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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诗经久不读,掰不出来了 ...
回到宫中,天已黑透。东宫的行廊之上,次第设烛,遥遥看去,红光成列,睒如星河,煞为幽丽。
太子领他至一处精舍,笑道:“今日太累了,明日为你接风,大宴百僚。”子辛笑道:“我听大哥的安排吧。”太子点一点头,忽又露出笑容,挨近说道:“丫头,被女人睡过没?”
子辛大窘,说道:“修道之人,不许……”太子笑道:“今晚给你尝尝鲜?”子辛连忙说道:“不,这……这绝对不行!”太子盯住他片刻,笑道:“那好,先去睡吧。哪日想了,宫中的女人,随便你挑。”
子辛哑然,望着太子大笑而去,一名俊秀青年,手持披风,为他披上。二人形容狎昵,渐渐远去。子辛想至陆轩,一阵憋闷,想道:“他也算个人物,怎么偏偏……偏偏……唉,他们这种人的事儿,我算真不明白。”不由自主,想起齐聆雪,那少女的一颦一笑,古怪精灵,都浮在脑际,思道:“她家在京邑,不久之后,我便能再见她了吧?”
一日以来,车马劳顿,疲累不堪,洗漱完毕,倒在榻上,进入梦乡。
次日,太子忙完朝务,果然下谕群臣,夜宴夏宫,为子辛接风。卿士大夫中,不乏耳聪目明之辈,晓得这位王子,多半便是将来储君,于是个个上心。天未向晚,夏宫之外,卫戟森严,女乐预备。明烛高烧,耀如白昼。席案之上,俎豆罗列。
宴席未开,百官皆着朝服,三三两两,高谈阔论。内中有一名将军,年届四旬,颏下虎须,浓眉如剑,煞是挺拔英伟。一旁官僚,向那人说道:“黄将军,令郎早在昆仑山学艺,与三王子师出同门,前途无量啊。”那将军笑道:“那小畜牲,哪有什么前途,不过凭几分运气罢了。”此人正是黄飞虎之父,东亭侯黄滚。
不多时,太子与子辛同出,献礼贺拜后,宴乐齐开,热闹非凡。黄滚身为武将,席在武将之次。那首位是一个年轻人,文文弱弱,俊爽白皙,自斟自饮,曾无武将仪状。
太子手指众人,对子辛一一介绍:“左列上首,是太尉祖尹。你莫瞧他年纪轻,兴兵打仗,直为天生将才;次位是大将军黄滚,他家世代为官,根深叶茂……”
话未说完,子辛想起师兄黄飞虎,微微变了脸色。太子觉察,问道:“你怎么了?”子辛掩饰说道:“无事,大概酒喝多,有些头晕。”太子遂不再说,拍拍子辛肩背,笑道:“我商族男儿,怎能不会饮酒?”斟满一爵,递到子辛手内,复起身言道:“小王自承鸿业,朝乾夕惕,恐失天意,多赖诸公相辅,才能抚慰元元,不辱宗庙。这一爵,小王敬诸位大人,请今夜尽欢畅饮,不醉不归!”大袖一掩,仰面饮尽。忠臣哄然叫好,纷纷回敬。子辛无奈,也跟着饮了几回。
那黄滚不住抬头,似欲问话,又不好僭礼,如此三番。子辛暗道:“师兄去东海救师尊,也不晓得小命儿丢了没。这王八蛋,他不顾惜自己,我要如何对黄老将军解释?”又想,“出月经向我允诺,要去东海帮忙。也不知他……唉,听天由命吧。”忧愁不已。
这是,他瞥见黄滚离席,忙也起身,暗中跟上。夏宫之侧,有一座露台,上修一亭,名曰“饮风亭”。立于亭上,四面凉风,旋上吹衣,飒然舒爽。
黄滚正在饮风亭外醒酒,望见子辛,连忙下拜。子辛说道:“将军请起,毋须多礼。”黄滚立起身来,扶正吹歪的帽缨,笑道:“老臣不胜酒力,让王子见笑了。”子辛说道:“哪里。”
黄滚默然片刻,说道:“老臣正有一事,想请教王子……”
子辛笑道:“是令郎的事吧?”黄滚嘿然一下,说道:“那小……小……小子还好吧?”他本欲说“小畜牲”,又想到王室之前,“小畜牲”三字,委实不雅,遂改换了小子。
子辛踌躇良久,忖道:“我若对他实话实话说,那楚岳靖一节,却务必要隐瞒。他老人家心思,免不了便往糟糕处想。不如编些瞎话儿,哄他一哄。若师兄平安,皆大欢喜;若师兄出事……若师兄出事……呸!到那时节,谁还顾得了这些!”
遂道:“令郎……我师兄,他挺好的。他人聪明,又肯用功,家师对他很是器重。便连小王,这些年来,也常蒙师兄照拂。论起辈分,我还当唤您一声‘伯父’呢!”
黄滚说道:“这……臣可受不起。那个小畜牲,竟能得王子青眼,是他八辈子的福气。”喜形于色,连称谓也不避忌了。
子辛见他不疑,也微微松气,露出笑容。
黄滚乐了片刻,苦笑说道:“他……他生得如何模样?老臣……可有十来年……没见他了。他改行冠礼了吧?”
子辛说道:“师兄的相貌,与老将军有七分相似,身量很高,很有神采。昆仑山上,那一班少年弟子,没一个比过令郎威仪。”
黄滚怔怔说道:“好。好。好啊,真不错。”说罢,拭了一下眼角,笑道,“人老不中用,风一吹,眼泪就出来了。王子别见怪。”
子辛内中酸涩,忍住眼泪,含笑点一点头。二人又闲话几句,讲些黄飞虎的逸事。黄滚告辞归座。子辛又呆片刻,也回到宴中。
酒过三巡,宾客皆酣,席面乱得不成样子。太子搂住一名美貌少年,低头哺酒,见子辛回来,醉醺醺笑道:“你去哪里了,呆这样久?该不是,叫后宫里哪个小妖精迷住了吧?”子辛苦笑说道:”大哥,你乱讲什么!”
太子挥退那少年,坐直身体,以手支颐,似不胜酒力,轻笑颤抖,说道:“三弟,这里的一切,将来都会给你。所以……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子辛目瞪口呆,莫知所对。旁边寺人,听他说得不成样子,轻咳一声,唤道:“殿下!”太子一震,眼望子辛,以袖掩口,笑道:“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你莫往心里去。”
子辛见他颜色苍白,攥在袖中的拳头,也微微发抖,好似忍受极大的痛苦,担忧问道:“大哥,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太子摇一摇头,牙关打颤,说道:“没……事……”旁边小侍,立即奉上漆盘,盘中锦绣上,托着一枚鲜红丹药,绿豆般大。寺人将丹药溶进酒里,迅速上前,托住太子下颔,几乎硬灌一般,将那药酒,给他喂下。
太子浑身瘫软,倚在寺人身上,双目迷离,呆望夜穹,白玉般的脸容,微微含笑,好似极乐之状。片刻,他才缓缓起身,目光清明,神朗气华,对子辛笑道:“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看呆了吧!”
子辛见他正常,才缓过气来,说道:“你……你方才吓死我了!”太子紧盯住他,目光不瞬,须臾缓颊,转头笑道:”你真正关心我,这很好。”子辛说道:“这话真怪!你是我大哥,我自然要关心你。”
太子闻言,有些失神,片刻笑道:“三儿,你傻着呢,什么也不懂。这天下的事,哪有这样简单。”
夜宴之后,隔日,宫中便来了几名父子,教导子辛六艺、剑术、舆图,烦不胜烦,只有五日朽木是,才能有闲歇息。子辛东宫,身边并无常侍,于是自作主张,将杜廷、小季二人,要来身边,说话解闷。
初到京邑,周围人等,除了有限几个,其余都不认得,便连外出游玩,也怕迷了路,走不回来,是以从早到晚,皆闷在宫里。
这一日,正值休沐,子辛在宫中闲逛,忽闻一阵琴声,从林后传来。子辛心下好奇,转到一旁,果然见几人,坐在林中。内间一名蓝衫男子,面相清秀,膝上横施一张古琴,正在操弹。一曲终了,其余几人,都鼓掌赞叹。一人笑道:“朝公子这琴,弹得越发精了。”
朝公子说道:“何兄过奖了。我也是无事可干,学来打发时间。”将琴撤到一旁,打了个呵欠,说道:“天气真好。”倒真是特别无聊。
子辛见着这位“朝公子”,颇感眼熟,又记不起何处见过。这人好样貌,好神情,乍看上去,像是颇有丘壑的,然而仔细再看,眸子无光,言语乏味,又仿佛一个漂亮架子。
几人说东道西,好似长舌妇人一般,唯有那名朝公子,时而调弄琴弦,并不搭话。一人因道:“好久没瞧见陆轩了。这样长时间,也没见他进宫,该不会死了吧?”说罢,众人皆笑,面上神色,颇有轻蔑。朝公子徐道:“你们背后议论陆郎官,他若知道,不会干休的。”
那人笑道:“公子,你怕他作甚!太子那样宠爱你,还治不了一个郎官?”
子辛恍然,原来这名“朝公子”,正是他回宫那夜,与太子谐归的男宠。当时,他只匆匆看了一眼,故而未记真切。方欲离开,耳听朝公子说道:“我委实怕他。陆郎官不是凡人,总有一天,他要出头。唉,他看我不顺,我也无法,避开他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旁人便笑:“你这温吞性子,真该受人欺侮!”另一人接道:“你怎知道,太子宠幸他,不是因他温顺?”朝公子也不插话,眼中含笑,又操起了新曲,是市中的欢乐俚曲。
子辛走得远了,还听见曲声、笑声,心内想:“我还记得小时,陆轩来渔阳峰,举峰的少年弟子,都像过节一般,争来观看。谁不对他奉若神明?到如今,连这些小丑,也敢嘲笑他了!”悒悒不已。
回到居舍,有寺人传令,说太子相召。子辛赶到东宫,才见一名文弱青年,布衣素巾,也坐在席上,与太子谈笑。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夜宴,坐在武将首席的年轻人——太尉祖尹。
太子见子辛到来,笑道:“坐。南淮国新贡来的蜜橘,鲜润甘美,快尝一尝。”子辛在太子手边坐了。祖尹扫他一眼,连个招呼也不打,专心致志,低头剥那蜜橘,十根指头,玉白修长,形状优美,委实看不出披坚执锐的痕迹。
太子对他说道:“阿尹,这便是我家三弟。打小在昆仑为质,前几日方回来。”又对子辛说道:“这是太尉祖尹,还不拜见先生?”子辛想道:“这个祖尹,同我差不多大,又能有什么本事?他大哥竟对他这样礼遇!”不甘不愿,拜了一回。
祖尹回礼毕,对太子说道:“小王子颜色和婉,恐怕不是杀伐决断之人啊。”
太子笑道:“收起你那套吧,见了谁,都要先相相面。我执政时,好奢侈,好用兵,公帑空虚,百姓疲惫。或许,正缺一名优容的国主吧。”
子辛暗暗一惊。太子这话,分明是坐实了那传言,百年之后,真要将天子之位,传给自己了!
祖尹只顾吃橘,并不言语。太子又道:“他年纪小,不知事,正可慢慢教导。你这太尉,可不能不帮他啊。”祖尹闻言,抬起头来,说道:“那好罢。”
太子面露一笑。祖尹说道:“殿下,若没别的事,臣先告辞。这些蜜橘很好吃,臣想带给小儿。”
太子笑道:“来呀,将新贡蜜橘,装一车,给太尉家送去!”祖尹苦笑道:“他还是奶娃儿,哪吃得了一车。”太子笑道:“小娃么,多吃快长。真吃不完,扔街上便是。”
祖尹无奈,摇头说道:“臣告辞。”飘然而去。
子辛呆了许久,向太子问道:“这个祖尹,他才多大,都有儿子了?”
太子说道:“他今年十九,儿子两岁。”眯眼一笑,睨视子辛,说道:“小三儿啊,你也不小了吧。让人给你说门亲?”子辛正吞蜜橘,闻言险些呛死,咳嗽连声,忙道:“不,不急。我……我连京邑还没摸熟呢!”太子笑道:“再过两月,各地诸侯,都要来朝进贡。有些连家眷也要带来。到那时候,你瞧一瞧,看上哪家女儿,大哥替你做主。”
子辛嘿嘿,干笑,无言以对,心想:“为何非得是诸侯女儿呢?商户的女儿,也很好呀……”想起齐聆雪,心内既甜蜜又微酸,真好似口中蜜橘一般。
天幸,太子也为深谈,反对他将其了京邑之中,各世家贵族的概况。说得累时,侍从端来泉水。子辛瞧见那侍从,微微惊讶,原来他是朝公子。
朝公子头也不抬,低眉顺眼,放下泉水,退至一旁。太子也未看他,径对子辛笑道:“我记得,东伯侯姜桓楚有个嫡女,长相甚美,与你年岁也差不多,你看怎样?”
子辛说道:“连面也没见过,再说吧再说吧。”望着朝公子衣角,心道:“瞧大哥这样,也不是十分爱他。”正在出神,太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朝公子,面现狐疑,想道:“他这样年纪,哪有不喜欢美女的。除非……”怒上心头,振衣而起,三步两步上前,扬手甩了朝公子一个耳光,厉声说道:“滚出去!”
子辛吓了一跳。朝公子猝不及防,被打得跌倒在地,壶中泉水,洒了满身,脸颊红肿,嘴角流血。他无辜受责,竟连一句分辩也没有,默默收了残局,退出殿中。
子辛骇然说道:“大哥,你为何……”太子微微一笑,说道:“三弟啊,你不愿娶妇,莫不是——喜欢男人?”子辛闻言,哭笑不得,说道:“我……我……大哥,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忒也古怪!”太子笑道:“你怕什么,只说不妨。你若喜欢男子,我也可以找些美貌少年,给你送去……”
子辛呻吟一声,一头栽在案上,说道:“天啊!你们看我长得像女人,都取笑我!我若喜欢男人,早也被师尊打死了!”
太子见状,面色和缓,柔声说道:“那让姜氏做你元妃,你意下如何?”
子辛望着太子,诧然说道:“为何……为何非得是她?我想,我想……自己挑……”说罢,面红过耳,垂头不语。
太子一怔,哈哈大笑,说道:“好啊,我家丫头,何时有心上人了。子辛恼道:“不要叫我丫头!我又不小了!”太子但笑不语。
少顷,子辛想起一事,迟疑半晌,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对了,大哥,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太子说道:“讲吧,何事?”
子辛说道:“是陆郎官。”觑视太子,见他面色无异,方了胆子,继续说道:“他原来在昆仑时,也算少年俊杰,法术人品,具臻一流。他……他不该这样被屈才。如若……如若他能回来,大哥还是待他好一些吧。他其实活不了多久了。”
太子一怔,说道:“有这等事?”
子辛大讶,说道:“你不知道?在昆仑时,人人都喊他师兄。他是赵裕爱徒,天纵奇才,很受器重。若不是后来,他突然叛离昆仑,说不准,现下已是亚尹了!这些事,他没对你说过?”
太子说道:“从来没有。”
子辛讶异,心道:“陆轩性情孤傲,竟至于此么?”太子说道:“你方才说,他活不了多久?”
子辛说道:“他现下练的法术,不是正道,极为伤身。不过,我曾亲见,他只用一剑,便将几里长的池塘冻住,好生厉害!”
太子凝思片刻,笑道:“有趣。他是这样的人么……”
这时,一名寺人进门,手上托着一枚丹药,鲜红色泽,同那日夜宴之上,太子所食,一模一样。太子心不在焉,接过丹药,就水服了,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迷离,对子辛说道:“你回去吧。”子辛告退,行出殿外,听见里面,太子对寺人下令,说道:“去将朝留给孤王叫来。在找两个女人。”
子辛想道:“大哥尚未登极,怎敢自称孤王?那个丹药,好生诡异。大哥没回失常,都与那丹药有关。罢了,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查查这药。”(青鸾令卷,完。)
注:13章“天步艰难”,尚有补尾,请大人们注意接收。
原来的番外,有几位大人喜欢,于是,我就不删了,移到自己的短篇集子里。
中午的时候,在更一点吧,但估计也就两三千字的样子,唉唉,惭愧爬走。
最后,我无能,管制用的是三公九卿制。再次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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