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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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来看她。“我很高兴，”他说，“他们似乎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奥萝拉对此也感到惊讶。她不觉得食死徒会对她手下留情。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或许这是时间给你优待。”
西里斯刚刚完成一项凤凰社的任务，将名叫弗格的食死徒交给魔法部审判。他带着一束香槟色的捧花来到圣芒戈医院，推门进来，恰巧听见邓布利多的最后一句话。他看起来对此难以苟同，嘴唇抿成一条线，把花束放在奥萝拉的床头。“艾丽斯他们打算等你出院后给你举办庆祝会。”西里斯向邓布利多打过招呼后，告诉奥萝拉。
“这太庄重了，”奥萝拉说，“我没什么事。你看，治疗师也说我本来也不用住院的。”
“这种事情说不好。”西里斯板起脸说。
那些咒语没有在奥萝拉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在漫长而寒冷的一夜过去后，所有的疼痛随着晨曦一起烟消云散。西里斯说她的名字起得好，奥萝拉。但他仍旧不放心。
奥萝拉总觉得西里斯的神经过于紧绷——即使在她平安无事后仍旧没有放松下来。西里斯经常会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烦恼地从床边站起，“我回家一趟。”他又把她的东西原样摆回，挑一朵开得最漂亮的玫瑰来看她。奥萝拉偶尔能在他离开的时候碰上其他凤凰社的成员，偷偷摸摸地等着他离开再来看望她。
“我不敢打扰他，”多卡斯尴尬地说，“他真的气坏了……有一次他已经抓住马尔福了，结果被魔法部的傲罗做担保，让他逃掉了。呃，你知道，我们后来发现那个傲罗是被夺魂咒控制了。”
奥萝拉点点头。
“总之，快点好起来，好吗？”多卡斯紧张地听着外面走道上的声音，匆忙地拥抱她，“邓布利多让本吉代替你去检查麻瓜的防护了，等你……噢，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啪”的一声，多卡斯幻影移形离开的声音和西里斯推门进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奥萝拉一直没有去想在她消失的几天里，西里斯的状态如何。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绕开这件事情，她看着西里斯走近，指间夹着一枝玫瑰，无名指上停着一只黄莺。“一点小小的魔法，”他抬起手，看着黄莺自觉地落在奥萝拉肩上，满意地说，“你喜欢吗？”
他的脸上镇定了许多，但还有当日残留下来的、隐约可见的不安和恐惧。西里斯努力想要掩盖住这些负面情绪，但他失败了。显而易见。
奥萝拉还在走神，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准备离开了。他向两个年轻人告别，和西里斯询问道：“到时候的庆祝会，能同时邀请我吗？”
“噢，没问题。”西里斯爽快地说，“我会让猫头鹰送去邀请函的……对了，教授，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他率先走到门口。邓布利多询问地看向奥萝拉。奥萝拉猜想他们要讨论凤凰社的机密，因此她说：“等下治疗师要来做例行检查。”
治疗师很快来了，又离开她。窗外的天色暗下去，屋里盈盈的灯火亮起。西里斯再一次进来，他说着，“我带了你爱吃的。”奥萝拉望过去，凝视着他紧绷的脸庞，说：“你怎么啦？凤凰社出事了吗？”
“不是凤凰社，”西里斯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我没有问凤凰社的事。”他停了停，缓慢地问，“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会。”她明确地回答。
莫名其妙的，西里斯忧伤地笑了。
“到底怎么啦，”奥萝拉困惑地说，“听我说好吗，西里斯？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之前搬去同事家里也只是气急了。如果我知道你会一直找我，我会留在家里等你回来再好好谈谈的。你知道的，我爱你。”她严肃地板起脸，“另外莉莉告诉我，你一直在自责跟我吵架的事。别傻啦，西里斯。按照食死徒的做法，他们迟早会大量投放门钥匙的，我检查过去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我不觉得。”他固执地说，“如果你和我互换，你才不会这么安慰自己，是不是？”
奥萝拉被说中心事，有些恼火地嘴硬：“我会这么告诉自己的。”
西里斯于是笑了笑，坐在她身边，变出一张小桌子。他将油纸包好的食物一个一个摆上去，燃着蓝色火焰的灯盏在小桌中心稳定地、恒久地亮着。他没头没脑地重复，“艾丽斯他们说要给你举办庆祝会——这个我告诉你了吗？”
“你说过了。”
“噢，那我想想。”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又匆匆开口，“莉莉怀孕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那天她和詹姆来看我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呢。她还说想让我当教母，是不是？”
“嗯……这个我一定没有告诉你，”西里斯又想了很久，才有些高兴地说，“我们上周遇到了芬里尔，曾经把莱姆斯咬伤的狼人，他加入了食死徒，我们有机会抓住他替莱姆斯出头——噢，梅林啊，这个我也告诉你了吗？”
或许是奥萝拉脸上的迟疑过于明显，她连忙说“没有”也无济于事。西里斯和自己生闷气，很快又打起精神，催奥萝拉多吃一些晚饭。“我问过治疗师，她说这周末我们就可以离开。到时候你想，呃，我是觉得，你也许想在回家前先去哪里看看吗？霍格莫德？还是对角巷？”
奥萝拉按住他的手。“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说，“不然我就问邓布利多。你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糟糕。”
“糟糕吗？”他故意笑着说，“我觉得，还好？奥萝拉，我真应该向邓布利多借来他的冥想盆，让你看看你不在的时候我的样子，你就不会这么说我了。”
“好啊。你去借来。我可是听他们说了，我正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奥萝拉严厉地说。
西里斯立马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奥萝拉听见他的心跳一声长过一声，时钟里秒针转动的声音仓促慌张。西里斯在难言的静谧中开口，他尽可能用怀疑的口吻说：“邓布利多说你会回去，回到你的时间里。”
奥萝拉握住他的手，西里斯的指尖发冷，反常地僵直着。她轻轻地叹气。“我不会的。”奥萝拉冲他微笑，“你看，我完全不明白我是怎么来的，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她在西里斯的眼睛里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信的，对不对？邓布利多教授是很聪明，可他偶尔也会犯错。”
西里斯勉强地笑了。
“你不会觉得回去更好吗？”他艰难地说，“和平，你还会成为傲罗。只不过……”西里斯没说完，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他站起身，大步向外走。“我去找詹姆商量周末接你出医院的事情。”他单方面抹除奥萝拉思考与回答的意义，关上门离开。
但奥萝拉知道他仍然留在门外。她看见他的长袍一角夹在门缝中。也许是在等她叫他，也许只是不想——不敢——噢，或者说不愿意离开她。奥萝拉屈起双腿，藏起自己的脸。
她出院时风和日丽，道路上的积雪被清扫干净，冬日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她在学校里认识的朋友一起来接她。“找不到能塞下我们六个人的车子了，”莉莉为他们坐地铁回去的事情解释，“詹姆想给汽车用空间拓展咒，结果把车子彻底搞坏了。”
“没关系，我好久没坐地铁了。”奥萝拉说着，看向西里斯，“你要和我坐在一起吗？”西里斯与她坐在一起，旁边是莉莉与詹姆，对面是莱姆斯和彼得。
彼得似乎是头一次坐地铁，兴奋地转头四处打量。地铁在一处站点停下，一群人下去，又一群人上来。奥萝拉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没来得及细看，她被彼得询问：
“那么说，奥萝拉——”他吞了吞唾沫，“你真的直面神秘人啦？他对你用咒语？”
“彼得，别说这些。”莱姆斯轻声说。
“没关系，麻瓜听不懂的。而且我们可以用失忆咒——”
“我先对你用一个，好不好啊，虫尾巴？”西里斯从袖子里抖出魔杖尖，厌烦冷淡地说。
彼得缩了缩脖子，喃喃说：“别这样。奥萝拉应该也很自豪吧，难得有谁能直面他……”
这听起来有些别扭。她回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自豪，反而他应该因为见了我自豪呢。”她刻薄地补充。
西里斯淡淡地笑了。“说得好，”他说，“我都很少见到像你一样的女巫。”
“女巫？哇哦，那你就是男巫吗？”小女孩和她的母亲被人流冲散，流落在奥萝拉与西里斯身前。她看起来很熟悉，背着手，做出人小鬼大的模样，“仔细看看，你们根本一点也不像巫师嘛。你们——噢，穿得太正常啦！”
莉莉忍着笑问：“难道巫师都是疯子吗？”
奥萝拉觉得自己的手被西里斯抓紧。他慢慢地转过头，凝视着她。
你？
他动动嘴唇，无声无息地问她。
奥萝拉眨眨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