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悠悠情殇》》慕容青蝉

4、第四章：交错的轨迹

　　“可恶！”潋蝶怒不可竭，一拳砸向身旁的巨岩。

　　很可惜，潋蝶晚了一步，让奈落给逃走了。

　　银脊虎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它似乎懂得她此刻的心情。

　　霏霏细雨洒洒落落，却遮不住柔和静美的月色。

　　杀生丸静坐山崖，银发在山风中起落。小铃伏在杀生丸腿上，双手支着小脸痴痴地望着天空中的玉盘。

　　有笛声隐隐传来，呜呜咽咽，好象含着哀怨，好象怀着思慕，好象轻轻哭泣，好象低声倾诉，尾音婉转悠长停留在耳边。

　　循着笛声，杀生丸来到对面的山崖，他看到了哪个熟悉的淡蓝色身影。风将她的长发与衣裙恣意地玩弄，微微细雨轻巧地落上她的发丝又轻巧地滑下来，此刻的她在风中无助的表情使她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不知为什么，杀生丸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在胸中荡漾，冷俊刚毅的面庞竟露出了一丝哀伤。

　　“计划似乎进行得不太顺利啊。”神乐用扇子掩面而语，话中带着隐隐的笑意。

　　奈落默而不答。

　　“那个女人是谁啊？”神乐不依不饶。

　　“玉蛟族的末裔。”奈落意味深长地看着神无手中的通灵镜。

　　“你当初为何没有斩草除根呢？”神乐很清楚奈落的所作所为，只是这一点让她想不通。

　　“有人救了她。”奈落想起了那株海龙树，好气又好笑，

　　“那么现在要杀了她吗？”神乐好象有些迫不及待。

　　“不用急，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奈落成竹在胸。

　　“报仇，还有拿回通灵镜吗？”一直沉没的神无开了口。

　　“在那之前，我要用她的那把鲛泪压制铁碎牙和斗鬼神。”又一条毒计在奈落的心计中形成。

　　淡淡的硝烟弥漫在苍凉的天幕上。

　　战场上，白骨露野，阴风惨惨，一片死寂。

　　“呀！好多死尸啊！！”小铃惊叫着跳到杀生丸身后，然后怯生生地探出小脑袋，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强的惨象。

　　杀生丸却对此不屑一顾。

　　“人类真是太脆弱了。”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平缓好听，秀气得有点像溪水，静静流淌的溪水，盛满怜惜。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杀生丸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飞扬的长发，飘动的淡蓝色的衣襟，“又是她。”杀生丸觉得生命的际遇总是让人无可捉摸。

　　他和她又一次难以置信地偶遇。

　　“恩……大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小铃天真地问。

　　当潋蝶看到了躲在杀生丸背后只露出脑袋和半个身子的小铃时，她愣在了那里，那一夜的时像碎了似的。在她如今的脑海里烙着片段，清清楚楚。透过纱般的眼泪，她看到了自己幼年时的影子，她站在那一片映天的大火前，看到被利箭刺穿心脏的妹妹胸腔里汩汩地冒着血，却仍然努力地向自己爬来，然后那只沾满血液的小手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那样的大火中停止了摆动……潋蝶后退了几步，转身想森林跑去。

　　“那位姐姐怎么了？！”小铃既迷惑又担心，“她不会出事吧？！”小铃觉得这位姐姐让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杀生丸觉得自己像是在欣赏一处绝美的风景，而且这风景的背后似乎还潜藏着许多的秘密，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会成为风景的发掘者。杀生丸想追过去，可是风的气息告诉他，已经失了她的踪迹。

　　正在行进中的杀生丸突然停了下来，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那株参天古木，然后径直走到前面的巨岩上坐下来。小铃很识趣地牵着啊恩到一旁吃草去了，邪见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杀生丸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棵大树，而后又投向远方。

　　“到底想干什么。”杀生丸剑眉微锁，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他知道她一直都跟在后面，尽管她隐藏的很好，可以瞒过小铃，瞒过邪见，但那只属于她的冰冷而芬芳的气息却瞒不过他杀生丸。可是让杀生丸迷惑不解和担心不安的地方并不在此。四天来，小铃找回食物的数量越来越多，所用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且食物上很明显地都有她留下的气息……

　　“啊！”小铃的惊叫声让杀生丸迅速回神，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小铃正好跌进自己的臂弯，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身影飞快地没入密林。杀生丸看了一眼脚下被拦腰斩断的毒蛇，追了过去。

　　潋蝶在幽暗的密林中做着高速移动，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脸上的日光亦如她此刻的心绪，晦暗不明：“还是被发现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想赶什么。”那冷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潋蝶停了下来，抬起头，杀生丸就站在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自己，深邃的目光冷列的让人窒息。

　　“……”潋蝶沉没不语，她以同样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杀生丸。

　　“你刚才救了小铃，”杀生丸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她好象是在关心小铃，基于某中原因。

　　“不关你的事。”潋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失落，“是啊，为什么呢？她们果然不是同一个人啊……”伴随着她清冷飘忽的声音，她的身影也消失在风中。

　　杀生丸冰冷的表情微微地缓和了一些，因为总算可以安心了，至少她没有恶意，更重要的是不必与她动手，也许，在潜意识里这才是杀生丸担心与不安的根源，还有杀生丸也发现了自己的确很在意小铃的安危：“或许，该回一趟西国吧。”

　　“哼哼，救了她，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吗？”神乐在暗处看着潋蝶刚才救小铃的全过程，“还真是疼爱妹妹的好姐姐呢，居然连一模一样的替身也……哼……”神乐用擅自遮着脸轻笑出声，“接下来奈落的计划应该能够顺利实行了吧。”她血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救命啊，救救我！”远远的一个浑身是伤的农夫向犬夜叉他们奔来，他神色慌张，脸上写满了恐惧。

　　“出了什么事了？！”犬夜叉神色凝重地问道。

　　“有……有妖怪1”农夫的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妖气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团紫色的烟雾闯入众人的视线。

　　“退后，戈薇！”犬夜叉拔出铁碎牙，严阵以待。

　　“四魂之玉！我闻到了四魂之玉的气息！！”紫色的妖雾很快消散，长着一头毒蛇的青面獠牙的怪物现于众人眼前。

　　“臭妖怪，看刀！”犬夜叉挥出了“风之伤”，慑人的力量直刺妖怪的胸膛。强烈的冲击过后，那妖怪却毫发未损。

　　“怎么可能？！”犬夜叉大吃一惊，“风之伤居然不起作用！！”

　　“小子，你是半妖吧，”妖怪抚了抚‘风之伤’刚才击中的地方，不屑地说：“就凭你，想伤我
　　‘蛇魔’大人，哼，简直是自不量力！”

　　“你少罗嗦！风之伤！！”犬夜叉又开始胡乱进攻，可依然无法动妖怪分毫。

　　“我说过，没用的！快把四魂之玉交出来，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妖怪明摆着不把犬夜叉放在眼里，语气中满是鄙夷与嘲弄。

　　“你休想！”犬夜叉厉声喝道。

　　“小子，看来你是急着死啊！”妖怪恶狠狠地盯着犬夜叉他们，“哼！那就如你所愿，‘千蛇咬’！”忽然从妖怪口中喷出数亿万计的毒蛇，它们吐着鲜红的信子，露出滴着毒液的獠牙像洪水一样向犬夜叉他们涌来。

　　“可恶！！”犬夜叉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犬夜叉少爷！快用‘爆流破’啊！！”难得胆小如鼠的冥加此时还有这般的‘远见卓识’。

　　“我知道了！”几近绝望边缘的犬夜叉听了冥加的话稍稍镇定了些，深吸一口气，“找出妖怪的妖气旋涡……风的裂口！就是那里！‘爆流破’！！”瞬间，蛇潮消失无踪，“成功了吗？”犬夜叉喘着气问身后的戈薇。

　　“真是难缠的小鬼啊！”妖怪极不耐烦地看着满脸冷汗的犬夜叉，“看来不让你放开那把刀，会很麻烦啊！”

　　“你说什么！”犬夜叉怒目圆睁，却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铁碎牙，他很清楚今次的对手并非泛泛之辈，决不可有丝毫怠慢！

　　“我说‘这一次要送你下地狱’！”说着，妖怪从腰间抽出一杆青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挥向犬夜叉。犬夜叉用铁碎牙挡在身前，可鞭子却仿佛有意识似的缠紧了铁碎牙的刀身，妖怪用力一收，铁碎牙便从犬夜叉的手中强行脱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直直地插入草地中，还没等犬夜叉作出反应，那厚重地青鞭已经落在了犬夜叉的身上！顿时，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下一秒，伤口便出现淤青，流淌的血液也由鲜艳的红色变为灰暗的紫褐色，刺骨的疼痛使犬夜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巨毒，尽管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身体已经不再听从自己的支配，但他还是艰难地挪动脚步躲避着一拨又一拨的攻击。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犬夜叉的体力很快就到了极限，他已经跟不上鞭袭的速度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滴着血的青鞭再次扫向犬夜叉，而他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犬夜叉！”戈薇惊叫着挡在了犬夜叉的面前，凛冽的鞭锋扫过戈薇纤细的身子，飞散的血液溅满了她雪白的水手服，沾湿了犬夜叉的脸，然后，她倒在了犬夜叉的胸前。

　　“戈薇！”四声惊呼在同一时间响起，而后便是七宝飞奔而来的身影。

　　“风穴！”弥勒打开了风穴，四周的空气开始急速聚合，然后旋转，巨大的力量搅动着漫天的黄土塞满整个天和地，妖怪的身体也在这股巨大的引力下快速地向前移动，“万蛇穿心！”忽然从妖怪的衣袖中涌出了难以计数的双头蛇，它们被一起吸进风穴，没多久，弥勒的脸上便渗出了许多带着血丝的汗，手臂仿佛被万蛇啃咬般的钻心疼痛，“蛇毒！”弥勒慌忙收起风穴，接着便四肢瘫软，昏死过去。

　　“法师！”珊瑚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飞来骨！”

　　妖怪挥动青鞭将飞来骨弹了回去，珊瑚和云母来不及躲开，被飞来骨击中。

　　失去铁碎牙，身重巨毒，满身是伤的犬夜叉怀抱着失去生气的戈薇，看着同样身受重伤的同伴们，他的怨愤与仇恨在一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呼吸变的沉重而急烈，喉间隐约发出慑人的低吼，犬夜叉放下戈薇，缓缓地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灌满了犬夜叉鲜红的衣摆，金眸不再澄澈，而是闪着嗜血的红光，连同逐渐清晰的妖斑在肆意起伏的银发间若隐若现，同时，强大的妖气开始笼罩在犬夜叉的周身，一抹森冷邪恶的笑容在犬夜叉的脸上逐渐荡漾开来，伤口在一瞬间自动消失……

　　“你还挺经打嘛！”得意忘形的妖怪并未察觉到犬夜叉的变化，“不过，这次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妖怪集中所有的妖力再次向犬夜叉挥鞭。

　　犬夜叉毫不费力地接住了鞭子，死死地攥在手中，继续邪笑着盯住妖怪因吃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尽管右手已经血流如注，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稍稍用力往后一拽，妖怪的青鞭便被硬生生地扯断。一步步逼近妖怪，阴森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轻而易举地解决掉那些毒蛇，纵身跃起的同时用利爪撕碎妖怪的身体，贯穿妖怪的心脏，红色的身影与四零八落的妖怪残肢同时落地。

　　被犬夜叉惊醒的众人怔怔地看着面前已经失控了的犬夜叉，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触目惊心！

　　“犬夜叉！”戈薇挣扎着起身，看到这样的犬夜叉，戈薇不禁感到寒意丛生，更多的是无可言喻的心痛。

　　听到声音的犬夜叉转身面对着戈薇，邪邪的笑容像撕裂的残阳，利爪本能地伸长，凶恶的眼神中渴望杀戮渴望鲜血的欲望表露无疑！

　　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杀生丸停住了脚步，银发在风中飞扬，“犬夜叉血的味道……改变了。”剑眉轻蹙，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急行，冷淡的目光扫过身后的大树，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一阵薄雾之中。

　　“她会保护小铃吧。”在空中飞行的杀生丸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