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7 奕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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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奕局
小郡翊复活啦！他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先前是谁一副天然呆颓废模样，还揪着小受的袖子哭，哭累了还睡着了呢！
他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色严肃地翻着一本书。
书的封面是一幅浮动的画面：一张华丽的大床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中，床上垂着半透明的纱缦，一只手自纱缦中伸出。这只手指节修长而白皙，上面沾满了可疑的晶亮黏液，似不堪重负般紧紧揪着底下雪白的床单。忽然另一只手自纱缦中探出，握住先前那只，扯了进去。随即画面一片漆黑，配音变成几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和喘息。右上角轻闪出几个银色小字——菊花宝典。据说创意提供者千陌在样书出来后一手把书捂在怀里另一手捂着鼻头轰然倒下，嘴里还不住吐出诡异的笑声。
轩辕郡翊挺直腰背站起来，面色严肃。突然他身躯一震虎目一瞪，冷声道：“艳艳，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蔓延开来，忍不住要臣服于我脚下？”
艳艳面无表情，面无表情……艳艳突然嘴角轻微一抽。
“公子……您真幽默。”
轩辕郡翊一下子泄了气，软绵绵跌坐回椅子里，含泪咬牙继续翻书。“怎么办呀~别说完美微笑帝王攻了~我连最基本的微笑都不能达标……童祈前辈一定很失望……更别说压倒小戬了……”
看着目光愁苦眼中含泪的轩辕郡翊，艳艳眉头一皱，淡淡道：“记得公子曾经说过，完美微笑帝王攻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择手段……”
轩辕郡翊眼光一亮，喃喃道：“是啊，只要我能把小戬推倒，那不管表象怎样，我的本质还是完美微笑帝王攻啊！”他忽地抬起头，眼光闪闪看着艳艳。“哎呀！艳艳你真是~太邪恶了！”
轩辕郡翊转身在书架上翻出一包东西夹在腋下，另一手直接撑在书桌上就这样翻过去，边往外跑边兴奋地大叫：“小戬小戬~我们先来联络联络感情吧~”
那厢轩辕郡翊一路高歌奔向光明未来，这厢艳艳缓缓踱到书桌前，像是怕脏了手一样仅用两根手指拎起那本《菊花宝典》，扔进了窗外的荷塘。
“我一定会回来的……没有任何一种伟大理论，是消失于暴力与血腥之中的……”《菊花宝典》扑腾了几下书页，吐出一句遗言，一点一点，沉进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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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戬，猜一猜，我拉你来干什么~”
每次这孩子活力十足笑容粲然的时候，心情简直一点也沉重不起来。明明昨天才听轩辕郡翊坦白“利用”“交易”，可偏偏今日被拉到花园里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为能再次看到这样的轩辕郡翊感到轻松。杨戬看着轩辕郡翊身后完全没有遮住的棋盘，不由露出笑容，孩子气地伸出一根手指，配合着装模作样沉吟了一下，道：“恩，我猜是下棋。”
“猜对了！”轩辕郡翊眨眨右眼，笑着坐到了一边，抓起一颗墨玉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你可不要小看我哟~”
“呵……”杨戬笑坐到轩辕郡翊对面，执起白子，眼中神采逼人。“杨戬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
随着棋局一步步展开，轩辕郡翊的神情慢慢沉静，却不复前几日的呆滞茫然，执棋的手也由跳脱变为沉稳。
杨戬手执白子，皱眉凝视棋局沉思。这一番厮杀着实尽兴，而他也确信只要再一子黑棋便再无退路，可他却隐约感觉这局棋从一开盘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好像——
——就好像每一子每一步，都在轩辕郡翊掌握之中。
杨戬一惊抬眼，凝视轩辕郡翊。
轩辕郡翊安静地坐在对面，手中连棋子也没拿，仿佛只待杨戬落子，就可以收盘吃饭了。这样静坐的轩辕郡翊说不出的乖巧，但那双漂亮黑色眼睛里的东西却让他隐隐有了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那是就算再疯着胡闹的时候也没有从他眼底淡去分毫的理性与漠然。
杨戬忽地一笑，随意拣了个空位，把白子丢了进去。
“嗒”地一声，随白子落定，轩辕郡翊眼睛一眨，伸出手指指着一个位置，迟疑道：“你应该下这里的……”
杨戬挑眉一笑，有种打破什么东西的微妙满足感。
“那又怎么样？”
“那样……那样你就输啦……”轩辕郡翊鼓起脸颊，露出每次向杨戬控诉“艳艳欺负我”时的委屈表情。
“为什么你们能够这样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地去做一件可能永远也做不到的事呢？坚定的信念，狂热的希冀，美好的向往……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个皇子。你知道，宫里面其实挺脏的，那时候我也没什么靠山，可每次他们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们准备在哪一天哪个时辰把我‘一不小心’推到哪个塘里去；每次他们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甚至是说每一个字时的表情语气……而我要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只要一想，就知道每一个人的反应和想法……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他抬起眼看向杨戬，那一刻他的眼神晦暗难明，但最多的就是快要溢出来的委屈。
“后来，我才知道，我拥有的不是预知，而是绝对的理性；我看到的也不是未来，而是人性。”
“我就是轩辕栩。”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7 奕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