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伊始篇】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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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乖乖的等在原地，连位置都没敢挪动，七海建人站在对面沉默半晌，感觉之前营造的氛围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也没了教训他们的必要。
“出去的话去换成便装，一会儿我给你们拿过来几件，要注意安全不要惹事，晚饭之前回来。”想了想，接着补充道：“想买东西就买吧，有人会给你们报销。”
待他离开好一会儿，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七海海这是……转性了吗？”
“不对啊悠仁，”钉崎野蔷薇打断虎杖悠仁的询问，“重点是，我们可以在主星上玩儿了诶，还不用愁钱的问题！”
眼看着二人在反应过来后，肉眼可见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期待，伏黑惠最终也没有将“主星上物价高的离谱”，这句话讲出来，反正有人报销，虽然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但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暗暗骂道：“这该死的金钱腐朽的气息。”
离公馆不远，就有一条美食街，鉴于伏黑惠只来过主星几次，而且基本忘了个干净，三人便打算不离开的太远，三条街之内，能立马赶回来就行。
坐在关东煮小餐馆内的吧台上，每人面前都有一口小锅，煮自己爱吃的东西。
可能是还没有到饭点，店内的人不多，只有一桌坐着几个小姑娘，看年龄像是主星上某个学校的学生。店里放着轻音乐，环境幽静，邻桌一群小孩子的窃窃私语声，就这样十分清晰的传到他们三个的耳边。
“五条大将军好帅啊。”
“天那，我以后一定要考进星高，和五条大将军做校友，而且听说将军也只从星高挑选新兵。”
“诶？可是以我们的身份，不应该去星高的。”
“但是将军就去了啊！”
……
虎杖悠仁用手撑着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几个小孩子衣着的品牌基本是主星上才能看到的，款式也都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不用想，价钱肯定是不可小看的数目。
“话说，我们也马上毕业了，”钉崎野蔷薇捞出来一颗煮熟的丸子，放在碟子里夹断，“你们有打算好去哪里吗？”
虎杖悠仁想了想，答道：“我的话，可能会去禅院军团上吧。”
“嗯？我以为你会想去五条军团呢。”
“因为禅院那边都是近战型的打法，比较适合我，而且五条军团那边很久都没有纳新了吧。”
钉崎野蔷薇点点头，看向没有说话的伏黑惠，“好吧，我知道了，你肯定会跟着悠仁。”
“那你呢？”虎杖悠仁问道。
她看着锅里的小漩涡发呆，其实她对于想去哪里没有想法，毕竟加入某个军团也不是她来到星高的目的，可是这么久的配合，要说分开，其实起立还是难受的。她沉默半晌，最后语气轻快地答道：“当然是跟着你们咯，我可不想再去磨合新队友，而且你们没了我啥也干不成。”
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差点给她拍锅里去，“那是当然！”
为了在陌生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钉崎野蔷薇放弃了当场爆发的想法，决定虎杖悠仁等下锅里煮好的小丸子，他一个都吃不到。
吃饱喝足后，几人跑到旁边的商业城逛了两圈，见时间差不多了，才从里边出来，每人的双手都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当然，基本全是钉崎野蔷薇的东西就对了。
三人按着原路返回，路过一个小花坛时，虎杖悠仁快走几步，忍不住将手里拎的东西放在台子上，解放一下酸胀的手臂。
“钉崎，你买太多东西了吧，这些都带回去，你确定不会挨骂吗？”
“那怎么办，买都买了，”钉崎野蔷薇有些愧疚，也不知道怎么就不知不觉买了这么多东西，别扭的解释道：“难得，难得来一次嘛……”
一直回头看着两人的虎杖悠仁，没有注意到急腰高的花坛中间冒出来一个人影。
听到树枝被踩断的细微声响时，那道人影已经撞向他，虎杖悠仁的位置不是很好，再加上那人影的目标明显是买的那些商品，扑过去抱住几个就跑。
虎杖悠仁只来得及赶忙扶住几个险些掉下来的袋子，错失抓住那家伙的机会。
“喂！”
把东西放好，朝那人影消失的小巷处追去。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跟在后边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便迅速观察附近，看还有没有隐藏在暗处的人。
“啧，”伏黑惠判断两秒，在他们左后方有正在巡逻的治安官，虽然这件事他们也就是被叫过去询问询问，但绝对会影响他们的归队时间，说不定还会惹上一堆麻烦，“钉崎。”
甩下一句话，也朝虎杖悠仁追去，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钉崎野蔷薇会意，把他们留下的东西迅速归整在一起，待他们消失在巷角后，向巡逻的治安官寒暄，支开他们或者尽量拖延巡逻到小巷口的时间。
巷子里都是多年未清理的垃圾，乱七八糟，还散发着生肉腐烂的味道，虎杖悠仁跟着那人拐过两个拐角，也大概看清了她的模样，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
那姑娘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灵巧的避开比人还高的垃圾堆，还会顺便带倒几个障碍物阻挡他的去路，身手敏捷如虎杖悠仁，最终也跟丢了她的身影。
正当虎杖悠仁祈祷这里的精神波动捕捉不要那么灵敏，准备释放出精神体时，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女孩子的惨叫声。
虎杖悠仁眼神一凌，把上衣拉锁拉到最高处，遮住半张脸再戴上兜帽。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女孩被人踩在地上，手边是被扯烂的袋子。
“给你，我把东西都给你了！你放他走！”
在另一边有一个蜷缩起身体的男孩，身上被撕烂的布料遮不住颤抖的身躯，裸露的皮肤布满红痕交错的污渍。
六个成年哨兵在场，倒在地上的是两名向导。
踩在女孩身上的男人，朝她脸旁吐了一口痰，“呵呵，我凭什么听一个玩具的话，既然成为了玩……”
后面的声音被骨骼断裂的脆响声盖了过去，虎杖悠仁双手抓着他的头，狠狠地让他与自己的膝盖亲密接触，鼻梁塌瘪，牙齿撞断了好几根，鲜血瞬间涌出。虎杖悠仁压住他的肩膀，扭身直接踢晕站的最近的三个哨兵。
借助手下人倒下的趋势，调整身体重心，好令自己的冲击更有力量，撞倒一个靠墙站着的哨兵，与此同时扣住最先冲过来打他哨兵的手腕，反手一扭，甩到墙上拍晕，落地时在场的哨兵都已经再起不能。
虎杖悠仁扶起来抢走他东西的姑娘，再从那一堆被扯烂的袋子里拿出一件外套，路过一个还在痛吟的哨兵，直接踹晕。
把衣服轻轻搭在另一个向导的身上，离得近了，更能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虎杖悠仁注意到他的腺体上有几个带血的牙印，攥着衣服的手背冒出青筋，几乎想把这些哨兵送回去见他们祖宗。
那向导眼神涣散，瞳孔在以微小的幅度迅速地扩大又缩小，明显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到崩塌的边缘，迫切需要另一位向导帮助他进行精神重铸。
精神重铸的风险性很大，很容易就会带着协助重铸的向导一同精神崩溃，尤其是在处理哨兵的精神重铸时，基本需要两名以上的向导同时进行，或是由特级向导来。可行性太难了，导致哨兵向导最大的“阵亡”率都是因为它。
虎杖悠仁正要调动起精神触丝，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
另一个姑娘看着他，“你在这里做这个的精神波动会被检测到的，跟我来。”
“悠仁。”
伏黑惠很快就跟上了他俩，刚刚发生的一切也都看在了眼里。抬脚阻止那个鼻子撞碎的哨兵爬出小巷，那家伙涕泗横流，眼睛根本睁不开，伏黑惠俯下身掐晕他。
虎杖悠仁知道伏黑惠的意思，用衣服把姑娘裹好，轻轻抱起。
“走吧。”
二人跟在领路的姑娘身后，钉崎野蔷薇也在接受到消息后，迅速与他们会和。
走过的小巷越来越昏暗，最后带他们来到被垃圾遮掩住的洞口。
“从这里下去，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土壁上是稀疏的暗黄色壁灯，楼梯尽头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三人却没有任何迟疑，按着顺序一一跟上。
底部是个地窖，空间还是很大的，尽管对内部的情况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令人出乎意料。
一排排的单人床，铺满整个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床铺上基本都坐满了人，有的见到他们进来，尚能撑起身体看向他们，而其他的的基本上是四肢残缺，或是根本瘦到没有力气来支撑身体。
他们大部分都衣衫褴褛，甚至还有人头发都打了结，一看就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是在黑暗中被抛弃的人，活生生的人，可无一例外的，他们眼睛都十分明亮，在昏暗的环境下闪着幽光看向来人。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视觉上，冲击力都不是一般的大，三人见此情景，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
全是向导……竟然全是向导？
他们感受到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哨兵气息，有些开始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有些开始颤抖更有一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声的流泪。
“大家不要紧张！他们不是坏人！”带他们过来的姑娘连忙解释道。
但是没有用，他们的反应明显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很难平静下来。
伏黑惠拍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脸色十分难看，“我们出去等你。”
他们离开后，向导们才勉强平静下来。
虎杖悠仁跟着姑娘身后，来到这里唯一一间小屋子里。
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帮他拉开医疗床的被子，“等出去再说吧，先救她。”
虎杖悠仁也不再询问，弯腰放下怀里的男孩，擦过他的手臂时有些异样，又硬又冰凉，不似人的皮肤。
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想要重新摸一摸。
“先生？”
“嗯。”虎杖悠仁回答姑娘的询问，当务之急是他的精神状况。
虎杖悠仁坐在床边，释放出自己的精神触丝，为了加固自己精神触丝的链接强度，提高重铸成功的概率，他展开仅能覆盖住他与男孩的简易精神领域，即便如此，仍旧捕捉到了在这低下空间里飘散的一些情绪与思想。
除了痛苦就是无尽的绝望，凶猛如浪潮扑上他胸口，仿佛要把他卷入深海，他扯住自己胸口的衣料，弯下腰大口喘气，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他切断精神触丝对于外界的感应，即便自己的精神已经如同外科手术刀那样，只精准的探测所应探测的精神世界，但那些阴冷绝望的情绪仍旧如影随形。
深吸口气，连接上男孩的精神，引导自己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精神重铸的耗时不短，虽然虎杖悠仁对此没有什么经验，但好在这方面几乎堪称天赋异禀，重铸的较为成功。结束后，虎杖悠仁后背上的布料基本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在帮助男孩精神重铸时，几乎是深入了解了男孩的精神世界，那个精神世界与他展开领域时短暂感受到的绝望，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卷入精神深处。
待他缓了会儿，姑娘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不要在这儿待太久。”
姑娘吃力的扶着他离开这个地窖，虎杖悠仁双腿发软，大脑根本调动不了全身的肌肉，平衡感也被影响，靠自己走除了撞墙就是与地面亲密接触，根本走不出地窖。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在地上等他们，见他被姑娘架上来后，伏黑惠赶忙上前一步把他接过来，较为合适的身高差，可以令他舒服的挂在伏黑惠身上。
钉崎野蔷薇拉过姑娘，“那些东西都给你们，”她指指放在楼梯上的那些商品，怕对方拒绝，又赶忙补充一句，“没事的请不要拒绝。”
姑娘到是没有推拒，向他们表达感谢，准备带他们离开这里。
“方便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吗？”
姑娘沉默地带他们拐过两个拐角，正当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后，突然说道：“我们是被这里的人买来的。”
看到他们三人错愕的表情，语气多了几分戏谑，“哨兵时刻面临着……因没有向导的精神帮助，就会发疯而死的情况。但哨兵与向导严重不平衡的比例，意味着大部分的哨兵都不会得到向导的帮助。所以，这里有钱有权的人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发疯，就会买来向导，以备不时之需。”
“可……”
“哼……”姑娘轻笑出声打断疑问，“你想说那些被传颂成美好感情的绑定吗，忠贞不渝，生生世世？那不过是笑话罢了，绑定是可以被洗掉的，而唯一为此付出代价的仅是向导，洗除绑定时，向导会因为过强的共鸣能力，而使得自身的精神世界遭到破坏，严重的就会彻底失去向导的能力，这片看似华丽雍容的星球，地底下的，都是被玩完后腻了，就洗除绑定的玩具。”
她像是想起什么，有些疯癫地大笑起来，“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这些外来人在这个星球展开精神领域，或者作出其他精神方面的活动吗？因为害怕被你们发现，这地下，”她说着伸出手，指向地面，在身边来回划动着，“埋藏着数万万冤魂的哀嚎，隐藏着他们丑恶的秘密。”
“好了，”她呼出口气，指着前边的出口，外边街道的光线晃晃荡荡洒进来，却堪堪只能将出口边框恍地模糊，与小巷的昏暗分割出两个世界，“离开这里。”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姑娘就从他们的身旁消失了，在他们不能发现自己的角度，看着他们找寻无果后离开小巷的背影，抬手用发带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扎好，露出底下的清秀面庞。
这时从她旁边的黑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影，摸摸她的头，“菜菜子做的不错。”
她低头将发丝轻轻别到耳后，脸颊微微发红，“谢谢夏油大人的夸奖。”
五条悟在夜蛾正道的这间房里几乎待了一个下午，烦的夜蛾正道只想把他用针戳出去，但好歹也是自己曾经的学生，最后硬生生的都忍住了。憋得他只感觉喉头一股老血卡着，不断地以“我真是人民的好教师”来洗脑自己，不要冲动。
而让他心血上涌的对象，却趴在阳台上，轻晃着手中的红茶，但也不打算多喝一口。
五条悟透过这扇正朝着公馆的正门窗户，百般无聊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接着手中一顿，他看见了夏油杰走出大门的身影。
将手中的红茶杯放下，直起身，抻抻懒腰。
“走了哦，正道。”
夜蛾正道终于爆发，一针扎自己大拇指头上了，“叫校长！然后，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伊始篇】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