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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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上，乔青书一直不是个大人物，小小翰林院修撰而已，还没有资格让季衍之将他放入眼中。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直到二十四岁都还没有娶妻。
从前不娶妻，倒还说得过去，读书是件辛苦的事，一家人的期望都压在他的头上，他无心娶妻生子，一心只想考上个功名光宗耀祖，这十分合理。
但后来，乔青书进士及第，在翰林院也站稳了脚跟，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来提亲的媒人都快把他家的门槛儿给踏破了，送来美人的人也不知凡几，他却还是不肯娶亲。
就连个通房也无。
这就值得奇怪了。
不过这也不是季衍之会关心的事情，直到初菱入王府的第二年，一次中秋宴席上，乔青书忽然冒昧地来找他，隐晦地问起了初菱在他的府中可还安好，季衍之便对这个初菱的远方表哥上了些心思。
季衍之找人调查了乔青书与初菱的关系，得知他们只是没什么情分的表兄妹，自幼分隔两地，至今也只见过两三面而已。
季衍之稍稍放下了心，他本以为，乔青书只是个借初菱的关系，与他攀交情的世俗小人而已。
许是爱屋及乌，季衍之虽然对这个乔青书没什么好感，但还是看在初菱的脸面上，与他的主事上司提点了几句，将他的官职升了升。
回家后，季衍之将乔青书对她的问候与将乔青书升了官职这些事和初菱略微提了句，瞧见初菱对这个表哥几乎没什么印象与好感的样子，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也散尽了。
可是乔青书仍旧一直没有娶亲。
季衍之偶然听人闲聊起此事，上了些心思，还以为他心中没有男女情事，癖好在别处。
便送了他几个男|宠。
乔青书收下了，只是后来听那几个男|宠来回禀，说乔青书从来没有去过他们的房中。
不会是个和尚吧。
季衍之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他自觉对待乔青书已经仁至义尽，他们之间本是没有什么情分的，他对乔青书关照的种种，皆是因着对初菱亲人的关照而已，所以以后也没有再关心。直到初菱离世的那一晚，宸王府上下挂满了白绫，一片悲戚之中，门房忽然来报，说有朝廷命官意图闯府，他们拦不住了。季衍之大为震惊，他于灵前起身，出门查看，就瞧见了浑身是血的乔青书。
季衍之从未想过一个文弱书生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在他王府门前的刀光剑雨中闯进来。
想要去抢初菱的牌位。
果然是脑子一根筋的文人。
季衍之还没有说话，乔青书便被镜血门的红衣暗卫一箭穿心，死在了庭前。
这时季衍之才知道，乔青书早已觊觎了初菱这样久，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死不足惜。
后来的乔青书被五马分尸，丢进乱葬场里，尸体不知道被哪几条野狗吃了。
初菱死后，季衍之浑浑噩噩的，连今夕何夕都不知道，更是难以去记起这样一个卑微且可恨的小人物。
没成想今时今日，这个乔青书，竟然又闯进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沉默了片刻，季衍之闭着眼，终于开口：“他是来进京赶考的？”
“是。”季三低声回答，“现在正住在初府，不久之前与阿菱姑娘一同用了晚膳，两人还约定，三日之后一同去聆音阁，赴游园诗会。”
空旷的室内忽然传出一阵“咔嚓”的碎裂之声。
季三震惊地看向季衍之的手中，他一直以来细心把玩的那串檀珠，其中一颗竟然被生生捏碎了。
“她竟然敢……”
季衍之喃喃片刻，又抬起眼，冷声问：“初南安还有两个多月，便要从京城动身了？”
季三颔首：“是。”
顿了顿，季三看着季衍之沉沉的面色，试探地轻声问：“世子爷，咱们是否要——”
他还没说完，看见季衍之冷冽的眼神，将后半句话吞了进去，匆忙跪下道：“是属下多嘴了。”
季衍之将手上的珠子丢在桌面上，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季三想说什么——若是求而不得，是否要抢？
季衍之不是没考虑过去抢。
这普天之下，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没有抢不到的。
但初菱不一样。
至少现在，季衍之还不想用强。
他能够感觉到初菱的变化，她似乎和前世在宸王府时很不一样了，她依然美丽，依然温情，像从前一样，一举一动都能牵绊着他的心，可是她变得聪明了很多，也淡漠了很多。她有了自己的骨气，不再逆来顺受，开始对他敢于抗拒了。
或许他也应该更顺着她一点，由着她一点。
只是，不要让他等太久。
“季三，去与四皇子知会一声。”季衍之冷声开口道，“三日后的诗会，我与他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