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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二部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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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白雪从于大海家出来天已经很黑了,尽管很晚了,白雪还是要到杨春兰那呆一会。白雪与杨春兰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两人无话不说。好多天没回来了,没到公社当干部时几乎天天在一起。这么多天没回来了,即使她睡了也叫醒他唠一会再走。
杨春兰的性格急躁,泼辣,直爽,性格有些像他妈。他妈干工作就认真,不怕得罪人当妇女队长时,谁活干的不好,她不但批评还要扣工分,尤其是那懒王简直拿她当敌人……
杨春兰的爸爸那老实得窝囊。他老婆那么挨斗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自己辩解说:“那时不论谁被打倒,父子,夫妻都要划清界限。不划清界限就同样对待。你看那老把头张春亮,那么大岁数就因为李太富去他们家串门,他就问一句你吃了没有?没吃在这吃点。就这么一句话被人举报就拉去批斗。说他不能与阶级敌人划清界限。我要替我老婆说句话不但不顶事,还得说我不能划清界线同样拉去批斗。那我那两个孩子谁来照顾。”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总的说那人太老实了。
杨春兰与她弟弟都不像她爸爸那么窝囊。他弟弟杨春雨别看岁数小,整天油嘴滑舌的,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白雪来到杨春兰的家见屋里黑着显然是睡下了。她还是到窗下叫一声:“春兰。”
春兰家住的房是小三间一面炕。春兰爸爸、 妈妈与春雨在东屋,春兰自己住西屋。春兰刚睡下,听有人叫她,听出是白雪,激灵一下翻身起来,马上起身去开门。把白雪迎进来?“怎么这么晚才来?”春兰问。
“我到于大海那有点事,回去想到你这说会话,看你闭灯了。忍不住还是把你叫起来。唠一会再走。”说着话坐在炕沿上。”
“在公社上班怎么样?”
“怎么说呢?比咱们家里轻巧,不出力,事多。不如在家里心情痛快。”
“行了。知足吧,总算脱离了这‘苦大力,’像我这不就得在泥里水里骨碌一辈子。这么晚干吗非得回去?明早走也不耽误上班。”
“骑车一会就到家了。”
“晚上这么凉怎么就穿个半截袖,把我这个穿上”。说着把衣服递过一件,
“没觉得凉,虽然这么说还是把衣服接过来穿上。”
“你这么多天不来也不与于大海亲热亲热再走?”
“别瞎说。没结婚就到一块让人笑话。弄出事来多丢人。再说现在上班了结婚要领导批准,搞出事还要挨处分。”
“那你们俩到现在还是一个姑子一个和尚。还互不相扰?”
“那怎么办?”
“要是这样你们俩是不都是傻子,你们倆处了多少年了?你们俩不是谁有病吧?要是到现在你们还不相扰你们这简直就是浪费青春。”
“那你们俩早到一块了?”
“不瞒你说我们早到一块了。还等到今天。”
“那你们不怕弄出事来?”
“可以用套哇,那玩艺安全。”
“那不能有忘的时候。那就结婚得了呗?”
“我岁数到了,男的要二十四周岁。他和于大海同岁,他是生日不到,不给登记。那于大海也是男子汉他就不想你。他就那么老实,还等着你主动他?”
“你不知道。有一次他把手伸到我怀里,把我细痒的全身都痉挛,心都要突突出来简直受不了。我不由自主地挥手打他一个嘴巴。把他气得差点没跟我翻脸。他摸你的皮肤你不细痒吗?我可细痒的受不了。”
“我可不那样,他抚摸我那简直是一种享受。你说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打他一个嘴巴!”
“他摸到我的肌肤我简直细痒的心都要跳出来,实在受不了,不是故意的,我那么挥手一划拉就打他脸上了。那我这是不是一种病啊?”
“你那不一定是一种病,结婚后过一阶段就好了。你打他一个嘴巴,他可真能做什么病。你想他正在兴头上,你突然给他一个大嘴巴,这样的强刺激很可能坐下什么病。这病还不好治呢?你也太过分了。”
“能得什么病?”
“一次我听老人唠嗑说一对夫妻俩晚上正在亲热,忽然窗外一阵狗叫那男的吓着了,以后就坐下病了,以后就没有男人那种功能了,像太监似的了。于大海要因为那次坐下病,你就结婚了也得守活寡。”
“能那么严重吗?”
“那咋不能,我听老人唠嗑。说那时候惊吓就容易得那病。”
“那咋知他得没得这病。”
“你问他就知道了。”
“净瞎说这病怎么问。”
“你不好意思直接问,你拐弯抹角问?你们倆一对傻子。你们简直是浪费青春虚度年华。我和要武早到一块了,那事可美妙了,用语言没法形容。你要做过一次不用他找你,你就主动找他了……”
春兰毫无忌讳的向她渲染那事的美妙,白雪简直听入迷了。忽然想到去年出民工离家二十五里,在那吃住。那次王要武去了,春兰没去。可是每天晚饭后王要武都要走回来,第二天早赶回去。每天来回要走五十里路,当时不理解,干吗那么累不好好休息,天天起早贪黑来回走那五十里路。这下白雪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你说他一挨着我的皮肤我就细痒的受不了,那结婚以后咋办?”白雪问。
杨春兰压低声音,虽然他们的话谁也听不到,他还是趴到白雪耳边说:“你……以后次数多了就好了,就不细痒了。”
白雪打了一巴掌,“你简直是泼妇,教唆犯。……”
“你看我给你出主意,你还说我教唆犯……”
杨春兰再说啥白雪听不下去了。心里只想着于大海有没有作下杨春兰说的那病。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怎么能拐弯抹角问一问。这可不是小事,有了病趁轻得治呀。以后时间长了病根坐下了,治不了怎么办?都怪我。
杨春兰再说别的话白雪根本没听见,只想马上怎么问问于大海有没有做下那种病,她现在就想知道,这可不能拖延。白雪觉得时间不早了,起身说:“你累一天了,你休息我得走了。”
春兰把白雪送出大门外看着白雪上了公路,转身进了屋。
白雪走出春兰家到了公路,她迟疑了一会突然不想走了。还想着春兰说那话,越想越担心,这事不问明白自己心里不踏实,不由自主打了一下那只手,就怪这只手。那确实次把于大海气得够呛,他受到那么强烈的刺激,是不是做了那个病。这可不是小事,这涉及到夫妻一生的幸福。白雪现在就想尽快知道那次于大海有没有作下那个病,真的坐下那病马上就得治,耽误久了,病坐成了治不了了那怎么办。他如果坐下那病我们结婚了我也岂不是跟太监一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想着想着不由自主还是推着车子向于大海家走去。他估计现在于大海肯定睡下了。这时他到了于大海家门口,屋里漆黑。白雪还是走到于大海的窗下叫于大海:“于大海你起来。”
于大海睡梦中听到白雪在叫他,马上下地去开门。
白雪说:“我不进去,你穿衣服送我回去。”
于大海穿好衣服出来,“要不别回去得了,大海说。”
白雪固执得说:“回去”。
接过自行车说:“到大道我带你”。
白雪说:“不用,我们就这么走,连说说话。”
于大海推着车两人上了大道并排走着。于大海说:“今年插秧插得没完没了,每年插一个月,今年……”
白雪对于大海的话没有一点兴趣。心里只想着怎么问问于大海那次有没有像杨春兰说的作下那病,但又难以启齿。如果作下那病是自己造成的,真该死,那天怎么打他一个嘴巴。再说要作下那病趁轻得治呀,时间久了,那病作下来治不好怎么办?这话怎么说?这得怎么问?他琢磨着。不好意思问,又不得不问,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大海,那次我打你一嘴巴那真不是故意的……”
“说那干啥,我早忘了。”
白雪鼓足了勇气说:“不。我想说这事。我听杨春兰说那种情况下我打你一嘴巴,一惊吓能作下病。”
“那能作下什么病?没事。”于大海不在乎的说
杨春兰说:“惊吓以后能作下那病,作下那病以后……以后就像老公似的……。”白雪终于吞吞吐吐把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了。
于大海终于明白,原来白雪吞吞吐吐的担心这个,担心坐下那病结了婚以后也要守活寡。他激动地把车一推,车子“啪”的倒地下,马上就觉得自己的热血喷张……。一转身把白雪搂过来。把脸紧紧贴在白雪脸上。告诉白雪:“没事我没做毛病,不信你看看。”说着把腰带解开,抓住白雪的手。“我摸你你细痒的受不了,你摸我吧。”说着把住白雪的手……。
“你真坏。”
白雪长这么大头一次与异性这样亲密接触。就觉得脸发烧,心跳加快。如果是白天那脸一定像红苹果。
于大海控制着白雪的手……。
白雪嗔怪道:“你便到人家手里。”
白雪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液体。再次投入与大海的怀中久久不愿离去。两个人经历了令人陶醉的激动的一瞬间,白雪觉得一阵阵晕眩,浑身瘫软,全靠于大海有力的臂膀在支撑着她的身体,两个人都醉了,两个人拥抱着默默的体验对方的心跳。于大海再次亲吻着白雪。
“白雪你真好。”
“大海你真好。等到瓜熟蒂落那一天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别急。”
“我们这样拥抱到天明。”
天很晚了,夜很静,几里外的蛙鸣都听得清清楚楚。蚂蚁打呼噜的声音都能听的清。草里的虫吱吱的叫,也像是求偶的声音。路边的水沟哗哗淌着水,他们旁边一颗碗口粗没有树头奇形怪状小榆树似乎看到了这一切。它看到了,但是他不会说出去的。微风一吹树梢微微的摇动着。周围的村子都沉睡了,黑黝黝的,只有粮库的院子还是灯火辉煌。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白雪我真受不了了,我想明天就结婚。”
“别急吗。好饭不怕晚,现在结婚还要领导批准。”
“白雪你放心了吧,没作毛病。”
“我听春兰说的,真担心你坐下那毛病,这回我放心了。那玩意像棍似的。”
“你知道孙悟空的金箍棒就是根据它构思出来的,能大能小。”
“净瞎说。”
“天太晚了咱们回去吧。”
白雪默默点了点头。
于大海整理好自己的衣带,又用手帮白雪捋了捋头发。又捧着白雪的脸欣赏着,亲吻着,朦胧的夜色白雪的面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刚才这过程于大海虽然很粗鲁,但是白雪心里坦然了。她知道于大海没有作下毛病,解除了自己深深的忧虑。于大海积聚的能量也得到释放。于大海扶起车子说:“白雪走吧。”于大海把白雪送到家里他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返。
第四十四章
去年结婚嫁到外地的李春华孩子满月了,带着孩子回娘家来了。他讲他们那是平原靠江边,都是沙土地,淸一色种的大苞米,要想吃大米要到水田队去换,一斤四两苞米碴子换一斤大米。像咱们现在借一斤粗粮秋后还一斤大米有许多人家愿意借。他们那里是产粮区国家特殊照顾,化肥需要多少给多少,不像这里有钱也买不到化肥。他们的玉米产量很高,他们的口粮吃到最高限每人五百二十斤,是全公社收入最高的生产队。日值一元二角钱。他们那孩子多的人家口粮吃不了。村里人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串联想到那里去借粮。由于路远没法去,希望队里给去马车,许多人一起去一次,李春华给担保。要不人家认识谁。秋粮下来队里派车再给送去。
这天于大海已经脱了衣服想睡觉,不想一下子突突的一下子进来二十来个人。于大海只好坐了起来,不知这些人来的目的,其中杨永春也来了。
杨队长一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于大海旁边。杨队长说话一着急就有点结巴,他代表大家说了来意。他说:“于队长他们找我去了,我把它们带来与你商量点事。这不李春华回娘家来了,他说他们那现在借一斤粗粮到秋后还一斤大米,他们那有许多人家愿意借。有的人家一家借几百斤没问题,咱们这有许多人家断粮了,我家也不行了也得去借,跟前没处去借了。咱们队里这些人家都是亲戚家借不到了,就到公社那些供应户或者林场家属那去借,他们倒是愿意借现在借一斤粗粮秋后还一斤大米。可是他们也没有多少,一次就能借几十斤。我们这社员就像要饭的拿着口袋挨家去问。许多人家插秧前都借了粮食坚持到插完秧,这插秧这么累不能吃稀的,插完秧就好将就。谁知这秧插的没完没了,插这么长时间,许多人家断顿了,看着咱们怎么安排一下。”
大家也七嘴八舌议论,这插秧这么累怎么也得吃干的,到插完秧可以吃点稀的或者野菜,插秧前借点粮食吃完了。这秧就插不完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插不完,现在马上就断顿了……。
于大海听了杨队长这番介绍,社员这番议论,心情十分沉重。他卷了一颗烟谁也没让,自己划着火抽起来。
李春华家里这里二百四十里地。那里是我们的邻县是平原是产粮区比这里富裕。要是这么多人去借粮这插秧马上就的停顿。现在把这些学生留在家里插秧,这所有的劳动都成了配角,挑苗,铲苗,拉大线。你说不让去吧,谁能不吃饭干活,你就是吃野菜也得有人去采。这些人去一趟要多少天?于大海知道自己不是白雪接济也早断顿了。
这个队的自然条件,全大队乃至全公社可能也是条件最好的,可又是全公社最穷的队之一,全大队最穷的队。大屯那里五个队都是旱田,每个队五六垧水田,而我们这里全是水田,全部是自流灌溉。在没有电的时候这里有水利机,用水利机打稻子,用水利机磨米。水利机那时候是先进的设备。那个时候别的队打稻子用人力打稻机要打一冬天,打得慢的要打到过年。我们有水利机上大冻之前就打完稻子,其他村都很羡慕。这水利机不是那都能安的那河水要有一定落差。我们要想开地我们靠大甸子能开一百多垧。这些优越条件没有给社员带来富裕。这个队多少年日值就分三五毛钱口粮三百六。大屯那头都是苞米,很少一点口粮是水稻。他们口粮四百多斤玉米粉碎成面子能带皮吃。这里水稻不行,非得去了皮吃,去了皮每天不到七两大米就是半大孩子都不够吃,何况劳动力。
于大海抽完一颗烟又卷一颗,大伙都等着他说话。他抽起没完了。
于大海真的很为难。
这个生产队长期落后,公社派来下放干部钱尚文来这里当队长。钱尚文到来以后不断的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不断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尽管他做了很大努力并没有改变这里的落后面貌,所有副业全部禁止。社员们有事花一分钱都要卖那一点珍贵的口粮,这样致使缺粮更加严重。没粮到处去借,全村简直就像要饭的村。
大家看于队长光抽烟不说话,就捅咕杨队长。
杨队长说:“于大海我知道你想啥,咱俩都当队长我能不知道你想啥么。这一下去了这么多人插秧就得停顿,好容易把那些学生留下当劳动力,还担着风险,咱们商量一下怎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不让去借粮肯定不行。我建议生产队给出马车,家里拉苗就用牛车,顶多拉五六里多地不是十里八里i慢也慢不多少。主要是两头倒动费工。这从苗床地倒到车上,那头又从车上倒到插秧地里。”
“这能不能几家去一个人”于大海终于说话了。
“这是个人家的事谁能代表谁,到时候好了孬了的。”有人不同意。
杨队长说:“我知道你挺为难,不让去,这些家没吃的。都让去这里插秧就得停下,我当了这么多年副队长那年也没有今年这么费劲。今年耽误在那了,头一个是育苗期间抽走那么多劳动力去修样板田,致使劳力不足。翻地修埂子等一切准备都推迟,插秧时什么工作都没准备好又要求十天插完秧。插秧时那什么准备工作都没作好,往年插秧时,就是都准备好了也得插一个月。今年什么准备都没完要求十天插完秧,那不扯犊子吗?”
杨队长一着急说话就结巴。他结结巴巴又说:“我们到十天只插完十二垧地。修梯田的劳力又都回去,学生上学。我们插完十二垧地又要求我们报捷,报完捷又抽调我们去到外地去支援,把自己的地扔下去帮别人插秧。是这么回事大家都赞同杨队长的说法。
杨队长说:“今年咋干也不行了。今年插秧还不得插两个月,后期还能上来了吗?爱咋咋地吧,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大家没粮吃不能不吃饭干活。先把大家借粮安排了。”
于大海还是坚持这些人不能都去。几家核计好几家去一个人。他说:“那里离我们二百四十里,我们的马车一天就走五六十里路,这来回就得八天加办事一天就的九天。这么多人都去要耽误多少人工。大家都去肯定不行还是商量几家去一个人。再说平原地的马车拉脚一天都走一百里,我们这车怎么一天就能走五六十里?”
杨队长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平原的牲口膘肥体壮。我们那马像瘦龙似的要一天走一百里几天就吃马肉了。”
大家核计来核计去还是得几家去一个人,不能把插秧停下。最后决定几家去一个人,包括车老板一共去五个人,杨队长跟着去。马车先去,估计马车到了,这几个人再坐汽车去。粮食装上车了,车上留两个人押车,其余马上坐客车回来。这样节省劳动力避免家家都去人,对插秧没多大影响。这事安排完于大海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这学生回来插秧这秧苗怎么供应不上,把所有的强壮劳力都用上了,翻地那几个人翻完了地,都下来挑苗用了十二个人。这秧苗怎么也是供应不上,这严重的影响插秧速度。现有强壮劳力都干这个了。这怎么能让秧苗供应得上?不能用妇女下来挑苗,她们也挑不动。插秧与苗床地距离越来越远。原计划学生留下,一天怎么这些学生一天能插两垧到两垧半地。可是秧苗距离越来越远,一天就能插一垧六七亩地,这要秧苗供应得上一天能多插一垧地,这地里到处都喊要秧苗的声音。
学生留家插秧的事公社终于出面干涉了,要求马上放学生去上学。甚至许多学生的班主任都派学生来找。面对这样的压力怎么办?
吃过晚饭于大海决定去周老师家去一趟。问一下看学生是否要上课,那样的话就不能留学生了,就得让人家回去上学。学生上课了,你把学生留在家插秧,学生家长也不干。于大海吃晚饭走四里路到街里,到周老师家已近很晚了。周老师已经休息了,尽管他家已经闭灯,他还是把周老师叫起来了,周老师起来开门。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于大海抱歉地说。
“没关系,这么晚你有事吧,来进屋坐。”周老师把于大海让到屋。他老婆也穿上衣服。
“我这么晚来就想打听一下学生是否要上课。我把学生留在家插秧,公社通知必须放学生回去,我想问你这事。”
“暂时没有上课的信,可能还能干几天。只是不知道这样还去支援多少天。你还这么干着,谁也拿你没办法。你又不犯法,又不涉及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学生上课了我想法通知你。”
“到你这打听一下我心里有底了,让学生还在家里干。那我不打扰你我回去了。”
于大海出了周家的门,就像有一股极大的磁力在吸引他。不是往家的方向走,他身不由己的往白雪家走。白雪家肯定都睡了,屋子里黑黑的。他这半夜三更不能去打扰白雪,就在这坐一会吧。于大海坐在白雪门口那堆木头上。他卷了一颗烟划着火看着白雪住的那屋黑黑的窗户,白雪一定睡了。他不会想到我就在她家门口在想她。抽完了一颗烟于大海觉得该走了,太晚了不能在这坐到天亮,明天还得干活。于大海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到路边那棵小榆树,想起那天晚上他与白雪那第一次亲密的接触,那柔软,细嫩的双手那感觉至今还回味无穷。那一天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同床共枕……
于大海,他恋恋不舍的朝家走着,就觉得脑袋迷糊起来眼皮直往一块粘,实在太困了。他似乎闭着眼就走一会,忽然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跌倒在地把腿跌的很疼。他清醒了,看了看地势原来到了李家坟泡子,回家四里地走过一半。这里李家坟泡子周围一片茂密的深林,泡子一圈都是比人还高的蒿草。以前这里经常有狼出没。于大海太困了,太累了,一步都不想走了。这么凉快的夜晚,他真想就地睡在这路边。一想到狼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别让狼吃了。
这里以前总有狼进村吃猪,吃鸭子还没听说吃过人。有一次李嫂家的猪半夜在外边吃玉米遇到狼,被狼咬的遍体鳞伤,耳朵被咬掉,尾巴也少了半截。看来这母猪是与狼进行了生死搏斗没有被狼吃掉,跑了回来。还有一次一个人走夜路遇到了狼。狼与他很近了,他发现了狼在近距离窥视他。他手里没有武器。他把挎包摘下来,里面有几本书 他把挎包抡了起来,变抡边走。那狼不知他拿什么武器,一直没敢靠近他,据说那个人到家吓出一场病。
于大海想到这些于大海打起精神继续往家走,绝不能睡在这里成为狼的口中餐。他在路边的水沟洗了头,洗了脸了精神一会。他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脑袋又糊涂了 ,他使劲睁着眼睛告诫自己不能在这睡下去,要走回家,这里有狼出没。他又迷迷糊糊往前走,突然“噗通”跌到路边的水沟子里。跌了一身泥、一身水。他又精神一会。他像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往家走,他终于捱到家,开了院子门,不会被狼吃了。他一阵迷糊就地躺下睡着了。
大海妈妈早晨起来看见儿子一身泥水睡在院子里,以为在谁家喝了酒。把儿子叫醒。
于大海醒了,不知自己怎么睡在这里。
他妈叫他回屋,洗洗脸换个衣服睡一觉吧。
于大海彻底清醒了,他不能睡觉,劳力太紧张了,匆匆吃了点饭,换上衣服急忙和王要武他们挑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