子。
汪五啧,真是想想就烦。
他想着如何规劝,想来想去不如把多年来梗在心口、多年前地下城未曾说出的话给说了,也算解了口恶气。
谁知他刚一动弹。
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上来,稳稳掐在喉头气门上。
对方用即为熟稔的手法捻了捻。
意欲一击将他窒息!
“张十三!为了那小畜生你又要杀我?”
汪五登时暴怒,眼眶瞪得赤红。
他反手伸至身后虎口卡住偷袭者的颈骨往车撞击!然后手臂一摔,狠狠将对方挥得惊呼着跌坐后排。
“敢用我教你的招对付我,你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想找死。”
汪五咔嚓咔嚓的活动着颈骨,面部肌肉不住抽搐。
“离了他一会儿就要疯了?”他声音嘶哑,一副要将张十三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怎么离了我时你不这样?”
后座的张十三一声不吭。
汪五恼了。
他先是碰的一声摔车门下车,然后拉开后排门钻了进去,宽阔的肩背挡了所有光线,将小张逼到角落。
小张被摔得七荤八素,缩在后排一角揪手指头。
一时冲动做了坏事本就心中不安,被他居高临下盯着,无招可对付。
只能一低头,一抿嘴。
啪嗒啪嗒,落了两滴泪。
“你倒委屈上了?别哭了,至于?”汪五盯着他哭,胸口起伏一下,“哭哭哭。收回去!”
他最烦张十三哭了。
还是这种凄凄惨惨的哭样。
小张也知道。
但他偏不。
他就是要让汪五跟他一样,浑身憋屈。
想着就眼泪彪得更凶,还故意哭出了声,拉着汪五的衣服大声搓鼻涕。
“行,张十三,就你会哭,你厉害。”汪五恨得牙痒,“咱俩看谁治得了谁。”
“我原本想着哪天你不听话了又要跑时,我再用这招,”他手指摸上夹克的拉链,随着拉链向下,他语气不善,“是你逼我的。”
他胸膛赤|裸,慢慢露出紧实肌肉和翻着微光的结晶体。
蜜色的胸腹间还粘着些许砂砾。
像极了热腾腾面包上的糖粒。
张十三揉着眼泡,下意识舔了舔嘴。
“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小狗,刚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吗。”汪五探身过去,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他欲缩回去的舌头尖,狠狠的揪了两下。
小张呜呜了几声喊疼。
他被汪五两个手指揪着舌头,拧得舌尖几乎滴血得红。
汪五这满意才收手。
湿漉漉的手掌在张十三心口衣襟上擦了擦。
正面、反面。
抚、碾、搓、按。
动作熟稔、慢条斯理、残忍十分。
不多久张十三胸口被掐得发烫,几乎隔着衣服淌出汗来。
张十三的惊呼被从胸腔里逼出来,倚在车门上,手指拉着汪五的脖子,脖子扬起。
“慌什么。”汪五按着他索吻的头,脱了夹克,兜头甩到张十三不断喘气的脸上。“你是被强迫,有点被强迫的样子行么。”
“接着哭,我给你找这个情景多合适啊。”他阴沉沉的笑了,手指从衣兜里夹出两个圆溜溜的物件,“你敢乱动,我就砸了它。”
小张口干舌燥,眼睛酸痛,心中委屈与莫名其妙交织着,瞪着他手指缝的东西,登时傻眼了。
小张呆愣愣疑惑:“啊这……”
可汪五此时已经有些疯了,抬手啪的拍了一下张十三的脸颊,“不是说只有我,没别人吗。”
那一下不重。
但那个脸皮儿薄的omega侧脸很快红了。
他恨得眼睛都快瞪出血来。
这下张十三更呆了。
不仅傻眼,还满脑袋问号。
“疼吗?不是喜欢哭吗?那你今天就哭得大声点。”汪五眼角都在抖,血红血红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砸碎了,让你哭个够。”
张十三挂着泪珠,嘴角抖了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他只能两个胳膊都抬起来,完全掩住脸,滑稽的哑笑起来。
——在汪五看来就是他捂着脸哭得浑身颤抖,几乎失态。
小张捂着脸,好像突然明白了汪五的脑回路。
对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张十三想大笑,想拆穿,想把这种喜悦舞到汪五眼前面。
但他不敢。
——因为这个误会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汪五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当场气得吐血,捏死自己之前先捏死张十三,才能来的不那么尴尬。
要处理得当些,否则真要踩了对方电门。
张十三忙掩住脸又装哭。
想了想,好像自己的反应不对应情景。
随即他爬起身,慌乱得贴着汪五透着热气儿的胸口,磨蹭着去抢汪五手里的东西。
心中笑哈哈,嘴里哭唧唧。
他努力做出副又羞又恼又难过的表情,不断哀求,“还给我。”
“慌了?”汪五出了一口恶气,胸口来回起伏自顾自愉悦着,连被张十三扒着裤子边、骑上自己腰腹了都不察觉。
他满意的抬手臂,举着那两个物件高了两分。
对方屁股一撅一撅,伸着胳膊也高两分,努力伸着爪子捞自己手上的东西。
他再高两分。
张十三就小腿一蹬一蹬,跟个小□□一样的骑着他身上蹦。
“你也有今天。”汪五拍拍他的脸,把他嘴唇肉揉得破皮儿。
“汪五你好狠的心,你报复我就算了,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儿!”小张骂他,先是狠狠的推他的肩膀,然后顺势便爬上去啃了个牙印,终于如愿摸上他的胸口。
张十三哭得直咳嗽,一边抹眼泪,一边心满意足的拿痒痒的地方磨蹭着他的皮带扣。
“我干脆跑了算了!”嘴上仍是恨恨得骂,“我恨死你了,汪五你不觉得你这次太过分了吗?”
汪五冷哼了声,手上东西磕磕车窗户,“跑?”
他作势要使力砸碎了那物。
“我说了自要让你比死了更难受,你就恨着吧。”
张十三再也憋不住了,再看下去脸都要憋得抽搐了。
他干脆一闭眼,一狠心,扑过去一口咬在汪五喉结上——
“你他吗的。”汪五登时火气上涌,崩断了理智的弦,一个鱼跃翻身将张十三按在座椅上。
张十三被他一手按着头脸,发烫的脸颊贴着有些凉的皮座椅。
汪五向下摸了一把,满脸疑惑。
满手心儿都是潮的。
“你倒是恢复的挺快,”汪五把他提起来,狐疑的凑过去看看闻闻,“之前不是碎了?我看看这么快就不疼了?”
张十三小腿踢腾着,被捏了脚踝提高了腰臀。
他从指缝里瞄了眼汪五一副要扒开仔细探究观察的动作,不由得脸一红,便赶紧打岔,眼泪从眼角疯狂滑落。
“你把它快放下,别弄碎。”他哑着说嗓子瓮瓮的哭,一副就义的惨烈样子,“你想怎么做都行,你把蛋放下——”
说着还扬手胡乱抽了汪五一巴掌。
一巴掌打完还挺爽。
又抽了一下。
真过瘾。
张十三忙趁着汪五没反应过来接连抽他,直抽得手腕被对方捏疼了,才一副从疯魔中正常的迷瞪样子。
汪五揪着他的手,把他那副又瑟缩又气愤的样儿好好看了个足。
他着迷的盯着那张平时没什么风浪的假脸皮。
此时那脸上怒瞪着、绯红着、神采奕奕,像是终于撕开了伪装。
“求我。”汪五腰腹处的肌肉抽了抽,警惕的将制敌法宝小心藏至座椅角落,手慢慢摸上他的嘴唇。“别试图去偷。”
“求求你。”小张亲亲他的手指,被摸着上颚、舌根,几欲窒息,只能缩了缩含糊的应,“呜……呜!”
四年未见,汪五的狠没有变。
变的是曾经哪怕一点点的温情也没影了。
更像是惩罚。
不能说话。
更不能哭。
他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被独自仍在角落里收拾。
汪五背对着他,拿着上衣站在车外面抽烟,后背被抓得血淋淋的。
“你……放了什么。”张十三觉得难受。
但此时他刚长了教训,正是乖顺的时候,不敢拿手去摸,只敢腿合着捂着肚皮。
汪五侧头眼皮撩了撩,站在远处说,“你觉得呢?”
“是避、、、好吧。”张十三打了个磕巴,心情变得非常不爽。
他有些郁闷的说,“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
“亿万分之一都不行。”汪五踩灭了烟,把没穿裤子的张十三按回车里,冷冷的说,“太麻烦了。”
“赶紧收拾,” 汪五把他扔回后备箱,“先看看你没血缘的那个,还有没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