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为了拔除柯学旗帜》艳夜

18、平安夜保时捷爆燃事件6

　　火灾现场的气味让北小路绚华有点恍惚。
　　她好像回到了自己还很小的时候，祖宅被烧，全家人在残垣断壁中收拾家当。
　　“一定是宗家干的！他们来偷印鉴不成，就索性放火了！”祖父愤怒地握拳。
　　“什么宗家，已经没关系了吧，我们现在是高尾，和北小路一分钱关系都没了！”那时候还很年轻的父亲则更清醒些。
　　被冤枉，全家从北小路家除名。
　　都已经昭和了，搞得像演时代剧一样，真是可笑。
　　沉迷于华族旧姓的祖父，和本来无所谓、却因为工作不顺又怀念起旧时光的父亲。
　　“一定，一定要……夺回家名……”
　　祖父和父亲，临死前都惦记着这个。
　　作为被人强加的义务，绚华曾经很抵触。不姓北小路，日子还是照样过。何况北小路还那么穷。穷得除了华族的脸面，什么都没有。
　　直到她在后辈提议的二次会上，见到早乙女龙治。
　　用化名当着牛郎，那张小时候见过的脸，还是带着熟悉的骄傲表情，简直蠢极了。
　　“我是早乙女，早乙女龙治。美丽的社长桑，你呢？”
　　“绚华……高尾绚华。”
　　“那我就叫你绚华吧，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同姓了呢～”
　　想要拉近距离的调情，笨拙又轻佻。和那张贵气的脸完全不相衬。这个笨蛋宗家少爷，完全不记得分家的哭包小女孩了。
　　轻易丢掉家名的笨蛋和被除名的野犬。
　　说什么说不定就同姓了啊……分明我也是北小路啊！
　　那个时候，绚华突然想起了意外得知的情报。北小路家的族产虽然诱人，送上门来的合作背后摇动着巨大的黑影，怎么想都不应该陷进去的。
　　但是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她觉得“北小路绚华”念起来太好听了。
　　一切都太巧了，巧到让人相信，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刚刚灭火，残留的有害气体很多，请保持情绪冷静，以免吸入过多有害气体，最好尽量不要逗留。”穿着装备的消防员提醒。
　　其实不用那么急的，龙治又不会跑掉。
　　但是有些人表现得很着急呢。
　　北小路绚华微倾着头，看向满脸写着痛苦难过不可置信的西城爱里加，对方脚步迟疑，想上前查看又站住了，还偷瞄她。
　　太做作了。偷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西城爱里加也分不到遗产，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跳出来？
　　北小路绚华在消防员的引导下，稳稳地走到尸体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从车里搬出来的尸体和想象的不同，没有烧成焦炭，躯体虽然异样地蜷曲，作为龙治唯一优点的那张俊脸居然还很完整。
　　“嗤——！”忍不住笑出了声，北小路绚华在周围或惊愕或探究或八卦的目光中，慢悠悠转过身。
　　“龙治，真是到死都很幸福的人啊！”
　　“因为北小路龙治先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想杀自己吗？”又是烦人的工藤优作在试探。
　　不过也好。北小路绚华斜了西城爱里加一眼。
　　“谁知道呢，这就得问问龙治‘最亲近’的人了。”北小路绚华意有所指地瞟了西城爱里加一眼，强调了重音。“和龙治在一起的，可不是我啊。”
　　眼看着西城爱里加的脸色明显变化，又楚楚可怜地摇摇欲坠，被她抓住胳膊的工藤优作蹙起眉头陷入难题，北小路绚华掏出手绢抿了抿眼角，遮住了自己的笑意。
　　——你费心准备的不在场证明，我就不客气地借用了。

　　青川大树没有回到米花町的住处，车开出去没多久就要求下车了。
　　绿川侑生盯着青川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旁的小巷，再次开车上路。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眼睛注视前方，声音冷淡地问。
　　安室透没有回答，先拿出小型感应器扫描了车内，又开了车内灯，从座椅之间柔软地探身到后座，摸索检查了青川大树可能接触的地方。
　　在他检查的时候，绿川侑生就轻轻笑了起来。
　　安室透检查完，伸手去关车内灯之前顿了一下，确保绿川看到自己翻的白眼，才关掉灯，暴躁地问：“你笑什么啊？”明明好久没见，自己还很高兴的。
　　能说突然觉得zero像柔软的巨型猫猫吗？有点可爱。——还是日烧肌，翻个白眼超明显的，其实关灯也看得见……
　　求生欲让绿川屏住笑意，换了个话题：“听说酒店火灾，你开的车也被烧了？”所以自己才突然被叫来接人。
　　“停车场火灾是真的，车损情况还不明。现场发现了尸体，有一起肯定是凶杀。”安室透说着说着，脸色阴沉下来，“我本来想多观察一会的，结果青川硬是要走。要不是火灾拖住了一会儿，我都不知道停车场也死了人。”
　　“你是觉得青川和命案有关？”绿川并不质疑好友的说法。
　　“说不清。他神神秘秘的，到酒店之前就像个神棍一样说什么‘命运自有安排’，然后我们谈话中的恋/童/癖就真的死了啊！因为他说那个恋/童/癖想拍他裸/照，我还假装同仇敌忾说要帮他处理，被他拒绝了！想想就很可疑啊！”安室透也很想借助好友的智慧。被青川神经刀一样意有所指地反复突然试探，又要做组织的非法任务，市立大酒店出了多起命案自己还不能跟进，这一晚，年轻的精英公安卧底承受了太多。
　　刚刚入场的绿川就显得很冷静了：“青川君也许只是个电波系，就像……那样。因为说话比较跳跃，正好说的话让人听起来有歧义，就像刚才的‘同期’，也吓我一跳。”他把两人共同好友的名字含糊过去了。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有歧义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安室透咕哝。
　　“听不懂歧义就好了。本来就不存在，没什么可想的。”绿川温和地说。
　　“哈？”安室透忍不住发出了松田的声音。但是回想一下刚才好友毫无瑕疵的超自然应对，安室透发现无法反驳。
　　“难道你在欧斯德威，真的进修成了演员？”在好友面前难得放松，安室透也开起了玩笑。
　　“……连你都会开玩笑了啊！社会真是锻炼人。”绿川感慨。
　　“喂喂，我又不是机器人。”安室透半月眼。
　　“我没在欧斯德威啦，之前波特推荐我去国外工作了几次，主要在美国。”绿川说起了正事，他右手比了个枪的手势，“都是清扫工作，接触不到内部情况。”
　　挚友面前，安室透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加入时间短，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国外的情报提供和接应怎么样，会不会脱节？”
　　“这倒还好，基本上都能用英文交流，就是做了那么多，却还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拿到，感觉自己像送上门给组织打白工，就忍不住焦躁不安……”
　　啊，都一样的。没有攻略，不知道方向，做着与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驰的事情，双手染上罪恶，每一步踏下去都在抽离真实的自己……
　　“坚持。坚持下去。我们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好友的示弱反而激起了安室透的斗志，他沉声说给自己和对方听。
　　“……嗯！还有抱歉。”抱歉自己的动摇带给好友无谓的负面情绪。
　　“彼此彼此啦！”安室透轻快地说，“对了，前面说的同期的事，我听说我们之前去山里基地训练，是有推荐人的，你知道是谁吗？”
　　“波特说我们是同一个人推荐的，代号是新加坡司令。”
　　“喂，你还真的知道啊？”安室透震惊，“这个差别待遇也太过分了吧！初恋和分手的前男友差这么多的吗？波特这算不算徇私啊？我看我还是赶紧另寻高枝吧！比如这个新加坡司令，这个又是谁？怎样才能投靠他？……说起来，青川今天说过他的代号是SS，我还猜是不是新加坡司令，不过他用Super Star含糊过去了，难道……”
　　绿川听着安室透故作夸张的语气，自然明白好友的心意，笑了起来，听到最后，也有点诧异了：“不会吧，这孩子不是才16岁吗？”
　　“他说他改过年龄，不过是改大。不管改大改小，顶多也就12到20岁吧，都不像代号成员该有的年龄啊！”安室透也烦恼得敲了敲脑袋。
　　“嗯，先记着吧，等以后情报多了就能合上了。”绿川笑着决定，“我新换了住处，没人知道，今晚要不要去我那？冰箱里还有点小菜，我再煮个热荞麦。”
　　“啊，平安夜的热荞麦！”安室透摸着下巴，“好像不错的样子！我明天早上也没事，那就不客气了！——对了，这是圣诞节礼物。”他递过去一个精致的小礼袋。
　　“……这不是今天那个香水公司派发给来宾的礼品吗？！这么敷衍的礼物谁要啊！”
　　“咦，你知道啊？临时被叫来接人，竟然这么清楚情报！”
　　“礼袋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啊！”
　　“啧，这么小的字都看得清……”
　　“喂喂，你刚才是不是啧舌了？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认真到古板的优等生了！”
　　“人变得通融是好事吧！”
　　“这么说也是？那好吧，圣诞快乐！”
　　“嘿嘿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