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煌灼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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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荔发现居逸真的是一个很会看人眼色、很会获取好感的小狗。争取到了每天见面的权利，但居逸并没有穷追猛打，只会在每天下班后准时提着食物出现在赵荔家门口，两个人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即使撇开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脸不提，居逸仍然是一个很适合过日子的人，勤快，做事很有耐性，做饭好吃，不声不响就把家务做完了。
　　之后如果赵荔表示要看资料、要做别的事情，居逸就会安静下来，也刷刷手机、玩玩游戏，直到夜深回家睡觉。

　　居逸甚至和小咪相处得很好，被小咪抓伤并没有影响他通过每天一条现煮新鲜小鱼，迅速获取这个家中第二名成员的友谊。赵荔渐渐习惯了居逸在家中出没，一周后开始嫌弃应门麻烦，给了居逸一把钥匙。

　　下午四点，居逸下班到家。拿赵荔给的钥匙开了门，居逸宝贝地把钥匙放进包里。随便往客厅一看，他愣住了。

　　赵荔在锻炼。

　　居逸看到的时候，赵荔在做哑铃箭步蹲，一脚向前迈出、一步下蹲，另一腿向后伸直，双手哑铃举到肩上。哑铃重量不轻，赵荔做几组锻炼就出了一身汗。

　　他安静且专心地锻炼着，居逸回家并没有干扰到他，重复把箭步动作展开、还原，再展开、还原，每个动作细节都透着稳固的力量感。他天生是比较修长的体型，肌肉不明显，肩宽较窄，腰细腿长。锻炼的时候也没有换专门服装，只是穿了普通的宽松白色T恤和短裤，为了好活动，短裤选了比较短的款式，任何动作都能看见一大截白生生的腿肉。
　　其实只是最普通的夏天T恤，但被身体流出的汗渗透、浸润，前胸后背布料就有些透明起来，贴紧了皮肤。可以观察到肌肉用力的方向。
　　认真锻炼的人真帅……居逸舔了舔唇，口干舌燥。他走近，靠在沙发扶手上半坐着，双手都揣进兜里。
　　半晌见赵荔完成了一组动作，才开口跟他说话：“还有多少？”
　　赵荔擦擦汗，看他一眼，回答：“还有三组。”
　　“哑铃多重？”
　　“一个10kg。”

　　对男生来说不算轻、也不算重的分量。居逸也是锻炼的人，一听就知道赵荔选这个重量是很普通地为了达到一定的运动量，保持健康，并不像有的男生有增肌之类的需求。
　　而且家里也没有别的健身器材了。

　　居逸自己锻炼能用到25kg以上的哑铃，看赵荔用小型哑铃觉得可爱得要命。

　　积极地跟他讨论：“这是你的极限重量吗？如果要增肌的话，可能再重一些更好。”
　　赵荔摇头：“健康一点就行了，不用增肌，生病的话更麻烦。之前一直加班，有时候都顾不上锻炼，到家太累了就睡了。现在闲下来，能锻炼一下挺好。”
　　说话间又完成了一组动作，赵荔放下哑铃，擦了擦额头的汗。

　　居逸看着他腰腹薄薄的肌肉层，吞口水，不自在地挪了挪腿。说话言不由衷，“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嗯。”赵荔随便应了声，他自己选择的事情，不管好坏都很少有和别人攀比的想法。不过他也对居逸的生活有些好奇，就问：“你锻炼吗？”

　　“锻炼啊，不过不是在家，去小区里那个小健身房。因为小，收费很便宜。一周去个四五次吧。”
　　保持锻炼的人身上是有些自律在的，精神面貌比较好，总是更能使人产生好感。

　　“那也很好。去的人多吗？”
　　“工作日不多，周末多一些。对了，隔壁四栋有一家啊，爷爷奶奶两口子快七十了，常常一起去健身房锻炼的，两个人身体好着呢。爬楼梯比我还快。”居逸拿来当笑话跟赵荔讲。
　　赵荔果然被逗笑了，做完了最后一组动作，放下哑铃说：“老人家身强体健，一定能活到八九十吧。肯定比我活得长。”

　　居逸马上不赞同地摇头：“别这么说。说不定你会活到一百岁呢。”
　　“反正我也不想活那么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吧，活着好像也没有太多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会没有呢？比如说，我不就很有趣吗，每天见到我不是很开心吗？”

　　小狗暗搓搓地把自己加入了有趣列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赵荔擦着汗看他一眼，垂下视线笑了一下。
　　忍不住想，被这么喜欢着……好像也是不错的事情。看见居逸的时候，就好像有源源不断的一些，无形的、温暖的、丰裕的东西，从这个人身上传递给了他，让他的心情总能比平时好一些。

　　就连生活都觉得更有意思了。

　　要是小狗一直这么喜欢他……说不定会越来越离不开小狗的吧。

　　他走过居逸准备去洗澡，居逸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是那么明显的喜欢、渴望和焦灼。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了。但居逸是很有规矩的小狗，没有得到指令的时候会很乖地停在范围之外。
　　他玩心一起，在居逸跟前停了下来。客厅并不是太宽敞，居逸靠坐在沙发扶手上，两个人距离最多只有一个小臂的距离。赵荔低头看居逸，居逸有点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居逸居然脸红了，赵荔看了他几秒，忍不住笑，问他：“要亲一下吗？”

　　居逸人傻了。

　　“要，要要要！”

　　小狗真的好傻，赵荔背着手弯下腰，试着凑近，居逸一动不动地等着，眼睛盯着他。快碰到的时候赵荔想起自己满身是汗，顿了顿说：“我一身汗，是不是应该先去洗澡？”
　　“我不在意！”居逸差点被他气死，都快跳起来了。反应过来觉得赵荔可能是在逗他玩，气呼呼地抗争权益：“我都亲你多少次了，你还没有亲过我！亲我一下有那么难吗！”

　　“对不起咯。”赵荔很赖皮地笑，但还是依言重新靠近，慢慢地，试着亲了一下居逸。

　　碰个嘴唇其实没什么感觉。赵荔这样想着，直起腰，居逸跟着站直了追过来，搂住他亲吻。居逸的吻焦灼而热烈，交往一周，两个人终于给了对方第一个深吻。
　　情人间的吻总是缱绻，居逸根本不想放开赵荔，悄悄地把对方挪到了墙边靠着，身体和墙形成牢笼，能把人牢牢地圈在怀里。赵荔睁开眼睛看他，也没反抗，只是无奈地微笑：“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一身汗臭，你不觉得吗？”
　　“我不觉得。是我喜欢的气味。”居逸又亲他，执着地亲，亲到两个人动情。

　　顺理成章地做了，居逸从粉色的丝带盒子里掏润滑液和套的时候悉悉索索的，赵荔看了一眼又被逗笑，“这是什么小gay专用的祝贺礼盒吗？”
　　“是是是，是同事们合伙送给我们的贺礼。”越是相处越是知道赵荔本质的皮，居逸很宠溺地全盘接受了吐槽，反正肉吃到嘴里就别想他再吐出来了。

　　接下来几日居逸为了还旅游的债连续补班，但总是满面春风心情超好，工作效率也很高。快下班的时候居逸就已经坐不定了，先收拾东西，然后打开美食APP思考晚上做什么菜给男朋友吃，做好计划还有点时间，接着给男朋友发消息：“晚上吃了饭去散步吗？”

　　“不去。”那边给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白天太热了，只有晚上能出门走一走。”居逸热乎乎地补充：“我想牵着你的手去散步。”
　　“不去。”

　　赵荔刚睡醒，心想居逸像个牛皮糖还发粘烦得要死，上班这么不专心，到底有没有在做事？随便回一句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居逸隔着电波也想象得到赵荔的表情，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往上滑一滑，把两个人最近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一遍。赵荔的头像是一片空白，和本人一样冷淡。不过，最近赵荔面对他的时候也越来越活泼、越来越不客气了，有时候还捉弄人，总觉得那个人壳子里其实还是个可爱的小少年呢……

　　陈启明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幽幽地问：“看起来有进展啊。”
　　居逸抬头才发现他，马上给了个笑容，没有承认，也不肯否认。只是说，“怎么这个样子？快下班了不高兴吗？”
　　陈启明问：“聊会吗？”
　　“当然可以。”

　　眼看下班还有十分钟，居逸爽快地应了，拉了旁边的椅子给陈启明坐下。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陈启明无聊地说：“也没做什么啊，不就上班、下班、回家，有时候跟朋友吃吃饭什么的。”

　　抛开私生活不讲，对居逸来说陈启明是很优质的朋友，家境好，也爱热闹，沟通能力强，不怕麻烦事。在居逸周围玩得好的一群朋友当中，一般都愿意由陈启明牵头来组织各种活动。在图书馆里，陈启明算是和居逸关系最近、可以谈心的少数几个同事之一。

　　图书馆一百多号人十几个部门，陈启明和居逸一个在文献中心、一个在采编部，居逸最近每天下了班立刻回家，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

　　居逸放下手机，静下心来观察了一下这位朋友，问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