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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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夕示意原本已经准备好和琴的晟修，“先生，就那曲《盈羽飞天》吧。”这只舞曲原本是要借助白绸与梁木才能表现出最完美的飞天景象，只是今天事出突然，飞天舞没有白绸梁木只能凭借柔韧的身体表现出轻盈之美，舞蹈整体节奏相对比较和缓，若是有意外，也好应对。
晟修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整个殿内的人似乎被带到了广阔无垠的天河边，两个天女在云间起舞，盈软的的身姿，绝美的容，一个似九天玄女，一个似花间精灵，身形交错，嬉笑玩乐，那样的如梦似幻……
也只有当局两人才能察觉出之间的冷意，辰夕单腿向后绷起，双手带动身子旋转，衣袂飞扬，气韵飘然，慕瑞华笑颜如花轻起樱唇，那一句话跌入辰夕耳中，让她顿时觉得大脑轰鸣。
“啊！”慕瑞华大叫一声，只听见细碎的珠子落地滚动的声音，辰夕来不及停下正在旋转的身子，只觉得脚下一滑，身体已经失去平衡。
“姐姐小心！”慕瑞华扑上来想要拉住辰夕摇摆不定的身子，可却无奈双手只拉住一小截袖边，布料撕裂声伴随在坐人们的抽气声，辰夕像一片失坠的叶子掉下方台，一切发生的那样快，人们除了惊吓以外来不及做别的反应，辰夕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很安静，一切都像慢动作在眼前回放，慕瑞华用最无害的表情对她说了最冷酷的话，她说，慕辰夕，你去死吧。
三个人同时起身向辰夕掉落的方向奔去，一双结实的手臂接住那弱似无骨的身子，辰夕抬眼看入一双漆黑的眸，那眼里有翻腾的怒火，他的手臂紧紧握着她的身子，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冰冷的唇从她耳旁略过，身子一瞬间僵硬，“慕小姐，你还欠易一个解释呢，欺骗易之人，岂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转身将辰夕放下，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辰夕看见迟了南宫易一步的南宫谨和慕逸闻，两人面上都是余惊未了。
南宫谨生生的收回伸出的手臂，面色复杂，回身走回自己位子，拿起桌上的酒杯闷声饮着，慕逸闻则大步跨上前将自己的披风披在辰夕身上，“还好你没事，可吓死我了。”慕逸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刚才惊慌间辰夕的袖子从肩膀处撕裂，此刻整只玉臂露在人前，很是尴尬，感激的将披风裹紧，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方台上的慕瑞华似乎刚才从惊吓中清醒，一下子大哭起来，“皇后娘娘都是瑞华的错，是瑞华太笨才会在跳舞的时候不慎将和田碧玉手链挂断，还差点害辰夕姐姐受伤，瑞华该死，瑞华该死。”后面的声音淹没在嘤嘤的哭泣声中。
皇后也是惊魂未定，但看到辰夕并无大碍，也不忍责怪瑞华，“起来吧，也没出什么大事情，你本也是一番好意，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不必过分自责。”
“张太医，你等下替慕小姐检查下，开点压惊的方子。”皇帝略显虚弱的开口化解了殿中的尴尬，张太医一直专职侍奉皇帝与皇后，如今让他替辰夕看病，也算是皇后不追究此事的安抚。
“臣替辰夕谢过圣上隆恩，谢过娘娘不罚之恩。”慕英天双眉紧皱，也是怒火按压，只是不好在殿前发作。
“不必了，今天都乏了，大家散了吧。”皇后说完，与内侍们一同扶着皇帝离开了。
殿前的人因着这么一折腾，也都不欢而散，半夏临走时望向辰夕这边，脸上满是担心，辰夕只是回以一笑，此时她不知道除了笑自己还能做什么。
南宫谨走的时候再三嘱咐辰夕好好休息，南宫易仍旧一片冰冷，径直走去殿外未在看她一眼，倒是年龄最小的五皇子南宫寒上台扶起了仍旧哭泣的慕瑞华，他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像天空般美丽，“起来吧，我母妃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必太过责怪自己。”
慕瑞华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五皇子会同自己说话，被小皇子拖着走下台，来到辰夕面前，“你不会怪她的，对吗。”
辰夕看着站在小皇子身后的慕瑞华，心中全是冷意，“恩，不会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不怪她。”
慕瑞华小小的身体在听见这句话时猛的一颤，南宫寒转身拍拍她的肩膀，“你姐姐不会怪你，所以不要哭啦，跟她们回去吧。”
“谢谢殿下。”慕瑞华的声音还带着浓浓鼻音。
辰夕看到慕瑞华佯装出的柔弱只觉得心中阵阵恶心，此刻她很累很冷，慕亦凡在晚宴完后就随行保护皇帝离开了，慕逸闻越过慕瑞华，扶着辰夕，“爹，我们走吧，夕妹妹需要休息”
“恩。”慕英天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回到宰相府，锦柔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候，看到大家脸色都不好，辰夕穿着慕逸闻的披风满脸疲惫，顿时忘了行礼直接跑向辰夕，“小姐你怎么了？”触碰到辰夕冰凉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和着热气使劲想要帮辰夕驱寒。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呢，爹，请容夕儿告退。”辰夕握着锦柔温热的小手，那是此刻唯一能温暖她的。
看到慕英天点头，辰夕又开口，“惠姑姑，今晚你就住在揽月楼吧，也好有个照应。”一直在一旁静候的惠倩没有想到辰夕会这样说，愣了几秒，赶忙回礼上前同锦柔一起，扶着辰夕向揽月楼走去。
“啪！”响亮的耳光声在身后想起，同时还有女子的尖叫声，慕瑞华的哭声，“爹，求你别打娘，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方欣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的默认，瑞华她敢这样做！”慕英天的声音按压着怒火反而更加可怕。
……
辰夕感觉惠倩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不理会身后的一切，只是眼神看向府内最幽深的地方，黑夜中那里与天色交织分辨不清，可是辰夕感觉自己能看到灯光，能看到灯光下的母亲和容姨。
回到揽月楼，锦柔赶忙给辰夕倒来热茶暖身子，辰夕温柔的看着她，“锦柔，你去帮我准备衣服和热水，惠姑姑在这里服侍就好。”锦柔听见小姐打发她走，一脸委屈，“顺便把你的小花猫脸也洗干净，你家小姐还没有死呢，不许动不动就哭我。”
“小姐你……你真是的！”锦柔听到辰夕说死，气的眼泪差点又掉出来，赶紧转身替辰夕准备热水去了。
房间中安静的出奇，辰夕握着手中微烫的茶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首垂头静立的惠倩，惠倩噗通一声跪倒，可身子依旧挺得笔直，“既然小姐心里都明白了，惠倩也不需要解释，请小姐赐死惠倩吧。”
“惠姑姑这话怎么说，我能知道些什么。”辰夕看着惠倩，只是平静。
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她们会如此狠绝，一出手便是要取她性命。
那高台之上，慕瑞华看似过来拉她，却是用宽大的袖子掩盖了推她的力道，若只有那些珠子到还不足以让她摔下去，可慕瑞华在她未站稳那一刻的一推，尽管力道并不大，可是却也足已让她彻底失去重心，若从那里跌落，轻则后半生都要与床为伴，重则昏迷至死亡，现在想想不免后怕。
“一切都是惠倩的主意，和其他人无关。”正巧锦柔走进来听见惠倩这么说，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惠姑姑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小姐，亏小姐知道你是大夫人的人还依旧留你在身边，你真是辜负了小姐的信任。”
辰夕示意锦柔不要再说了，可下一刻惠倩却直直的向桌角撞去，辰夕想要阻止，可是却来不及了，惠倩无法避免的撞在桌角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锦柔慌了手脚，“小……小姐，好多血，惠姑姑她……”
辰夕一时也慌了，可是要想救人救先要平静下来，“锦柔，快去找大夫。”此时锦柔早已没了主意，听见大夫两字飞快的跑出去，惠倩已经模糊了意识，嘴中仍旧喃喃的说，“不管别人的事情，都是我，都是我……”
辰夕用娟帕按住不停出血的伤口，深深的叹口气，这事情追究下去终是无用，母亲知道了反而更为她担心，如今惠倩不惜已死承担所有事情，不愿供出背后指使之人，又能如何追究，罢了“惠姑姑，我敬你这份忠主之心。”
从腰间取出一粒百香丸，送入她口中，这是幽玄门的秘药，师傅一直让她随身带着以防意外，是解毒续命的上等药，珍贵无比，如今给惠倩止血疗伤是绰绰有余了，一炷香不到，血便止住了。
大夫来了后，仔细的给惠倩把脉包扎，也终确认无碍，开了补血的方子就离开了。
“锦柔，等惠姑姑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回大夫人那里吧，以后……我再不想看见她了。”阻止了欲言又止的锦柔。
一个人走回房间，换下破损的衣服拿在手中，一手握住那只还在的袖子，只是轻轻一扯，整条袖子就掉了下来，肩膀的缝合处不过是细细的单股绣线，不仔细看到真的觉察不出。
将衣服扔在一边，钻进装满热水的木桶中，将头深深的埋入水中，这样就不会再感觉冰冷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惊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