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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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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李柏翘这一组在查一个偷渡和贩卖人口的案件。
过去的一周,除了在警局研究资料、讨论案情,就是分头出去找线人、查线索。
快七点钟的时候,加班的几个人一起找了一家排档准备吃饭。
从在饭桌前坐下,李柏翘就开始打电话。
絮絮叨叨讲了好一会儿,其实也就是“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你要早点休息”之类的事情。
钟立文凑到正在看菜单的泉叔耳边,小声说:“李sir现在是不是很妻奴?”
泉叔看着李柏翘频频点头:“你回来时间还短,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不是一般的贤惠啊。”
钟立文夸张地挑起眉毛说:“一天N个电话汇报行程,这还不够?”
泉叔带着一副知情人的八卦表情说:“这算什么?这是最基本的,还有很多等你慢慢发现。”
李柏翘打完电话,似乎感觉到某两个人正看着自己,表情诡异,于是问:“什么事啊?”
八卦二人组立刻一个望天,一个低头。
钟立文仰着头做思索状:“天气这么热,要吃点清淡的东西,葱姜蟹吧,葱姜蟹怎么样?”
泉叔低头盯着菜单说:“好啊好啊,葱姜蟹不错,就葱姜蟹吧。”
饭菜饮料都端上来之后,钟立文一边吃蟹一边吐槽:“柏翘,这里的葱姜蟹比你做的差远了。”
李柏翘笑笑说:“我也很久没做了,现在都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
钟立文撇撇嘴:“结了婚,有花师奶做饭,你彻底不下厨房了么?你的厨艺会退步的。”
泉叔脸上又浮现出知情者透露内幕的表情:“阿文,不是他不想做,是花师奶不放心别人做。”
看钟立文一脸不理解,他接着说:“药煲有哮喘嘛,吃东西很多禁忌的。”
钟立文叼着筷子,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说跑步跑好了?”
泉叔摆摆手:“健身只是减少发作,哮喘很难根治的,更何况她是从小就得病了。”
钟立文又问:“什么不能吃啊?”
泉叔皱起眉思考着:“虾蟹这种发物是肯定不能吃了,还有……”
李柏翘接着说:“瓜类、豆类、面食或甜点,也有很多不合适。过冷或者过热的,也不行。”
钟立文转过头看着李柏翘说:“哇,我还是问问她能吃什么吧?免得你们说起来太辛苦。”
李柏翘瞪了他一眼:“一般的蔬菜水果都可以吃,香菇蘑菇之类的还可以多吃。”
钟立文忽然很感慨地揽着李柏翘的肩膀说:“李sir,以后你还是每天下来跟我一起吃饭吧。”
李柏翘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钟立文一副很知心的表情:“呐,那些不能吃的,很多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咱们口味差不多,我又很健康,没有什么忌口的,所以你随便做什么都没关系的。嗯?”
李柏翘把他推开:“最后那句,由我来做,才是重点吧?”
钟立文扁扁嘴:“做兄弟的还这么计较,其实只是很久没吃你做的葱姜蟹,有点想而已。”
“好了好了,周末给你做,就在你那里聚一下吧,你复职之后,还没庆祝呢。”
“好!周六晚上,大家都来啊!”
“阿文,你的卧室要不要换到原先那个方向。周末人多,帮你弄啊。”
“为什么?”
“刚搬过来的时候选房间,你不是说这边靠马路会很吵?”
“切,我那是让你住朝向好的一边,现在我每天迎着太阳起床,不知道多朝气蓬勃。”
李柏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白了他一眼,没再坚持。
周六下午,李柏翘拎着食材,打开钟立文家大门的时候,钟sir正在勤劳地打扫房间。
李柏翘好好地鼓励了他一下,就进厨房去收拾螃蟹,洗菜做饭。
但是很快,钟立文就扔下收拾了一半的房间,溜进厨房,在李柏翘身边跟他闲聊。
直到闲着没事去折腾螃蟹的钟sir,被狠狠夹了一下,他才主动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过了没多久,当李厨师把螃蟹拆好之后,感到人身安全不再受到威胁的钟sir又钻进了厨房。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捣乱,只是安静地靠着冰箱,看李柏翘专心地做菜。
聚会人到的很齐,不仅泉叔他们来了,邦少和阿玲还带了孩子过来玩,花若葆也下了楼。
钟立文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样轻松地吃饭、喝酒、聚会。
卧底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Mega跟人喝酒,一句话说错,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那种心情高度紧张的应酬,回想起来其实就是一种折磨,想起卧底经历,就想起了一个人。
于是他对李柏翘说:“我想起一个人,应该请他的。”
李柏翘了然地笑了:“梁sir嘛?我请过了,不过他佳人有约在先,说改天一起吃饭。”
钟立文按着李柏翘的肩膀说:“我记得你说去学的是犯罪心理学,真的不是去学占卜了?”
虽然第二天是假期,有孩子的人和体质不好的人还是要早点休息,大约11点聚会就结束了。
送走客人之后,李柏翘在厨房洗碗,钟立文在客厅扫地,然后两人一起搬桌子、挪椅子。
这些程序都太过熟悉,如果不是桌椅的样式不同,两个人都差点忘记了是在另一间屋子里。
终于收拾完了,钟立文倒在沙发上,李柏翘站在客厅中央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钟立文懒洋洋地说:“李sir,不用这么严谨,有什么我明天再收拾好不好?你不要站在那里转来转去,转得我的头都晕了。过来坐下休息啦,顺便帮我拿一罐啤酒,我渴死了。”
李柏翘拿出两罐啤酒,递给钟立文一罐,自己也打开一罐,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钟立文忽然开口说:“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李柏翘把易拉罐放在茶几上轻轻转动,淡淡地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咯,还好吧。”
“你应该算是新婚吧?才几个月啊,就没什么感觉了?”
“神经!这跟时间有关么?你看我们两个谁像是很有激情的那种人?”
“这倒是,你老婆比你还闷,我都想不出来你们两个在一起能聊什么。”
“是啊是啊,我们是很闷的。那你呢?你跟悠悠就这么分开了?”
“是啊,不就是分手咯,我抓了她老爸,难道当没发生?”
“你是职责所在,她能想通的吧。当初因为你阿花的哥哥才被抓了,最后不也解决了?”
“怎么?我去追她回来?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她是作家了,要出书的,你要真想找她,通过出版社还会找不到?”
“喂,现在是我被甩了,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安慰我一下?”
李柏翘站起来:“又不是没希望了,现在安慰你还太早。今天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把空啤酒罐扔到垃圾桶里,走了出去。
钟立文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对着空气说:“找什么找,我想找的人从来都没离开过。”
然后一口气喝完罐子里剩下的啤酒,把空罐子捏扁丢进垃圾桶,两个啤酒罐清脆地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