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
瑞克·桑切斯发现了中央有限曲线，即Heroine开启的一系列有限次元宇宙。
那便意味着，目前的瑞克·桑切斯即使创造了可以穿梭宇宙或平行世界的[传送枪]，也有可能根本触碰不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只能在自己被设置的范围里探索。
就像一个单机游戏，只能读取自己的存档。
瑞克·桑切斯一直在寻找着出口：逃离中央有限曲线的坐标。
有栖荔枝的那段话的目的在于：
瑞克·桑切斯无疑想要从他们所在的这个孤立系统跳出，或者直接打通成开放系统。
孤立系统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系统的最混乱无序状态，走向灭亡。
但是，对开放系统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所以开放系统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熵增的条件：孤立系统＋无外力作用。
对抗墒增：开放系统＋引入外力。
墒增定律的结果：宇宙若为孤立系统，世界终将消亡。
粗暴地说，就像是游戏，结局要么是通关了或者寿命用完了，要么是放弃不玩了。然而这哪一种结果，对于他们这种系统中的角色来说，相当于时间停滞宇宙静止或死亡——理解成世界毁灭也可以。
瑞克·桑切斯不想在坐以待毙中走向灭亡。
他一直在寻找外力，寻找那个翘起整个地球的支点。
很明显地，他目前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不然，他还会在她面前吗？
而突破点与有栖荔枝相关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瑞克·桑切斯最好别让有栖荔枝死。
瑞克·桑切斯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神色微微严肃。
在麻.醉药的注射下，有栖荔枝渐渐闭上了双眼。
“д?? е???и?Her?дё–д???е??—……е????ж????д?? и??°е??—ж?‘ж?Rai?ж‰??ж?‘……??¨”?????Cybe? ???????°????—??е??‘??Cybe?????—???—……”
在迷迷糊糊中，那些令人背脊发毛血液沸腾又冷却的呓语又出现了。
呓语似乎一直在以一种语调重复着几个词。
她不明白，她没办法思考，仔细听呓语就像是在给自己无麻醉刮骨，纯粹找罪受。
她下意识地抵抗着。
渐渐地，那个呓语像是播到尾声的电影一样，安静了。
“姐姐！”
有栖荔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意识却没有断开，而是被拉进了乙骨忧太的梦境。
啊——是呢。美国和日本是有时差的，这个时候的日本该是深夜。
乙骨忧太一见到她，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哭得毫不在意形象地往有栖荔枝的胸前埋着脸。
“怎么了呢？”
有栖荔枝不明白个中缘由，只得搂着他，顺着他的后发。
“呜……姐姐，你也会死吗？”
乙骨忧太抽抽噎噎地仰着脸，央求着有栖荔枝。
嗯？
“为什么这么说呢？”
有栖荔枝咽下了本想直接说的“人都是要死的”这句话，她得察言观色他问这句话的意图。
“里香、里香……被车、撞……撞……”
乙骨忧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乙骨忧太目睹了青梅竹马祈本里香死亡后的剧情吗？
现在乙骨忧太不到10岁吧……？
“我很抱歉，你目睹了那一切。”
有栖荔枝拍了拍他的背。
“我好想救她！”乙骨忧太哭得鼻头红红的，“如果我真的是超人就好了！”
他围在有栖荔枝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乙骨忧太将脸埋在有栖荔枝的怀里，眼泪打湿了她的胸膛，他闷声说道：“姐姐……你其实……也不是活着的人，对吗？只有在梦里……姐姐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
那她的姐姐人设装得还挺成功的。
以及，乙骨忧太这样真的不是在仗着年纪小的弟弟身份耍流氓？
她是不是活着的人……活不活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吧。
有栖荔枝温柔地微笑道：“我很抱歉，你遇到这样的事。”
她机械地安慰着他，没有动用任何情绪，没有共情。
“里香、如果里香也在梦里出现就好了……”乙骨忧太哭道，“我也很想见她，让她不要走。”
“……”
有栖荔枝望向那个乙骨忧太身后的影子。
她明明不就一直在你身后守护着你吗？
乙骨忧太怎么看不见呢？
【祈本里香：3（姐姐？）】
乙骨忧太正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在她的怀里哭着，丝毫没有注意其他的事情。
有栖荔枝朝祈本里香伸出了手。
祈本里香还是个小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忧郁病弱的神态。
她似乎搞不清楚目前的情况，疑惑迷茫地环顾四周后，又歪着脑袋观察着有栖荔枝和她怀里的乙骨忧太。
“忧太为什么哭呢？”
她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稚嫩。
而乙骨忧太却毫无反应。
看来，他的[意志]数值还没有高到能听到祈本里香的声音？
嗯……毕竟他还小呢，还得再成长几年，到时估计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咒术师了。
祈本里香走过来，有些犹豫，但还是颤巍巍地握住了有栖荔枝伸向她的手。祈本里香的手小小的很柔软。
她跪坐在他们的身边，试图拍拍乙骨忧太的背安慰他。
而她的手却径直地从乙骨忧太的背上穿了过去，就像是她只是一团空气、一束投影。
就像她不该存在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祈本里香慌张了起来，“为什么你可以握住我，忧太他——”
说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唇。
呆滞了半晌，接着，眼泪从祈本里香的眼角滑落。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一副痛苦的表情。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所以，忧太才哭得那么伤心。”祈本里香只得依靠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实体——有栖荔枝——她瘦小的身体颤抖着，哭道，“我该怎么办啊？为什么我会停留在这里？为什么我没有成佛？
“车撞我的时候，好痛——脑袋痛，手痛，背痛，腿痛，骨头痛……哪里都痛……
“为什么现在我还能感受到痛啊？人死了也会痛吗？”
她哭喊着，小孩子的声音尖锐，哭声力竭。
但是，乙骨忧太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馈。
她不想再继续了。
5岁时，最爱的母亲去世了，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死去。
小学入学前，被父亲带去登山，遇到了雪崩，然后爸爸在冒着风雪给她去找食物和救援后，就此永远消失在了大雪中。
之后，在亲戚的轮番踢皮球推诿之下，法院敲定了她的收养人，自此，她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小心翼翼，还要受到同屋檐下的孩子的霸凌。
那孩子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柔顺的长发剪得七零八落，她只得隐忍着，含着眼泪换取收养的父母的怜爱，可是他们更溺爱血肉，对她顶多就是给她买个玩具做补偿。
后来，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养父母把她丢在医院里，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父母死去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乙骨忧太——她唯一的伙伴，唯一会为她的死和病痛而哭的人。
那时，养父母只交住院费。得不到充分治疗的她，身体每况愈下。
乙骨忧太见她总是郁郁寡欢，为了让她开心，带她溜出医院玩耍，他们成功偷溜出医院的那一刻，心情是多么激动和愉悦啊。
可是，似乎是上天并未打算放过她，她却死于那场外出时的一场车祸——那比她的身躯大上数十倍的车撞得她好痛，将她撞飞出几十米外，而后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血液浸润着柏油马路。
因为是她偷偷溜出去玩耍，医院免责，养父母为她买的保险也没处报销。
她死后甚至看见了，养父母在咒骂她的死因——“死得真令人烦躁，一点用处没有，还浪费钱”。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只不过活了几年，为什么就那么痛苦了？难道人生都是这样的吗？
她突然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用再吃往后几十年的苦。
可是，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死了，她还有意识？难道她要作为鬼魂感受这样的痛苦到无穷无尽吗？
记忆好痛苦。记忆好痛苦。
只要她还是祈本里香，只要她作为祈本里香存在过，只要她还有意识，她每每清醒时都会感受到痛苦。
她不想再继续了。
即使是忧太为她哭泣，她也只觉得身上的撞伤擦伤内脏破碎的伤痛更重，心头也只能回忆起父母的爱与离去，而后，崩溃的精神与弥漫的负面情绪。
她只想结束。
她只想结束。
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呢？
即使她再喜欢他，他也看不见她，而且她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在这个世间？
妈妈，爸爸……
在生前的每一刻里，在被病痛折磨的每一刻里，在被他人欺负和漠视的每一刻里，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除了难过地思念着不得已而离开她的妈妈爸爸。
比起忧太，她更想要去见妈妈爸爸。
“妈妈、爸爸……你们为什么不来接里香？”
祈本里香胡乱地用手腕和手掌擦着自己的眼泪，她抽着气地呜咽着说道：“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说罢，她靠在有栖荔枝的背上，用自己那楚楚可怜的小小身躯和滚烫绵延的泪水，刺激着有栖荔枝眼眸中的波澜。
【祈本里香：10（终结）】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