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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傷害背後的陰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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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的腳步聲響起,在緩步行走的路人間格外明顯,路上的人們紛紛回頭,帶點疑惑,又帶點驚愕的看著從身邊可以說是呼嘯而過的身影。
櫻月邊跑在紅磚道上邊四處張望著,美麗的臉蛋上說不出是擔心還是緊張。
「潔文!白武!」數不清是第幾次,她再度喊著。
牠們會去哪裡了?她已經將周圍都轉了一次,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那根落在地上的羽毛,怎麼看都是覺得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越想越是擔心,偏偏現在又是在凡人眾多的地方,她想用法術也不行,只能憑直覺到處亂跑。
那兩隻鵰兒可是族長送給她的禮物,更是她來修行後最好的夥伴啊!可千萬不能出事!
心煩意亂的她,完全沒注意到前方轉角處有個人正準備彎過來,等到她回過神、緊急煞車時,早就來不及了,下一秒,兩個人立刻撞在了一起。
淡淡的寒氣傳來,有如冬天新降的瑞雪般冰冷卻剔透,一股若有似無的茶香夾雜在其中,為茫茫白雪添了幾分禪意和寧靜,卻仍是那樣的不顧一切俗務,隔絕於外。
「對不起!」櫻月連忙道歉,卻在察覺到這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後愣了一下,她微微抬頭,看向了那個差點被自己撞倒的人。
少年深藍色的頭髮在夕陽下暗的幾近於墨黑,卻仍有著清爽舒順的光澤,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此刻正盯著她,神情是那麼樣的冷淡,那麼樣的不帶感情。
「妳怎麼會在這裡?」柳夜緩緩開口,原先被人撞到的不悅表情在看清是櫻月後稍稍緩和了些,而後閃過一絲訝異。
「柳夜──你有沒有看見兩隻白鵰?」櫻月沒回答他,只是有些著急的問了一聲。
「白鵰?沒看見。」
「噢,好吧,那謝謝你了。」
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柳夜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怎麼了嗎?」
話一出口,他立刻皺眉,驚覺自己幹嘛多管閒事。
「我剛回家的時後發現潔文和白武不見了!」櫻月簡短的說明,「現在繞了一圈還是沒看見。」
「用法術不就好了?」
「大庭廣眾下的哪能用。」櫻月蹙眉看了柳夜一眼,「我可不想惹事。」
「這樣要找到哪一年?」柳夜劍眉微挑,冷淡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嘲諷。
聽出他的意思,櫻月輕哼一聲。
反正和他沒關係,她也就只是問他一下而已,沒時間在這鬼扯,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要去找潔文和白武。
「我走囉,再見。」
她揮揮手,不等他回應就如風般衝了出去,不過才跑沒幾步路,又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她偏過頭問。
柳夜站在櫻月身旁的磚牆上,一隻手帥氣的將背包拎在了後頭,穿著白襯衫的身影在起風的夕陽中顯得格外瀟灑、豪放不羈,他微微瞇眼,由上而下用那雙褐眸盯著她。
「我跟妳一起。」
「啊?」
看櫻月有些詫異,他轉過身面向前方,神色依舊冰冷。
「累垮對手對我沒好處,到時候打敗妳,別人也會說我勝之不武。」
「誰還要跟你打啦!」櫻月吼了一聲。
這人的腦袋究竟是用什麼裝的?暗族是從小就施行斯巴達教育嗎?!怎麼滿腦子都是打來打去的!
「…妳到底要不要走?」
看他一臉不耐,櫻月不吭一聲,扭過頭就向前衝了出去。
這人真是有夠討厭!
「潔文!白武!」
找了一段時間後,天已經黑了下來,櫻月停下腳步看看天色,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柳夜。
「你要不要先回家?」
對方聽見,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我說真的,我要找到牠們才會回家,可能會很晚。」
還是沒有聲音。
這人到底是怎樣?櫻月不禁有些惱了。
算了,隨便他隨便他,他愛怎樣她管不著。
正當她轉過身準備離開時,忽然,黯淡的夜色下,一抹白影捉住了湛藍眸子的目光。
那是──她的白鵰。
「潔文!白武!」櫻月連忙往前跑去,隨著天空上的影子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她在一棵大樹前停了下來。
「這是──」
看清眼前景象的同時,她震驚的愣在了原地。
鮮豔的殷紅液體染濕了樹下的青草,那觸目驚心的顏色就像是暗夜中握著鐮刀的死神一般,毫不留情的奪去世間的性命,一團毛茸茸的物體混在紅草之中,雪白的外表已經被鮮紅染的幾乎看不見,只能依稀看出它的輪廓。
停頓了半秒,櫻月立刻衝上前去,絕望的聲音在夜空中響了起來。
「潔文──!」
* * * * * *
看著眼前的情景,柳夜深褐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流露著一絲驚愕和懷疑,大樹下,櫻月抱起躺在血中的白鵰,動作輕柔卻伴隨著焦急和痛心的呼喊,一聲又一聲,弄得他有點心煩意亂。
這家伙是在幹嘛,與其在那裡鬼吼鬼叫,還不如趕快想辦法救牠。
他才剛想完,前方立刻冒出了銀白色的光芒,朦朧中依稀可看見櫻月將手放在了白鵰的胸腹處。
柳夜皺起眉頭。
剛剛不是有人說在這用法術會被人看見的嗎?現在自己居然大剌剌的用起來了。
搞什麼,還要他幫忙掩護。
他嘖了聲,逕自走到一旁靠在牆上,褐眸開始環顧起四周來。
總覺得,這附近太安靜,安靜到有點詭異……
「──柳夜!」
突然,柔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下一秒,辰帆手拎書包、帶著明媚的笑容出現在他眼前。
「你怎麼在這裡?」她看著他,烏黑的眼珠中帶了點困惑。
「……出來走走。」柳夜皺起眉,不著痕跡的動了下,巧妙的遮住不遠處正在大樹下為白鵰治療的櫻月。
這女的出現的還真不是時候,要是讓她發現他們異能者的身分,問題可就大了。
用法術也不看一下場合,這下可好,他還要想辦法解決。
麻煩,真是麻煩死了。
「散步?」辰帆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輕輕笑了起來,「我可以陪你一起喔!」
「妳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柳夜掃了她一眼。
「我父母出遠門去了,家裡現在沒人,晚點回去沒關係。」
「妳回去吧,我習慣一個人。」
「唉呦──柳夜你好狠心吶!」辰帆笑了起來,「不然你陪我一起走回家好了。」
「就說了我──」柳夜正想拒絕,卻突然想起身後的櫻月。
不行,一直在這和這女人鬼扯,她很容易會被發現,他得想辦法讓辰帆快點離開才行。
「──隨妳便。」他改變內容冷冷說了一句,面色微露出不爽。
櫻月,記著,妳欠我一次!
聽他這樣回答,辰帆眼中微露出詫異,隨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走吧!」她主動摟住了柳夜的手臂,而他則在下一秒立刻掙脫了開來。
「別碰我。」他神色陰霾,「先說,我只走到路口。」
「呵呵,沒關係,走吧!」
柳夜沒答腔,逕自往和大樹相反的方向走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辰帆嘴角微揚成一個意味深遠的弧度,隨後拎著書包小跑步跟了上去。
* * * * * *
次日。
一大早,當柳夜踏進教室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趴在桌面上、全身散發出淡淡銀白光輝的人影。
他挑挑眉,到位置放下書包後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大早就在睡覺?」
沒有回話。
英俊的臉上多了分不耐煩,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又冷冷的補了一句。
「妳是睡死了嗎,櫻月?」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暗族始終無法把月族給併吞,明明月族沒有他們擅戰,也沒有他們那樣精明算計,整個族的族人性情幾乎都和月光一樣柔和,但他們為什麼就是打不贏?
看看現在,下任的月族族長居然睡到叫不醒,根本就沒半點危機意識!而他們居然會輸給這種人!
這真是很令人生氣。
大概是聽見了他的話,那頭銀髮微微動了起來,半晌後,櫻月緩緩抬起了頭。
「啊,早安吶,柳夜。」她迷濛的說了一句,又把頭低下去繼續睡覺。
柳夜的臉色顯得更加鐵青。
「起來!」
「……怎麼了?」櫻月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這會兒她才終於發現他難看的臉色。
「你心情不好?」
「沒有。」
她打了個呵欠,帶點困惑的看著他。
明明臉色就很難看啊!
「那怎麼了?」
「昨天的事怎樣?」發現那雙湛藍色眸子有些渙散,柳夜的語氣淡了幾分,「妳怎麼搞得這麼累。」
「當然累!」櫻月又打了個呵欠,「潔文的傷我治了一晚上都治不好,耗了大半法力。」
「怎麼可能?」
「真的,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她身上的傷很奇怪。」說到這裡,櫻月眼神一暗,直直盯著柳夜。
「那個不像是一般的傷口。」
「妳懷疑我?」柳夜的語氣冰冷。
「現在沒有證據,不過的確可能是你,不是嗎?」
昨天在樹下做了簡單的治療後,她在周圍檢查了好一陣子,卻都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草地上除了她的腳印外,半點被踐踏過的痕跡都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詭異。
而他昨天開學第一天就找她打架,同時又身為暗族的龍之守護者,怎麼看可能性都很大。
「我才不幹這種會被人發現的蠢事。」柳夜不屑了一聲,他沒事去攻擊她的寵物幹麻?那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個威脅,何況,要做就做得乾淨俐落,只把白鵰打傷而且又扔在樹下,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減弱她的勢力,反而比較像──
柳夜猛地瞇起眼睛。
「妳有和人結仇嗎?」
「怎麼可能。」櫻月白了他一眼,隨後反應過來,「你說這是個警告?」
「大概。」
「我才開學不到兩天,根本就沒認識幾個人,誰要做這種事?而且就算要做,那傷也不可能會這麼難治。」
言下之意,他的嫌疑還是很大就對了。
「我只想到這種可能。」柳夜掃了她一眼,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坐位,「信不信隨便妳。」
櫻月看看他,眉頭輕皺了起來。
老實說,她也覺得柳夜不像是這種人,可是潔文身上的傷又是那樣奇怪,難不成這附近還有其他的異能者嗎?
如果有,她又沒和他們結仇,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想了半天,櫻月最終還是把頭倒回了桌上。
算了,先補眠再說,睡飽了才有精神思考!
* * * * * *
「櫻月,妳還好嗎?」冰蓉看著身旁一臉沒什麼精神的她,有點擔心的問,「這幾天看妳沒什麼活力耶!」
聞言,櫻月先輕輕打了個呵欠,然後揉揉眼睛看向她,「嗯,最近都沒什麼睡。」
「發生什麼事了?」
「寵物前陣子發生了點事,這幾天狀況不太穩,我有點擔心。」櫻月的藍眸中隱隱泛著憂色。
潔文的傷真的很不一般,她已經花了大半的時間和精力去治療,卻都不見起色的跡象,現在只是血止住了,可是從各方面來看,不只是復原的速度緩慢,就連牠的精神也還是十分的虛弱。
偏偏她現在在修練期間,又不能回月族找煌月幫忙,一切只能自己來,經過幾天的守夜照顧,她是真的有些睡眠不足,不過幸好從小訓練的關係,除了呵欠多了些,在精神和反應上倒是和平常沒有差太多。
「寵物?」冰蓉眨眨眼又問了一次,「外傷嗎?還是生病?」
「受傷。」
「那妳要不要把牠帶來我家給老哥看看?」冰蓉慇勤的問,「他對寵物還挺有一套的呢!」
「真的?」雖說是問句,但櫻月心中卻沒什麼欣喜。
依她的觀察,潔文身上的傷口八成是異能者造成的,連她用法術都治不好了,一般的治療方法又會有什麼用?
「真的!試試看嘛!」冰蓉又說了一次,「我哥他啊!雖然沒什麼長處,可是對於治療這方面倒還挺不錯的,再說,反正他這個人每天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找點事給他做。」
「……閒?」櫻月詫異的眨眨眼。
冰翔不是學校的大名人嗎?她記得上次一起回家的時候,冰蓉描述的那一堆瘋狂粉絲的行徑讓她聽了都為他捏把冷汗。
閒?她是不是用錯形容詞了?
「對啊!除了每天被美女包圍之外,我看他根本是悠哉得要命!」
聽冰蓉這樣回答,櫻月感覺自己的臉上多出了三條線。
看來她的定義,和一般人眼中的似乎不太一樣啊……
「他真的有空嗎?」
「放心!我說有空就有空!」
看冰蓉一臉信心滿滿,櫻月噗嗤笑了一聲。
那就試試看好了,反正也沒什麼害處。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帶潔文過去?」
「今天就可以啦!」冰蓉回答得爽快,「受傷這種事拖越久越不好的。」
櫻月點點頭,「那我先回家去帶牠。」
「嗯哼,不急妳慢慢來,我在巷口等。」
「好。」
櫻月笑著應了聲,拔腿向前方奔去,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後,冰蓉停下腳步,從書包裡頭翻出一支手機,熟練的按了串號碼,在聽見對方接起的瞬間,她立刻嘩啦啦的開了口。
「嗨,老哥,忙完了趕快回家去,櫻月等等要來,喔對了,準備好你的體力。」
「怎麼了?」電話另一頭傳來如流水般輕盈的聲音,微微夾雜了些困惑。
「她寵物受傷了,你幫忙看下。」
「喔好,家裡應該還有藥吧?」
「廢話!我們兩又不是天天在受傷,何況那藥根本用不太到。」
「也對啦。」冰翔在另一頭笑了起來,「那我弄弄就先回家。」
「你快點啊!別在路上被美女攔截了!」
「好好好~」
冰蓉笑著掛上了電話,才剛闔上,櫻月就抱著潔文走巷子裡了出來。
「白鵰?」看見她懷中的寵物,冰蓉臉上明顯一愣。
「妳的寵物還真是特別啊!」
「呵呵。」櫻月笑了兩聲,努力把後半段「長老送的」那幾個字給壓了下去,「等下要麻煩妳哥囉!」
「一點都不麻煩,走吧!」
兩人神色輕鬆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卻完全沒發現在不遠處的樹上,有道黑影在葉隙中一閃而過。
* * * * * *
「喀啦──」
「哥!我回來了!」
冰蓉熟練的打開門,直直的喊了一句,櫻月跟在她的後頭脫下了鞋子,隨後抬眼細細的看著屋內的景色。
這房子真愜意──這是她的第一個感覺。
整個樓中樓的屋內以藍色為基調,牆壁是很淺的粉藍,充滿了天空舒爽的氣息,上頭掛著一長排自然景色的大幅畫作或是照片,有青山,有溪流,有草原,有大海,彷彿將世界的美景全數藏盡在一個個木框裡,讓人移不開眼。
除了牆壁之外,屋內的東西也多以藍色為主。深藍的拖鞋,淡藍的杯子,青藍的窗簾,唯一例外的,只有米黃色的木製家俱,搭配著周圍各式各樣的藍,充滿了海闊天空、清新悠遠的氛圍。
那一瞬間,櫻月覺得自己似乎走入了水中的世界。
「嗨,櫻月,歡迎妳來!」
冰翔從二樓探出身來打了個招呼,流水般的聲音在這如海洋的屋內顯得再適當不過。
「哈囉,冰翔。」
「老哥你別杵在那,趕快下來看看啦!」冰蓉喊了一聲,「櫻月說牠傷的不輕耶!」
「真的啊?怎麼受傷的?」
冰翔在上頭拋了句話,隨即人就沒了蹤影,不一會兒後,他從一樓的某個角落走出來,到櫻月身旁接過她手中的白鵰。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櫻月答道,「前幾天牠自己跑了出去,後來我找到時就已經受傷了。」
「現場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跡象?」冰翔看看潔文的胸前,又輕舉起牠的翅膀看了看。
「例如……打鬥的痕跡?」
「沒有。」
「嗯……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撕裂傷,如果地面上沒有,那有可能就是在空中和其他鳥類產生了爭執,或者是在別的地方受了傷,飛行一段距離後才落了下來。」
聽冰翔這麼說,冰蓉立刻朝他做了個鬼臉,「你說這是什麼廢話,一般人都想得出來!重點是有沒有辦法治啦!」
「我可以試試看。」冰翔說完,抱著潔文就要往裡頭走去,櫻月正準備跟上,卻被冰蓉一把擋了下來。
「櫻月,等等。」
「怎麼了?」
「不是啦!我哥在治療的時候不是很習慣有人在旁邊……所以…妳先別過去好了。」冰蓉淺灰色的眸子裡帶著歉意,「他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不用等很久的。」
「喔~這樣啊。」櫻月點點頭,跟她走到客廳坐在木製的椅子上,兩人嘰嘰喳喳的聊了一陣子天後,冰翔才從房內再次走了出來。
一看見他出現,櫻月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
「怎麼樣,老哥?」冰蓉在一旁問了句。
「感覺比較有精神了。」冰翔走上前將白鵰還給了櫻月,她連忙接過抱在懷中細細的看著。
胸前的傷口和之前比起來好了很多,被塗了一層薄薄的水藍色藥膏,兩隻翅膀的羽毛也被弄得很整齊,一雙桔梗色的眼睛咕嚕嚕的看著櫻月,親暱的用鳥喙蹭了蹭她的胸口。
雖然看不出到底治好了沒,但和之前比牠真的有精神多了。
「潔文……」櫻月順了順牠的白羽,隨後看向冰翔,「冰翔,謝謝你。」
「哪裡的話!只是順手幫忙罷了!」他搖搖手,笑容充滿了涼爽,而後遞給她一罐瓶子「這是傷口的藥,要記得替牠換。」
「好。」
「櫻月妳還是先把潔文帶回家吧!」冰蓉在一旁補充,「雖然很想叫妳留下來,可是先把牠帶回去休息會比較好。」
「嗯,那我就不打擾了。」櫻月笑笑,三人一起往門口走去。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啦!」
「下次再來玩喔~」
「嗯,再見!」她笑著揮揮手和冰氏兄妹道別,而後帶著潔文離開了屋子。
一等櫻月離開,冰翔立刻瞇起了那雙灰眸,神色有些嚴肅。
「哥,那個傷──」
「嗯,我知道。」他簡短的回了句,看向同樣一臉警戒的冰蓉,「小蓉,看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呢。」
「這就是他們故意傷害潔文的原因?」
「應該。」冰翔輕笑一聲,「居然會想到用這招,看來他們還真是不擇手段。」
「那現在是──」
「準備一下,我想這幾天他們就會有行動了。」
「嗯。」冰蓉點點頭,看向遠方橘紅色的晚霞。
一場風暴,就快要來臨了。
* * * * * *
「牠還好吧?」
「嗯?」櫻月放下手中的紙張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柳夜,他看看她,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我指妳的寵物。」
「喔,好多了。」她笑笑,「前幾天請冰蓉哥哥幫我看了下,潔文已經比較有精神了。」
「冰蓉的哥哥?」
「是啊,他唸高三。」
柳夜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便轉頭離去,櫻月愣愣的看著他,表情有點困惑。
他就只是來問自己潔文的事情嗎?
她眨巴了下那雙美麗的藍眼,聳聳肩繼續拿起手邊的報紙閱讀了起來。
嗯……這星期會有雷雨,要記得帶雨傘。
搶劫……為什麼人類要做這種事啊?金錢有那麼重要嗎?等哪天他們天天面臨打仗就會知道那根本不值得一顧了。
某某電影大賣幾百萬票房……嗯嗯,要看動作片,她在月族天天都有。
知名歌手琹楓──
看到這幾個字,櫻月的眼睛咻地亮了起來。
琹楓!這可是她最喜歡的歌手!
凡人都以為異能者是群成天待在山裡頭修行的隱士,但事實上才不是這樣,他們對於當代發生的事情還是很清楚,只是不見得會去理會罷了。
琹楓的歌她以前曾在月族聽過,那清澈溫柔的聲音就像是春天的微風般讓人舒坦,練武不順的時候,她只要聽聽她的音樂,就會重新打起精神繼續練下去直到順利,她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憂愁。
櫻月仔細的看著那篇報導。
知名女歌手琹楓在歷經近半年的沉寂後,決定於四個月後發行新專輯,並舉辦個人演唱會,她的經紀人小咩表示,琹楓最近已開始為錄製新歌做準備,這張專輯將會以自然為主題,藉由她獨特的清透嗓音帶領歌迷進入最原始純粹的美麗天地。
閱讀完這段短短的文字,櫻月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新專輯耶!還有演唱會,她已經開始期待了。
「噹──噹──」
熟悉的上課鐘聲響起,隨著同學一個個進入教室,她也收起了報紙。
「早安,櫻月。」
「早安。」和身邊經過的男同學笑著打了聲招呼,櫻月轉過頭,這才發現冰蓉的位置居然空著沒有半個人影。
小蓉還沒來?
她疑惑了一下,昨天沒聽她說她要請假啊!臨時有什麼事情嗎?
「好了,同學們,把講義拿出來。」
聽見老師在講台上的說話聲,她收回目光,將心思拉了回來。
說不定是身體不舒服,放學後再去她家看看吧!
就這樣,一直到放學,冰蓉的身影都沒有出現,當下課鐘聲響起後,櫻月匆匆收拾書包,當她正準備離開教室時,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叫住了她。
「櫻月。」
「嗯,怎麼了?」她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柳夜。
「妳等下──」
他話才說一半,一個人影就颼地黏到了他旁邊。
「柳夜──我們今天一起回家吧!」辰帆露出如花般的笑靨說道,只可惜,這個讓人醉醺醺的嬌媚笑容對我們的柳夜同學是完全沒有效果的。
「很抱歉,不行。」
他冷冷的回了句,隨即看向櫻月,「怎麼,急著處理事情?」
「對,沒事我先走了。」
櫻月一心只掛念著冰蓉,簡短的回了句話就準備離開,但她才剛走兩步,身後辰帆的聲音又讓她停了下來。
「冰蓉同學今天好像和她哥哥出去辦事了呢!」嬌柔的聲音隨意說了一句。
聽她這樣講,櫻月倏地轉過身,「小蓉今天有事?」
「對呀,我剛剛去辦公室找老師是聽她這樣說的。」辰帆笑了笑,「怎麼了嗎?」
「喔,沒事……謝謝妳。」櫻月擺擺手,自顧自的跑了出去。
雖然嘴上是這樣答,但她心裡卻還是感到有些納悶。
如果是事假,照理來說冰蓉應該會和她先提一聲,她們兩個原本還約好今天要去買東西,就算事情真的這麼突然,她應該也會打電話和自己說一聲啊!
她剛剛試過,她的手機不通,這讓她心裡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還是去看看好了。
做出決定後,她便改變了原先的方向,直直往冰蓉家跑去,身後橘紅色的夕陽,像是被染上了鮮血一般散發著妖豔的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