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混沌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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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峥对慕玉不设防，一不留神中了招。
雾气层层叠叠裹住他的身体，但很快便兴趣缺缺地离开。
沈峥稳住身体，无奈道：“在你醒前，我已试过。因我与凌衡飞无逆向交集，故而能通过这雾气的只有你。”
见沈峥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慕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死了一回的怨气直冲面门。
“我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一个臭老道给杀了，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都怪你！为什么推我！”
沈峥无辜：“不推你你也得进去啊，不然我们出不去。”
“你！那就只有我忍受痛苦白白送死？”
看着慕玉苍白的脸色，沈峥心一软，终是缓缓道：“我有个法子，可以替你承受痛感。”
面带寒霜的慕玉听到这话，睨了沈峥一眼，言简意赅道：“说。”
“我在你身上画个阵法，未来十二个时辰你的痛感就转移给我了。”
慕玉语气惊讶：“我可未曾听闻这等精妙的阵法。”
他们狐族藏书数目堪称一绝，里面的书慕玉基本都看过，若有这种阵法，他不应不知道。
沈峥故作高深：“祖传之法。”
“那你不早说。”慕玉更委屈，“早说了我这还用死这一次吗？”
沈峥纵容慕玉，顺着他的话赔不是：“我错了。”
“原谅我吧，之前以为我们小狐狸修炼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怕疼不怕伤了。”
慕玉撒泼撒到一半，有些撒不下去——总感觉这妖在哄自己，心里奇奇怪怪的。
话在嗓子眼卡了一会儿，慕玉“哼”了一声，随即吞吞吐吐地问：“所、所以，你打算画在哪儿？”
沈峥挑眉不正经道：“你觉得会在哪儿？”
悬崖上风雪交加，鹅毛般的雪落在慕玉温热的脸上，渐渐化了开。
沈峥颇有兴致地看向慕玉一点一点变红，指尖闪过赤红的光：“你在想什么？”
“我、我能想什么？”
“哦~”
沈峥笑眯眯地开口，上前一步握住慕玉的手腕。
慕玉心里一松：“画在手腕？”
沈峥从鼻腔轻轻发出个“嗯”，指尖轻轻划过慕玉手腕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痒意，“别动，再有一笔就画好了。”
“……哦。”
待最后一笔画完，赤红的花骨朵栩栩如生地附在慕玉白皙的手腕肌肤上。
“好了。”
话音一落，手腕间的花骨朵在一瞬间绽放，慕玉身体上还残留的神经痛感也悉数消失了个遍。
慕玉眼睛一亮，试探性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喂，轻点。”
耳边传来沈峥不满的声音。
慕玉看捏着红了一片却一点痛感也没有的手臂，心情愉悦：“不错，还挺有用。”
沈峥拍拍慕玉的肩膀：“好了，去吧。”
言毕又要推他入混沌雾气。
“等等。”慕玉警惕地一把拽住沈峥的手，“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见到凌衡飞后到底该如何做？”
“……你侬我侬？”
慕玉嘴角一抽：“给我正经点。”
闻言，沈峥收起了玩味的笑容，认真道：“这涉及因果。你只需做你自己，遵循内心指引，便可填补完这段前尘往事。”
见慕玉仍蹙眉，沈峥轻轻揉平慕玉的眉心：“别有太多担忧，你可以做到的。”
眉间温柔的触碰撩动慕玉的心弦，他眨了眨眼，脸上泛起红晕：“哦……好的。”
出发前，慕玉看着近在咫尺那不甚英俊，甚至有些狰狞的脸，犹豫了几瞬，终是开口问道：“你这伤疤……怎么弄的？”
上钩了。
沈峥侧过脸，避开慕玉的视线：“怎么问起这个了？我还以为……你很嫌弃。”
“是有这么一点……”
沈峥叹口气：“幼年的时候被坠魔的大妖抓住，放进九味真火的炉子中炼化妖丹……”
仅听了一个开头，慕玉便不忍再听下去：“这也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唉，我以后不说你是癞蛤蟆了。”
“傻狐狸，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沈峥又是一推：“快去吧，赶紧离开这里，你不是还要去京城吗？”
慕玉还未反应过来，便又体验到了熟悉的时空错位感。
再睁眼，眼前场景大变，而距离自己最近的，居然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凌衡飞握着剑，面无表情地砍杀妖物——这些妖，在村庄作恶，罪该万死！
多只长着獠牙的巨兔亡命剑下。
慕玉用新身体向四周望去，死去的村民亦不计其数，重重叠叠的尸体，人的妖的，堆叠在一起，刺鼻的血腥气，自己嘴中那让妖生厌的鲜血味以及他现在鲜血淋漓的双手。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呕……”
刺激太大，慕玉竟忍不住吐了出来。
“该死的降妖师……”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慕玉侧头看去，只见一只兔妖浑身缠绕着入魔的魔气，视线浑浊地盯着杀妖不眨眼的凌衡飞，双脚用力一蹬，竟朝着凌衡飞的背后偷袭而去。
看那闪着寒光的利爪就要掏中凌衡飞毫无防备的背，慕玉一擦嘴角，疾速冲上前去，猛地用身体撞开那意图不轨的兔子。
“凌衡飞，小心！！”
回应慕玉的，却是凌衡飞毫无感情的双眼以及插进他身体的剑。
不疼。
可慕玉感觉到自己和这具身体的联系在变淡，这意味着，生机在消失。
怎么是这个进展？
慕玉瞪大双眼，先是低头看了看插进胸口的剑，又抬起头，疑惑而震惊地看向凌衡飞。
这次竟比上次去世得还要快？！
这只举止奇异的兔妖的眼神让凌衡飞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很久之前曾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但他还要应付现在出现的险峻局面，且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只残害人族的恶妖。
故，他也只是像往常一样，一把抽出插进兔妖身体里的剑，继续投奔到战斗之中。
慕玉的视线渐渐模糊，一晃神，他又从雾气中出来，回到了一开始的悬崖。
这次，沈峥早早地等着慕玉，人一到，他便脱下身上的裘衣，裹住慕玉，替他挡住越发刺骨的寒意。
“这次也没成功吗？”
慕玉佩服地看着替他承受了一次死亡痛感却表现得轻轻松松的沈峥。
在听完沈峥的话后，他无奈道：“也不知道还要几次……这次我都还没来得及跟凌衡飞坦白我的身份，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没关系，再来一次吧。”
不久后，沈峥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妖王捂着胸口，面色彻底苍白了下来。
在再次接到从雾气中出来的慕玉后，沈峥拽住还想再进雾气的小狐狸，压抑道：“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的？这都死了十八次了。”
慕玉却比他还要崩溃：“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一进去，就是一剑向我挥来，连嘴都没开，我就死了！我也很绝望啊！”
沈峥扶额，沉默了许久，叹道，“先别进去了，我有点受不住，让我缓缓。”
慕玉点头，他虽然不会承受到痛感，但是五感中的其他几个感觉还是有的，所以也算是感受到了无数次无痛死亡。
这实在让狐狸有些顶不住。
两妖达成一致，就地休息了会儿。
“要不，你还是靠自己的能力直接打破这里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混沌雾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